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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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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子青闷声道,头垂得更深,额头抵在他背上,不愿被人看见任何失态。

徐大铁闻声疑惑地探头过来,只当她是不舒服,笨拙地用手轻拍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他不拍还好些,如此一拍,子青心中更觉酸楚,遂用手格开徐大铁,低头转身挤出人群。易烨忙跟上她,徐大铁不明究里也忙跟了出来。

“老大!”徐大铁看见赵钟汶和缔素,两人尤在拉扯之中。

子青看见二人模样,也是一愣。

赵钟汶双手箍着缔素,又不敢大喊,压着嗓子急唤道:“铁子,把他弄回营去!”

“哦。”

徐大铁虽然没弄懂怎么回事,但行动却毫不含糊,大步流星走过去,直接把缔素扛上肩头。后者拳打脚踢,幸而徐大铁皮粗肉厚,全当是挠痒痒。

“你放开我!”缔素不管不顾地厉声喊起来。

生怕被霍去病蒙唐等人听见这里的动静,赵钟汶急得去堵缔素的嘴,偏偏缔素犯起倔来,甩着头还欲大喊……

赵钟汶怒起,一记手刃重重击在他后颈处,立时让缔素晕厥过去,软绵绵地耷拉在徐大铁肩上。

头回见赵钟汶对自家人下重手,徐大铁有点呆愣:“老大……”

“走走走,回营去!”赵钟汶怒气未消地用力推搡他,转而一想,朝易烨道,“他这模样回去不方便,先去你们那里吧。”

易烨只得点头。

一行人回了医室,易烨帮着徐大铁把缔素放到榻上。

徐大铁凑近缔素的脸,紧张地看了又看,担心地埋怨道:“怎么还没醒?老大,你下手也太重了,打坏了怎么办?”

赵钟汶余怒尤在,听了这话,顺手扇了一记他的后脑勺:“我不下手重一点能行吗?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将军可在那里站着呢!蒙唐和李敢又是故交,这臭小子要是当他的面把李敢给得罪了,八十军棍都算轻的了。”

“可是……”

徐大铁嘴里嘟嘟囔囔的,他平时把缔素当弟弟待,心中自是舍不得。

“他没事,用冷水一激就能醒。”

子青不知何时去隔壁舀了一瓢水,用手沾了些水往缔素脸上洒。缔素果然悠悠转醒,摸着后脖子,慢慢抬起身子,恼道:“哪个欠抽的崽子打得我?”

“你这崽子才欠抽呢!”

赵钟汶作势扬手,徐大铁慌忙拦在缔素跟前,缩头缩脑地想替他挨打。赵钟汶无法,只得放下手,瞪他一眼。

“喝水么?”子青直接将瓢递到缔素嘴边。

缔素就着瓢沿,猛灌了好几口,才用袖子抹了抹嘴,对上赵钟汶阴郁的脸,仍是桀骜不驯地仰头道:“怎么,你还怕我伤了那位李三公子?”

“你以为你这两下子能伤得了他?!”赵钟汶怒道,“难不成你忘了上回你在营中骂李广,被蒙唐打了二十军棍。这次当着李敢的面,你若再口没遮拦,他不扒你一层皮才怪!何况将军也在,直接把你拖出去斩了也说不定!”

缔素梗梗脖子,硬道:“有什么可怕的,斩了就斩了,我正好见我爹娘去!”

“你这小子!”

怎么讲都讲不通,赵钟汶恨极,扬手欲打,被易烨拦下来。

“胡说什么,”易烨替他骂缔素,“什么斩就斩了,是人话么!你不是还要建功立业,我们可还等着住你的大宅子呢。”

徐大铁拿过水瓢,一时没敢喝,先递给了赵钟汶。

子青在旁沉默了片刻,开口劝道:“冤有头,债有主,李敢虽然是李广之子,当年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你又何必恨他呢。”

“谁让他是李广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缔素狠狠道。

“你想要他如何偿?”子青轻声问道,眼底隐着说不出的悲苦。

缔素楞了楞,报仇对他而言,一直以来都只落在口舌之上,至于真正该如何实施,这层他倒是还真没想过。“若是光要他的命,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他咬着嘴唇问道。

闻言,赵钟汶随手捞起旁边一册竹简就摔了过去,怒道:“这话也敢说,你还要不要命?还要不要命?”

“就是就是,听说李敢是有真本事的,不是那些个花架子,你有几个脑袋敢去动他。”见赵钟汶当真怒极,易烨打圆场般地帮腔,一面暗推缔素,示意他莫再乱讲话,“这些话你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千万别说出来?”

