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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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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墙上一拽,道:“白露的死,到底是什么回事?”
霍木兰胸中大震,脑袋撞在墙上的声音和希望破灭的声音在心里一齐响起,如似山中滚雷轰鸣,波涛翻涌不息。沈未已手上力道一重,却还是在克制着那分怒意,尽量放平声色道:“说。”
霍木兰看他如此,知是不能再隐瞒一刻,攥紧双拳,用力吸一口气道:“她是在渝州城外的河堤上被杀的。”
沈未已面色骤变,看着她道:“说清楚!”
霍木兰看着他眼中涌动的痛色,残喘在心底的最后一分希望彻底破灭,闭上眼睛一笑道:“她在渝州城外的河堤上被我杀的,够清楚了吧?”
沈未已掐在她手腕上的力道蓦地一紧,忽又猛地一松,整个人似被大风吹倒一般,颓然往后退去,惶惶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那眼神竟是陌生至极。
霍木兰胸中一窒,想要一鼓作气详细道来,却听耳边一声巨响,沈玊一脸怒色撞开房门,森然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跟着这一变故,霍青玄和江慕莲也纷纷来到门前,各自满眼错愕,霍木兰不想这件事竟然牵扯到父母二人,霎时之间更添悔恨,呆立不语。
沈玊遭这沉默,更是忐忑难安,大步迈来道:“你二人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白露之死?什么她是你杀的?啊?!”
沈未已退到墙边,眯着双眸看着霍木兰,胸中有太多疑惑和痛楚纷沓而至,以至根本没有听到沈玊的话,还是霍木兰用力镇定下来,一字一句道:“白露姑娘她死了……两年前就死了,在城外河堤,被我杀的。”
屋中氛围骤变,各人惊惶交错,霍青玄难以置信,瞪着霍木兰道:“木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露姑娘可是你沈伯父的女儿!”
霍木兰自知事情已无处挽回,痛声叫道:“我知道那是他女儿!我当年杀的就是他的女儿沈白露,未已的师妹沈白露!”
话声甫毕,周围更是一阵森寒,众人骇然噤声中,只见霍青玄愤愤走来,扬手在霍木兰脸上狠狠一掴。
霍木兰登时呆住,脸上辣疼如火,那厢沈未已面色一变,大步走来将她往怀里一拉,低头去看她脸上伤势。
霍木兰呆若木鸡,捂着脸看向霍青玄,却只闻他厉声道:“你若真杀了沈兄的女儿,那我……也就不会再有你这个女儿!”
霍木兰心中大震,颤声道:“爹……”
江慕莲亦是惊惶不已,在旁叫道:“青玄,你胡说什么?!”
霍青玄握拳而立,哀声道:“她都已亲口承认害死了大哥爱女……我还能怎么说?!”双目中隐隐泛有泪雾,缓缓看向霍木兰道:“子不教,父之过……我从前……当真是太纵容了你,以至你铸成今日大错!”痛声一斥,嘶哑的嗓音中透满悔恨。
江慕莲自知霍木兰往日脾性,的确是个爱生是非,处处闯祸之人,忽然便无言以对。霍木兰咬着唇瓣,自知罪孽深重,故而忍着没有哭泣,正欲跪地受罚,却见霍青玄先她一步,缓步走到沈玊面前撩袍跪下,沈玊悲痛之中大吃一惊,探手扶他道:“青玄,你这是干什么?!”
霍青玄却用力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沉声道:“木兰变成今日这样,实是我管教不严所致!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小弟不敢求大哥原谅,但求一死谢罪,以还大哥恩情!”
一言甫毕,竟忽地抬起一掌来往自己脑门劈去,虽然说内力已失散不少,但这掌中精妙之处尚在,故而若是打成,必然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众人这一看来,霎时大震,还是沈未已眼疾手快,使出一招“乾坤一指”打散他掌风,沈玊趁势扣他脉门,师徒二人齐力钳制,却不料霍青玄竟竭力挣扎,霍木兰心惊不已,扑过来阻止道:“爹!你这是干什么?!”
霍青玄怒目横眉,一把推开她道:“你走开,我霍青玄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霍木兰再隐忍不住,哭出来道:“爹,木兰知错!木兰一人做事一人当!但请爹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说没有我这个女儿!……”
霍青玄大怒未消,红着双眼大叱道:“你如此胡作非为,滥杀无辜,还有什么资格做我霍青玄的女儿?!”
