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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鸳-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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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拢起了眉,她支起了身子,却不料这样的动作猛然惊醒了他,他倏地睁开眼睛来,不见一般人刚睡醒时的茫然,立刻便有一道利芒闪过眼瞳。

利色一闪即逝,看到半坐起的晴鸢,他的脸上顿时恢复了闲适与慵懒,支着头痞痞地说了一声:“早啊。”

晴鸢的眼神闪了一下,柔声问道:“爷为何会在这儿?年侧福晋呢?”

胤禛皱了皱眉头,不知怎的很不喜欢在这个时候从她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伸手一拉就将她拉了下来,跟自己一起平躺着,他自己却半支起身子,笼罩在她的上方。

“一早上见到我,你就只会说这个吗?”他有些嗔怒地说道。

晴鸢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只能说这个吧?难道要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他说“早”么?

胤禛也只不过有点不痛快罢了,却并不是真的生气。如今见了晴鸢这样,反倒觉得她当真可爱得紧,忍不住嘴角一弯,俯身吻了下来。

晴鸢一惊,急忙侧头避开。他的吻顿时落了空,没能吻上她的唇,只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但即使如此,晴鸢还是觉得心头一阵乱搅,忍不住伸出手来用袖子擦了擦脸。

胤禛一见,脸色顿时大变,一股心头火冒起,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的吻吗?”

晴鸢看了看他,很是无奈地和声说道:“爷……不是的,妾身怎会嫌弃您呢?只是……只是……”她绞尽脑汁,却也不知该如何在不触怒他的前提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胤禛却等不得她的迟疑,满心只以为她是在敷衍自己,心头火越烧越旺,头脑一阵发热。

她不要他亲,他却偏就要亲很幼稚的赌气似的想法,他却付诸实践了,低下了头,一手支在她的身侧,一手禁锢住她的脸,吻上前来。

“不……”晴鸢双手扳着他的手,仍然想要回避,却无奈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两只手竟然斗不过他一只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他的唇近在咫尺,她头脑一白,不顾一切地喊道:“别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来亲我”

胤禛的动作突然一顿,她趁机从他的掌控中挣扎出来,想要跑下床去,却被他严严实实挡在床的外侧,无奈,她只能使劲往里缩去,跟他拉开了一臂之外的距离。

他的身上,熟悉的原本的熏香和陌生的女人的花香交杂在一起,混合成奇怪的味道,她无法忍受,也不想忍受。

至少……至少他应该沐浴之后再来,那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她仍旧是可以接受他的

胤禛坐起了身子,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死死地瞪着晴鸢,压低了声音怒喝道:“你嫌弃我?别忘了,那个女人是你自己弄进来的”

他冷笑着。

“若不是贝勒爷对她上了心,妾身又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随便弄人进来?”晴鸢反唇相讥道。

胤禛一滞,气势稍弱,皱紧了眉头说道:“你既是主母、正室,又为何这般小气?年氏为何会进府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你不愿她进来,就该早对我说才是,如今人已经进了门,你却又来闹什么?”

她小气?原来在他看来,她就是个小气的女人么?在她毫不阻碍地让他纳了那么多房妾室之后,他却仍然觉得自己小气?

心头忽然一阵倦意涌起,罢了罢了,早该知道了不是么?又何苦在这里纠结一些细枝末节,苦了自己,却无损于他人。

戒备的神色放了下来,她垂下眼帘,疲弱地说道:“我说了,爷就不会娶了么?罢了罢了,是妾身不好,妾身放肆了。”

说完,她倾身过去,主动在他的唇上一吻,冷冰冰的感觉,竟然激不起心湖中一点点微澜。

原来,他和她之间,情分已经薄弱至此了么?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有沉甸甸的心绪压在心头。

一吻之后,她便想离开。

胤禛一把抓住了她,眼中带着掩不住的惶恐。

怎会……怎会变成这样的?

