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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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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坐定桌前,隔着墨色山水画的刺绣屏风,隐约见得女子在榻上不安费的翻来覆去。
耳边是少女娇腻的吟|哦,满室升温的暧昧气氛,伴以身体扭动在褥间制造出来的响动,配上房内极是煽情的媚香,换了旁的人,即便是极凤阁中经验丰富的倌儿哥,怕也是受不住的。
但承恩,却慢慢听出了兴致。
他亲手配制的春无痕,不是没有在别人身上用过。
来他这处寻欢作乐的恩客,下药后一般出不了半盏茶时间,就会在榻间翻滚不止,腰间不住挺动。
面上看去再是位高权重的贵客,私下也污秽得跟畜生没有两样,发出所有动静皆因误认自己在激情交|合,嘴里也会絮叨各种淫|秽话语,光是听着、看着,便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只是这一炷香的时间都快过去了,为何床上的少女,却依然跟开始时一样,只哼哼哒哒喘息,没了旁的动静?
承恩思绪些许混乱,这还是第一次,碰上服了春无痕不管用的客人。
生怕常笙会突然醒来识破他的计谋,承恩饮下杯中最后一口茶,起身向房内走去。
信手将外衣褪下,胡乱扔在地上,制造出混乱假象。
手指在腰际翻飞,宽了衣带,再一勾一挑,便松散开来,承恩身着松垮垮、薄透的里衣,转身拐到屏风内侧。
他从七岁,由安化大都贬来此地,饶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在床上,他承恩没有见过,放轻步子,屏息拐进屏风内,抬眸,但自视线扫到榻上少女的那一刻起,他却突然感到自己久违的蓬勃心跳。
……
终于可以牛逼哄哄的说,此处河蟹4000字 
……
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本想着对她下了药,就可以由常笙自生自灭,怎么到了最后,不仅鬼使神差的用手指那般…那般亵玩了她,就是连自己,都、都情动如此…
承恩咬了咬牙,忍着额头沁出来的汗滴,皱着眉头,撑起上身向门外唤道,“云雀,备水,我要沐浴。”
话一出口,却是低沉无比,浓浓的、无法疏解的欲望,熏哑了他的嗓子。
“…是、是公子!云雀这、这就去!”
侍童一直在门外候着,得了他的吩咐才敢离身备水,回应的声音里透露出少有的慌张。
云雀会紧张,并非是因为方才听得屋内的春情昂扬,即使云雀再小,却也是在这极凤阁中长大的孩子,该了解的,早就司空见惯。
云雀那般失措,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敢相信,为何长久以来禁欲的公子,会突然如此失了方寸。
是啊,就是连承恩自己,恐怕都觉得可笑。
他本是最冷情的人,怎会反倒被自己的计绊了手脚?
即使……
承恩侧脸,望着那个明显带着满足,昏昏入睡的侧脸。
即使…即使仙人说,这个少女是他命定的良人,他也不该那般手足无措,动了满腔的情。
自药性过后,少女醒来之时,沐浴过后的承恩演了一出戏,引着常笙肯定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她那时满含春|情,轻柔的抚着他的脸,问道,“承恩,你来告诉我,刚才,我可是已经抱过你了?”
原本想好的谎言,临到这时,出口偏生如此困难,伴着那些荒诞的吐露,心口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让他担忧,让他害怕。
他那时不知道,他是在恐惧,恐惧少女知道实情后,会毅然离他而去,为他不耻。
一边是陌生的情动,一边是理智的游说,承恩不敢再做多想,当下回答是,说自己已与少女欢爱过。
常笙一脸从容,表情淡淡的,语气淡淡的,整个人在情|事后显得异常的柔和、温顺,眼中再也没有初始的惊艳和慌乱。
他虽不确定自己做得是否正确,却也绝不后悔,用那种法子终是留住了她。
再后来,就是漫长又忧心的等待,只不过一心盼着她来,她便真的来了。
这些,只不过都是一时别离,哪里比得上之前二十二年的枯寂。
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交付出去的真心有了回应,明明过去经历那么多,明明觉得,自己体内所有的感情早应泯灭,却对她一人,那般挂念。
欣喜若狂的同时,不免开始担心身体的异样。
当初不顾一切服毒,只为压制阴毒的发作,二毒齐发,将他本就残缺的身体啃噬得更加伤痕累累,有时会无端发热,有时又冻得彻夜无法入眠。
他知道,自己或许是熬不了多久了,但此一生浮浮沉沉,终究将她等了来,说起来,似乎应该没有遗憾了吧?
