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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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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做完这套动作以后看了我一下,眼睛里闪出一道精光,对,没错,我看到的就是一道精光,而后它又往藏着小黄鼠狼窝的干树枝那看了一眼以后就飞快的窜走了……只剩下一圈受到了惊吓后惨叫了几声的鸡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人,因为我觉得我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古言道黄鼠狼偷鸡吃是人尽皆知,可谁又会相信黄鼠狼非但不偷吃还来送鸡。
也就这么一面,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它。
到12岁那年,家里的羊渐渐多了起来,我和爷爷割草再不能喂饱它们,只能将它们撵到屋后山坡的草地上放养,我则拿着木枝在旁边守着,放羊初期是十分有趣的,可随着时间推移,原来的兴致慢慢被磨光,放羊也变成了一件无聊的事情,只能拿着木枝杵地发呆,而在我发呆的时候,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奶奶呢。”
我抬头循声看去,是一个二十左右的清秀女孩子,脚踩在草地上盯着我,很明显在问我话。
我只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她既然问了我奶奶,应该跟我家认识,就回答说:“在田里干活儿呢。”
女孩子恩恩点头,又面带笑容上下打量起我来,说:“以前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短呢。”她摊开手比了个长度,比完又说,“你现在有空吗?能帮我个忙吗,我有东西掉坎下了,你帮我捡一下。”
小孩子嘛,总想当个能力强的人,有表现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在我眼里她还是挺好看的,点头马上答应了。
她随后转身,我跟在她后面,走了截儿却发现她走路的样子有点怪,她的脚后跟一直没有落地,我觉得奇怪就问了句:“你脚后跟怎么不落地呀?”
她愣了下回头跟我说:“因为被刺儿扎了,疼。”
农村到处都是荆棘,这很正常,她解释的合理我也就不再多问,不过她却带着我越走越远,这边乡村山多坎多,穿过这树林就是一个高坎,平时爷爷奶奶都不准我去那儿的,要是她的东西掉那坎下,我可没本事去捡。
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却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子,满眼迷离看着我,伸手褪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裸站在我前面,问了句:“你看过女孩子吗?”
我一愣神,说真的,因为我娘走的早,我都是和爹睡在一起的,从来没看过女人的身体。
她褪掉衣服就那样站在我面前,我竟然慌张的不知该逃还是该留,眼前的画面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新世界,我对她充满了好奇。
她光着身子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并撩起了遮挡在胸前的长发,当我想拔腿逃跑的时候发现,脚下就像坠着千斤重担一样动弹不得,看着她越来越靠近的裸体,我竟然忘了闭上眼睛。
12岁,一个感情渐渐萌芽的年龄段,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龄段。我看着面前景象,真的很想伸出手去,我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
她笑盈盈地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来将我手拉住,低声说了句:“你跟我来,一会儿我让你看个够。”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双脚早已不受控制,只有跟着本能下意识的挪动着脚步跟着她走。
已经渐渐靠近那高坎,到了后她跟松开了我对我说:“我的东西就在下面,你帮我去捡吧。”
