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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别-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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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一阵犹豫,皱眉道:“可沈玊若是不肯呢?”

》她摇头道:“不会,只要她醒了……未已就可以求他师父来救我,也会来找我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他。”

》这一刻,他心似刀绞,却在她泪珠将坠未坠的那一刻垂下双目,无力道:“好。”



》天空飘起的雪粒在风中斜飞,沾在二人头上,梅林中的暮色逐渐阑珊,她眼皮发重,支撑着和他闲谈一会儿后,垂下头沉沉睡去。他话声悄然而止,扶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来。

》林中飞雪不散,他看着她,安静的,深情的,最后落下一吻,在她被雪粒沾住的唇瓣上。

》“下辈子,我一定早早的来,”他低下头,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轻声道,“做你名副其实的护花者,一天不落。”



》次日,他拿着还魂丹,找到山洞里的沈梦,以带来沈未已为由,让她唤来手下撑船抵岸,前往玉龙山……

82长相思(五)

林间雪道十分莹亮;幽寂夜色中响起嚓嚓脚步声;唐翎在前带路,面色迷惘,正思绪纷飞时分;忽听沈未已道:“还魂丹是谁送到雪山小筑去的?”

唐翎一怔;继而坦然道:“是我。”

沈未已皱眉道:“为何不告诉我她在这里?”

唐翎道:“我想过要告诉你,但那时你不在。”

沈未已胸中不甘,隐忍着道:“你可以给我留下线索;一封信一句话都可以!”

唐翎闻言一笑:“你以为我不想吗?”瞪向沈未已,看着他婆娑树影下苍白而憔悴的脸;忽又垂下双眸道:“你以为我愿意看到木兰在这里苦苦等待;最后却空欢一场;含泪而去吗?”

沈未已胸中一震;唐翎低声续道:“别说是沈梦的人一直监视着我,就算是我留下字条,你也未必能及时赶来。”

那时已是年末,等他在玉龙山和蜀中来回一遭后,霍木兰的生命已岌岌可危。那段时日,她总是在熟睡,不分昼夜,安静得好像他稍不注意,她就会永远离开,再不会醒来一样。

她没有再笑,没有再和他吵嘴,甚至都没有再痴痴的望向木廊外的飞雪。

她好像真的绝望了。真的枯萎了。

沈未已含着泪闭上眼睛,不敢去想那时的霍木兰每天脸上是怎样的神情,更不敢去揣度她心里的滋味。他知道绝望是这世间最伤人的利刀,就好像当初她在雪地上控诉说:“既然不能让我活下去,又凭什么要我有求生之心。让一个明知快死的人去期冀将来,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是,是残忍。而他最后给她的誓言,就是这样的一份残忍。

来到梅林,正值枝头梅蕊初放,花香并不浓郁,放眼看去,林间也不过苍白几许。唐翎呵着气,酒味冲天,两步一并赶到树下木椅前道:“好家伙,小爷我猜对了。”

沈未已微一蹙眉,心思俨然不在这片白梅上,走近他道:“酒呢?”

自从离开桐树林后,颠簸半年来,他再没有碰到过酒。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满脑里全想着霍木兰,故而早将这一大嗜好抛却云霄,迟迟到这里才缓过神来,闻着唐翎身周酒味,心里发痒。

唐翎还是笑,探手向椅背后一捞,抓出一大坛女儿红来,坐下来道:“这儿没酒杯,咱俩一人一口,别嫌我嘴脏。”

沈未已没有说话,在他身边坐定后,便伸过左手接来酒坛仰头大喝,咕噜噜的直往肚里灌,像在发泄什么一般。唐翎看得皱眉,生怕他就这样将一坛好酒饮个干干净净,正要出声制止,忽惊觉他拿酒姿势有些古怪,定睛细看,才注意到那藏在白袖中一动不动的右臂。

他蓦然一震,把酒坛从沈未已嘴边抓回来,盯着他右臂道:“你的手怎么了?”

沈未已忽大咳一声,沾满胡渣的嘴边浸满酒渍,一滴一滴坠落下来,更显得他这个人颓废不已。

“手废了,”他淡漠道,双腮醉红,又夺过酒坛来一饮而尽,猛一起身,把空坛摔向树下,伴着轰然碎裂的声音道,“人也废了,全废了。”

碎坛四溅,没入莹白雪地中,树梢抖落几瓣白梅,像在风中微微颤抖的沈未已,寂寥,苍白。

唐翎皱着眉站起身,一瞬不瞬看着他,道:“是……你师父?”

