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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战士的异界旅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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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虚空中，不能思考，因为没有任何参照，不能进食，因为没有食物，不能交流，因为空气才能传播声音，这多么可怕！
几个钟头过去了，心里已没有当初的恶心，逐渐习惯起来，泥浆也裹着他，渐渐下沉，身体被拖到一个更加寒冷的地方去。
有视力倒是恢复了，重获的光明后并没有刺目的感觉，因为睁开眼瞧去，这是一篇布满蓝光的世界。
“圣罗曼老师想要告诉我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我现在应该还是在山谷里，这是老师留下的一个幻景，一个影响。”狄奥尼索斯自言自语道，他身上的泥浆和小动物，被流动的水流冲走，洁净的欣喜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传来，他悬浮在水里，上面是黑色的淤泥，一丛洁白的水仙从淤泥里绽开，使劲挣扎着，要穿透厚厚的胶泥，到湖面上，寻找阳光和空气。
水下，是一只丑陋的蓝色蟾蜍，只有三足，屋子般大小，身体上遍布疙瘩，让人恐惧的是，每一颗疙瘩都是一张人脸，而那只蛤蟆也长着一张十分人性化的面孔。
第142章（）
另外一边，一条毒蛇在不停的噬咬水仙的花茎，而蛤蟆叼住蛇的尾巴，要将它吞进血盆大口中，毒蛇恐惧不已，本来要咬断花茎，吞吃下去，此时竟成为它救命的稻草，死死的含住，为了不让自己葬于蟾蜍之口。
“这，这是什么？”狄奥尼索斯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老师留下一副如此的图像是为了告诉他什么，不过第二阶段的传承结束了。
这幅诡异的场景也深深烙进他的脑海。
他的第二只灵，也是潘一样的草灵，古巫一族，名为阿加塔，是一个没有头发的植物娃娃造型，手里不停的搅拌着什么，古怪气息的药粉在红色罐子里发酵，这是一只用毒药和咒术攻击的灵，现在只是蓝级，天赋丝毫不弱于潘。
安静的离开山谷，狄奥尼索斯忽然有了主见似的，“我要到海上去，看看能不能追索李毅的道路，强者的道路。”他目光坚定的说道。
狄奥尼索斯的目标是大海，浩瀚，恒河沙数的波涛，在风浪尖有着英勇男儿的真理，有危险和机遇，能让自己得到锻炼，忽然觉得，心里想要追求的，大抵都在海上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籍中的东西，都带着主观意志和狭隘的偏见，即使对同一件事情的描述，两本书也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人心在搅乱世界，书籍便是散播的途径，唯有亲眼所见，才不会让言语蒙蔽眼睛，言语的力量在黑暗中的时候格外强大，因为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但是在铁铸般的事实面前，巧言令色也只会苍白无力。
最可惜的还是那些因为交通不便一辈子定居内陆的人，永远见不到海水，沙滩，海鸟和螺壳，还有各式各样的鱼类，咸味的海藻和海洋生物腐烂的腥臭气息，这和泥土截然不同的物质是多么吸引人啊，多么让人神往。一个充满水汽和盐分的世界，一个只能用腮呼吸的世界，一个蔚蓝色和天空一样的世界，一个只有水和盐分的世界。
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心潮澎湃，没有任何束缚的年轻人一开始都会动力十足，不过能不能延续到最后还是要看个人的性格，就比如李毅，一年前绝对是充满干劲和期冀，而现在就没有那么多的热情和精力了。
“没有那个家伙的虎鲨级浮艇，赶路真是慢，只用马车的话，估计要两天才能到最近的海边，可是虎鲨级浮艇烧红级灵晶还真是吓人，我现在不过是个金级探索者，没有李毅的援助，灵晶花销都成问题，当然也买不起浮艇，不过也是到了经济独立的时候了，去给那些组织干活，接任务，赚些灵晶，虽然辛苦，也算是一种历练吧！”狄奥尼索斯自言自语道，享受着可贵的自由。
天色渐晚，他在一处不知名的村落里停留，这里地处偏远，并没有旅店或者餐厅这样的设施，都是普通的庄户人家，田宅并立，阡陌交错，不过当地人还是很好客的，将他迎进家中，请他吃鸡肉馅饼和西红柿面。
问清楚了路径，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邦是因亚吉卫城，曾经的战乱中心，不过因为数百年没有发生战争，厚厚的城墙大多坍圮，枪矛生了锈，渐渐和普通城邦没有两样。
