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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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监恭敬的道。整个大殿除了他那尖锐的声音再也有其他。
杨柳儿不知道是无知还是故意，却选在这个时候问道，“皇上用过晚膳了吗？”若是在别人身上的话，估计是会被认为是争风吃醋。但是她还太小，太单纯。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让她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傻笑。她又问错了。
“朕在长明宫用膳，”他又重新看回赵吟示意她坐下，“你们都退下。”他是并不希望被打扰的。
半个月来，所有人都在猜测着他不会再来长明宫，而他亦是让这种流言滋长，这样也只是为了维持宫中的平衡，而今日，他却是依然要打破这样的平衡的。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所有的事情，只要是他想要改变的，就都能改变。
“是。”几个女子不再说什么，也是不敢再说什么，都刘刷刷的跪安，退下。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赵吟的眸子略过疲惫。她向来是不喜欢这样的，就仿佛是争宠的小丑一般，却也只是为了给别人看笑话。“皇上，”依然是这样的开场白，“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动作轻柔如她，轻拈衣角，她为他斟上茶。
德侦抓住她正在便于倒茶的手，并是不管茶是否已经外漏。
一声碎响，赵吟手中的茶壶已经嫣然落地。两个人的对视却是有了一段距离一般。“皇上？”她的语气轻柔，是在询问，却也并不是。
“你说，”德侦的声音缓慢而低沉，“朕哪日没来这里？”他的语气中俨然有着威胁的味道。每天深夜他都只能拥着她才能睡去，他是从来不在别的嫔妃宫中过夜的，原因也在这里。
赵吟嘴角依然带着温柔的微笑，“可是谁知道呢。”没有悲哀，只是有些微微的叹气。
是的，没有人知道。皇上夜夜宿于皇后的寝宫却是没有人知道的。是悲哀的吧？
德侦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惊奇，他怎么把这个事情忽略了。“你知道。我也知道。”是的，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样就好。他是一个皇帝，怎么能给同一个女人太多呢？他突然想给她，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他心爱的，也爱他的女子呢。
赵吟伸出双手把身子拥入他的怀中，是的。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两个知道就好。这是属于她的怀抱现在也同时属于别的女人。每夜在他身上闻到淡淡的女人香，她都会安静的呆在他怀抱中一动不动。可是今日没有。今日的他，只属于她。“是的，”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安静而轻柔，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我们两个都知道，还能乞求什么呢。”到最后，她求的是什么，不过还是他。那样的话这样的细节虽然磨人却也不失为一种痛苦的享受。
她的话却挑动了德侦心中的某根弦，是不是，是不是自己对她太过于残忍。而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却也是因为他在乎她。只会知道伤到了某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女人。也只是因为在乎而已。“我们不是凡人。”她突然想起那日她问他的话，倘若他们只是一对平凡夫妻多好，那样的话她宁右放弃做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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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赵吟接了过去，“我们都有责任。”肩负天下，这样的担子还有谁能挑得动。就是为了这样似有似无的责任，她学会隐忍，学会承受。
以前，她不能在他心目中有一点位置的时候她可以不必像现在这般难堪而难过，现在她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心中的她，却必须如此隐忍。
命运如此，这个进修又怎能有力回头呢。
沉默而安静，良久之后赵吟却说出心中已久的想法。“赵吟想在庭院之中栽上梅花树，每日皇上走出去之后，就可以把赵吟的气息带走。”就像小夫妻一样，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有着缠捻，“皇上若回来，赵吟也可早点知道。”她只是想让这个庭院成为他们两个最心底的记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想他看到梅花树就能够想起她。有些时候某些特定的记忆对一对深受的人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那代表着一种思念。若是其中有一个人先离去，那么折中东西又会成为一种更浓烈的爱，代表的不单单是爱人，更是自己那寂寞的心。
