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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之鬼修-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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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好不甘。
这是他们的心声,倒还如出一撤。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耳边则回绕着顾长乐模模糊糊听不真切的喊声。
她虽然正在经受摧残,但在我巧妙的控制之下,又能看到现下的画面,能够听到二人的心声。
现在想必也感受到了那种痛苦了吧?
我埋下头用力扯了扯三生轮回索,同样将二人扔进了人鱼堆。
此后耳边的哀嚎便成了三个。
接下来就是第四个,第五个。
血凤鸣比二人来得晚些,但也在我的计划之内。
对付他不比白莫言和水漠然容易,倒也没有难度。
我想,他不是一直在研究鬼道奇术么?正好,在人鱼堆里可以自行体会,接着我便也将他扔了进去。
三个人终于成了四个。
还有最后一个。
喔,是那个伤她至深的男子。
他对顾长乐用情至深,胜过白莫言等任何一人,甚至甘愿为她牺牲一切,可现下怎的还没来?
不是应当第一个到的么?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破晓将至…
弄墨的黑暗退去,被一抹幽冷的晨光取代。
可他还是没来。
但别人却来了。
来人银光面具,襟飘带舞,温文淡雅,每走一步,轻如鬼魅。
我微微一怔,开口:“师兄。”
古道一,我的四师兄。
我常常更喜欢喊他师兄,因为大师兄、二师兄以及三师姐都很让人讨厌,我不与他们说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讨厌他们,总之想到小时候他们给我绑辫子、穿长裙、涂胭脂我就不喜。
后来我长大了,百年之后,他们便开始如此折腾小弟子沉曦,直到真正的女孩儿木纾到来。
如果没有暮云埃,阿月也会来到摇光峰,他们便也这般折腾她。
我倒愿意他们这般折腾她,给她穿漂亮的小衣服,绑上可爱的小辫子,冬天她的小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
我忽然觉得,我应当依照她的模样,做个阿丁。
如果没有暮云埃,我牵着阿甲,她带着阿丁…
暮云埃,都是暮云埃。
我冷冷地看着师兄,开口道:“杀他。”
我要杀他,无人可以阻我,师兄也不可以。
师兄顿住脚步,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不会来此处,我带你去寻他。”
我一怔,原来师兄不是来阻我的么?
师兄看出我心中所想,叹道:“她本来应当是我的弟子……沉默太久,是应当做些什么了,师弟,我带你去寻暮云埃。”
刑老前辈算过,他与阿月是有师徒缘的,奈何中间却隔了个暮云埃。
师兄其实也很喜欢阿月的,在他看来,阿月懂事守礼,只是过于执着了一些。
犹记得,他曾对我道:“师弟,我就托你看着她了,有朝一日,我们的师徒线还是会重新连上的,只我现在却不能见她罢了,刑老前辈说了,切不能改变她的命数。”
我不禁想,她若是师兄的弟子,应当很幸福的吧?
可惜她不是,她是暮云埃的弟子,注定被误解的一生,无人心疼,无人关怀,就算有,那个在她眼里唯一的亲人却也早早离她而去,被你们联合处决,任她在风雨中哭喊挣扎,叫天不应呼地不灵。
然后她就那样孤独地,毫无依靠地活着,时常披荆斩月,时常餐风露宿,满身是伤是血的时候便在破旧的小庙宇或阴冷的山洞里,自己为自己包扎,纱布的一端握在手里,一端含在嘴里,往伤口上轻轻一碰,血溢出来,她不哭也不闹,眼神平静深邃,看不到底。
我明白她痛的不是伤,而是心。
可暮云埃,你或许不知…
我抚摸着那块她唯一留下的石头——她就算最终解暴却也小心翼翼地护着,你随手抛给她的一块毫无价值的石头——这个石头,比她的命更重要,因为是你给的。
你看不到她的赤子之心,只信她蛇蝎心肠,恶毒寡淡。
她何其无辜?