沿着破碎的青石砖路向着因亚吉卫城的方向，一个赤足的年轻人，身上裹着一件简单的白袍，飘然出尘，他金色的长发披肩，面容英俊带着女性化的神韵，格外让人注意的是，他有一双瞳孔紫色的有眼睛，如同水晶一般明亮目光时而柔和，时而严厉，不过隐隐有些迟滞。
随着渐渐适应这个世界般的观察，眼中的迟滞消失了，也换成沉思的摸样。
这个小城邦的人看见了这样的人，就像是见到天神下凡，动也不敢动，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以为是从大城邦里偶然路过的贵公子。
赤足年轻人皮肤白皙的如同最上等的美玉，身材匀称，嘴唇薄削，嘴角微微扬起，忽然开口说道：“赞美真神，让我降临到这个世间，还原初始，一切都将被神的光辉照耀，这个残缺的世界，需要信仰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孤独。”
“天哪，这么美妙的声音！”一个年轻姑娘直接昏了过去。
狄奥尼索斯在远处的马车上就听到了因亚吉卫城的骚乱，他皱了皱眉头，遇到突发事件就皱眉头的习惯估计是和李毅学的，再往前走了进步，那个紫色眼睛的年轻人出现在视野里，就连他一时间也有了惊艳的感觉，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类，不对，听这个年轻人用好听的声音宣扬神学，传播教义，他忽然警觉起来，和神选者的敌对，李毅对神灵的态度，各种道听途说，神灵对这个世界的破坏，以及心里本身的厌恶让他并不待见神选者。
“果然世道将乱，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搅乱人心，这些愚民一点眼界和判断力都没有，我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狄奥尼索斯怒意上涌，走上前去。
这个紫色眼睛的年轻人随手一指，一丛鲜花从砖缝里冒出，“这就是神迹。”
接着鲜花凋谢，结出嫩黄色的果实，梨形，散发着诱人的馨香，周围的人一阵赞叹，高声赞美起虚无缥缈的神灵去了。
“这算什么神迹？如果这都算神迹的话，这又是什么？”狄奥尼索斯向前一步，羊身人潘是草灵，操纵植物生长却也在行，随着狄奥尼索斯的话响起，一株参天大树从地底钻出，泥土被粗暴的分开，那些古老的青砖都被挤到一边去了。
这行为却引起了城邦人的愤怒，出城的主干道中央长上这么一颗三四人环抱的大树，叫他们如何出行？不过他们眼睛的狂热消除不少，反而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思，一边是表演者，一边是拆台的，不知道哪一方能获得胜利。
“不错，不错，灵使用灵力确实可以让万物萌发，一下子长出好大一棵树，不过这并不是神迹，让你看看真正的神迹是什么。”紫眸年轻人摘下果实，递给一个耄耋老人。
老者微微有些激动，双手合十，赞美了一句：“感谢真神。”
然后咬开果实，确实甘甜可口，可是忽然身体一阵麻痒，热流四处钻动，脸上的老皮窸窸窣窣的掉落，露出年轻，健康的皮肤，秃顶也长出黑发，洁白的牙齿从牙床里钻出，腰杆挺直，健步如飞。
“这，这，怎么可能？返老还童？”狄奥尼索斯楞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
变成青年的老者浑身哆嗦，跪在地上，亲吻紫眸年轻人的脚趾，一边大声赞美真神，眼中狂热无比，众人纷纷跪下，只有狄奥尼索斯尴尬的站着。
“这就是真神的赏赐，信仰真神，不必死后再去天堂，不必担心衰老和疾病，只要信仰一天，就不会老去，不会死亡，沐浴在神性的光辉中，一切都将成为永恒！”紫眸年轻人见自己的行为起到了合适的作用，顺水推舟的宣扬起神恩来了。
“可恶，被摆了一道，可他是怎样让那个老者返老还童的？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而且潘仔细探查了老者的身体，确实是二十多岁的状态，气血旺盛，一点衰朽的痕迹都没有，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狄奥尼索斯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少年，看来你对我有一种天生的敌意，我刚解封不久，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我知道了，你是把我当成那些肮脏的神选者了吧，他们都是邪神的仆人，是被世界憎恨的，是人类，动物，灵，以及一切在这个世界上诞生又具备生命的形体的敌人，看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呢！”紫眸年轻人忽然转向狄奥尼索斯，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狄奥尼索斯愣了下，“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这句话脱口而出。
