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霸主饲养手记-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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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船缓缓停稳后，林有德率先站起来，对两个女孩说：“走吧，下船。”

　　　　**

　　　　刚下船林有德就傻眼了，一票穿着环宇矿业的标准工作装的人早就在飞船落客舷梯外等着了，领头的主管一看到林有德，就立刻迎了上来：“少爷，少奶奶还有公主殿下，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在您的实践课程中，我们愿意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支援。”

　　　　“他说少奶奶耶。”夏咏芝看起来非常高兴，不过还是纠正道，“我只是女朋友而已啦，离少奶奶还很远呢。”

　　　　主管立刻用谦卑的口气说道：“我们会用对待少奶奶的态度来对待少爷每一位女伴。”

　　　　夏咏芝立刻撅起嘴：“这我就不高兴了，他只能有我一个女伴。”

　　　　“非常抱歉。”主管马上回应，却没有更改自己说过的话。

　　　　不过夏咏芝其实心情好得很，只是嘴上说不高兴而已，便也没有计较。

　　　　林有德的内心则在悲鸣：这尼玛特意避免使用环宇矿业的贵宾船不就没有意义了么！现在整个空间站都知道林家有个少爷来到了奥罗拉啊！而且只要稍微关注一下从大角那边发送过来的安塞波新闻，就能知道林有德是特殊学院的学生，幽灵候补，那个恐怖分子如果确实潜伏在奥罗拉，他肯定会加倍的提防，更不容易露出马脚了。

　　　　【我已经入侵了奥罗拉殖民地人口管理局的数据库，检索出了所有与任务简报中目标抵达奥罗拉时间吻合的移民者，一共510人。】诺亚虽然逗逼，但干正事的时候还是相当靠谱。

　　　　一共要排查510人么，而且目标还有可能不是伪造身份通过正规渠道进入，所以排查的工作量只怕不止510人那么多。

　　　　也许得到环宇矿业当地支部的帮助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样一想林有德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他向来迎接的主管伸出手，没想到对方却说：“我只是您的仆人，少爷，握手是对和您平级的人的礼节。”

　　　　说罢他弯腰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已经在轨道电梯上准备了专用舱，这边请。”

　　　　**

　　　　奥罗拉的轨道电梯地面基站在海边一个半岛上，所以当林有德他们结束了进入大气层时的热防护状态，覆盖电梯舷窗的隔热板向上开启后，充斥着下方视野的是一大片呈现绿不拉叽的紫色的海洋，陆地只占了视野的四分之一不到。

　　　　不过从这个高度看，这紫色的海洋倒也没那么难看，尤其是岸边部分，因为大陆架和水深的关系，紫色呈现出明显的层次感，在阳光的加持下倒也有种充满迷幻感的瑰丽。

　　　　“真漂亮。”芙蕾雅的双眼闪闪发光，她整个人都已经贴到观景窗的玻璃上了，感觉她就是纯粹来观光的。

　　　　夏咏芝则担心着其他方面：“这海水能游泳么？会不会对皮肤有害啊，我不想一下水就让自己的纳米机械忙着清除皮肤上的各种无用矿物质啊。”

　　　　芙蕾雅听到夏咏芝的说法，立刻惊呼道：“我连纳米机械都没有，完了这下不能下水只能在沙滩上玩泥巴了……”

　　　　林有德真想提醒两人他们是来追查逃犯的，在犹豫要不要开口提醒的当儿，林有德瞥眼诺亚，结果发现小家伙正在给游泳圈吹气。

　　　　【你也来啊！】

　　　　【超厉害的我可以一边度假一边追踪逃犯啊，为什么不去玩？】

　　　　林有德放弃了，其实适当的玩一玩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学校给的时间长达两个月，还很充裕。

　　　　这时候电梯开始减速。

　　　　芙蕾雅忽然说：“基站前面的广场上好像聚集了很多人的样子，难道是来欢迎我们的？”

　　　　听芙蕾雅这么说，林有德立刻用诺亚的感知观察起情况。

　　　　确实基站前的广场上挤满了人，但显然那些人根本不是来欢迎林有德的——实际上正相反，那些人高举着“环宇矿业滚出奥罗拉”“还我蓝色清净的女神”之类的标语，大声喊着口号。