这个时候的纵容似乎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是有亏欠的，他说，“好。”向来不轻易许下承诺的德侦，却为了这个女人破例。现在，她是他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少有的他相信的人之一。
第一次，赵吟跟他说，“谢谢。”不是客套的谢谢，而是情人间最隐秘的话语。“若是有一天，”她的声音轻柔而缓慢，仿佛把两个人带入了开荒地老之间，“赵吟比皇上先走了，皇上会不会看见梅花树就想起赵吟？”她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比他先走了，可是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煎熬呢，每日都要忍受着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还要表面上装作无事，和每个人都相安无事偶尔还要忍受别人的挑衅。
若这里还是三王府，若她只是三王府的福晋，若皇上没有突然病逝，若不是德侦登基做皇帝。这一切，些须会好受一点吧。都是命运，命运是她不能掌控，不能改变的。
德侦却在听到她说这句话之后突然推开她，“不会。”依然如上次她问他，若是她死了，他会不会思念她一般，他回答的坚决。是不会。“若你只是为了如此而要种下梅花树的话，那朕不答应。”他还是不愿意听她说到死，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在失去颜颜之后，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其他的女子了，可是现在他却偏偏如太后所说，爱上了和颜颜一般倔强的她。
赵吟却笑了，笑的那么的轻松，自己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站在他面前说总有一天会在他心中占有一定的地位，现在她做到了，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自己现在在他的心目中虽然不敢说和前福晋一般的地位，但也总是有一一定的地位的，自己做的事情对他也是有一定影响的。“皇上在百年之后还能留着赵吟不死吗？那个时候赵吟就真的要听天命了。”说起死亡，虽然是很遥远的事情，偶尔却也感觉是那么相近。
德侦笑了，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好。”两个人的谈话是进宫以来到第一次这么轻松，“那时候朕就可以允许你先死。”他知道，若是他先死了的话，赵吟肯定是不能独活的，肯定要孤独到终老的，如果那样的话，他宁愿自己心爱的这个女子死在他前面，把把有的后续都留给自己。
“那皇上那个时候会不会思念赵吟？”说来说去，又说回到这个问题上。她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小女人的心理，让他说思念她。
可是德侦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松口的，他怎么能和她谈论到死呢？谈论到这里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朕到时候会议告诉你。”等两个人都老了，等宫廷也跟着寂寞了等后宫不一财起纷争了，那个时候再言爱。
赵吟仿佛是早料到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是轻轻的笑了下，“那皇上一定要记得今日说的话。”到时候，在她死之前，她一定要听他说这句话。
德侦不骨再吭声，显然已经不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两个人亦是没必要在生死的问题上讨论太多，因为这个问题还很遥远。
“皇上，”她抬起头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今日不走了吧？”本是早已知道了结局的，却还是想他亲自自己来说。
德侦挑眉，“莫非你希望朕走？”他亦是知道她是为何如此问，却是依然想要逗逗她。
赵吟的脸突然就红了，这样的事情拿出来说，似乎总是有些不妥的，但是她还是说了，“赵吟当然不想，”她自然是知道他的，她若是说了违心的话，他是真的会走的，无论他对一个女子有多爱，他都是决绝的。只是不知道他对前福晋是不是也这么决绝，无形中，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她亦总喜欢和她比较的，而是因为她太爱他了。“赵吟希望皇上永不离开。”永远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她的身边，不要离开她的心里。她总是那么坚决的对他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而这一点也是她最与众不同的。
德侦的手抚上她的脸，即便是颜颜，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吧，颜颜是一个只用行动来提醒你的女子，而赵吟则是直接的说出来。“朕何曾离开过？”他每日都敌不过强烈的思念而在深夜来到她的身旁，却又是为何呢。
