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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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峰拿腔作调番问了三人学校和学科道：“郑先生是**高材生啧啧这个学历可高了去了咱们这儿高参这么牛逼麦先生和刘姐是江大中系怎么毕业就找工作了”

　　　　麦平道：“不碍事已经什么课程了先把差使下来再”

　　　　赵玉峰道：“那你们当什么？”

　　　　麦平道：“我加入护**弄个参谋当当”

　　　　“吃粮当兵那你走错门了得去城外大营那儿门口竖着招兵旗呢咱们这儿只职”赵玉峰轻蔑了麦平他不大喜欢这个油头粉面公子哥

　　　　郑泽如道：“我们听过陈督办演讲后为国家尽份微薄力量赵处长成”

　　　　刘婷跟着用力点点头

　　　　赵玉峰道：“郑先生话那么点意思等我”

　　　　拿出花名册来胡乱翻了翻道：“空缺真秘处缺个女员刘姐去吧”

　　　　“谢谢赵处长”刘婷笑了

　　　　赵玉峰也笑了心中暗道：“三姨太甭谢我这点眼力价我这个副官处长就白当了”

　　　　“至于你俩庶务科干去吧二等科员”赵玉峰拿出登记册来推给他们“愿意就签个名”

　　　　麦平瞪大了眼睛张白脸伸赵玉峰面前：“庶务科那不就是打杂么我们堂堂大学生就干这个？”

　　　　赵玉峰道：“大帅过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庶务科为公署上下服务责任非常重大你们不愿意干也无所谓反正是人”

　　　　“我们愿意”郑泽如拉住麦平心平气和道

　　　　“忘了庶务科缺打扫茅房你俩先顶上”赵玉峰埋头处理公务起来忙样子

　　　　“你！”麦平握紧了拳头

　　　　“刷茅房就刷茅房干”郑泽如依然平静如常

　　　　……

　　　　督办公署招了三个大学生刘婷在秘处管理档案虽然面对是大量枯燥资料卷宗但好歹对外能宣称自己是督办秘颇面子而郑泽如和麦平工作就拿不出手了居然在庶务科当工友

　　　　公署茅房内外之分内宅是经过改造水茅房抽水马桶和自来水相当干净办公场所内却是老式蹲坑屎尿横流白蛆乱爬气味刺鼻肮脏

　　　　麦平是警察厅长麦子龙侄子算得上是世家公子哥了哪里受得了这份折辱就算郑泽如苦口婆心劝他也用连天班也上就回学校去了但是郑泽如却坚持了下来为了工作方便住进了公署堆放工具仓库里每天将茅房打扫干干净净人见人夸

　　　　档案室刘婷正在整理卷宗督办公署以前是清朝衙门堆积了许陈年田亩档案重整理需花费极大精力这事儿直人干自打刘婷来了才开始搞

　　　　秘工作远象那么风光陈督办像变了个人生硬冷酷不苟言笑把郑泽如发配庶务科去刷厕所这让刘婷百思不得其解公署里陈督办和江大校园里那个意气风发领袖是同个人么？

　　　　中午吃饭时间公署里那些长官三三俩俩出去喝酒了后宅饭菜香味飘了过来刘婷觉得些饿了便打开从家带来蓝布印花包拿出个搪瓷缸子来里面是块窝头两片腌萝卜把印花布铺在桌子上慢慢吃了起来

　　　　忽然她觉察人进来扭头慌忙了起来将手里窝头藏在背后结结巴巴道：“督办……您您怎么来了？”

　　　　来正是陈子锟他脸上挂着温和笑容摆手道：“你坐不这么拘谨我来找份资料关于宣统年间巡防营军饷开销卷宗”

　　　　“我这就帮您找”刘婷急忙放下窝头就开工

　　　　“不急着别忙”陈子锟注意刘婷衣袖肘部两个不起眼补丁

　　　　刘婷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在那里手足无措在江大校园里素来以冰雪聪明著称她在陈督办面前竟然像个胆怯猫

　　　　“你就吃这个？”陈子锟了窝头和腌萝卜

　　　　“嗯我家里弟弟妹妹供我上大学已属不易吃食上面能省则省”刘婷答道

　　　　“你父亲是做什么？”

　　　　“他是报馆校对员”

　　　　“哪家报纸？”

　　　　“江东时报”

第二十五章　办报（）　
听江东时报陈子锟眉头不易察觉微微皱了下刘婷赶忙解释道：“我爹只是校对不是编辑”

　　　　陈子锟笑了来江东时报对自己诋毁已经人尽皆知了“关系清者自清你家个孩子？”

　　　　“三个妹妹两个弟弟我娘肚子里个”谈及家事刘婷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够人丁兴旺就令尊个人收入？”陈子锟似兴致拉家常