那浅浅的冰冷的吻中,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情义,就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偶然间有了那么一次亲密接触一般,原来的温柔甜蜜、情意绵绵都去了哪里?

“爷,还有事么?”她回头,平静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胤禛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晴鸢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么平静,那么幽远,仿佛跟他没有一丝关系似的,淡漠。

淡漠?她怎能这么对他?

沉下了脸,他皱眉凝视着她的眼眸,沉声道:“晴鸢,你到底在闹什么?若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就是,我们乃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她在闹什么?晴鸢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爷这是怎么说的?妾身哪有闹什么?妾身也没什么好闹的,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不满的。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为此多方绸缪,妾身虽没什么能耐,但帮着贝勒爷管好这后院儿还是做得到的。爷不论为了大事也好,真正心有所好也罢,只要想要谁,跟妾身说就好,妾身自会为贝勒爷办妥。只是除此之外,妾身也真的没什么大本事了,想来是帮不上贝勒爷的忙的,贝勒爷也请不要对妾身要求太高了,实在是超出了妾身的能力范围。”

胤禛听着这番话,前面还算能听,可到了后面,怎么就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呢?

他要做大事,她就努力帮他,可除此之外,不要再要求她什么?这……这哪里是什么夫妻的关系,分明就是合作的关系嘛

她把他们之间定义为合作?

他一怒,正要发作,然而看到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却又忍不住一愣,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

“晴鸢,你……”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腹的心思、满心的恐惧,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晴鸢淡然一笑,道:“贝勒爷,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说了,也不要记挂着,这样于事无补。如今的我们,你不再是当年的你,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人已经变了,又怎能苛求感情不变?就这样吧,你做你雄心勃勃的贝勒爷,我会好好做好我应该做的,世间多少夫妻不是这样?不能再贪心了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理会太多东西,好也罢、坏也罢,都不过如此了。什么情情爱爱,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东西,不要也就不要了。既然嫁给了你,我会做好一个贤内助的份内事,其他的,还请贝勒爷多担待。”

胤禛的心,随着她的话而一点点变冷。

她说她累了?她说她不想再爱了?为什么?他的感情已经付出,又哪里是那么好收回的?而且她也承认自己是他的妻,那么不正应该好好爱他么?怎么可以累?怎么可以不爱?

该发怒、该生气的,可为什么怒气只能堵在他的心头,吐不出、咽不下。他的心很痛,像有一把刀子在生生凌迟着,剜去一片片的血肉,他却无能为力。他能感觉到她的疏离,感觉到她如死水一般不兴一丝波澜的心,知道她正一点一点远去,他却无能为力,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抛出心田,然后转身而去,不留半分情意。

他要失去她了

这个念头如重锤在心间击落,他心口猛地一颤,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喉头突然一颤,张嘴吐出一口心头血。



解气的一章

本章正好是第三百章,小虐了一把老四,不知大家看得可还满意?嘻嘻


第三百零一章 怜悯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零一章 怜悯

晴鸢见胤禛吐血,当即脸色一变,大吃一惊,忙不迭扶住了他倾颓的身子,惊声叫道:“爷您怎么了?”

胤禛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有满口的鲜血,看得晴鸢心惊胆颤,只觉得那一片鲜红刺目至极,无法直视。

她顾不得许多,急忙扶他躺了下来,一边焦急地说道:“爷您且先躺下,我立刻去找人”说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胤禛毕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下了,她和孩子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

这样焦急的神情却令胤禛心头一松——她会紧张他,表示心里应该还是有他的吧?

