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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南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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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转眼间扭转态势。
我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北妖人的自救能力这么强悍,不过,嘿嘿,经过这番折腾,北妖人力气全失,俨然成了无翅之鸟,无水之鱼,任我们处置。
我和蜡黄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走到北护法面前,合围住了他。
北护法神色大变,喘着粗气,露出深深地忌惮之色,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要干什么,乘人之危么?”
“我呸,你个死邪修,臭不要脸,老子这是要替天行道。”
我冷冷地笑了笑,指尖释放出一阳血,作势欲弹出,吓得北护法惊恐欲绝,靠在护栏上,胡乱挣扎。
“别别,左掌教,您大人有大量,万事好商量……”左护法摇摆双手讨饶,神态可怜,半响,见我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噗通一声往前跪倒,跪在我面前,跪求一条活路。
我嗤之以鼻。
像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邪修,为了活命,果真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有点尊严好不好啊,刚才的威风去哪儿了。
以前就有一位邪修也跪在师父面前,哭得惊天动地,说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发誓一定痛改前非,即便如此,师父还是一掌把他给毙了。
我当时问师父,这个邪修或许真地会痛改前非,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您老人家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他,师父沉重地叹了一口,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一入邪道,天诛地灭,哪有回头路可走。”
我把师父这句话牢记在心,然而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
在日后历练中,我遇见过不少邪修为恶,对他们恨之入骨,也曾试着放过一些看起来有希望改过之邪修,期望能以此帮助他们走上正路,可是,正如师父那句话所说,一旦他们逃出生天,只会加倍为恶,真正改过的没有一个。
我渐渐悟出,不能以常理度量修道之人,道即是心,修道即是修心,他们的心坏了,便如烂掉的苹果,再不可能变得新鲜,他们的心邪了,便如倒塌的大厦,再不能扶起。
我冷眼看着北护法,冷笑:“北妖人,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么,会被你几眼泪给蒙骗,把你这套把戏收起来,留着在阎王面前表演吧,我保证,绝不给你留全尸。”
你们别误会,我说这话,可不是在调戏北护法,只因他走上邪路,满身尸气,如果给他留全尸的话,铁定要尸变成粽子,世间有谁想死后变成粽子呢,所以,我对他说不留全尸,其实是在大发慈悲。
“算你狠。”北护法听了,神色骤然一百八十度大变,分外狰狞,一点儿也不领我的情:“今个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不过,你要想清楚了,说一千道一万,纵然我该天诛地灭,但我终归是北派弟子,你身为南派掌教,杀北派的人,就不怕惹起两派论道灭神之战么!”
麻蛋,居然用论道灭神来乱我的心,真是死不悔改。我哈哈笑了笑:“放你的狗屁,你这北派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少在这大放厥词。你还真是愚不可及啊,好吧,今个本掌教就发发善心,给你普及一下什么叫门派关系。”
郑重地咳嗽一声,“如果我是北派掌教,得知门下弟子沦为邪修,作恶无数,肆意毁坏北派名誉,第一反应是什么,呵呵,绝不是拿住这个弟子召开一场惩处教育大会,败坏自家门庭,弄得天下皆知,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低调处理,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别人的手杀掉他们。”
我指着北护法,教育他说:“石溪道观那点破事,想必北派掌教眼神雪亮,早就知道了,岂能容忍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北派掌教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你们,就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绝对要彻底拔掉你们这根烂钉子。”
愈发眉飞色舞,“如果北派掌教得知是我这个南派掌教把你给替天行道了,削弱了石溪道观的力量,只怕他会乐的合不拢嘴,暗地里给我点赞呢,你说是不是这样呀,北护法?”