赵钟汶长长吐口气,双目不放松地盯着缔素,两人对峙半晌,缔素才软下声音,粗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再看见他,我忍着,忍着不动手,忍着不开口,连放屁都忍着,行了吧!……再说我今日也没干什么啊!”

“还说没什么,你那眼睛跟飞刀子一样,”赵钟汶没好气道,“要不然我何必把你拖了走。”

“行行行,下次连我看都不看他,只拿屁股对着他。”缔素哼道,“我拿□看他,看谁还管得着,哼!”

易烨大笑;赵钟汶也忍俊不禁,嘴角硬生生地扯了扯;徐大铁见他们都笑,只当赵钟汶终于原谅缔素,也跟着嘿嘿傻笑。子青俯身收拾起竹简,因为适才的重摔,一根麻绳断裂,几支竹片散落,她轻拢起来,放到一旁。

“也不知道谁会赢?”徐大铁这下惦记起方才没看的比试,担心道,“蒙校尉可别输了。”

缔素皱眉附和:“他可别输给姓李的。”他抬胳膊时觉得有些异样,低头望去才发觉穿在铁甲下的襦衣腋下破了个大口子,想是方才拉扯时不慎扯破的。

“还不卸甲,脱下来赶紧补补。”赵钟汶没奈何道,又转头向易烨要针线。

易烨一时想不起针衣在何处,倒是子青自小陶盒里寻了出来,并簧剪一起递给易烨。缔素卸甲脱衣,把襦衣丢给赵钟汶,毕竟春寒料峭,又顺手扯了夹缊被披在身上,盘着腿在榻上等着。

“老大,我这也破了,骑马的时候特别难受。”徐大铁也忙卸甲,撩起襦衣,指着裆处委屈道,果然裆处破了大口子,□晃晃荡荡的一览无遗。

“我去烧水。”子青垂头快步出去。

赵钟汶笑骂道:“行了行了,见了你媳妇再亮家伙。脱了……”

易烨笑着插口道:“得了,我来给你补。”

徐大铁呵呵傻笑,悉悉索索开始脱大袴。

夜空幽暗,无月,反衬着漫天的星子愈发得亮。

医室内,时而传出笑骂之声。

子青静静地蹲在灶间烧火,想起还在校场的那个人,往事重重,复浮现脑海之中,心中隐隐作痛。

 第五章比箭(下)

校场上,霍去病饶有兴趣地自拿过一面铙和小锤来,见蒙唐李敢都已准备好,便朗声道:“每人七箭,多者为胜;若数目相同,则先者为胜。”

蒙唐李敢相视一笑,随即霍去病“叮”地轻击一下铙,两人几乎是同时伸手自箭箙取箭,弯弓瞄准,矢若流星,你追我赶……

尽头的两柱香,应声而灭。

如此好准头,周遭围观的士卒们压着嗓子惊叹着。霍去病闲闲晃悠着小锤,波澜不惊,只是笑着看。

接近着第二箭,两人又全都射中。

到第三箭时,蒙唐射中,李敢却失了准头。周遭士卒们忍不住大声为自家校尉喝彩,蒙唐按捺不住心中得意,转头看了李敢一眼,后者报以淡淡微笑。

第四箭,两人均未射中。蒙唐瞥了眼周遭士卒,重重咳了一声,士卒们立时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出声。

霍去病面上笑意更浓,微低下头,玩弄着小铜铙,似乎对比试已无兴趣。

第五箭,李敢射中,蒙唐失手。

第六箭,李敢射中,蒙唐仍旧失手。

霍去病扫了一眼灭掉的香头,目光复落回李敢身上。

只剩下最后一箭,蒙唐显然已有些焦躁,虽然箭矢已在手中,却不急着搭到弓弦之上。他垂头望着地面,长长地深呼吸着。李敢并不愿因此而抢在蒙唐前头,也低头望着箭矢,呼吸平稳,并不见丝毫紧张。

待蒙唐缓缓举弓拉弦,李敢也才将箭矢搭到弓上,瞄准……

士卒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尽头明灭不定的点点暗红,屏声静气,两声清脆的弦响划破这片死寂,利矢破空疾出——

李敢一矢中的,蒙唐之箭则没入草丛之中。

蒙唐懊恼地把弓就地一抛,旁边兵士慌忙接住。李敢笑着揽过他肩膀,拍了拍。

蒙唐斜眼看他,道:“看来这半年来,你虽去督造弓弩,箭术倒是一点都没放下。我紧赶慢赶还是逊你一筹。”

李敢温和笑笑:“你整日操练人马,自是要比我忙些。”