我当时被迷了心智,根本没有判断能力,就要作势往下跳时,一声尖锐的‘咕咕’声将我惊醒,我一看眼前景象,顿时往后退了几步,瘫软在地上。
一头长着红色毛发的硕大黄鼠狼出现在我侧方,刚才那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儿,这头黄鼠狼就在距离那女孩子约莫十米之外的地方来回走动了起来,它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女孩子,眸子如狼般凶狠。
那女孩见了这黄鼠狼脸色也变了,眉头紧皱着,显得颇为紧张,与黄鼠狼对视一会儿突然转身拔腿就跑,只是还没几步,那黄鼠狼喉咙发出沉闷的‘咕’地一声,女孩马上站住了脚步,回头啪地跪在了地上,连声磕头求饶,嘴里慌忙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的,求你放过我。我是乡里唐根的女儿,不小心在这里失足摔死,醒来后就变成这副模样,有个穿黑衣服的人告诉我要找一个替死鬼才能投胎,所以我才找上他的。”
她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前段时间乡里确实传着一个女孩失踪了,村里一些老人聊过这事儿,他们猜是哪个黑良心给弄去卖了,或者是侮辱之后杀了。
原来,她真的死了……
第四章:命中劫()
看到黄鼠狼的第一眼,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都说男孩发育的晚又慢,说实话,十二岁的我并没有多高,看着眼前的这样一只“庞然大物”,它目光中的凶狠还没褪去,不争气的我居然吓得裤裆一片湿润,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两眼一黑的晕了过去。
我以为我是会死的。
我是被奶奶叫醒的,周围的环境正是我的家。
奶奶告诉我说,晚间都准备好晚上饭了还不见我回来,就让爹和爷爷去找我,发现我躺在草地上睡着了,爹和爷爷就一个背着我一个赶着羊的回来了,奶奶还伸出手指杵了一下我的头,有点生气的骂我:“你这懒伢子,害得这顿好找,以后早点回来,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咱村里有个女娃娃都被人拐子偷了去了。”
“我是乡里唐根的女儿,不小心在这里失足摔死,醒来后就变成这副模样……”听奶奶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昏倒前的一幕,可我醒来以后却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真的了。
第二天,村里沸沸扬扬的,我爹出去转了一上午以后回来一边磕打着旱烟枪,一边跟爷爷奶奶说:“听说昨天晚上老唐叔家的鸡圈里窜进去一只狗似的东西,惊的鸡圈鸡飞狗跳的,老唐叔就以为是黄鼠狼又来偷鸡吃提着棍子就冲出来了,结果那东西叼起鸡就那么在前面跑着,老唐叔说寻思打死那只偷鸡的大家日子以后都能过的安生点,就一直追着,一直追到山腰子上……”
爹抽了一口旱烟,然后继续说:“你们猜怎么着了?”
“咋着了?那东西跑的快,是不是没影子了?”奶奶追着问,都说女人的八卦心是天生的,奶奶用衣服擦着手里的水从厨房里迈出来打听道。
唉,爹摇摇头:“老唐叔是没追上那东西,但是老唐叔看见了自己家的女娃娃。”
女娃娃?我伸出耳朵努力的听着爹说的每一句话,狗一样的东西,老唐叔家的女娃娃……这一切似乎都和我昏倒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那女娃子咋样了?”
“死了,尸体都烂了一大半了。”爹也心疼一个年纪轻轻就陨了的生命,跟着又说:“可惜了了,那女娃从前心善着呢,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告一段落了,那唐家女娃被抬回村的时候,老唐婶子都哭出了半条命去,几次都哭晕了过去,要不是婆娘们拉扯着,恐怕早都一头撞死去陪了自己的娃儿了,没见到尸体前好歹还有个盼头,哪怕是被拐子偷了起码活着就是好的,但见到尸体的时候,那真是两眼一黑就栽了下去。
村里人每家每户送了点鸡蛋表示哀悼,农村人就是这样,不管是谁家的事都当自己家的办,邻里街坊的就连下地干活都搭个伴儿,更别提是村里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事,别说是老唐家,整个村子都陪着难过。
已经烂了大半的尸体,不能再停放了,只得匆匆下葬,一抔土就掩了那棺材,我家帮不上什么忙出不上什么力,就跟着也送了点鸡蛋,这事也就算完了。
结束了,我把那件事就当作了一个梦,我告诉自己梦醒了就过去了,也许真的只是自己放羊时贪了瞌睡然后就那么巧的做了一个梦而已,可我没再想过几年后的某一天,我和她的再次重逢。