　　　　殖民地当局的保安部队在基站前面组成了警戒线，用能量屏障挡着人群不让人群冲击基站。保安部队后面是环宇矿业的雇佣兵们，全副武装的雇佣兵甚至在基站大门前配备了重型悬浮战车（其实是一种重甲低空飞行器）。

　　　　夏咏芝不像林有德这样可以靠诺亚开挂，她整个人横过林有德身体上方，趴在芙蕾雅的背上向下张望。

　　　　“我怎么觉得不像是来迎接我们的呢？”夏咏芝回头看着林有德，“那更像是反对你们林家的人。”

　　　　“环宇矿业在殖民地被人讨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林有德只能给出这个不痛不痒的回答，毕竟不能暴露出他其实比趴窗的两个妹子更了解地面的情况这件事。

　　　　没想到坐在前面的环宇矿业主管回过头来热情的解说起来：“关于这件事我们也是非常无奈，当我们最初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欢迎我们，现在他们享受着我们的保护很久没有被海盗袭击过了，却又开始嫌弃我们，觉得我们污染了他们美丽的行星。”

　　　　夏咏芝撇了撇嘴：“这样的人还挺常见的，不奇怪啦。”

　　　　这时候芙蕾雅说：“我看到那里有人举着标语说‘还我蓝色清净的女神’耶，这个女神指的奥罗拉吧，可这个星球的主色调分明是紫色啊。”

　　　　“也许那人色盲呢。”夏咏芝不以为意的说。

　　　　“其实这是古代地球上一部动画作品里的台词。”主管一边解说一边耸了耸肩。

　　　　但林有德却莫名的觉得这个标语不是那么简单。

　　　　【诺亚，查看过去奥罗拉的照片。】

　　　　【很奇怪，这个星球内网上的照片几乎都是最近五年内拍摄的，更久远的照片完全搜索不到。我现在能入侵的数据库里也完全没有。】

　　　　如果超厉害的诺亚都搜索不到，那就是真的没有，这太奇怪了。

　　　　一个推测在林有德脑海里形成了。

　　　　“该不会，”他盯着主管的双眼，“该不会奥罗拉的海洋本来的颜色是蓝色吧？”

　　　　主管的表情立刻有了细微的变化，然后他笑道：“少爷果然很敏锐，没错，原本奥罗拉的海洋是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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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　
“那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鬼颜色？”

　　　　“污染啊，明显的。少爷，你可能不清楚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公司的开发策略，我们现在倾向于用简单低成本的方式来开发矿产资源，对于固体行星上的资源，我们一般采取炸毁整个行星，然后拖走富含矿物的碎片直接精炼的开采方式。所以一般我们对奥罗拉这种明显会发展成大型住人星球的类地行星兴趣不大，我们感兴趣的是那些自然环境恶劣，虽然改造之后勉强能住人，但明显不可能吸引到太多人类移民的星球，举个例子，前宇航时代的火星就非常典型。但这颗行星和其他行星不同，这颗行星富含零号元素。”

　　　　零号元素是赋予人类体内纳米机械“生命”的关键，同时也是使用灵能的主要媒介，对银河系各个种族来说都异常的重要。

　　　　“零号元素的开采，历来都伴随着可怕的污染。而奥罗拉的零号元素开采量十分的巨大，只十多年的时间就把大部分海水都污染了。”主管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们就没有想过安装净化设备么？”夏咏芝忍不住问。

　　　　“我们当然也有治理污染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相当多的资金和设备，而我们的资金是有限的，需要先完善这颗星球的运输和精炼系统。”

　　　　“可是排放的污染物中也有不少矿产资源吧，收集起来用不好吗？”

　　　　“这个殖民地只有一个轨道电梯，有限的运力全都用来输送零号元素了，小姐，”主管顿了顿，随后补充一句，“另外收集这些副产品花的钱，足够我们炸掉一个行星要知道现在炸一个行星不是一般的简单，一颗行星杀手就够了。相比炸行星获得的矿产，收集副产品的收益率太低了。”

　　　　夏咏芝一时语塞。

　　　　主管还在滔滔不绝：“我们开采无人行星的过程一般是这样：轰的一下炸掉，炸完之后高级精炼船曲速进入碎片区。之后我们需要持续支付的就只是矿工们的工资而已。而收集这些副产品我们需要在地面建立一整套精炼厂，然后还要支付矿工们工资。等这里零号元素资源开采完了，我们还要拆掉精炼厂运走，相比之下自己能曲速离开的高级精炼船显然省事得多。”