我若没曾记错,你原本是要与她结为道侣,但因为顾长乐的出现,你选择伤害她。
不是她没脸没皮缠着你,是你让她动心后狠狠割弃。
呵,我想要珍藏守护的阿月,你却如此践踏伤害。
这笔账,我们今日清算。
我跟随师兄赶往太虚境,在云雾涌动、异象重生的开天秘境隐秘的洞府中,我看到他正盘膝渡劫。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已经劈下了十道。
难怪不曾感受到顾长乐的危机,原来他的神识已经全数封闭,对于这个阶段的修士而言,这个时候无论何物都不能近身。
而若他渡劫成功,便是炼虚中期仙君。
与我相差甚远,却是叫旁人侧目。
只是可惜了,我不会让他如愿。
当第五道天雷劈下,我便点燃狂妄的鬼火。
火焰炼烧,他渡劫失败,一缕神识被我带回了地下城。
五个,齐了。
阿月,你看到了么?他们在这里以日日夜夜痛不欲生的折磨偿还对你的不公,我替你报仇了。
只是,然后呢?
我没有快乐,感觉不到快乐。
就算他们遭到报应又如何,她却活不过来了。
世间若真存在她口中的来世多好。
若有来世,你与暮云埃花叶永不相见,我便做你脚下的忘川之水,时时与你相伴,以我之源供你嫣然成长。
若有来世,我定拥你入怀,护你一世安然。
若有来世,我定宠你若宝,许你一世风化。
第320章 ,魔鬼()
不可否认,顾长月有些失神,他好看得实在耀眼,此时此刻,近乎这世间所有一切都不复存在,她的视线里只有他。
恍惚间不知几许,他的手已放开她的后腰,捧过她的脸庞,指腹在她脸上小心细致地描绘,一点一点,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轮廓,从精致的侧脸到小巧的耳垂,再慢慢移动到微张的嘴唇,停下。
然后,他俯身过来,靠近她,漆黑的眸子里渐渐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轻雾,瞳孔的色彩半遮半掩,说不出的迷离蛊惑。
感受到微凉的气息扑面,越来越近,顾长月只觉心跳加快,呼吸絮乱,兴许是太过紧张,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体内的气息竟是蓦地滞住,整个人重重向下一沉。
原来她御着灵阴之气立在碧水之上,此番灵阴之气凝滞,碧水于她再无支撑之力,故而毫无预兆地落下。
苦笑!
怎的如此无用?
罢了,干脆就趁机扑进水里清醒清醒。
只是不遂她愿,叶释寒反应极快,也不见有何动作,她已经被他重新揽在手臂里,依旧近在咫尺,相互间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不过经此一役,叶释寒明显清醒了很多,那迷离的眼神变得一片清明,他道:“阿月,小心。”
顾长月觉得自己脸庞发烫,飞快地道:“小师叔,我有话说。”
叶释寒偏头:“嗯?”
顾长月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问道:“小师叔方才可说到前世?”
她其实很好奇,自己何曾与他有过交集?
她想,许是他认错了人呢?