北护法听完,神情彻底崩溃,脸色的狰狞全然消失。
蜡黄脸眨了眨眼,眼神闪光,冲我竖起大拇指,道了一声“高明!”。
我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北护法自然不知道,我这番话,纯粹是为了驳斥他,挫一挫他临死前那股嚣张的邪气,满嘴胡诌出来的。
嘿,他也不想想,北派掌教究竟是什么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一切自然全是我胡乱意淫出来的嘛。
北护法无言以对,我也不想与他多废话,正要动手,大师兄突然叫住了我,他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走了过来。
这死胖子刚才给摔成那样,身上一块青一块紫,愣是没骨折没内伤,真叫我羡慕,脂肪多就是耐摔啊。
大师兄边走边说:“小左左,北妖人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你是南派掌教,杀他的确不合身份。”
北护法一听,萎靡的心气顿时提高了八度,对大师兄露出见到干爹般激动的表情。
大师兄接着说道:“这样的话,嘿嘿,卫道除魔的重任就交给我这个无门无派的闲人好了。”
噗!
北护法喷出一口鲜血,仰面绝倒。
大师兄走到我身边,压了压手指,咔咔作响,双臂一轮,化身螃蟹螯足手,一把钳住了北护法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冷笑道:“杀了你个死妖人,等老子出去之后,在把你干的那些好事宣传宣传,叫你遗臭万年。”
“出去”二字一从大师兄的嘴里说出来,北护法的眼神猛地一亮,如同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接连摆手道:“等一下。”
“死就死吧,给老子老实点。”大师兄根本不理睬,螯足骤然加力,就要拧断北护法的脖子。
“你们……知道……出去……的路……么……”北护法疯狂反抗,异常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
我一听,忙打了一个机灵,叫大师兄住手!
麻蛋,这北妖人,暂时还杀不得。
第88章 残缺()
“鈤!”
大师兄那叫一个不爽,狠狠把北护法往地上一扔,狠踹了他一脚,还是不够解气,又接连踹了两脚,打了他几巴掌才罢手。
此时的北护法,鼻青脸肿,头发凌乱,氅衣肮脏,形容狼狈到了极点,浑然似路边乞丐,与之前仙风道骨的形象判若两人,然而,他的眼神不再是黯淡无光,闪烁着异样的亮光,嘴角弥漫阴沉的冷笑。
这精神气,倒像是个胜券在握的赢家。
看着他心中得意的熊样,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顿暴揍,只打痛快了,打得他哭喊求饶才停下,一脚踩住,我厉声道:“北妖人,你少得意,给我听好了,别以为你抓住了我们的小辫子,实话告诉你,知道怎么出去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我说的人,自然是弃我们而去的欧阳德,这老骗子,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我们这一路走来,没遇见他,基本可以确定,他是从那面石壁的反面出去了,走的路线应该与蜡黄脸一致。
想及此处,我瞥了一眼蜡黄脸,略有所思。
“是是是,左掌教,我哪敢呀。”左护法被我打怕了,浑身哆嗦,疼地呲牙咧嘴,再不敢乱笑了。
哼,这种心气不正的人,个个都是欺软怕硬,不怕阎王,就怕凶鬼,只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敢放肆了。
我沉了沉气,心说,这北妖人铁定不会轻易告诉我们出去的路怎么走,如果任由他胡乱说的话,那我们还真判断不出真假,反而处处受制于他。
一寻思,我冷冷笑了笑,抬手啪啪啪,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封住他的经脉,叫他动弹不得,然后我点住他耳后的神经,聋了他的听觉,把他扔到岩壁边上,背朝我们。
动不得,听不见,还看不见我们在干什么,北护法彻底怕了,尖叫连连:“你干什么,你干什么……”神情悚然,发出的声音饱含深深的恐惧。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做出了噤声和抹脖子的动作,这样的恐吓果然很有效,北护法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即闭上了嘴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走到护栏边,招了招手,蜡黄脸、大师兄和千柔聚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了一眼蜡黄脸,对他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从石溪道观手里抢到星象图,这个目的已经达到,眼下首要考虑的是撤退的事情了,你还有其他打算么?”