“区别？不，不是区别，是没有一点共同，我是神使，我侍奉的神灵就是这个世界本身，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灵魂，大海有大海的灵魂，海边的一粒砂砾也有自己的灵魂，不过他们的思维很慢，有时候过上几百上千年才转动一帧，那些强大的自然就是神灵，比如太阳，大海，大地，深渊，否则世界之树的果实怎么会以神灵的称呼来命名？你，还有我，敌对的那些神灵都是天外的异种，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却要搅乱世间，占有一切，他们的使命就是燃烧和征服，留下一片片不毛之地而自己却愈发强大，通过掠夺而变强。我的使命就是传播真神的福音，驱散伪神邪说，散布真理，净化污秽。”紫眸年轻人悠悠的说道。
这下子狄奥尼索斯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对方的回答天衣无缝，配上那种温和的如同甘醴浸润人内心的声音，让他无法拒绝对方的观点，无法拒绝这天籁一般的声音，再联想起神选者呆板固执的崇尚神的荣光，行事残忍，没有一点人味，确实像是伪神的仆从。
这时候他从心里升起一种对这个紫眸年轻人的亲近感，想要接近他，和他谈话，述说心里的真实想法，这就是皈依吗？简直就是诱惑一样的皈依，想要投入真神的怀抱里去。
最后一点理智让他挺直了腰杆，问道：“你说的未必真实，我保留意见，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和侍奉的真神。”
“我侍奉春季女神普西芬妮，我的名字是阿维利亚。”紫眸年轻人说出两个女性化的名字。
狄奥尼索斯嘴唇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目的是辩驳他，揭穿伪说，可是却先理屈词穷。
“迷茫的少年探索者，你叫什么名字？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在世间行走？”阿维利亚先开口了，他用温和的目光打量着狄奥尼苏斯，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这种简直就像小猫小狗看人一样完全信任和期待的眼神真让对方受不了。
狄奥尼索斯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对方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他清了清嗓子，“我是狄奥尼索斯，为了寻找光明行走世间。”
这句话说一说出口脸上立刻发烧，简直就像在背台词，又像是无知孩童幼稚的宣言，更像是中二病犯了，心里想着的却是这样会不会被阿维利亚轻视？
可是阿维利亚却用鼓励和赞许的目光打量他，似乎在重新认识一样，这让他心里一暖，多么体贴的人儿！
“内心需要光明，所以不至于腐朽。爱，谦逊，人性的升华，都是光明，驱散别人心里的黑暗就是我的义务，我将给你们装上雪白翅膀，在这天空中尽情的翱翔，享受光明的宏伟力量。少年，跟在我身后吧，我将带你走遍世界。心里既然有了火种，就应该播种出去，你说不是吗？”
狄奥尼索斯顿时热泪盈眶，没有什么比这更对的事了，这就是他想要的，这样的义务，播种光明的种子，多么高尚和伟大，去大海的愿望早已抛在脑后，艾比也好，李毅也好，安德路也好，都忘却了，连自己本身的愿望和心底的坚持都忘却了，什么比播种光明更重要？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想从此追随你，向世间散步光明，永不背弃！”狄奥尼索斯抓住机会，他觉得如果现在拒绝了，以后估计就没有获得救赎的可能，原本和李毅一起对那些强大的邪神无计可施，似乎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毁灭，想想心里就充满悲哀。不过自然的神灵，那些真神，一定会打败邪神，因为纵观历史，都是正义战胜邪恶的篇章，那些史诗和神话传说，都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
但是他没有想到，历史终究是胜利者编纂出的伪说，哪里有胜利却是不正义的？这个世界，大抵是如此了。
从此，他就踏上了传教的旅途，阿维利亚带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城邦，信手展现神迹，而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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