若他记错了,现下提醒他还来得及。
只是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倒是没曾留意自己关注的重点本竟然是这件事情。
叶释寒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知道,阿月不用知道。”
顾长月怔了怔,这才记起,他并不知晓自己记得前世。
方才说出那些话,更像情急之下所言。
事实上倒也并非如此,叶释寒虽然不善言语,却也聪明通透,这些年相处,他如何没有看出端倪?而她所思虑过的问题他何尝不曾想过?只是于她,他自来抱着极为单纯的心思,只要她安好,一切都好。
前世的恩怨情仇,他会一并处理,那些拦路的石头,他会替她清除,所有的悲戚和不幸她更不需要久记,心向前方便是。
他也知道她不像别的女子那边需要旁人保护,但他却想守着她,也绝不叫她如此次一般身陷险境。
水漠然带走她,他首次感受到何为害怕。
顾长月不知他心中所想,便说起自己的事情:“小师叔,前世我亦记得,你或许认错人了,我们……”
他并不惊讶,反倒打断她,又重复道:“阿月,你是我的,至此之后。”
顾长月讶然。
她已经告诉他,他认错人了,哪想他的语气反而越发笃定,竟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而是已经确定了此事。
这下她慌神了,这当如何是好?回到摇光峰后师尊不打断她的腿么?犹记得离开东海之前,师尊便要她离小师叔远点,提到小师叔之时,自来温润优雅的师尊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般想着,慌忙开口道:“小师叔,不可,切不可如此,弟子是顾长月。”
叶释寒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抚:“阿月,你要乖。”
顾长月:“……”
叶释寒又舒心一笑。
两人对视,闪电雷鸣中,如一副水染的画卷。
正当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叶真人,可是捉住了那二人?顾道友的下落问……”
这声音由远接近,很快便在百步以内,只是话未说完便生生止住,再无后文。
或许一切发生得太快,亦或许太过沉浸未曾留意,耳边忽然响起人声,顾长月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推开叶释寒。
叶释寒倒也并非毫无分寸之人,极为配合地后退几步,当下便与她分开。
两人同时望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席小副将手足无措地立在命法宝之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原来荒海之行,他因顾长月被掳一事颇为自责,是以这些日子以来,尽管重伤未愈,依旧跟随叶释寒四处搜寻,此番一路追击从水牢当中潜逃的陈满及水家家主至此,没曾想到急切之下竟撞见两人相拥的画面。
他一时不知当是去是留,踩着本命法宝手足无措。
顾长月和叶释寒二人则站在水面之上,雨水落下溅起薄薄的雾气,围绕在二人身边,有种虚渺而不真切的感觉。
席小副将强自定住心神,好在这种气氛并未持续多久,碧水之下便发出咕嘟嘟的声响,接着数道身影相继冒出,为首的正是木纾与席大副将。
两人自是不知三人间的微妙,只将目光落在顾长月身上。
木纾更不多想,当即便催动法器过来,先朝着叶释寒拜了拜,转身便拉着顾长月细瞧:“可有受伤?那水漠然是否为难你了?”
顾长月心里一暖,面上的笑意真切几分,回道:“不曾。”
木纾松了口气,旋即便想起顾长月被掳之事来,因不知缘由,便也不由多问几句。
这些日子她自是从席小副将口中听闻了顾长月被掳经过,对于水漠然之举,她即没有好感,也颇多疑问。
水漠然为何会掳走她?这些日子他们去了何处?
原本为寻找她的下落可谓不折手段,地下城行刑狱长逼供之法多不甚数,且总叫人生不如死,竟都没有从陈满全族以及水家人身上收到任何线索。
关于水漠然掳走顾长月后又离奇失踪之事,每个人的脑海之中都有无数疑问。
便是与水漠然关系斐然的陈满之女陈玉儿也并不清楚——陈玉儿是陈南侄女,也是被水后所害先后唯一的女儿,他们将她从荒海找回之后,并未像陈满和水锦弦那般对待,只是对她使用了一下摄魂,当然,最终也得不到任何结果,反倒只听他一遍一遍悲戚惨烈地重复“漠然哥哥竟然要杀我,他要杀我”。
没有半点因由,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不仅是她,旁边一脸茫然的席大副将和偷偷抹汗的席小副将闻言,都是好奇地望了过来,毕竟水漠然尽管与陈南为敌,与她却是毫无恩怨的。
顾长月看着三张同样疑惑茫然的脸庞暗暗苦笑,此事应当作何解释?
沉吟少许,也只道不知:“我亦不清楚那水漠然究竟何意,被带到下界,我寻着机会才逃了回来,正好在此处遇见小师叔。”
木纾闻言,竟没有丝毫怀疑,她也清楚顾长月与云隐岛原本便毫无瓜葛,想了想便道:“你无碍便好。”
顾长月点了点头,其后倒是无话可说。
她没有提及无涯之事,倒不是她不忧心,毕竟说出来旁人也是帮不上忙的,左右此番无涯剑躺在她的纳戒之中安安静静,并未传出任何危险讯号,说明很是安全,召唤的讯息已经发出,她只要等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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