　　　　“嗯爹每个月十二块钱薪水勉强能养家时候从乡下外婆家拿点粮食过来弟弟妹妹们健康”刘婷认真回答

　　　　陈子锟不禁再打量下这个聪慧女大学生她似林静纤细些手腕白皙无可以皮肤下血管手指春葱细嫩脸色白些缺乏血色

　　　　“你吃饭吧不打扰了”陈子锟起身辞

　　　　“督办您件……”

　　　　“不急下午找出来就行”

　　　　陈子锟出了档案室就见赵玉峰在走廊里满脸堆笑学前清规矩打了个千：“大帅您吉祥怎么样成吧？”

　　　　赵玉峰是跟随陈子锟出生入死老弟兄话个分寸陈子锟也不见怪笑骂道：“你子什么心思呢？”

　　　　“大帅刘秘薪水您怎么安排不按高级员档次走？”赵玉峰倒是个极眼色早就发觉刘婷家境贫寒了

　　　　陈子锟沉吟片刻道：“不必特殊化就按实习生待遇每月五块大洋即可”

　　　　“是！”赵玉峰心领神会把薪水拔高了大帅怎么施恩他又道：“姓郑那子怎么办让他刷茅房？”

　　　　陈子锟道：“什么时候把茅房刷食堂干净了什么时候换工作”

　　　　赵玉峰挑大拇哥：“大帅您够狠！”

　　　　……

　　　　四月初北方战事加激烈盘踞北京国民军鹿钟麟部在直鲁联军和奉军压迫下退出京师撤往南口方向留守段政府和警察当局求军队不开进北京但直鲁联军和奉军是浩浩荡荡开进了北京

　　　　从此北京便是奉系家独大局面了

　　　　四月十五日段祺瑞宣布下野这位北洋之虎终于黯然离开了权力中心乘火车离开北京据专列抵达廊坊时候曾经稍停段祺瑞问从人又铮是死在内是外从人指明方向后段祺瑞眺望久沧然泪下

　　　　北方混战交通阻隔邮件不通陈子锟派往北京打探消息人员也杳无音信五月初天江东省督办公署门前来了个风尘仆仆旅人穿着皱巴巴旧西装蓬头垢面谱儿不嘴京腔张嘴就见陈督办

　　　　“这是我片子拿去给你们陈大帅瞅瞅就他老朋友了”旅人气派十足递过去张名片守门卫士不敢怠慢急忙报副官处长赵玉峰接了名片上面写着京报主笔　阮铭川赶紧迎门外帮阮大记者把行李提着公署会客室又让仆役打了热水给阮铭川洗脸

　　　　洗了把脸阮铭川精神恢复了些道：“烟么？”

　　　　“”赵玉峰赶紧掏出三炮台

　　　　“抽我”门外传来爽朗笑声陈子锟了拿出茄力克香烟整包递给阮铭川又帮他点着火阮记者狠狠地抽了口吞云吐雾闭上眼睛躺在沙发里：“妈这天可把我憋死了”

　　　　“阮记者怎么如此狼狈我可是送足了盘缠哦”陈子锟奇道

　　　　“你给我送盘缠？”阮铭川惊讶

　　　　“是”

　　　　“哈哈哈原来如此阴差阳错你人找我我自个儿来了”

　　　　“北京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你搞成这幅摸样？”

　　　　阮铭川低下头往日整齐油亮分头散了下来挡住眼睛

　　　　“邵总编被枪毙了”阮铭川低声道

　　　　“什么邵飘萍被枪毙了？谁干！”陈子锟大为惊愕邵飘萍是京报总编北京著名报人闻界泰山北斗支笔刀枪犀利就算是袁世凯也不敢随便动他怎么枪毙就枪毙了

　　　　“奉张干”阮铭川狠狠抽了口烟“郭松龄反奉时邵总编在报纸上大骂张作霖被他们记恨上了奉军入京后邵总编觉察不妙逃东交民巷六国饭店哪知道家里吵架非他去调解结果走家门口就被奉军特务抓住了张学良亲自下令枪毙”

　　　　“汉卿下令枪毙！”陈子锟倒吸口凉气这位兄弟下手可真够黑

　　　　“是报界同仁前去求情张学良只做了个砍头手势……”阮铭川长叹声痛苦摇摇头

　　　　“京报了北京报纸也自动停刊了人人自危胡子不讲理”

　　　　陈子锟道：“邵先生骂过袁世凯骂过段祺瑞骂过曹锟次次骂得怎么着怎么了奉张这儿闻记者动动笔头骂骂人就掉脑袋了这事儿做不地道”

　　　　阮铭川道惨笑道：“岂止是不地道清末时期闻尚且自由皖系直系军阀虽然昏庸野蛮倒也懂得大道理对报人能够容忍了直系这儿年闻自由风气毁于旦北京闻已死报纸已死我也被通缉所以你这儿来避祸了老朋友你可得收容我”

