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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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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对于大名士的敬畏让他们更是好奇。所以在清扫阶前落叶时,就会装着用袖管擦拭窗格,借此瞟几眼堂上高坐的那老叟。

    那老叟真的已经很老了,褶皱的脸就像是严冬里的针树皮,不过,即便如此,那含笑的模样还是能透出几分昔日的容光,就如同他腰挂的青玉坠儿,愈老、愈显得厚重。

    而底下,是两排缁撮大袖的鸿儒列开。以自家老爷为首,都是京师文人圈子里的大名望者,陈师道、李格非这几个苏门子弟是不用多说,心奇的是,就连范纯仁、黄履这些深居简出的大学士也赫然在座。

    苏轼,这个流落海南儋州的大文豪几乎已经淡出整个大宋文坛。现今士林论起风流人物来,也早不将其纳入范畴,可即便如此,在听闻他的回归时,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起伏。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真词人,真性情,前柳后苏,当可谓一时瑜亮。

    而这回苏轼高调的发帖举会,也是这些老名简直士过来探底的原因。虽说皇帝诏书天下了,但这种赦免多是帝王即位性质的大赦,从他们的角度推敲,是完全看不到任何苏轼被重新启用的迹象。

    “多年未见老学士,不想老学士精神依旧矍铄。也算是得以慰藉之事,不过……”一转折,“老学士久在儋州,对当今朝政形势或许不甚明晰,这当下的朝廷,与先皇帝时又有不同,老学士即使心为社稷,但恐怕也难获上心啊。”

    又有人唏嘘,“道乡先生所言极是,如今韩相新谪,时局动荡,我等元祐之臣愈渐式微,老学士此时返京……”他摇摇头,“是多有隐患啊。”

    他们这般劝说,无非是怕苏轼再惹上政事,而苏轼,虽说着人老无力,但又有几人相信,最后他们也都是行人事的规劝一番,至于其后如何,他们是掌控不了的。

    “那我等可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必当登门论道。”

    “告辞。”

    这些士林里的老儒一一告退,最后就剩下陈师道、李格非几个苏门子弟在内厅说话,奴仆尽数屏退,就留了尊饕餮檀炉在花隔断下冒烟,檀烟圈圈的直上,绕上头顶的硬樘木挂落,将内室里的氛围沉淀了下来。

    李格非先道,“苏师虽有心于反正,但如今形势已变,那些元祐之臣未必敢冒如此风险。”

    晁补之就更直白了,“现在这朝廷,乌烟瘴气,士风不整,见韩老失势就立即改旗易帜,如此自周私利之人又岂会倡举大义。”

    他们围坐在圆桌前,各抒胸中愤懑,倒是苏轼那苍颜上一直是平和,他翻着桌上那张报纸在看,很是新鲜的神色。

    “人间正道素是沧桑,我等为人臣、为民官,该是更懂得趋利避害之道。”、“荆公之法也罢,温公之政也了,均是齐民富国之术,本无优劣之分,盖是歹*政以凭,如今为师所为,不图政术,只为党清,所以尔等也莫要过分计较了。”

    “这……”几人面色觑然,还是陈师道说话了。

    “昔年新党政下,各地民不聊生,所以宣仁太后才会出帘预政,如今苏师为朝纲太平而屈从奸佞,岂不让百姓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履常虽才学浅薄,但也知利小利大,苏师这般做法恕学生难以苟同。”他说的直硬,也是性情使然,所以苏轼并不怪罪,反倒是和颜微笑的看他。

    “那履常以为,崇宁前地方百姓又胜过今日多少?”

    “这……”

    他语滞下,苏轼便缓缓叙说,“水旱常数,尧、汤亦所不免,又岂可强加于今人?当年政党之争频繁,是故言论多有偏激,那郑侠所书的流民图也亦是如此,所以这到头来,也就是五十步与一百步之别。”

    “可……”陈师道不能接受,“曾党之人多是溜须承迎之辈,为上言策,报喜藏忧,若是无所钳制,那这大宋朝早晚得分崩离析。”

    旁边李格非和晁补之也觉有理,“履常所言甚是,苏师万不可轻信歹人。”

    苏轼瞧他们紧张神色,不觉笑了,“尔等也是为官多年,莫不知帝王心术?”