这么一想,那强撑着的一口气却是吐了出来,他的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晴鸢确实有些慌了手脚。但这么些年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她也经历了不少,自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手忙脚乱。她披上衣服下了床,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大声叫道:“快去请太医”

小林子和秋玲正在门口守着,此时见晴鸢披头散发地冲出来,不禁都愣了一下。

秋玲惊讶地看着她,叫了一声:“主子……”

晴鸢定了定神,看了看小林子道:“快去请太医贝勒爷吐血晕倒了”

小林子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便慌了手脚。好在晴鸢虽然看上去狼狈,却还算镇定,这份镇定自然也传递给了他,他定了定神,急忙应了一声,然后冲了出去。

晴鸢又对秋玲道:“进来帮我梳妆”

秋玲不敢怠慢,急忙跟进房去,先帮着晴鸢换下了胤禛染血的衣服,让他在床上躺好,随即快手快脚给晴鸢梳头洗脸,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完成。

此时太医听说四贝勒出了事,也赶紧脚步不停地赶来,迎面看见晴鸢,刚要下跪,却听晴鸢道:“罢了,不必多礼。贝勒爷刚吐了血,又晕倒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你快去看看”

太医不敢怠慢,急忙走进房里去为胤禛诊脉,细细号了半天,又反复翻看了他的瞳仁和口腔,观察了一番气色,随即松了口气。

“禀四福晋,贝勒爷乃是急怒攻心,再加上心中郁结,才会吐血昏迷,并无大碍。只要好生休养生息就没事了。”太医站起身,对晴鸢毕恭毕敬地说道。

在场之人听了,都松了口气,然而脸色却难免诡异,瞟了晴鸢一眼,心中诧异不已。

急怒攻心?心中郁结?方才胤禛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但他们毕竟是奴才,可不敢多管主子的闲事。如今见胤禛无恙,晴鸢也恢复了平常脸色,便也只是规规矩矩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也就罢了。

小林子送了太医出去,开好药方,抓了药给胤禛熬好,晴鸢亲自服侍着他一口一口喝下去。秋玲在一旁帮手,看了看晴鸢平静的神情,却似乎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掩藏着的惊涛骇浪,不敢放肆,只静静待在一旁。

胤禛“新婚”的大早上却离开了年氏身边,而出现在晴鸢的院子里。随即便传出他吐血昏迷的消息,其他人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各种各样的猜测出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不外是年氏的行径,胤禛的表现怎么看怎么像是中了暗算啊

年氏初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随即立刻便想到了此事必定会带来许多不妙的揣测,很是有些担心。但随即一想,自个儿问心无愧,倒也无惧别人的谣言。况且不还有哥哥在吗?哥哥那么得贝勒爷的信任,只要他出面,自己肯定是无碍的。

这么一想,倒也镇定下来。

而胤禛吃了药以后,到了晚间就好了很多。晴鸢却还是很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担忧地说道:“爷,要不明儿个您还是请假吧。您这样的身子……太医说了要多休息才是。”

胤禛却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不打紧,这算不了什么的,不过是吐了口血罢了,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晴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胤禛忽地一笑,伸手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说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只要你别再说什么累了、不爱了之类的胡话,好好儿待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有事的。”

晴鸢忍不住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他这算什么?威胁自己么?

只是……不说了,就不存在了么?他这是打算自欺呢还是欺人呢?

不过此时他仍在病中,她也不好刺激他,只得顺着他的话说道:“贝勒爷放心,妾身会一直待在您身边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胤禛皱了皱眉头,却是抱得更紧了些,不放手。

且不论别人如何猜测,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不论是胤禛还是晴鸢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言,也不见追究谁的责任,如此一来,流言也就慢慢少了,渐渐消失无踪。

胤禛依旧按时去上差,看不出有任何伤病的迹象,令人啧啧称奇。而晴鸢在家中,却将妻妾们侍寝的时间重新又做了安排。

因为多了个年侧福晋,一个月里,晴鸢打量着让胤禛在自己院儿里待六天,年氏和李氏各自四天,宋氏和耿氏各自两天,四个姑娘各自一天。剩下的时间便是胤禛自个儿安排,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她不管。

这样的安排也算合情合理,胤禛和一众妾室们都没有反对。

又过了两天,晴鸢便带着年氏进宫去给德妃磕头。

德妃自然不会不知道胤禛吐血昏迷的事情,还特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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