家里的黄鼠狼也渐渐长大了,奶奶就任由它们在屋子里进出,毕竟我家从小饲养的黄鼠狼是吃胡萝卜和黄瓜长大的,所以奶奶也从来不担心它们偷鸡吃,爹提醒过奶奶黄鼠狼长大了留在家里也是不吉利的,外一哪天再惹得不开心作起人来就不好了,还是赶出去吧。
奶奶说:“不怕的,这窝窝崽子和咱伢子一起长大的,感情好着呢,任着它们吧,村子里就咱家没丢过鸡指不定还是它们保着的。”
我家的日子过得越发安生,虽然不是富裕但也算得上是吃饱穿暖,家里的几口人没再害过病身体健康,我家没闹过农村人家惯有的鼠灾,也没丢过鸡鸭,奶奶把这功劳都归给这窝被我从小用素食喂养长大的黄鼠狼了。
而在当时,我们家还不知晓“保家仙”这一说。
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奶奶起了个大早,叫醒爷爷还往他怀里揣了个红纸,那红纸里面写的是我的生成八字。
爷爷吃了早饭就揣着红纸出门了,临出门前还拎上了奶奶早已准备好的一筐鲜鲜的鸡蛋和一只被红线五花大绑的大公鸡。
农村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生辰甲子簿’,上面记的是家中每个人的出生时间,也就是生辰八字,然后根据生辰八字来推算成年那时会不会遇到什么劫难,每一个人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就由家里当家的人拿着薄子去找王神婆给算算命里的劫难,如果相安无事那求卦的人家是一定要拿着肥鸡和一篮子土鸡蛋来酬谢的,如果命里犯命相那便要求着神婆给个破解的法子,事成以后还有加一些钱财来还因果,至于给多少钱也没有什么硬性规定,给的多了少了的都是看求卦的人家,毕竟在这个乡下地方别说是万元户,能找出个千元户都是很了不起的了。
我家主事儿的是奶奶,可当家的还是爷爷,在我十七岁的最后一天,奶奶找来我的八字去让爷爷请王婆给算算,没想到,这一算,爷爷奶奶的心都凉了。
爷爷回来的时候表情很沉,鸡蛋和鸡是原封不动拎回来的,奶奶一看就知道出事了,这肯定是我命里犯相,如若不然的话王婆是会留下这些东西的。
“造孽呦!”爷爷放下东西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沉着脸在那自言自语:“我都这个年岁了难不成还要我落得个绝了命根根的下场,真他娘的是作孽呦!”
奶奶一心急的窝火,狠狠踢了爷爷两脚骂他:“你个死人骨头的你快说啊!神婆说啥子了啊!”
爷爷被奶奶一踢,直接掉下了眼泪,两只老眼浑浊了更多,爷爷叹着气说:“你还记得当年那收彩凤儿的女娃娃走之前说什么么?她说咱家孩子命里犯劫,当时也是老糊涂了只顾得彩凤儿的事儿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啊!”
“你个杀千刀的老货你赶紧说啊!”
原来,
爷爷早上出门以后拎着东西就直奔王神婆家,王神婆家在村儿东面的把头儿,爷爷走路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就像被人拌了一脚似的磕了个跟头,鸡蛋篮子倒是在手里握的紧没摔碎,可那红线绑着的鸡被甩了出去,摔得鸡欧欧的直叫。
平地里卡跟头,爷爷心里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王神婆看了一眼我的生辰八字,伸出手两指一掐就愣了神,半天才告诉爷爷,我的命里注定会有一逃不掉的劫难,可破但不可躲。
王神婆说:“男怕将军箭,女怕阎罗关,将军箭和阎罗关都是百煞关劫中的劫难,其中将军箭只论男命,你家的娃娃这名字已经化了一小劫难,可这九是道家的极尽之数,这一九可被名字挡了灾,但二九注定逃不掉啊!”
我叫赵长生,是当年那个领着个男人来我村儿“办事”的女娃娃给我取的,王神婆说长生,意味着天道,与天齐生,那女娃用天道镇住了我命中犯岁的小鬼,由此破了一九岁那年的劫难,可我九岁那年却因为和村里的娃娃们玩时不小心被石头砸了头,即便是伤口好了也在脑袋上留下了个豆大的疤,这便意味着我第一劫难逃脱了。
爷爷听了以后也顾不得自己的老脸面,两腿一曲啪嗒就毁了下去,他说自己已经是土埋了大半截子的人了,自己膝下也就这么一个男娃娃,求求王神婆救救他的命根子。
“将军箭是男命最忌的第一要煞,令命主身心残疾。轻者不伤大雅,无外乎弄个伤疤之类;重者,脸破大相,缺手少脚,瞎眼少耳,一生残疾,或者精神疾病等,与日俱增者,夭折短命,遇凶而亡。应凶灾于三六九,如果破解不当,绝难活过五十九岁。”爷爷吧嗒着旱烟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奶奶说了。
奶奶说当时他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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