沈未已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道:“嗯。”

唐翎胸中一梗,轻声道:“后悔吗?”

沈未已微怔,转头看向他道:“没有。”

唐翎一笑:“那便行了,反正木兰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武功,你的手。不过,”微微一顿,挤眉弄眼的笑道:“不过你说的人废掉是另一个意思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沈未已面上忽红,恼怒的瞪他一眼,垂眸坐回椅上道:“多虑了。”

唐翎哈哈大笑,捧腹在他旁边一坐,笑完后识时务的岔开话题道:“你住的那破地方好像也有一片梅林,开的是白花还是红花?”

沈未已抿唇道:“都有。”

唐翎双眸微虚,静静看着面前这些松散白梅瓣,道:“木兰她……一定去那里看过吧。”

沈未已默默点头,唐翎看向他淡淡一笑,道:“和你。”

沈未已抬起双眸来,对上他复杂的眼色,淡道:“对。”

唐翎挑唇而笑,忽站起身来,信手折□周的一枝白梅,道:“十年前,我在渝州城外的梅林里第一次见到木兰。那年她九岁,脾气刁钻,性格跋扈,是蜀中人尽皆知的霍大小姐,最爱白梅,却总穿一身红衣衫,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大堆公子哥护驾。”

沈未已抬头看向唐翎,眉尖微蹙,似不明他为何忽出此言。

林间雪月淡淡,已不似昨晚那般凄冷,但唐翎双眸中还是罩着一层霜色,噙着笑道:“那年,我十一岁,武功差,性格弱,是城里出了名的唐门胖墩,贪吃懒动,没有朋友,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起着哄叫一声唐小胖。”

沈未已一愣,不由细目将他认真端详一番,正色道:“唐公子人才并不差。”

唐翎哈哈一笑,道:“对,那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沈未已又是一愣,唐翎续道:“那天是初雪,城外梅林里全是一色白梅,她在林子里迷了路,穿着红衣衫到处乱串,我躲在树后,一眼就看到了她。”说到这里,他眼中笑意微散,看向沈未已道:“你猜我那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沈未已略皱眉,垂睫道:“不知道。”

唐翎一笑,摸着下巴道:“我就想,这女孩真好看,要是我突然扑出去,她没有被我的样子吓到,我长大后便娶她做媳妇。”

沈未已抿唇道:“她没被你吓到。”

唐翎点头,笑得春风满面,道:“她坐在地上盯了我半天,忽然说:细细一看,你模样倒还挺俊的。哈哈!”

沈未已脑中闪动出霍木兰童年时的可爱模样,禁不住哑然失笑,唐翎走到他面前来,垂眸看着他道:“我一直以为,云旭之后,得到木兰的人会是我。但我没想到,等我千里迢迢回来时,老天又给我找了个新对手。而且这个对手,我还分外不服。”

沈未已淡笑不减:“你想如何?”

唐翎挑唇道:“本来想和你决斗一场,不过现在看在你武功被废的份上,就算了。”刮一刮鼻尖,疲惫地在椅上一坐,“这债,小爷我下辈子再来找你还。”

沈未已饶有兴致,道:“我倒更想知道,我哪里让你不服。”

唐翎直接道:“你爱得没我久,没我深,没我掏心掏肺不顾一切。你赢得简简单单,轻而易举。所以我不服。”

沈未已面色不改,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爱是两个人的事。”

唐翎垂眸不语,沈未已续道:“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爱我师妹,爱到愿意为她牺牲我的一切,爱到无论她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爱到就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都还能对她笑着说没关系。可是到后来,我腻了,倦了,放下了,不爱了。”

唐翎忽然皱眉,定定看向他道:“可我不会,我不会腻不会倦不会放下,不会不爱她!”

沈未已眸色不起波澜:“这更像是执念,而不是爱了。”

唐翎一怔,沈未已淡道:“有时候回头看看,会有不一样的风景,不一定美,但会适合自己停留。”站起身来,沾着梅瓣的白袖随之拂动,“木兰是我最美的风景,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偏执的爱她,而是我们彼此适合,彼此相爱。”

夜风徐来,吹得枝头梅瓣和积雪将坠未坠,一片片月光摇曳不休,唐翎双眸逐渐泛红,似被酒熏,又似泪雾涌动,蓦然站起身来,不甘道:“那不过是因为我晚来了一步,是以让她遇上了你!如果我早来一点,早点出现在她面前,这段感情里根本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不是这样!”