　　　　“就算那样……”

　　　　夏咏芝刚开口，就被主管打断了：“就算我们真的处理了污染，抗议行动也不会停止的，你以为他们要的只是环境吗？不，实际上大多数人之所以出来抗议，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采矿赚了大钱，要我们将采矿的利润和他们对半分。只要我们不答应这点，他们就一定会找到其他理由来抗议，比如采矿场破坏了当地生物的栖息地，运输船的噪音影响了他们的休息，诸如此类的。”

　　　　这时候电梯开始进入地面基站那长长的桶状“卸货区”，主管似乎打算借此机会结束谈话，他刚站起来夏咏芝就追问道：“既然奥罗拉有这么多零号元素，宇宙军没理由不来这里驻守吧？如果对你们这么不满，当地居民为什么不收回你们的开采权，然后把它卖给联合国？”

　　　　“宇宙军来这里驻守了之后，负责开发的也是我们环宇矿业啊。”主管笑了笑，“所以从军方的角度看，干脆把保安也扔给我们好了，他们就省事了。另外，军方和环宇矿业一样清楚在一个有人的类地行星上开采零号元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当然很乐意把锅丢给我们背。”

　　　　确实，如果军方控制了奥罗拉，并且将开采权以招标的方式扔给环宇矿业，此时标语牌上挨骂的就是宇宙军了。

　　　　“伟光正的宇宙军可不能有半点污点，所以脏活就交给我们这些肮脏的、唯利是图的资本家了。为宇宙军背锅也是我们为了获取利益而付出的代价。”

　　　　主管的话让夏咏芝欲言又止，最后少女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着林有德的手也站了起来。

　　　　**

　　　　离开轨道电梯的载客舱的时候，芙蕾雅小声对林有德说：“听刚刚你们的谈话，我再次觉得你们的社会好复杂。”

　　　　“伊拉莱人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吗？”

　　　　“不会啊，因为我们的星球都是私有地，大多数星球都是领主说要怎样就怎样。有复数人居住的主要星球则基本没有工业了，因为数百年前我们的工业就全都移动到新垦地去了。”

　　　　林有德不由得咂嘴，从某个角度看，伊拉莱人的社会还真有那么点乌托邦的味道呢。

　　　　可根据我的你们人类的文学作品，乌托邦最后都会崩溃。】

　　　　那是因为你看的大部分是所谓的反乌托邦作品啦，有那么一段时间人类的科幻作品非常热衷于创造一个“乌托邦”然后去描述它的崩溃。从最早的《当大机器停止运转》开始，反乌托邦作品中半数以上是这个调调，剩下的一半则通过描绘在荒诞基础上建立的乌托邦来达到同样的目的。】

　　　　哦，话说你对这些了解还真多啊。】

　　　　听诺亚这么说，林有德稍微有些得意。

　　　　在初高中时代，这是林有德为数不多的强项其他人看古代文学都是为了装逼，所以完全是不求甚解的扫一眼，随后通过现代人类的超强记忆里记在脑海里完事，需要跟女孩子装逼扮文艺的时候再拿出来。林有德则是真正的了这些作品，并且领悟了其中的精髓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林有德想这些的当儿，芙蕾雅和夏咏芝小声交谈着，也是在聊基站外面示威的人群。

　　　　“你们人类想要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时候总是这样集中在一起吗？为什么呢？”

　　　　“因为人类认为多数人就代表着正确，所以在表达观点的时候总是习惯于聚集同好，建立所谓的‘多数正义’，让自己处于制高点上……”

　　　　这姑娘有点水平啊。】诺亚赞叹，虽然不如我，但毕竟说得挺有道理。】

　　　　林有德摇摇头，这时候他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主管先生也在竖着耳朵听芙蕾雅和夏咏芝的交谈。主管注意到林有德在看他，就对林有德笑了笑，把目光转向前方，不再关注身后。

　　　　一行人就这样出了基站主建筑的正门。

　　　　一出门林有德的耳朵就充斥着震天的口号声，身后两名少女的窃窃私语也立刻被口号声打断。芙蕾雅和夏咏芝都瞪大眼睛看着怒气满满的人群。

　　　　林有德总觉得两个女孩的出现似乎刺激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