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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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侦的再次到来，却亦是因为这个事情。
他就站在离她不远处，在她还站在梅花树下面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看着他朝着自己而来，本来有些慌乱跳动的心却随着他冷淡的眼神而安静了下来。
“贺岷死了。”这是德侦见到她的第一句话。这个事情自然是不用他来告诉她的，但是却是他们见面的开场白。跳过贺莲，直接是两个人的对白。
赵吟就站在那棵梅花树下，她经常站的那一棵，她竟然站在那里看着他的那一棵。他的开场白是那么的明显的指责，那么明显的冷淡与不满，“赵吟是今日早晨知道这个事情的。”她还是微微的咳嗽了一下。
她已经告诉贺妃她不会再追究这个事情了，却是并没有想过她的手竟然是那么快的。昨天上午的事情，昨天晚上她就已经做了，而所有人的消息也都是那么的灵通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今日早上就已经都知道了。在朝上，贺妃的父亲已经讲过一遍事情的经过了吧？无论他的语言是多么的隐晦，却都是应该把矛头指向她的吧。
昨日还有些怜惜那女子，犹豫自己不该那么残忍要她去杀死自己的亲生弟弟。今日她就已经杀了自己的弟弟，并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是主谋吗？她嘴角有一丝微笑，却是任谁也看不到的。那本是一丝讽刺的微笑。
原来这就是宫廷，原来在宫廷里做事情是不能靠感觉的。对那女子的怜惜，反而是对自己的一把刃剑。
“依然不解释吗？”德侦是那么的希望她能够给他一个解释，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欺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给自己也是一个解释，可是她却是一直沉默，一直沉默。到这个事情发生。
以为至少上次两个人之间的不算争吵的争吵已经算是把事情结果了的，以为两个人已经是达成共识了的。而如今，却还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吟垂下眼睑，他的不满，他的冷淡都是那么的明显。他已经深深的相信自己已经看到的东西了。“赵吟说这件事情与赵吟无关，”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看着他，“皇上会相信吗？”他，会相信吗？她的心疼了一下，看着他的眸子也紧了一下。他，会相信吗？
德侦分明也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的，突然想起那晚在月光之下她那孤独的身影，那么的安静的走在月光里，那么无瑕的脸庞，那么无害，那么的让人怜爱。而今日，她怎么，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昨天贺妃来看过你，昨天晚上贺岷就死了。”说着他顿了一下，“前些天你曾要贺妃去杀贺岷。”
赵吟轻笑，怎么又变成她要贺莲去杀贺岷了。那不明明是贺莲自己建议的吗？她只是允许了而已。原来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原来宫廷之中，本是没有信任的，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又开始想念杨柳儿的纯真了。“皇上原来是并不相信赵吟的，那么又为什么一定要赵吟解释呢。”他已经把自己的观念深深的放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而她说什么也都是只会让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更加深刻，那又何须去说呢。但是她的心还是在狠狠的疼着，看着他，再不能有其他的感觉。
德侦看着他，眸子里有些许难过，“这些事情本都是与你有关的，而你却不做任何正面的回答，你让朕怎么相信你。”没有不相信她，只是想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只要一个解释，她为什么要如此的沉默。而沉默是不是就代表着默认。
“赵吟已经说过了这个事情与赵吟无关，皇上亦是说过只要赵吟说没有皇上就相信的，而皇上此刻要的解释是什么？”她直直的望进他的眸子深处，那底下的一层深泓却是那么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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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德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要的解释是什么。现在的他确实也是已经不太明白了，他只是让她说的，让她自己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要什么样的答案。而自己已经是深深的相信了贺妃说的整个事情不是吗？“你什么都不说，朕要相信你什么呢？”他直直逼近她，整个事情两个人都已经乱了。
两个人的对视是那么的深入，深入的看不到真正的彼此。“赵吟曾经以为即使不说，那种信任感也是存在的。”是的，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个事情牵涉到了他最尊敬的女人，牵涉到了他的亲人，他的爱人，所以他把一切都复杂化了。本是不该如此的。
德侦深深的皱眉，“你这是在为难朕吗？”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了，甚至是赵吟都能够听出来的，那么的疲惫，让她的心狠狠地疼，最近她总是一边做自己的事情一边狠狠的心疼，却是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他的动作，他的眼神都能够深深的牵动着她，见不到他的时候，她会想念他，会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之后又会狠狠的心疼。“那是朕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也许朕站在中间的确是有些看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但是朕希望你能够为了朕而忍耐一下，你做每件事情之前都要考虑一下朕在中间是不是会很为难，可是你知道吗？”他停了下来，而他要做的结语，也必定会深深的伤害到她，所以他停了一下，“你真的让朕很失望。”
失望。疲惫。
这些时间以来的所有的事情都让两个人疲惫，无论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结局是并没有改变的，不是吗？两个人彼此之间的误会也跟着增加，这让两个人都冷淡了下来，却是已经忘记了最初相爱的初衷，忘记了最初自己对对方的那种无条件的爱和信任。或许是因为太爱了，或许是因为太熟悉了，这让两个人都疲惫。
而赵吟何尝没有为他考虑过呢？但是那是一个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杨柳儿的孩子，她不服。她不愿意向这样的命运低头。而他口中的失望却是从她做他的福晋以来最让她感觉受伤的话，那么认真的口吻，仿佛两个人的缘分就真的到此为止了，却是并不知道，却也真的是因为这句话而在改变着。有些语言说出来之后，自己就会一直在考虑，随之就会认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赵吟，”赵吟，对皇上也很失望。她那么的难过，却是终究不能说出口这句话。只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再不能说下去。