林外一声沙哑的大喊,登时让二人面色骤变,白梅簌簌飘落那处,散着皎洁的淡白银霜,霍木兰站在月下,轻声道:“不是因为他们而不喜欢你,而是我本来就不是你命里注定的良人。”

沈未已蓦然大震,看着她清清楚楚的眉眼,呆立一瞬后,疯似的拔腿奔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不敢置信道:“木兰……”

而唐翎却全身僵硬,如被风雪冰封在树下一般。

霍木兰靠在沈未已胸膛上,嗅着他身上的酒气,嗔道:“臭男人……一回来就只知道喝酒,都不在屋里陪陪我,害我……找得好累。”

沈未已心跳飞快,颤抖着抬起她下巴来,低眸看到的却是她徐徐合上的双眼,和那落着梅瓣的苍白面颊。他心下一凛,大喊道:“木兰!”左臂一抄抱起她来,向着木楼疾奔而去。

唐翎在远处亦是大震,稍一失神后,立时飞步跟来,运起轻功助沈未已将霍木兰带回楼中,取来木柜上近期研制好的各类药丸,手忙脚乱地递到沈未已面前道:“她怎么了?该吃什么药?是这个还是这个?”

沈未已皱着眉探霍木兰脉门,面色忽喜忽忧,最后放下手来道:“一颗保心丹,一颗续命丸。”

唐翎忙拿起两个小瓷瓶,倒出一白一红的两颗药丸来,坐到床边喂霍木兰服下。霍木兰琼鼻微皱,含糊着咽下药丸,合着双眼轻咳一阵,这才悠悠转醒,沈未已忙探过身来,低头一瞬不瞬地细看她,双眉紧皱,愁色不散。

霍木兰气若游丝,眼角忽然渗下泪来,对着沈未已道:“臭男人……大骗子!”

沈未已当下怔忪,不解地看着她,霍木兰再隐忍不住,哭出声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沈未已胸中一震,双眸登时泛出泪雾来,俯身拥住她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霍木兰抱着他双肩,泪珠簌簌滚下,低声道:“对不起有什么用……宝宝都不在了,她都没能看到她爹一眼就不在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把她生下来,她却眼睛都没睁开就死掉了。她爹爹是神医啊,是天下神医啊!……”

沈未已心痛不已,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自己眼中却有泪珠无声滚下,喃喃道:“沈梦骗你的,宝宝没有死,不会死的,你别难过。”

霍木兰却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搂着他双肩的力道越来越大,好似恨不得就此钻进他身体里,在这伟岸温暖、姗姗来迟的港湾中安渡一生。

唐翎坐在床边,蓦然心下一阵酸楚,接着又一阵空虚,他默不作声退出身来,走向楼外,看着夜下飞起的飘雪,自嘲般道:“我就知道你很伤心,你很难过。”轻步走下木梯,背影遁入幽黑夜幕里,轻声道:“虽然你从没在我面前哭过。”

木楼上青灯摇动,素白窗纸映出两个相偎在一起的身影,一人垂头埋在一人怀中,一人下巴抵着一人头顶。

抽噎声断断续续,如似林中呜咽箫声,在幽寂的夜雪里飘渺一阵后,逐渐消失无余,霍木兰哭得倦了,靠在沈未已怀里说不上话,沈未已也没有多言,只是安静的抱着她。

直到月色阑珊,旭日自东边云层升起,满山雪色莹莹闪亮,彼此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未动。

霍木兰懒懒睁开眼来,激荡一夜的情绪稍加平息,但满脸泪痕里还残留着沈未已吻过的淡淡酒气。她抬起头来,看着他逆在日影中的面容,探手抚过他的轮廓,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看到他时,他也是背对着窗户而站,清俊容貌逆在光线里,显得那样冷冽而淡漠,像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寒冰。

沈未已感受到霍木兰的触碰,睫毛颤动一下,便睁开眼来,霍木兰对他淡淡一笑,道:“你变老了,像个糟老头子。”

沈未已面色微变,继而在她唇上一吻,呵着气道:“你变胖了,像个小肥婆。”说完不等她发作,又在那樱唇上惩罚似的轻咬一下,抬眸对着她双目道:“谁也别想嫌弃谁。”

霍木兰扭头闪躲,闭着眼睛嗔道:“别拿你的胡渣刮我,难受。”

沈未已笑着离开她面颊,温言道:“一会儿我便去剃了。”

霍木兰却是歪着头安静看他,神色复杂,一动不动,最后忽然扑过身来,双手抱住他后脑,狠狠吻住他微微干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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