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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帝王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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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欲绝

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又继续说道:“纵然家父有鸿鹄之志,终究免不了要卷入黑暗的官场漩涡中。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觉得这话是没错,但真真要行起来,却是难于上青天。”
“你我姐妹当真都有如此苦涩的经历,真当是应了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今天咱们姐妹结为金兰,以后若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说出来。”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从此咱们姐妹一定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都淡淡浮出一丝微笑,不约而同地拿出锦绢为对方擦拭了脸上的泪渍……
人与人之间,偶尔为了生存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虽是春日融融,但日中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
玉妃紧张地徘徊在香潇宫里,一边祈祷,一边泪眼盈盈。
“娘娘,不好了……”
没一会儿,香儿慌不择跌地慌张跑进来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香儿,怎么了?你别急,慢点说。”
“娘娘,他……任宰相正被押往午门斩首,听说还是皇上亲自监督施刑……”
玉妃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有一种肝胆俱裂的感觉,一时声泪俱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难道她在骗她?
为什么,自己那么傻相信了呢?
明知道劫法场也是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去抱一点希望呢?
她掩面而泣,不顾那逶迤及地的裙幅一头跑了出去,迎头的风犹如根根尖利的毛刺,深深扎进心里。
香儿却擦着泪,不放心地也追了出去。
玉妃提着裙褶向冬贞殿匆匆跑去。
她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欺骗她?
可是当她来到冬贞宫的时候,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了。
这样的结果让她欲哭无泪,悲痛欲绝。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吗?
她坚定地抿着娇唇,又转而迈着飞快的小步伐向午门刑场奔去,
刑场上人头攒动,很多官僚士兵济济而囔。
很多中老大臣纷纷举着玉笏跪在地上为任越云求情,尤其是赵梃大人老泪纵横,只等待着有什么奇迹发生。



、豫国太子

那冒着蒸汽的太阳发出犀利的光线,穿透了那皇上头上的明皇敞帆布,一身龙袍也被烫的火辣辣的。
他眼色凌厉,举目眺望,周围均是人头攒动。大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个披头散发的“任越云”背上绑着描红的木板子,静静地跪在高台架上,等待最后的裁决。
彪壮鲁莽的大汉一口吐了碗水,望了望手中那把闪着雪亮的光色、锋利无比的大刀,充满了作为一个“正义杀手”的骄傲之情。
“但凡再有申饬朕者或是为其求情者,一律同罪处决。”
皇上对这些看似大言不惭的忠臣们已经烦心倦目了,这一句令下,几乎让大多数见风使舵的臣子一下子鸦雀无声,就连为皇上身边打扇的两位宫娥也有种舌桥不下的感觉。
“斩、立、决。”
时辰一到,皇上急不可耐地翻出了那根身前棕色案几上木筒中的死罪令牌,叮当一声那东西赫然地滚到了炎热的地上,让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皇上……使不得啊……他可是豫国的太子啊……”
当那个执行大汉刚刚举起大刀时,赵梃侍郎再一次哭天抢地站了出来。
这话让人大惊失色。
整个刑场再一次炸开了锅。
那个跪在地上的“任越云”吓得双腿发抖,按照当朝例律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那个彪汉也愣了几秒,最终还是手脚发软地把刀给扔到了地上。这要是真当杀了邻国的太子,自己恐怕真真要五马分尸、死无其所了,或许赔上几颗项上人头也丝毫不为过啊。
皇上两眼放光,自己做梦也想不到,那颗眼中钉竟然翻身一变就成了动弹不得的夜明珠。
为了确认这种有点荒谬绝伦的耸闻的真实性,皇上翕动了一下发硬的嘴唇,一字一顿地向跪在地上啜泣不已的赵梃侍郎问道:“他、真、的、是、邻、国、太、子?那个早就二十多年前战乱中和豫国君主离散的太子?你怎么不早说?你可否知道隐瞒这等大事那是死罪一条啊?”