德侦却是又开口了，“朕希望这个事情彻底的到此为止，朕也不想再听什么理由或者解释，朕相信自己看到的结局。”这算是两个人之间的结束语吧？“赵吟也该想一下朕曾经问你的话，作为一个王妃已经怎么做，作为一个皇后应该怎么做，当时你是如何回答的，朕想你应该对照一下自己现在做的事情。”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吟似乎看到那天晚上，他那么安静的在看书，那么冷淡的在问她作为一个王妃应该怎么做。而在第二天他就出征柔然，她那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的执着的要跟着他去，记得那晚的草原上的风吹过两个人的身边，记得那晚他说话的神情是那么的轻松。可是这一切都成了记忆，这样的记忆也随着在宫中的时间的沉淀而变得淡化，就要快看不见了，他却又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难道，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可是她就该如此被人陷害，被人欺负吗？为什么她就不该有自己的反抗呢？他说要她强大起来，可是在她成长的时候他却又残忍的来打击她。
这一切，本不该如此啊！
而在德侦离开没多久，就有人通报说贺妃已经在外面等候。
她失笑，昨日还在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句话却是那么快的就实现了。而且也确实是让自己损失惨重。她的嘴角的笑却是空洞的，皇上走了，贺妃就来了，这样的笑话似乎只适合当个冷笑话。
当她出现在贺妃面前的，无论贺妃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来她都是可以接受的了，昨日是跪在自己的床前，今日就有了皇上的责备，那么仙子跪在自己面前又将是换来什么呢。“贺妃似乎很闲，每日都来长明宫，这路途，不近吧？”她的话虽然平静，却是并不难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
贺妃却是并没有抬起头来，“回皇后娘娘的话，长明宫虽然比较偏僻，但是走习惯了就不会感觉远了。”她的话依然是那么的委婉，无论说什么都让人感觉着仿佛这一切事情都并不是她做的。
走习惯了？赵吟愣了一下，她是准备每日都来看冷笑话吗？呵呵，她嘴角的微笑变冷，这么恭敬的跪在自己面前，却说着完全违背自己的话，这并不适合逻辑。“本宫还没那么多福气可以天天见到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她的声音轻挑慢拈，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而和她说话的人却是近一段时间以来每晚都呆在她最爱的男人身边的女人。
贺妃依然没有抬起头，“事情是贺莲做的，但是贺莲并没有告诉皇上，贺莲只是给太后了一些暗示，而皇上是从太后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但贺莲认为这个事情正在朝着我们计划的方向行走，皇后娘娘想贺莲这么做就让太后并怀疑不到我们是一起的，也让我们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更隐秘一些。”她的解释是合理的，那么的合理找不到任何漏洞，但是每次她的话找不到漏洞的时候，结果却往往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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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所以，赵吟并不能相信她。就如父王所言，在宫中并不能相信任何人。甚至是皇上。“那又如何呢。”她现在只想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就如德侦所说，事情彻底的到此为止。可是仿佛有人故意不要这个事情结束。
“贺莲可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帮助皇后娘娘，”顿了一下，仿佛怕她不理解，“皇后娘娘若要做什么事情就可以让贺莲来出面，当然，贺莲是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把贺莲当作自己人来保全。”这不是在讲条件的，却也是在讲条件。
赵吟笑，“本宫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本宫去做吗？而且一个正在受宠的妃子却来要求一个失宠的皇后的保护，这似乎不合理。”她叹了口气，她昨天就说过不想要再见到她的，看着这个整夜睡在自己最爱的男人身边的女子，她除了心痛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又怎么可能去保护她呢。
在贺莲开口之前她却是又开口了。“离开长明宫，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她完全是命令的口吻，并是不给贺莲任何余地的。
贺莲站了起来，微微福身就离开。心情却是沉重的。但是有一点她却是明白的，她选择皇后当自己的靠山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伴随着这件事情，贺莲也不再是皇上的宠妃了，或者说是她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却是依然有要依附着她的一些妃嫔们经常去她那里走动的，因为她们还是看不出来这桩事情最初的真相。而听说，皇上已经又有新宠的妃子了。据说是刚进宫的女子，据说是一个出身并不是很好的女子，据说是一个很娇小的女子，据说是一个很柔软的女子，据说这个女子是皇上在五王府看歌舞表演的时候带回来的女子。
而此刻，赵吟再次站在了正德宫的门口。
现在似乎变成了是她在主动，而她以前是从来不来这里的，一直都是德侦去找她的。有大约十天了吧？大约十天以来宫中的传言都是关于这个叫做慧柔的女子的传言。第一天进宫服侍皇上，第二天就被封为昭仪，不出五天时间就已经是一个妃子。这，是史无前例的。一个女子进宫，除非是皇上刚刚登基，不然的话至少要熬两年的时间才可能做个昭仪。而只有六天的时间，这个叫做慧柔的女子就已经是皇上的妃子。
德侦，却是依然没有出现。就像她那晚出现在贺妃的寝宫时候的样子，她一直站在这里等。
从做福晋到皇后，除了他要见她，每次她都要等很长时间还不一定能够见到他。这让她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在三王府时候的情形。
却是并没有那么多人站在门口挡着自己，而是他已经不再出现了。
她却是那么安静的等，只他一定会出现。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循环，她去找他，他来找她，最后还是她来找他。
“有事。”不是在问，赵吟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从哪个地方出现的，只是有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但是还是让她感觉到温暖，让她的鼻子酸了一下。
德侦看着她的反应皱了下眉头，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发呆呢？那么专注，多么的想问她是在想什么，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赵吟的下巴微微扬起，无论是不是为自己找的来见他的借口，她都必须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赵吟来是想和皇上讨论一下我们以前曾讨论过的问题。”这是她的回答，却是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
德侦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什么问题。”问的是那么的不经意，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她出现在这里，他多少也是知道了一些缘由的。
赵吟的心再次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