所以,即便是知道常笙身怀绝技,有本事助他将二毒一同清除,也从未开口言道。
他并非一心求死,只是无法预想,自己和她,那个还没长大的少女,能有个什么未来。
只要这般,她能偶尔忆起他,能偶尔来看他,能记得他与别人不同,就好了吧?
心里存不下妄念,存不下。
若不是那日史家家主上极凤阁要人,而后常笙竟一去不返,那他,便可以一直沉醉在为自己编织的美梦当中,几乎都要忘了,他们镜花水月般的亲近,是由自己一手导演的骗局开始!
他仓惶的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满足…
他以为他满心的钟情,满心的挂念,她都是懂的,却猝不及防,由云端跌落,差些粉身碎骨。
“你是真心?你若是真心,会明知道我根本无意轻薄与你,却在头一日,就变着法儿的给我下药,让我误以为同你欢好过?!”
“承恩,我问过你,我让你亲口告诉我,我是否抱过你。你可还记得那时,你回答的是什么?!”
“我常笙自问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值得阁主大人惦记,若不是那日得知你身中阴毒,需大量服用烈阳药物控制病情,又怎么能晓得,原来体质特殊、同时修得极阴、极阳两种功力的我,会是承恩最好的解药呢。”
“你敢说此事你半点不知情?你同我说真心,同我说倾情?”
那样一番话,问得他哑口无言,几乎连反驳的力气,也一同剥离了去。
“你为了一个史朗就…”
“为了一个史朗也好,为了两个史朗也好!这些,根本就不是我今日同你说这些的原因!”少女少有的皱着眉,厉声道,“你为了什么不知情的原因特意接近我,即便是想利用我,我都可以不介意。你我二人,本就各怀心思,谁都赖不着谁什么。”
他见少女自嘲的冷笑,“只是承恩,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真心二字诳我…”
“你为他,换了学府,买回老宅,为他百般操持生意,若不是因为史朗,你又怎会迟迟不来?!我只是因为…”
少女抬手,将他后面的言语截断在舌尖,“我说过,并非因为史朗。只是你也要识清楚,他是我的命定之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了手。”
命定之人四个字,狠狠刺伤了承恩。
心口在顷刻被揪得发疼,疼得他再也受不了。
不是只有你,只有你才有命定之人,我也有,我也有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的人。
承恩觉得自己突然被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击中,再也没有力气去争取半分,去解释半分。
你若不想听,我便不说。
尽我一生,证明心系何处,不求解脱,不求解脱。
“…你……走吧。”
在满心沦陷入铺天盖地的黑暗前,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终是放了手,一场南柯,一语道破…
作者有话要说:承恩的前尘往事就交代完了,不知道姑娘们喜欢不喜欢他。(先表个态,我很喜欢///)
十个人看文,就会有十个不同的承恩公子,在药丸子心中,他是这样的///
64
64、061 翻脸 。。。
061 翻脸
不仅在史朗那戳她脊梁骨,居然还理直气壮、当面将自己冷嘲热讽一顿,谁个女子受得了?
往常只有常小娘子取笑别人的份,自是不知道原来被取笑的那方是这等羞怒,只想着承恩既然要撕破面皮争吵,她干脆也把积压已久的那点破事,全一锅倒出来吧。是以口不择言一番冷面质问又咄咄逼人,却忘了细细考究承恩的反常,还有那些根本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
常笙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极凤阁——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但凡还要点脸面的人,绝是不可能旧地重游。
史朗那边瞒不住,承恩这边又被自己亲手捅了破,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病,倒了什么霉,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别人三夫四侍,大家庭里和乐融融、一派欢颜,看上去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就连那个榆木脑壳曹行之,后院都有三个乖乖夫郎不是?怎么到了自己手上,就这么举步维艰?
虽说她脾气是好,但也不是任人搓圆揉扁的角儿!
那日、那日他在榻上那么对她,身为女子,早已经连面子里子,一概丢了个干干净净,不提倒还好,一提起,常小娘子当下气愤难当,又愧又恼。
气血一冲上头,人也不禁有些迷茫。
她想当然,人生在世,总该有个奔头。
有人想容华、富贵,有人恋美色、权柄,可她,自一开始浑浑噩噩来了此处,却只知道去百般讨史家少年欢心。
她、她怎么就那么孬?身为女子,怎么就没点自己的想法?