、弥天大谎

“当初罪臣一时昏了头脑,怕事情惹大,以至于一直瞒到现在。如今罪臣句句所言属实,若有欺君罔上,宁愿以死谢罪。”
赵梃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了,真的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再无辜失去。
“怎么可能呢?既然这样,等朕查明所实,再做定断。来人啊,先把任宰相先押回大牢。摆驾回宫。”
赵梃看到皇上随着浩浩荡荡的宫人乘箔金的銮舆回宫,心里才长长舒了口气,不过想想那个很多年已经不见踪影的太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浮躁的心一直颠簸上下,皇上坐在銮舆上苦闷不已。
东宫还离着几百步,大老远处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在宫道上一步一个磕头过来了。
那不是玉妃吗?
皇上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一个堂堂的贵妃竟然为了一个即将要死的罪犯弄得成何体统?
难道她的心真的属于他吗?
他有点慌乱无措了?
况且要是任越云真的查证属实是邻国豫国的太子,那么她会跟着他走吗?
“停驾……”
皇上摆了摆手,一个侧身从金辉闪耀的銮舆上跳了下来,一步步走向那个痴傻的女人。
所有的宫人都屏息而视,想象不出一个已经火冒三丈的皇上会怎么对待一个出卖他的妃子。
要杀?
要剐?
还是要剜?
他终于走到了泪流满面的玉妃前面。
“你想让朕下不了台吗还是你也来凑热闹看朕笑话?”
两面的高大宫墙忽地闪出一个清澈的耳光声,余音那么刺痛人心。
这次他真的龙颜大怒了。
“皇上……臣妾只是想要……”
还没等双眼红肿的玉妃说完,皇上挥挥手,背过身不予任何怜悯的理喻,阴冷地下了一道敕令:“从今天起,撤去玉贵妃的头衔,贬为玉嫔,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指令,不准离开偏宫半步。”
他还是那个当初在江南和我缠绵的皇上吗?
难道我在他心中真的就是一文不值吗?
此时的他变得好可怕,好无情?
玉妃也不再做任何申辩,原本挣扎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仿若瞬间冻上了一层千年寒冰,那么透心的冰凉,也许命该如此,想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还有这么大本事就别人呢?



、阴差阳错

她终于冷嗤了一声,慢慢向威严飒然的皇上磕了头,然后冷言冷语地道了一声谢:“臣妾谢过皇恩。”
是的,郑立景和郑明基一样,两人都是这么薄情与她,她却曾经傻傻地错把痴心付!
她也没有再说话,随着宫人扶着她慢慢离开了皇上。
而他依旧迎风而立,尽管有些懊恼惆怅但仍然不愿意降低半分皇家威严。
“太子??”
“太子??”
双重惊天霹雳般的消息响彻着整个复府。
任越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豫国的太子,而一旁的复定也突然有点错位的感觉。
“不是你才告诉我你是豫国的太子吗?”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太子?”
复定定了定神,望着任越云,有点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把犀利的宝剑“嗖”地一声从身上抽了出来,等了这么多年的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不就是等着光复天下的一天吗?
不就是等待着为自己的父王重振旗鼓、平定岱国的一天吗?
他才是太子,这是复老爷从小亲口一直谆谆告诫的,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他有点茫然了,到底是谁扭转乾坤,到底何去何从,这让他举棋不定了。
我不可能是太子。
如果我真的是,为什么舅父大人不早早告诉我呢?
他不会情急之下为了救我欺君瞒上了?
任越云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如坐针毡。
大厅中沉闷了一种死死的气息。
虬髯胡茬的一个男子扬起凛冽的蹙眉,浓黑得快要化了,狠狠抡起一个长满老茧的拳头砸在墙上,一声仰天长啸让所有人为之一惊:“我们索性找那赵老头先去盘算个清楚……”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旁柳鬓秀额的复珠附和道,而复筝使了一个大白眼,舔舔嫣红的唇舌很不屑。
复定抿着嘴,转了一掌剑锋,打算和络腮男子一起去评个理。
步伐刚起,一个小厮张皇失措地跑了过来。
“少爷,那个在柴房工作的老女人今个儿突然发起疯来了。她一听说任宰相在我们府里,就发疯了地在后院乱砍起树来,还要囔囔点火烧了所有的东西……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也不说,一直乱砍乱伐……”



