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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造化-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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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竟硬生生将贪念压下,又把浩然正气隐藏了起来。
季宏仁说罢,轻轻加了一分力道。肖逸登时不支,蹬蹬蹬退了三步,而且脸色一红,好似受了内伤,勉强道“小子已经尽力”
季宏仁眼神微变,似乎有些意外,但转瞬面色如常,道“看来你果然平天下之境尚不稳固,如此状况,莫说要冲击第九层境界,若是不谨守君子之道、沉心涵养,只怕还可能跌落会第七层治国之境去。”
肖逸忙道“多谢门主指点。”但见蒙哄过关,暗自松了口气。
刚才,他倒退那三步时,的确令气血不稳,但不至于受伤。为令对方相信,他暗中将五行真气转为火属性真气,运于面部,立时便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季宏仁虽是儒家高手,但是怎懂得五行功法的绝妙。
季宏仁道“儒家浩然正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矣。”当下,为肖逸讲解涵养浩然正气之道。
这些基本涵养之道,肖逸早已听过,但这时却装作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认真聆道,好似受益无穷。
此时,肖逸明显感觉季宏仁轻松了许多,屋内气氛也稍有好转。
少刻,季宏仁忽然叹道“岁月不饶人。当年,我和你父亲秉烛夜谈的情形还记忆犹新,不想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肖逸一愣,听其语气好似感叹老朋友一般,顿感诧异。
只听其继续道“你父亲乃是儒家难得的奇才,只可惜英年早逝,令人扼腕。但愿你能秉承你父亲遗志,早日踏上成圣之路,好弘扬我儒家之道。”
听其谆谆教诲,情真意切,若非心中还记着申家和季家恩怨,肖逸当真要把对方当成一位至亲长辈。不过,无形之间,其心中已生出一丝疑虑,自问道“申家和季家的恩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季宏仁突然道“你是否在想,我和你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肖逸一愣,也不否认,点头道“望门主直言。”
季宏仁凝视肖逸片刻,说道“正如我先前与你所讲,流言止于智者,多说反而心虚。”
顿了顿,道“你只需想一想,申家为何在没有男丁的情况下,还能维持府邸十几年,便能明白季某人对申家的态度。”
肖逸满面错愕,无言以对,心中直想道“是啊,尽管申家有骆叔和姑母二人撑着,但也不足以维持申家十数年,难道”
一时间,脑海思绪翻飞,竟分不清到底何是真,何是假。。
第628章 潜入()
肖逸中心栗六,思绪颇乱。
他还想再听季宏仁说上一些往事,好为其理清思路。谁知季宏仁竟转口道“时间不少,明日还要忙于祭祀之事,你这便回去歇息吧。”
对方已下了逐客令,肖逸不走也是不行,只好暗叹一声,躬身告辞,悻悻然出了房内。
先前去接他的下人早已不知去向,他只好凭借记忆自行向空面外行去。
一阵凉风袭来,竟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此时,他才注意到冷汗早已打湿了后背衣衫。刚才的一番对话看似简单,其实万分凶险。稍有差池,便可能将自身推向险地。耗神之剧,丝毫不亚于一场真刀真枪地拼斗。
在其身影刚刚消失在夜色之中,季宏仁屋内突然多出一人来。
那人一席黑衣,连头脸也包裹在内,甚为神秘。其行走时一丝声息也无,浑若鬼灵,又充满了诡异之气。
季宏仁丝毫不敢惊讶,平静地望向来人,问道“以你之见,就向他说这么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能令其不与我作对?”
那人道“季门主尽管放心就是。肖逸虽然绝顶聪明,但唯一错点就是过于谨慎,凡事总要弄个清楚,唯恐出错,是以疑心较重。你与他说明白,他一听便懂。若是与他说不明白,反而能牵制于他,令其不敢妄动。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得正是此人!”
季宏仁沉吟片刻,道“此人果然十分谨慎,步步提防,不给人丝毫可乘之机。”顿了顿,道“希望能如你所言。”
那人笑道“只要季门主听我之言,肖逸那边绝不会有事。你要担心的,应是你的宝贝公子才是。”
季宏仁一愣,问道“纲儿怎么了?”