你们都不要我么不是?不要,便再也别要了。
“我干脆也跟你说个明明白白,要玩,你们自己玩个痛快,恕本姑娘不、奉、陪、了!”常笙停在无人的巷角,凭空说了这么一句,顿了一顿后,才接着向里走。
她反正是知道,那个什么神使公子,隔三差五的肯定在周围监视,他最好是听清楚她刚才说了什么,什么使命,什么天命,她说不干,就是不干。
有本事,干脆连这条命一道收走!
一路怒气冲冲走到地榆东街,打算今个晚上在丁晋家中留宿,人前脚刚拐进巷子的豁口,转身抬头,就看到两个身影立在丁家门口。
“呀!长姑娘!”
“……”
这还是头一次,贾小荻见了常笙没赶紧落跑的,他一脸茅塞顿开的明亮表情,反倒是像在此处久候她大驾光临一般。
常笙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几步,道,“…你们怎么在这?”
除了贾小荻,另外那个,自然是莫问了。
“当然是在等长姑娘!快跟我们一同回府吧。”小荻说着,不顾身份尊卑,上前就要拉她。
常笙往后大跃一步,轻呵,“你这是干什么?谁说我要回府了?将道儿让开,今晚我在丁府留宿。”
“长姑娘,不是我说…”小荻恹恹收回手,诚恳道,“丁掌柜是断然不敢收留姑娘的,这个,东家早就跟丁家正君打好招呼了,即便小荻现在让姑娘进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不如,还是随我们一道回府吧,东家侯着呢——”
小荻不长不短一席话,倒是道出了不少信息。
史朗在家等她。
史朗派了贾小荻和莫问在此处堵她。
史朗同丁李氏商量好不给她后路。
…种种迹象表明,这分明是要捉拿她回去三堂会审!
就算她是去花楼风流快活了,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么?傻子才中这套。
“你如今是本事了啊?”常笙双手背在身后,颠着碎步朝小荻逼近,“倚着东家,就敢如此对我说话。你是忘了,谁是管家了是吧!”
“我…”话音略微颤抖,贾小荻被常笙假愠的模样唬住了,面前这人似乎很少发怒,原来一旦生气起来,真叫人觉得压抑扼息,刚想到这,又听她接着道,
“我是有病了才跟你们回去!”
贾小荻见她作势要走,又想起动身前东家的嘱咐,赶紧呼扇着喊道,“莫问!长姑娘要逃,快抓住她!”
只见黑影一闪,常笙还未走出巷子口,肩胛就被自后追来的人稳稳掌住了。
回头瞄一眼冰山脸,又看了看锁着自己肩头的手,“…你玩真的?”
莫问自然不会答她,不耐烦的对视了一秒,常笙陡然折腰旋身!
错步,借力转身,灵梭掌自左手迅猛穿插出,直袭莫问面颊!
猎猎生风的掌风迎面呼啸而来,莫问下意识偏头闪过,常笙顺势离了对方禁锢,跳远开来,勾起唇角,递给莫问一个坏坏的笑。
黑衣护院似乎并不知道常笙身怀武技的事,一向冰冷的眼眸像陡然被点亮的灯,当下来了兴趣,轻挑了下眉,截手九式擒拿说着又招呼上了,卯足了劲与常笙在狭窄的穿堂长巷中斗了起来。
常笙若拿出真本事,莫问自问是无法在她手中讨得便宜的,怪只怪,一来二人身处的地形十分局限,二来常笙也无意跟莫问全力过招,是以这一时半会,她在巷中游走半晌,莫问抓不着她的衣角,她却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常小娘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撑在墙边均匀吐纳,“反了…真是反了!我请你回来史府,是为了刁难管家我么?”
“……”莫问双脚迈开,立在出巷口的路上,双手交叉横在胸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面上虽然依旧冷漠,但满心痴武的魂,却被刚才一番精彩的打斗勾了出来,整个人明显还兴奋着,居然头一次正经八百开口答道,“上次是你说请我回来保护家主的,现在说抓你回去,也是家主的命令。”
※※
一番不长不短的活筋动骨后,糊在脑子里的热血也淡了很多,常笙大抵是觉得自己小脾气耍够了,放弃与莫问继续缠斗,甩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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