我这话,看似说得委婉,实则摆明了要蜡黄脸交出星象图,果然,蜡黄脸一听,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星象图递给了我,然后才摇头说道:“我此行是为了倒斗探险,这个瘾已经过了,现在也在考虑撤退的事情。”
我点头,心中却格外诧异,看蜡黄脸这顺从的态度,有点不正常啊。
轻缓地接过星象图,一看,我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大师兄和千柔都察觉到我的脸色很不好看,凑过来瞧了瞧星象图,只看了一眼,他们的呼吸不禁顿住。
星象图高深莫测,没有专门潜心研究过几年,没人敢自称是行家,我们三个外门汉,自然全都看不懂星象图,但是,一幅星象图,完整不完整,我们还是能轻易看出来的。
蜡黄脸递给我的星象图,明显是残缺的,星线连接得很不连贯,从拓印下来的残痕可以看出,这幅星象图,至少缺失了三分之一。
“这,怎么缺了一块……”大师兄摸着下巴,瞅了蜡黄脸一眼,眼神充满很不友好的怀疑。
蜡黄脸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消沉:“刚才厮杀的时候,南护法朝那口石棺吐了一口腥痰,把石棺融化掉了一角,不巧和不幸的是,星象图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那附近。”
我和千柔对视一眼,不禁回想起那惊险一幕。
心想,难怪蜡黄脸这么顺从就交出来了,他么的,原来星象图是残缺的。
虽说我不太懂这门深奥的学问,但我知道,残缺的地图可能沦为一张废纸,那么,残缺的星象图可能一无是处。
抬起头,我深深地看了蜡黄脸一眼,问:“你能解读星象图指向的地点么?”
蜡黄脸耸耸肩,表示无能无力,半响,他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对星象图了解的也不多,如果找一些学问高深的行家,或许还有希望看出一些门道来。”
话虽这么说,但看蜡黄脸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轻慢,似乎他已经断定,希望渺茫。
我深吸了几口气,沉思了一会儿,对蜡黄脸说道:“这次能拿到星象图,你帮了大忙,如果你也想要这幅星象图,我可以复制一份给你。”
蜡黄脸摇了摇头,非常直白的说道:“我对这幅星象图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心头彻底沉了下去,蜡黄脸这么说,意味着两种可能:
一是,他可能乘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依葫芦画瓢,偷偷绘制出了另一份星象图;二是,他已经看出,这份残缺的星象图,真地毫无用武之地,一文不值。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因为从徐整的墓室逃离出来至今,他一直曝光在我们的视线以内,想要偷偷画出一幅星象图,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坏,收起星象图,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你连这么珍贵的星象图都不想要,那你想要什么,钱?”
蜡黄脸依旧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想要。”想了一瞬,“这样吧,我想要左掌教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我苦涩地笑了笑,只得点头。
就在这时,千柔蹙着秀眉,忍不住开口,问蜡黄脸:“那个,你的脸没事吧?”她站在蜡黄脸的侧面,已经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大一会儿了。
蜡黄脸转过头,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没事啊。”
千柔指着蜡黄脸耳朵上方,眼角下面的地方,惊奇道:“这个地方应该破了吧,为什么没有流血啊?”
我吃了一惊,忙看去,千柔指向的那个地方,皮肤的确破掉了一块儿,而且是给烧破的,应该是在主棺室那会儿,我的燃血在天玉女的手心里炸开时,有一道火星迸溅向蜡黄脸,留下了一道斜向的烧痕。
因为烧痕过于短小,再加上伤口出现在蜡黄脸侧脸靠近头发的地方,我们一时间都没有注意到,若不是千柔心细,而且站的位置恰好,否则根本就发现不了蜡黄脸的面部受伤了。
问题是,这道烧痕太奇怪了,呈现突兀的过度焦糊状,而且,周围的皮肤没有一点儿异样,仍然是蜡黄蜡黄的。
这绝不可能嘛。
我差点蒙了,转念一想,狗鈤的,我终于明白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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