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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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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越想越怒,心想何昂夫的儿子怎样,英国留学生很希罕么,我要问问他,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人?待第二天到会馆见到思涯,对方还是那么温文有礼,忽然间就不想发脾气了,只笑道:“密斯脱何的大驾好难请啊。”
思涯笑道:“实在是脱不开身。密斯文入学试考了吧,考得怎么样?”文馨笑道:“考过就忘了,怎么样我自己也不大清楚。”两人闲谈了几句,听差来说有电话找何先生,思涯出去接电话,文馨无聊,便翻看他桌上的书,看了几页,却又不大懂,她坐的地方,左手边便是一个抽屉,下意识拉开,见里面放着一封信,文馨好奇,便取出信笺来看,称呼是执真先生,内容涉及到下层人物的生活和现行女子教育,好像是由他的文章而起的感想,文馨暗忖,莫不是他原来的学生,这样关心女子教育,难道是个女学生不成?
她正寻思着,思涯已接完电话回来,文馨急忙关抽屉,却有些来不及了。她面上一红,心想既看到了,不如大方些,便笑道:“不好意思,我偷看你的信了。”思涯也不便说她什么,文馨又笑问:“这真是男人写的信么,怎么觉得像是女孩子。”思涯一怔,他倒未想过这种可能,只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只为谈女子教育么?”文馨笑道:“只是一种感觉。现在男学生给女朋友写信,为了避人耳目,就在信封上写对方女同学的名字,反之亦然。密斯脱何不会也变这种戏法吧?”
思涯心中一动,故意笑道:“就算是,也是很平常的事罢。”文馨本是试探,不想思涯竟会这么回答,只觉一颗心突突乱跳,强笑道:“我还真以为密斯脱何是绝口不提恋爱的道学夫子呢。”思涯笑道:“那是密斯文误会了。”文馨道:“原来密斯脱何的灵犀一点,都在这信的主人上了。”思涯含笑不语,竟给她来个默认。文馨怔了一下,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却又猛地回身,冷笑道:“留学生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不过想为堂姐出口气罢了。”说罢顿足而去。
思涯见她脸涨得通红,用力喘着气,显是气得不轻,心下也颇不忍,只是这个时候除了当机立断别无他法。文馨走后,思涯拿出一张空白信笺,持笔写道:“静之兄,今天遇到一件事,使我愈觉得恋爱婚姻种种,乃是人生至大苦恼――”
第60章
曹锟就任总统后,内阁一直迁延未成,便有人给思澄写信,请他回京,思澄心知是津保派的拉拢,但是如果不去,未免显得不识抬举,如果去了,又让洛阳方面看轻,况且纵得一官半职,在人家的势力下,只怕也是尸位素餐,便效袁项城故智,诈作骑马跌伤了脚。既然行动不便,自然也就不能成行了。
消息传到北京,思涯不知真伪,手足关切,便请了假到山东来看大哥,思澄诈伤的事,除了他的姨太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在自己兄弟面前也不露,那姨太太自道妇人家没有见识,现在山东的旧日同僚前来探视,她一个女流之辈,抛头露面,多有不便,还请思涯暂留数日,代为接待应酬云云。
思澄也殷殷相留,说咱们兄弟那时候虽然同在北京,却各人忙各人的事,难得见几次面,现在有机会聚上几天,也算因祸得福,又问思涯最近去没去张家看蕴芝的一双儿女,思涯说来山东前才去过一次,张文乾要续娶了,大概明年初办喜事,思澄叹道,也不能不让人家再娶,就怕娶个不贤惠的,两个小孩子吃苦。如果我一直在北京,量他们家也不敢怎样,可现在――,叹口气道,真是一言难尽。
兄弟两个正说着话,下人进来说李厅长来了,思涯扶着思澄一瘸一拐出来,来客见了,忙上前扶住思澄另一只胳膊,说道:“又不是外人,你何苦起来。”思澄在沙发上坐好,笑道:“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寒喧几句,给思涯介绍,原来这人是现任山东内务厅长李箕厚,李箕厚和思涯谈了一会儿,便向思澄笑道:“果然是一门俊彦,我要说句讨厌的话,让这样的少年英才埋没不遇,你这大哥是怎么当的?”
思澄看了思涯一眼,笑道:“倒成我的不是了,他到北京后,我就打算介绍他去外交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什么也不肯,我是没有办法了。”李箕厚笑道:“可以理解,年轻人一说做官,就像将禄蠹两个字贴在头上似的,其实做了官再做事,不是更顺手么?”思涯笑而不答,李箕厚向思澄道:“过几天张镇守使老太太六十大寿,你还能去吗?”