霍木兰双眼浸满泪珠,听到此言,霎时胸中大痛,心下绝望不已。霍青玄这时悲愤交集,对沈玊痛声道:“大哥!小弟对不住你!从这一刻起,她霍木兰不再是我霍青玄的女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玊颓然坐在木椅上,目中含泪道:“我只有一个女儿,你也只有一个女儿!……我既已受这丧女之痛,又怎忍心再强加于你?!”
霍青玄听罢更是羞愧难当,大声道:“她已不再是我女儿……大哥无须顾虑!”
沈玊目中清泪坠下,却是仰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霍木兰跌坐在旁,脑中逐渐清醒,想到自己本身已罪大恶极,万万不能再闹得义结金兰的两位老人一瞬成仇,略一思忖,咬着唇爬过来,跪倒沈玊面前道:“沈前辈,我……霍掌门所言极是,从今往后,我霍木兰已不再是他女儿,你不必因他而体恤我……木兰身患恶疾,早将生死度外,愿以一命还一命,换你和霍掌门冰释前嫌!”说着跪地磕头,脑门磕在地上嘭嘭而响。
沈玊自知她命不久矣,虽痛恨无比,却念在她态度恳切,身份特殊,还是骤生怜意,闭着双眼道:“你走吧!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霍木兰一愣之下,听出其宽恕之意,登时眼中含泪,低应道:“是,我……这便走。”缓缓转过头来,看看对边垂首而泣的江慕莲,又看向旁边面色铁青的霍青玄,双手伏地,跪拜道:“木兰不孝,未能报二老养育之恩!今日一别,恐是终生难见,木兰别无所求,只盼你们身轻体健,福寿安康!”
霍青玄痛声大斥:“佛口蛇心,多说无益,还不快滚!”
霍木兰泪珠滚滚而下,低声道:“是……”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顿向外走去,行到门口,又蓦地转身而跪,在地重重磕上三个响头,大声喊一句“爹娘保重”,这才掉头飞奔而去。
江慕莲隐忍在内,这时立刻放声痛哭,悲戚中忽见面前白影一掠,向外疾行,却是沈未已发足追去。沈玊拍案起身,大叱道:“未已,回来!”更不停顿,闪身急追,两条身形一前一后,飞快隐入青山玉树之中。
霍木兰痛哭疾奔,蜿蜒山路在前全是一片模糊,一时竟寻不到下山之路。她心中悲痛,毫无主张,就此在山上一番乱窜,奔到林中深处,却觉腹部一紧,竟是给人从后探手握住,按在树下。她一惊之下,回头看来,忽见夕暮透林下那人清俊脸容,霎时之间哭声更甚,泪眼婆娑。
沈未已眸色微变,但还是冷然看着她不发一言,直到她自个泣声稍止,才哑声开口道:“白露的事……你还没有说清楚。”
霍木兰不想沈未已追来竟是会彻查此事,登时胸中一酸,幻想破灭,咬着牙道:“我都说了是我杀的,你还要怎样清楚?”
沈未已双眸一眯,厉声追问道:“为什么要杀她?怎么杀的?杀了之后又为什么不向我承认,苦苦瞒我到这时?!”
霍木兰一震,只见沈未已眸中似笼罩雾霾,低头迫近来道:“我明明说过,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过,我们要坦诚相待,不要有意欺瞒,你明明答应,却为何还要这样狠心来骗我?”捏起她尖削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同自己对视,寒声道:“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原本就是用来欺骗和利用的?”
霍木兰眸色骤变,泪珠随着仰头动作自眼角簌簌而下,颤声道:“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没有,从来没有!”
沈未已手中一重,含恨看着她,呼吸微促,霍木兰不料他竟会作此感想,心慌之下连声说道:“我真的没有要刻意骗你,更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我原本……原本也不敢和你在一起的,是你……是你追着我到这里来,我心里感动我舍不得!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沈未已目中波澜微变,打断她道:“那我若不知道,你便打算骗我一辈子么?”略散开的阴鹜又在这一瞬骤聚起来,捏紧她道:“你心安么!”
霍木兰被他掐得唇瓣驽起,神色痛苦茫然,吐字不清道:“我,我不安……我当然不安!我也想尽早对你坦白,但我家大仇还没报,我不能……”
沈未已立时变色,痛声道:“这不是利用是什么?!”
霍木兰热泪滚落,垂睫抽泣,便要作答,忽听附近草丛中轻响迫来,沈未已双眉一敛,飞快松开她道:“明晚竹林,我等你,你不来,我恨你一辈子。”
话声甫毕,便见沈玊自旁边树后窜来,怒色冲冲道:“未已,这人杀了你师妹,你还追她来干什么?!”