那人突然嘿嘿一笑,道“你这位公子乃是个厉害角色,你今后必须德加倍提防才是。”
季宏仁心惊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他当真有不轨之心?”
那人却道“没有。”
季宏仁愕然,不待其质疑,那人已道“正是因为没有,才说明其心机过人,隐藏得够深。”
季宏仁暗松口气,道“或许是你捕风捉影,冤枉了纲儿吧。”
那人笑道“你以为季公子还是儿时的模样吗?如今他羽翼丰满,可不是过去的乖宝宝了。”
季宏仁叹了一声,不愿多想此事,道“当真是一转眼恍如隔世,沧海已变桑田。”又问道“那女子的身份可调查清楚了?”
那人道“无须调查,那女子的身份我清楚很。她只是一个凑热闹之人,以其修为对大局毫无影响,完全不用担心。”
季宏仁轻松道“如此便好。”而后又长叹一声,道“世事纷杂,令人疲惫之极。但愿此次祭祀能尽快结束,我也好继续沉睡。”
却说肖逸循着原路回到孔庙入口时,但见左近无人,突然隐身藏在一处墙角。
等了片刻,待一队巡夜之人过去,便借着月色,又转头向孔庙内潜入。只是,此次潜入方向与刚才不同,竟直接冲着内庙而来。
内庙就在大成殿后不远,只是被儒家护教大阵封存,隔绝了心神探测,导致外人无法得知内庙情形,使其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今夜,他早已作下了此行的安排,只是没想到夜里多事,先是季逍仙,后是季宏仁,白白浪费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天色不早,已然临近寅时,不敢多作耽搁,一路不停,如流光般掠过大成殿,来到一扇大门之前。
两扇朱红大门向外敞开着,左右也无人守卫。门后是一段向上的石阶,不知通向何处。
以门为界,便是儒家的护教大阵。肖逸来到门前,只稍作犹豫,便迈步向前,欲传门过去。
以其猜想,儒家这护教大阵虽然厉害,但应该是针对外来攻击。自己若是规规矩矩从正门而去,应不会受到阻拦。
谁知,他刚要举步跨过门槛,突然一股大力涌来,如同浪涛一般,瞬即将其拥了回来。
肖逸后退三步,眉头微蹙,心道“难道儒家弟子不是从此门进去?”
他顿了顿,施展灵魂之术,试图将灵魂之力凝为一线,强行渗入,一探究竟。当前,其修为大涨,灵魂从疲累中恢复之后,也增长不少。面对如此庞然大阵,以灵魂之针的威力,以点攻面,最为合适。
可是,当灵魂刚触碰到门前封印时,就感到一阵刚猛之气汹涌而来。那气息至刚至大,竟似灵魂克星,气力未到,已压迫得灵魂之针向后退却。肖逸亦感心头震颤,不受控制地一阵胆战心惊。当下,也唯恐灵魂受损,忙退了回来。
“浩然正气!”肖逸灵魂撤回之后,微一沉吟,不忧反喜,道“想不到儒家不借助天地之力,以纯正的浩然正气建其如此庞然大阵,当真不可思议。”
但凡阵法,必要借助天地之力,不断从天地中汲取动力,方可维持阵法运转。
浩然正气乃是人之精神,无法从天地间汲取。是以,他原以为儒家此等大阵与其他门派阵法类似,阵源之力应是天地灵气,哪想到儒家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完全是浩然正气布阵,通过此阵便简单多了。”肖逸心中暗喜。
当下,先将五行运转放缓,又心念一动,从体内召出一股浩然正气,如护甲般萦绕在周身。
而后,便迈步向前,堂而皇之地进门。
果然,那刚猛之气一触及到其周身的浩然正气后,便立刻倒转而回,丝毫不加阻拦。
“这阵法果然不会为难儒家弟子,只是没想到还要验证其体内的浩然正气,确是令人惊叹。”肖逸心想道,“如此说来,此刻应有许多儒家高手在维持阵法运转,还有人操控着整个大阵,对来往之人加以甄别。”
浩然正气无法从天地中汲取,那么就只能全凭人力输入。所以,暗中必然存在许多儒家弟子在维持阵法。
想到此处,肖逸顿时谨慎起来,刚通过阵法,立时警觉地向四周寻望。
然而,刚看了两眼,肖逸就心生惊叹,完全被眼前之景所吸引。。
第629章 内庙()
只见此地十分明亮,天空不高,虽无日月,却布满七彩流云,美妙之极,宛如仙境。Δ
俗话说,仙家自有洞天,果然令人惊叹。
先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座九曲桥,桥外是一片荷塘,莲叶田田,碧波荡漾,煞是迷人。