自临城劫车案后,田中玉受累去职,山东督军由第五师师长郑士琦代署,兖州镇守使则调了原曹州镇守使张培荣,思澄同他数面之缘,交情泛泛,不过毕竟是山东数一数二的大员,不能不敷衍,便道:“我现在这种样子还去什么?备一份礼,叫小妾带去也就是了。”李箕厚想了想道:“本来如夫人去也无不可,就是那位老太太有点隋朝独狐皇后的脾气,只怕如夫人去了,会受委屈。”
思澄道:“委屈不委屈倒也罢了,就怕弄巧反拙,倒不如不去凑这个热闹。”李箕厚笑道:“令弟不是在这里吗,就让他代你走一趟罢。”思涯道:“我也只能住几天,可能来不及。”思澄笑道:“你不要找借口,我知道你是不喜欢那种场合的应酬,可是你们做新闻记者的,难道不该各色人物都见见?回来描一篇官场现形图,这几个钟头也不算浪费吧。”李箕厚向思涯笑道:“你大哥这是指着和尚骂贼秃,想来他昨天一辞官,今天就成隐士了。”说得思涯也笑起来。
到了那日,思涯带了寿礼,和李箕厚一同到张府拜寿,许多人来同李箕厚打招呼,有的问到思涯,李箕厚便同他们介绍,相互客气几句。大多数不相识,自然也有思澄的旧交,曾有数面之缘的。一时开宴,席上说些官场秩闻,思涯也听得颇为有趣,宴后是堂会戏,思涯不愿看戏,便要先走,李箕厚拉住他,道:“跟主人打声招呼再走。”便待引他去见张培荣,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大声嚷道:“让一让,让一让。”思涯但觉被人推搡了一下,几个人从身边越了过去,当先那人是个年轻军官,张培荣一见他便站起来,笑道:“怎么来得这么迟,说不得要罚你的酒了。”
思涯觉得那年轻军官的相貌很是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李箕厚见他注目,便笑道:“你不认识他么,这可是一位风头人物。”思涯便问是谁,李箕厚笑道:“还能是谁,当然是临城一举,天下知名的孙旅长呀。”思涯才知这人竟是孙美瑶,怪不得觉得眼熟,抱犊崮上曾经见过面的,只是事隔数月,他又一身军装,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却听孙美瑶笑道:“老师不能罚我,我来得晚,是寻这个去了。”说着从亲卫手里提过一个装着鹌鹑的笼子,思涯听得“老师”二字,不免要问李箕厚原因,李箕厚告诉他说,自孙美瑶收编后,便拜在张培荣门下,张培荣爱斗鹌鹑,孙美瑶便投其所好,果然张培荣见了,十分欢喜,呵呵笑道:“改天拿老三的那只来,让它们咬――”一句未了,忽听砰地一声,孙美瑶身边一个卫兵中弹倒地,孙美瑶立时抽出盒子炮,还了两枪,骂道:“哪个王八羔子不要命了,敢在这日子捣乱。快把他给我扒出来。”
孙美瑶的手下听得一声令,急忙冲到对面,四下搜寻,又有几个人闯进包厢,包厢中不乏女眷,那些人却粗粗鲁鲁毫无顾忌,其中一人喊道:不要无礼,这位是吴团长太太。孙美瑶手下兵士都是土匪出身,但听寨主吩咐,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便嘻嘻哈哈地笑,吴团长,老子还有团长呢。对方大怒,两边便动起手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枪,楼上楼下顿时乱作一团,来客也来不及主人辞行,纷纷向外拥。张培荣眼见寿宴变成这样,又气又恨,急忙下令喝止,并派手下官兵沿路搜查刺客。
思涯先时还同李箕厚走在一处,到后来也被挤散了,随着人流往外走,忽见前面的兵,从人群中扯出一个女子来,厉声喝道:“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只见那女子左臂鲜血淋漓,这时被人扭住,便痛得歪倒地上,呻吟不止。另一个兵嘻笑道:“不用说,一定是刺客,我搜搜看。”便涎脸捋袖向她身上摸去。
思涯看不过眼,踏出一步喝道:“住手。”说着过去扶那女子起身,四目相投,都是一惊,思涯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重遇叶隽书,只见她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昏死过去,一双眼却波澜隐现,思涯看得出,那微张的口唇说的是:何先生救我。这时候又有两个兵迎上思涯,一个喝问:“你是干什么的?”思涯微笑道:“拜寿的。”那个兵呸了一口,“奶奶的,拜寿的多了,问你是那个衙门口的?”另一个兵道:“跟他们废什么话,我看他和这个娘们一定是同伙。”