“皇上是没有离开过。”事实她亦是承认的，“只是皇上为何总是若即若离呢。”她对他，向来是习惯直接的表达的，对他，她从来是不愿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德侦皱起了眉头，仿佛心事被人说中了一般，若是以前的话，他会警告她不准随意猜测他的心思，可是现在他不能，也不会，“朕要兼顾天下，又怎能把时间都浪费于此呢。”这并不是借口，而是现实。
的确如此。可是女人和男人要的不同，男人要天下，女人要爱情。
江山也要美人全收，也是要看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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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日子虽然平缓无惊，却也是偶尔会有不舒心的，最好的，也莫过于平静。而赵吟的生活却亦是如此。
后宫里，最起码看起来还是平稳的。没有人恶意挑起事端，最严重的也就是说风句风凉话。而杨柳儿却还是依然去看她的。
而今日爆料出来的消息却让要来平静的宫廷再次动荡起来。
皇后怀孕了！
这么多么让人惊喜，同时又让人担忧的事情！
喜的是皇上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忧的是，按照国家律例，生下皇子并且皇子被封为太子的女子必须服毒自尽。
那，这到底是赵吟的喜，还是悲？
那件事情，自然也有人高兴有人忧的。
而在长明宫里。
“还想要呕吐吗？”德侦有些担心的看着脸色发白的赵吟，手在她的背上不断的游走，不时的帮她拍拍背，眸子之中竟有焦急之色。
赵吟挣扎着坐好，不知道为何，自从第一次呕吐到现在，一直都反应很强烈，吃不下东西，喝很少量的水，几乎让她全身虚脱。她轻轻靠在德侦的怀里，全身上下都是无力感。轻轻的摇摇头闭上眼睛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
“先喝碗粥，”他的语气中带着轻轻的责备，却也有心疼，“这么一直不吃饭很容易感觉到累。”他把粥摇起在她嘴边，她的反应是有些赵乎常人的。应该是个男孩儿吧。却在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安。而他这却也是第一次喂人吃饭，却是给赵吟。恐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吧。
赵吟并没有争开眼睛，只是轻轻的摇头表示自己不喝。“皇上，”她的声音有着很明显的无力感，却还是要说的。
德侦把碗递给身边的宫女，两只的和把她抱在怀里，她为他，的确是受苦了。“怎么了。”他的声音里竟然有着难得的温柔。
赵吟很艰难的把眼睛睁开，却也只是睁了一半，她现在她想睡觉。“皇上说，”她连说话都不能一口全部说完，只有这样节省力气。“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的力气甚至连问个问题都是那么的困难。
沉默。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这决定着她的命运，若是男孩儿的话，是长子，肯定是要被立为太子的，那么她必须死。最好是个女孩儿。可是这也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喜欢男孩儿还是喜欢女孩儿？”他反问她，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好像昌最真挚的爱人一般。
赵吟轻轻的笑了，怎么能逃避现实呢。“真吟最喜欢三王爷。”她不称呼他为皇上，而是三王爷。若他只是三王爷，那么一切都是不需要的担心，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是他现在是皇上呢。
“三王爷？”德侦轻轻重复着她的话，好久都没有接触过这个词语了，竟然有些陌生了。“三王爷不是在你心目中冷血而残忍吗？”这一直都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今日却被他拿来调侃她。
赵吟费力的举起一只手，额头，眉毛，眼，鼻子，嘴，下巴。每一样她都想永远的记住。“怎么会呢。”是啊，怎么会呢，她却是从来都不这么认为的啊，“在赵吟心目中的王爷永远都是王爷，怎么会冷血无情的，王爷只是把柔软的一面遮挡起来而已。”她却总能看到那最柔软的部分，可那最柔软的部分却恰恰大多都给展福晋的。
德侦愣了一下，却是不想再和她谈论这个了的，“若是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她现在看起来是极其需要休息的。他亦是不希望她被累坏了。
“皇上还没有告诉赵吟皇上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两个人却是都知道她问这句话的引深意的。若是男孩儿的话，就证明着赵吟可能性命不保。她想要知道他会选择孩子还是选择她。
沉默。
沉默。
他要承认一件事情又是多么的不易，更何况是当着她的面来说呢。
终于，他还是说了。“女孩儿。”是的。他不希望她为了一个孩子而离开他，若是那样的话，他宁可不要孩子的。每个女人都可以为他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