、凶蛮老妇

小厮跪在地上,喉咙不断颤抖,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大家也对此惊悚异常,事情似乎听起来有些蹊跷,莫非任越云和她有瓜葛?
任越云颦蹙不展,挥挥衣袖,正色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她看起来很是恨我,若是我有对不起这个老妇人之处,也应该陪个礼道个歉为好。”
大家都默然应允,随着他一起走向复府的后院柴房。
一老远,一股幽怨缠绵的声音响起来,犹如芒刺冷风一样簌簌而至“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还是去地府说吧……你这个食言无道的假君子,联手狐狸精害死娘娘……砍死你,砍死你……”
高高扬起一把生锈的斧子,又重重地落下,大滴大滴的泪珠哗啦啦如水般濡湿了单薄发黄的粗布麻衣,那扎在泥尘里迷乱芳草也无意中湿透了。
几双眼睛都看着眼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卖力叫骂、恸哭,对这样的气场每个人的心中油然生出一些怜悯。
“老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复珠第一个站出了,本想过去安慰一番,没想到差点被老妇人威吓过来的斧子给砍伤……她吓得面色苍白,然后忿忿地说道;“她是个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你们中哪一个是任越云啊?哪一个是任越云?哪一个……哪一个?”
冷不防中,那老妇人真的发了疯地跑了过来,条纹刻满般的脸变得更加凶恶,扬着斧子杀了过来,所有人惊愕间迅疾地避让了开来。
然而只有呆若木鸡的任越云一脸狐疑地望着她,也许是闯过鬼门关的缘故,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冤屈,要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哪怕因此丧了性命也无可奈何。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幕即将发生的惨剧,不过就在最后时刻,那把即将要把任越云送进阎王殿的斧子随着老妇人一声大哭给扔到了地上,一切变得让人难以相信,老妇人竟然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任越云。



、背后秘密

“孩子啊,我知道是你,跟你娘一样倔强,跟你娘一样倔强……呜呜……”
任越云也有点同情地抚抚她稍稍佝偻的拱背,听到老妇人嘴里的“娘”震惊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跟他提起过亲生父母,就连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赵挺舅父也没有说过,总是随便敷衍说是自己妹子曾经抱来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谁的孩子了,也不想要再去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可刚刚不久前赵挺舅父又向普天之下的人说自己是邻国豫国国君的孩子?
他还是不敢相信,既然当初自己是,舅父说出来又何妨?
如今眼前这个耄耋老妇又哭起自己的娘亲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也是豫国人吗还是其他什么人?
“你跟我来,其他人不要过来。谁要是跟来,我就用斧子劈死他,你们谁过来……”
老妇人又拿起斧子,好像世上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敌人一般,凶巴巴地吼道。
“谁要来啊,老巫婆……”
复筝叉着腰回骂,但这架势很快被任越云严肃的神色给吓回去了。
老妇人擦了一把眼泪,拉起任越云,遒劲地迈出步伐,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这样的体魄让人不得不佩服。
冷宫幽幽,落尘滚滚。
寒鸦凄凄,箜篌荡荡。
问世间还剩多少冷暖,直教让人轮回煎受。
逶迤一地的苏裙,轻纱翩舞,她整个人旋转起来,伸出修长的赤腿,高高地秀过一个弧度,姣若珠荷,艳若曼华。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碎碎珠玉,邈邈歌吟,她旁若无人得尽情地自我畅怀着。
仿若丝丝雨中的哀怨,仿若刚出淤泥而不染,她一直在坚守,坚守着自己。
难道我错了吗?
为什么又是同样的命运?
为什么?
但是她还是咬着娇弱的唇,有点不愿意相信。
簟案上一碗冰凉的茶藕粥已经结成一团,门外的香儿擦拭着双颊上一次次出现的无法干净的泪痕,心里甚是担心。



、陷入泥潭

“娘娘,你好歹吃点吗?奴婢真的怕娘娘饿坏了身体……”
无论香儿说多少声,玉妃也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旋转着,昏昏晕晕地旋转着,似乎想要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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