隽书忽然颤声道:“我,我是被流弹射中的。”思涯道:“听见没有,这位小姐是被流弹射中的,你们无故开枪,惊扰宾客,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一个队长模样的冷笑道:“像不像军人,还轮不到你小子指手划脚,都给我带走。”那个兵便上来扳思涯手臂,思涯手一抬,啪地就扇了他一个嘴巴,喝道:“谁敢放肆!”那位队长瞧他不惧反狂,心下倒也有几分惴惴,心道莫非真是有来历的?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思涯冷笑道:“问什么,还是带我去见孙旅长的好。”说着从口袋中取了烟来抽。他表面上故示镇静,心下却暗暗焦急,叶隽书的情况分明耽搁不起,一时间又有什么办法脱身?猛省起刚才掏烟盒时似触到什么,取出来看,原来是刚才应酬时人家送他的几张名片,翻一翻,果然找到吴炳湘的一张。
这吴炳湘原任京师警察总监,有段时间跟思澄关系不错,最近到中兴煤矿公司当经理,此人同陈调元相仿,善于同江湖人物打交道,孙美瑶也不把他和前经理一例看待,主动结交,认作义父,思涯在席间听过这段因果,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拿着这张名片向那队长道:“你来看看这个?”
那队长倒也识得几个字,知道这是孙旅长干爹的大名,不由有些犹疑,嘴上仍道:“有张名片也不算什么,哥几个要弄张也不难。”思涯道:“那你去找他来。”旁边一个兵插口道:“奶奶的,这时候早回家了,折腾老子么。”思涯冷声道:“那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派车来接我。听说之前曾有人不尊重吴经理,骚扰中兴公司,被孙旅长枪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那队长一噤,几个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凑近低声道:“我看刺客该不会是个娘们,不如放他们走吧。”思涯不再同他们多废口舌,扶起隽书便向前走,那队长也怕眼前人真同吴炳湘有什么瓜葛,到时候在孙美瑶面前告上一状,自己实在犯不上得罪这些皇亲国戚,便没有再上前罗唣。
思涯扶着隽书走出一段路,一辆汽车从后面驶过来,车门推开,李箕厚长吁一口气,向思涯道:“我到处找你,多亏没事,否则不知道怎么跟你大哥交代。”思涯抱着隽书上车,向李箕厚道:“遇到的一个朋友,被流弹伤了。”李箕厚呀了一声道:“那得赶快送医院。”他因事先知道孙美瑶手下同吴可璋团起了冲突,有人开枪,所以见隽书受伤,倒没有往别处想,送他们到医院,看隽书也没有什么危险,便先走了。
隽书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清醒,睁开眼看看周围,一时间有些茫然,忽听得门声响,不由骇了一跳,下意识抓紧了被子,却是思涯走了进来,向她微笑道:“不用怕,是我。”隽书心想,我竟然没有死,竟然——竟然又遇到他。却见他将杯子递了过来,温言道:“喝口水吧。”隽书握着水杯,只觉暖意缓缓从手心渗入,她喝了口水问道:“这是医院么,你送我来的?”思涯嗯了一声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伤口可能还会有些疼。”隽书低声道:“谢谢你。”
思涯想了想问道:“你,真是被流弹所伤么?”隽书手一颤,杯子里的水便洒在被子上,思涯忙将水杯放在桌上,又拿干净毛巾去抹被子,隽书怔怔望着这一幕,半晌说道:“你知道滕县冯家灭门的事么?”思涯想起临城劫车案发生的时候,不少报纸把抱犊崮各杆匪首以前的做的大案都翻了出来,似乎有提到过滕县冯氏这一段,于是点了点头,隽书静静道:“冯成辉是我舅舅。”
这冯成辉本是滕县的士绅,在当地算是小有势力,恃着庄丁护院,不大买孙美瑶兄弟的帐,抱犊崮一众人怀恨在心,在他家办丧事时,混在来祭悼宾客里,趁其不备大肆劫掠,冯成辉一家都被杀死,当时隽书的母亲和大姐也在,母亲遭了难,姐姐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亲戚们私下议论都说是被土匪掳去卖掉了。隽书伤心之极,只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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