    在李格非几个怔然的神色下,苏轼慢慢将他的计划说出来,直到几人恍然为喜时才停下。

    晁补之抚掌而笑,“如此可是无忧矣。”

    陈师道是有些吃味,“苏师既有明策,又何必来挑说我等。”

    几人哈哈笑了番后,李格非忽然意识到,“此法虽妙,但文人自古相轻,怕难以说服,不过……苏师既出此法,想必是已有良策了吧?”

    苏轼捻弄着报纸的一角,看似昏沉的眼皮阖下一半,有精光隐闪。

    “只欠一人。”

    “一人?何人?”

    苏轼笑而不答,反是转向了李格非,“文叔啊,说来你家那小丫头可是长成闺女了?”

    啊?

    李格非不明所以,苏轼则是笑吟吟地捋起了白须。

    ……

    ……

    黄昏,晚霞光艳,流酥在屋瓦茶幡上,踊路街头行人如织,唱和依旧,也正如那不温不火的一品斋书铺。

    这是打烊的时间,对于陈午和申立两人来说。

    “这一天下来,人都散架了。”

    他们坐的舒舒服服的,整个身子都快挤进太师椅里去了,案子上的果盆吃的只剩了核,茶叶也沾满在了茶盏壁上,是如此惬意的下午茶。

    “呵,是嘛。”苏进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掸书架上的灰,庄老头这两天腰疾告假,所以什么都得他自个儿操持了,好在如今不出书,店里的生意也就如同这黄昏般懒散,使得他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听着俩小子的工作汇报。

    陈午咬了口果子,“那小子今天手气不错,赚了八百多两,还吆喝着要上潘楼喝酒。”

    苏进将书一册册垒整齐,“那你呢,亏空多少了。”

    陈午还没说,倒是申猴子抢着伸了一手掌的数目炫耀,苏进看了眼,微微颔首。

    “对了,有事跟你商量下……”陈午这时放下零嘴,“高俅传话出来了,官家已经批准蹴鞠推广一事,所以,我想着陈留县的督办就由我去好了,你觉得如何?”

    苏进平平然的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好了好了,不去就是。”

    陈午一撂下摆的起身要走,忽然,门外咚咚的两声叩门堵住了他步子,而苏进掸灰的掸子也停了下来,望过去,还不待诧然的神色多滞留两分,门外那少女就已挽裙进来了。

    “怎么,来客人了都不招呼咯。”

    她弯如新月的轻眉映在黄昏里,那笑意、甜甜的,在眸子里就化开了。

    “是吧店家?”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食饵() 
“哦……”,“呵,这样啊……”

    这是苏进的声音,在书铺天井里显得格外随性。

    此时的他,正拿着木瓢给盆栽浇水,一株、一株,身边的李清照跟着他步子说话,每到一关键处,那悠闲的浇水声就会滞上一下。

    “这样啊……”他将瓢丢进水桶,想了会儿,倒也是作真的点头。

    “可以。”

    嗯?李清照看他边收拾瓢桶边说话。

    “老学士为苍生行劝党争,乃大仁义之举,我这后辈小子又岂有不应之理。”

    这话说的,李清照眨眨眼睛,没有立即回应,等着两人出了对门的面摊吃面时,才有了更自然的交流。

    ……

    “两碗桐皮面好嘞~~”

    长长的吆喝声在书铺西头的角楼巷子里响起,里头摆着的一家面摊正在招呼客人,只是由于偏僻,所以基本只有附近几个道观的道徒来吃,他们坐下来,聊着观里的勾心斗角,一些唏嘘、一些怨言,与其说是来改善伙食,倒不如说是来透气的。

    吸溜一声,一筷子的面吃进苏进嘴里。

    李清照收回了在那些道徒身上的余光,看着苏进,捧了捧自己的碗,霞阳映在面条上,油光烁烁的。

    “店家与我相知而交,如此说话……可就生分了。”

    她语气轻柔,有些难以言诉的愁绪在里头。虽以她父亲的立场来说,苏进做个顺水人情并无不可。只是这毕竟与他无关,如今整个京师都知道苏进与曾布关系密切,如若往后元祐党人与曾布决裂。那苏进这个当初的媒人可就左右难圆了。