　　　　陈子锟道：“我正是求贤若渴之际需你这样报人你来我江东办报我力支持”

　　　　阮铭川转忧为喜：“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来对了不过咱们先好你可不许干涉报纸内容记者写批评你也不能抓人、封报纸”

　　　　陈子锟笑道：“你我像土匪出身军阀么？”

　　　　阮铭川哈哈大笑：“你来就是”

　　　　陈子锟也大笑起来赵玉峰担心阮记者心北京记者就是胆子大大帅面前敢开这样玩笑

　　　　笑完了阮铭川忽然捂着脸哭了哭了会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陈子锟使了个眼色带着赵玉峰悄悄离开了会客室吩咐人不许进去让阮记者好好休息

　　　　……

　　　　督办公署发薪水日子了刘婷在会计科领了五块沉甸甸银元欢天喜地回家去她家就在报馆附近是个三合院弟弟妹妹正在院子里打闹母亲坐在门口缝补旧衣服

　　　　家里人丁太父亲个人薪水仅能糊口而已刘婷从就穿过衣服是大人旧衣服改她穿了就给弟弟妹妹穿传弟弟那里已经补丁摞补丁了

　　　　父亲在报馆加班江东时报八个版面是省内大报纸从未在上出现过低级错误就是因为批精干娴熟校对和排工父亲起早贪黑经常加班每月十二块钱薪水母亲经常唠叨他用可父亲我就是读人除了干这个能对路做买卖出苦力我资

　　　　刘家算是香门第祖父是光绪朝进士做过任县令但是两袖清风不和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就被人弹劾下来郁郁而终给家里留下两银子父亲是光绪末年秀才出身属于传统老人在化冲击下那些旧东西用武之地只好屈尊去当个校对

　　　　刘婷进家门就把薪水交给了母亲母亲把五枚银元数了好遍欣喜道：“刚上工就拿这么钱这大学真不是白上顶上你爹半薪水了”

　　　　“娘给爹买瓶好酒吧再给弟弟妹妹们买点糖吃”刘婷甜甜笑了

　　　　母亲了排出三块银洋来道：“婷儿去扯块布做件衣服好歹也是督办公署秘不能让人家笑话”

　　　　刘婷推辞：“娘不用了我就穿这身督办不笑话我”

　　　　正着父亲回来了瘦高个圆框眼镜蓝布长衫腋下夹了把油纸伞四十岁人起来像是五十岁

　　　　母亲欢天喜地：“当家来婷儿发薪水了五块大洋呢”

　　　　母亲见他神色些不对便道：“怎么了又挨骂了？”

　　　　父亲唉声叹气半晌不话被逼急了终于来了句：“昨天报纸校对错了个被报馆给辞了”

　　　　“什么！辞了凭什么你辛辛苦苦给他们干了这么年功劳也苦劳错了个就辞！人情味么你也是废物个不会和他们吵么！”母亲大发雷霆

　　　　“我吵了……用”父亲嗫嚅道两手在身上搓着

　　　　“好了娘别了爹心里也难过”刘婷懂事劝道其他弟弟妹妹趴在门边瞪着双双清澈眼睛着

　　　　“二三交学费欠巷口卖铺油盐酱醋钱也得这日子怎么过”母亲开始啜泣

　　　　“天无绝人之路再吧”父亲长叹声

　　　　晚饭父亲动筷子

　　　　深夜刘婷院子里烟头火光明灭她知道父亲彻夜难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人已经被逼了绝路

　　　　“我帮家里把”刘婷暗暗下决心

第二十六章　刷茅房的道理和偷馒头事件（）　
刘婷只是个普通人家孩子通天领她能做唯努力工作争取尽渡过实习期罢了这样可以拿些薪水

　　　　从此她每天督办公署上班时间早了除了分内工作之外帮别着倒水扫地弄公署杂役意见不过职员们刘姑娘感觉越来越好了副官处长赵玉峰在眼里记在心上

　　　　过天督办公署开了个型食堂每天免费供应午餐馒头稀粥大米饭荤素菜各四个是家常饭菜份量管够无形中解决了刘婷大麻烦每天省下顿饭钱家里压力可以减轻

　　　　父亲依旧找工作他这样老学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除了做案真什么合适活儿省城就两家报馆编辑记者校对什么个萝卜个坑哪空余位置当教匠也不行因为父亲轻微口吃向沉默寡言如何能教孩童

　　　　家里少了每月十二块钱固收入立刻捉襟见肘起来母亲每日挺着肚子去帮人浆洗衣服换取微薄收入弟弟妹妹们整天在巷子里疯玩也人管束

　　　　天刘婷回家时候在路上见父亲拿了张纸在路边上面写着“代写家信”行人络绎不绝从面前走过他也不招揽生意就这样默默地着

　　　　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

　　　　阮铭川经过天休息终于恢复了精气神开始和陈子锟正式商讨办报纸事情

　　　　“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