沈未已白袖垂落,站开几步,移开头道:“徒儿来问个清楚。”
沈玊大步走来,一把握住他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问的?日后为师不许你再和这个人见面!否则……我定一并打死!”恨意冲天,瞪向霍木兰,抓着沈未已阔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州庆,三次元略忙……明天可能来不及更了!QAQ
我忽然有点心疼我家大仙,话说如果木兰死掉你们真的能接受么……………我记得有几只说过死掉也没关系来着~⊙﹏⊙
72夺情劫(一)
霍木兰离开青城山后;在荒郊野岭之中游荡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城外竹楼。只是这一次回去;必是流离殇景,物是人非,夜来之时;免不了辗转抽泣。霍木兰哭倦了,便起身独坐床帐;淡看窗外月色一宿不眠。如此茶饭不思,昼夜不闻,等到次日黄昏将近时;天边忽雷声轰轰;黑云漫来;不过多时;林中便下起瓢泼大雨。
淅沥声中,林内自有异响,霍木兰思绪微动,以为是那人前来,当下走到窗前一望,却见檐前大雨如注,便似她双眸浸泪一般,看出去全是一片模糊之景,雨雾中绿竹摇曳,苍翠凄凄,根本分辨不出去径外情形。
她心中一空,怅然若失,耳听外边雨打竹簧,颦眉想道:他今夜来约我在此,不知为何,难道我昨天还没说清楚么?还是……蓦地一惊,背身靠在窗边道:还是来取我性命,替他师妹报仇的?
念及此处,登感万念俱灰,痛极反笑,转身跑到楼下竹阶边挺身而立,似生怕他来时寻不到自己。
骤雨来后,天色急速黑下来,竹林四处夜色幽茫。霍木兰靠在门边,握着陪伴了自己整整二十年的那把冷月刀,任檐外雨水溅湿双鞋裙角,望着雨雾深处一动不动,心中反复想着若他来后,便求他用此刀了结自己性命,也算留个稍微美好的念想,至少没有眼睁睁死在他指法之下。
如此兀自胡思,竟不闻大雨声外轻响走来,等察觉之时,已隐约看清他撑伞而来的淡白身影。照旧是白衫胜雪,墨发半束,夜雨之中临风翩动,高大如松,然脸色却全然掩在伞内,看不仔细。
霍木兰胸中微窒,睁大眼看着沈未已缓步走来,临到面前,才见他微一抬伞,露出那双垂着的黑眸,然目中神色被睫毛覆盖,还是令人难以分辨任何情绪,伞沿边雨珠滚滚坠落,更使他表情模糊不清。
霍木兰勉强一笑,把冷月刀送到他面前道:“若要杀我,便用它吧。”
沈未已身体微微一震,继而稳住油纸伞,抿唇道:“我问你两句话,你如实答我。”
霍木兰一愣,不解注视他,只见他缓缓抬起双眸来,和自己双目交接,开口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利用我?”
霍木兰睁大双眼,坚定道:“没有!”
沈未已眸中寒色稍褪,又道:“和我在一起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是不是出自真心?”
霍木兰忽地惊喜,呼吸微促道:“是!”声音竟也轻轻发颤起来。沈未已伸手摊在她面前,似要牵她的姿势,然脸上还是留着昨日的倦怠和痛色:“那我信你,跟我走吧。”
霍木兰难以置信,沈未已却已牵起她来,转身往林外走去。霍木兰犹若梦里,茫然而走,一路竟不敢说半个字,只觉他粗粝大掌握着自己冰凉小手,是真切熟悉的温度和感觉,忐忑之下,心中骤暖,以为他已抛却仇恨,回心转意。
二人共撑一伞,夜行出林,来到城外渡口,竟见山边水岸一间屋舍油灯未熄,大雨之下,泊在江边的一艘木船摇摇荡荡。霍木兰心下生疑,看向沈未已道:“未已,我们……这是去哪里?”
沈未已竟不回答,只示意她随自己走到那间屋舍边,垂伞叩门,唤来船夫租下日间预定的木船,交好银两后,不顾船夫以夜雨难行作劝阻之辞,拉着霍木兰解绳上船,钻入舱内,一路顺江而下。
大雨敲窗,舱内油灯已随着江涛来回窜动,二人这一路冒雨疾行,虽有油纸伞稍作遮蔽,但还是浸湿鞋袜,各自衣角裤腿沾满泥沙。沈未已收伞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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