霍去病慢悠悠踱过来,小铜铙尚在手中,待到他们面前,往蒙唐手中一抛……

“卑职无能,请将军降罪。”蒙唐忙接住铜铙,朝他行礼。

“行,回头我就把你和赵破奴关一块去。”霍去病说得极顺口。

“别啊将军,单关我一个就行了,犯不上连累鹰击司马。”蒙唐笑道,“他嘴太碎,卑职可受不了。”

霍去病笑道:“单关你还算是什么惩罚。”

蒙唐嘿嘿直笑。

“行了,让他们接着比,别耽误他们赚金饼。”霍去病转头朝李敢招招手,“我们走。”

“诺。”

蒙唐行礼,目送霍去病与李敢跨上马背,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信马由缰地行出一段路,霍去病始终未发一言,李敢暗忖:莫非他是因为自己胜过了蒙唐,故而心中不快,毕竟蒙唐现在应算是他手底下的人。

他正自思量,便见霍去病笑着转过头来。

“今日看你箭法,方知雏凤清于老凤声。”

李敢忙道:“将军谬赞,我与家父还相差甚远。”

“我也曾看见李老将军的箭法,准则准矣,可惜……” 霍去病却未再说下去,只摇头道,“奇怪,你的箭法倒不像是李老将军教出来的。”

李敢一怔,着实想不到霍去病竟有如此洞察力:“将军说对了,授我箭法确是另有其人,并非家父亲授。”

“哦,是何人?”霍去病颇感兴趣。

“是家父的一位故交,只可惜……我已很多年没有他的音讯了。”李敢忆起往事,心中怅然。

“确是可惜。”霍去病惋惜,转而笑问道,“你若来我军中,不知李老将军可否愿意?”

李敢笑着推却道:“多谢将军厚爱,只是我大哥二哥都已不在,我自己也不想离开家父身边。”

他的话霍去病并不以为然,道:“你若来我军中,以你的能力,封侯指日可待,到时候李老将军岂不是更高兴。”

李敢听霍去病提及封侯之事,心中一动,只是想得并非自己,而是家中老父。李广难封,是朝上朝下皆知的事情,也知此事是李老将军一块耿耿于怀的心病。当今圣上城府颇深,本就心意难测,他们这些外人也就更加无法揣测圣意,根本无从得知李广难封的缘由究竟何在。

而眼前此人,霍去病,自幼在宫中进出,圣上恩宠如亲子,也许他会知道其中缘故?

可自己与霍去病毕竟并不相熟,问了会不会是自取其辱?李敢心中几番纠结,究竟该问,还是不该问?

脑中想起老父立于城墙之上,站得笔直却略显老态的身影,李敢心中一酸,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霍将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恕我鲁莽,是关于家父,他半生戎马,为朝廷尽忠尽力,可……”

“你是想问,李老将军为何迟迟不能封侯之事?”他话难启齿,霍去病已然明白。

李敢重重点下头:“是,将军与圣上亲厚,可知道其中缘故?”

霍去病目光复杂,俯身摸了摸马颈,径自沉默着,似乎并不愿答这话。李敢见状,心下黯然,但也不愿勉强他人,遂道:“是我鲁莽,将军只当我没问过。”

霍去病直起身来,微微叹了口气道:“关于此事,圣上确是从未对我说过其中缘由。……不过,圣上倒是提起过关于李老将军的一事,且颇有微词。”

李敢一惊,急问道:“是何事?”

“置水关外,羌人反叛,此事你可知道?”霍去病问道。

只听到“置水关外”四字,李敢的脑袋就“嗡”地闷炸一声,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霍去病停了半晌,才接着道:“……圣上说杀降不祥。”

李敢微别开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长长吐了口气,叹道:“这件事,也是家父此生心中最为懊悔之事。此事确是我李家之过,再怨不得旁人,不能封侯也在情理之中。……多谢将军,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向别人提起。”

霍去病点了点头,劝道:“李老将军虽难封侯,但你却不是不能。你若来我军中,必有一席之位,你不妨与老将军商量商量。”

李敢持缰拱手道:“将军美意李敢心领,只是眼下多有不便,来日方长,也许以后能有机缘在将军帐下效命。”

听他说得含蓄,想来是李广因蒙唐之事恨自己恨得牙根痒痒,又怎么会肯让李敢过来。霍去病一扯缰绳,纵声大笑:“罢了罢了,我不为难你,来日再说。”

虎威营已然不远,他策马驰去。李敢暗松口气,策马跟上。

夜渐深沉,赵钟汶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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