再往前看,对面竟是一片园林。水面迂回,映出许多风亭水榭。远处阁楼,座座飞檐高啄,雕梁画栋,十分精巧。外庙中的阁楼已算得上精巧,与此相比,又相差甚远,不可同日而语。
最引人注意的乃是后面的一座景山,绿柳成荫,花团锦簇,无须登山,已感到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山顶之上,忽有一座九层高楼冲天而起,直入云霄,给人一种天地相接之感,端得震撼人心。
肖逸心道:“想不到内庙中还有如此幽静所在,此地不让人居住倒是有些浪费了。”
肖逸感叹一番,但见周围无人,便迅疾向前奔去。
过了九曲桥,一路穿花拂柳,直向那景山奔去。他已感到此园林中唯有那景山最为奇特,按照龙神习性,龙印石遗迹八成是在那景山在上。
这片园林甚为广阔,一路飞奔,以其度之快,奔行了茶盏工夫,还未行到一半路程。
眼看前方又是一片不大的池塘,他也不想费时从旁边桥面过去,便如蜻蜓点水一般,凌空飞跃过去。
可就在这时,却听有人轻声吟诵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肖逸大惊,气息不稳,险些从落入水中。
他之所以如此惊恐,只因从进入内庙开始,他就时刻高度警惕,将心神放出,密切关注周遭情形。此时,不论天人之境可洞悉入微,即便单凭身体肤的敏锐,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绝对逃不过其感知。
然而,即便如此,在对方吟诗之前,他竟然丝毫未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如此,足以说明,对方修为远于他。
身在险地,突闻高手,肖逸怎能不惊?
他蓦然转身,循声望去。只见小池边上的修着一座精巧的水榭,榭中一人凭栏而依,正低头望着池塘中一朵刚刚露头的荷花。荷花上头,正好立着一只蜻蜓,倒正好应了诗境。
再看那吟诗之人,峨冠博带,穿着十分齐整,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闲适之意,颇有大将之风。其面容白皙,容颜清癯,似年岁不大,又是饱经风霜,看不出实际年龄。
肖逸还是第一次遇到此等境界之人,心中颇为惊讶。而且,令其叹服的是,那人已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仿佛自己是个多余之人,只要一开口便破坏了当前的诗情画意。是以,但见对方不说话,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呆呆地站在边上。
过了片刻,那蜻蜓轻翅一振,离开那刚露头的荷花,向着远处飞去。
那人叹了一声,方才从意境中醒了过来,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说道:“我等了好久,才等到此情此景,不想转眼即逝。人生在世,能有多少美好光阴,唉……”
肖逸想不到如此优美的一诗,竟能令其出此等感叹,委实大感意外。
顿了顿,那人抬起头来,才似乎现了肖逸,微微一笑,问道:“你觉得刚才那诗如何?”
肖逸道:“诗境优美,引人入胜。前辈做的好诗。”
他说的这句话实是肺腑之言,却不想言多必失,最后一句话暴露了其无知。
那人先是呵呵一笑,道:“这诗乃是诚斋先生杨廷秀所作,我可不敢占为己有。”
随即,突然声音转厉,喝问道:“你到底是何人,胆敢闯到儒家内庙来?”
肖逸这才知道问题所在,心中暗惊,只恨自己这两个月来没有多修习儒家学问。
他这时虽如此想,但重新来过,估计结果还是一样。儒家学问包罗万象,儒家弟子便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习完,他两个月时间又能涉略多少。
这时,肖逸已感到对方身上的浩然正气腾然而起,直向自己压迫而来。
那种至大至刚的炙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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