    想着这份厉害在里头,所以她并没有劝服苏进宣扬两党罢戈,只是简单的将苏轼的意思转递给他,承与不承,应与不应,就完全看他自己的计量了。

    只是……

    苏进答应的如此干脆,就不得不让她认为是自己的缘故了。

    “我知店家心意。但此事祸福难料,店家心里既是明白,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苏进抬起头来。“你既知我,又何须担心。”

    两人对视着,一个嘴角含笑,一个却是眉角蹙愁。

    ……

    ……

    他们的这番谈话。很快就在第三天的报纸上显现出来。以如今报纸在民间的影响力,只要是头条上的,无不成为当天的讨论中心。

    苏东坡被赦回京,这绝对是极大的新闻。

    民间的议论且不说,这士府大院里的官员们都是极诧异的表情,谁会料到这贬至儋州的老头还有复归之日,不过以他如今的年事,也很难再对朝政产生影响了。他们这么想,并且还对着子女和宾客一笑置之。不过……那几个受邀文会的就不会如此乐观了。

    蔡府后院。

    亭子里正躬身读卷的蔡卞被女儿打断了思路。

    “爹爹不妨看看今日的报牒。”蔡薇挽了个群花坐下,将报纸推给蔡卞。

    蔡卞本是无意,可看不过盏茶,那素是平淡的眼神也慢慢凝了起来。

    “爹爹可是能瞧出端倪来?”蔡薇道,“那苏进既为曾布助力,那此事可就唐突了,难道他不怕受人猜忌?”

    蔡卞沉吟了会儿,放下报纸,“再看看吧。”

    ……

    大部分人就此观望,心以为是个案,可其后的几天,这报上开始接连刊登元祐党人的忠良事迹,从司马光起,到吕公著,到文彦博,几乎是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节奏,这可让曾布制下的臣僚皱眉了。

    “这苏家小儿玩的什么花样,我们可不是韩忠彦,容不得他玩这套!”

    “让府衙先查了他铺子,看他还敢如此猖獗否!”

    兴国坊内的尚书省议事厅里,已有侍郎官将报纸摔桌上了,声音震的人耳膜嗡嗡直响,典吏们噤若寒蝉,就是蔡攸也不在这时候去触霉头,他暗暗的观察周边,记下几个侍郎官的神色,心里有了盘算。

    “这苏仲耕此事做的确实不妥,我等可要万分留心了。”

    一直表现低调的郭知章这时附了句声势,却没说太多,毕竟苏进是曾布眼前的红人,若是起了争执,他是不会认为曾布会偏向他这敌营“降臣”。

    同样想的还有赵挺之,他虽不是完全的元祐党人,但也不是曾布一系的,所以眼下曾布独相,他的处境反不如苏进这低微商贾。

    “诸位不妨就此事与曾相说说,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那苏进一介商户,免不了会受奸人蛊惑。”

    “赵侍郎此言得理,我等这就起折上报。”

    他们这一起身,正巧与门外的唱声撞在了一起。

    “曾舍人到~~”

    唱声下,曾肇在一众文吏迎合下进来,这一群侍郎官赶忙整理了衣襟上前。

    “不知曾舍人到,恕我等有失远迎。”

    “诸位大人客气了,都坐下吧。”

    曾肇一撂袖子坐上主位,面容轻松,见着下头各异的神色,也就开了天窗说话。

    “今日过来不为政事,只是询问一下诸位大人重阳可有要事相缠?”他的目光这么看下去,底下俱是皱眉,曾肇知他们想法,也就没有再拐弯抹角。

    “如若诸位大人赋闲在家,曾相就有意大家一起受赴苏老学士的夷山文会,这朝廷许久没有热闹过了,此回正好借此消减乏绪,就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他笑吟吟的,看似和善的语态下却有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底下知道要被人当卒子使,但这还真不能随他们自己,如今也只望那苏东坡别闹出什么折子来。

    “曾相美意。我等……岂会推辞。”

    曾肇则是笑着起身说退,看着面前这些侍郎官面色难看,那是心领神会的一笑。而后脚就踏进了曾府门槛。

    曾府,后院门洞处,那年事已高的官家躬身回道。

    “何尚书刚回,现在就老爷一人在溪亭垂钓,不过吩咐了下人不许打搅。”

    “哦?”

    曾肇顺着脚下的石拼路上去,果是在前头的修竹林下瞧见曾布的身影,他身后是老旧的溪竹亭子。整片园林与外人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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