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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夫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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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修。”
田萝其实心底也很相信,以往道貌俨然的师父,江湖上的师尊之一,怎么会突然翻脸,残害门下弟子。若是伊蓝没对她展现了他的白发,她是不信的。
“那教主是知道我被沈修摆布?”
“他是我们的大师兄,越如之。教中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君明玉攥紧拳头,这个消息无疑是将他在教中的追求理想给推翻,伊蓝是和他一同入教,一间寝室的教友,但最后因抢夺教主之位,见不得伊蓝为教主之位不择手段,杀了指点过他们的左使,取得长老们的认同,登上教主之位。但现在思索,若是他自己成了教主,这赤炎教想必就成了沈修的爪牙。
君明玉眼中不复气焰,往事总总涌上心头,虽免不了伊蓝留他是为了注意沈修的动态好下对策,但还是说:“听蕊小姐说,伊蓝他为维持一时青春,吃了会缩短寿命的药。看他对你如此珍重,不管你有没有夫郎,都该对他负责,予以照顾。”
“这个我懂得,我也要请你多看顾我的夫郎,他有孕在身,脾气又犟又古怪。”
她眼前突然有个画面,韩逸仙手撑住后腰艰难地躺下床,他素来喜欢仰着面睡觉,现在腹部渐大,也只能左侧或是右侧。嘴角不禁翘起,但他不是江湖儿女,不懂江湖情义,还说话激她,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她自己偏偏是没有妻主的样子,就由着他如此行事。
君明玉都点头了,田萝慢悠悠从裤腰带抽出一本本子,问:“你有印吗?”
回答:“有。”
田萝翻开一页道:“对着这里印下去。”
乖乖照办了。
“这是什么?”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孩儿的第一个叔叔,特意给你留了一面干净的。”对君明玉露出一口亮牙。
君明玉突然感觉肩上多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个时候还能做这种事的,除了田萝无其他人了。
田萝正想打听她老哥的下落,伊蓝便招了人来邀她去主殿。
作者有话要说:边看视频,边打字,果然效率不高,还有点卡。。。
、第二十七章 痛心与心寒
湖州桥下的饺子店五更就开门,黑漆漆的天下着细细绵绵的雨,老板挑开青花布的帘子,打呵欠,迷蒙了眼,勺了大瓢的水下锅。本是想眯会儿,但桥头一阵又急又密的马蹄声传来,老板从炕头起来,往上面的桥看。
原先半眯的眼睁的老大,桥头一大帮有男有女骑着良驹过桥,领头的一个骑白马,织锦皮毛斗篷加身的男子,回头看了老板一眼,他的眸如黑玉,面容虽苍白了些,却难掩其灼灼风华。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扬起马鞭,进入细密的雨幕,只剩一道背影。
那男子就是离去客栈的田筝,他自收到那封信,就连夜召集人马到湖州,信里的东西他都可以搏一搏。
一队人直接到了大广楼,一个红衣劲装的女人下马,在田筝的马下禀报道:“公子,勿往前,大广楼是赤炎教的势力范围,我们可以。。。。。。”
垂着红璎珞的马鞭挥出,鞭梢击在青石板上,一声脆响,“既是赤炎势力,那更要闯进去,梵天门的人来了吗?”
他凝着一张脸,红衣属下擦掉额际的雨水,多年跟从的经验判断,田筝已经在极度暴怒与冷静的平衡点上,她不敢言梵天门还未到,只能退下。
此时大广楼的两扇门咯吱开了,里面坐着一红裙男子,红裙上的孔雀翎熠熠生辉,一摆一动下流淌五色光辉,信守把玩一颗璀璨东珠。他的鬓边一只赤金流苏簪衬得眼中光芒更甚,正是伊蓝,他拍拍手,“等了你好久,田老板。”
田筝把斗篷解下给了旁边的随从,掸去肩上的水珠,把长发理顺,坐到伊蓝对面,眼中晦暗难辨,“是你哄我来,我势必要得到我要的。”
伊蓝笑意更甚,“我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
一个大红漆木箱被人从黑暗中搬了出来,打开那箱子,田筝伸头去看,就见何晋雪雪白着一张脸窝在里面,双臂交叉,如溺水的人,她的长发就像海藻缠住她的颈项。
田筝圆睁着眼,嘴里发出荷荷的响声,“你怎么敢,这样对她?!”
只亮出一下,又收入黑暗。
伊蓝道:“她是你心里的宝,对其他人来说,那可就是草芥了。”
“住嘴,你就不怕和梵天门作对?”他捏紧衣带,从小田老爹田老娘就没教过他男子应有的柔弱,任他恣意成长,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他学会隐忍、狡猾,感受到痛心、暖心,现下是痛的,他痛到出口便是扼住敌人的弱点,怒目圆睁。
“固然是怕的。”
他的话轻巧无比,落在田筝心上却是跳了一下,脑中闪过无数能将这事扭转过来的可能,不觉越想越不好,手心虽都是湿粘的汗,但面上依旧是那副稍带精明的样子,“你就不怕我那妹子知晓此事,以何晋雪要挟她的哥哥,你想田萝是向着她哥,还是一直欺瞒她的人呢?”
“我也是怕的,但有件事更让我寝食难安。
“你手里的那份羊皮地图已是让梵天知晓了。
“还有,那封哄你来的信,并非出自我手,至少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
伊蓝几句话说完,田筝眼珠转动,道:“你用什么让我信你?”他是信生意场上没有永久的友情,只有永远的利益,但他手里还有梵天的几个大生意,梵天不会这么快翻脸。
“听我一己之言你不会信,所以你会相信眼前看到的。”
一言了,雨滴从卷翘的房檐滴溜一串砸进水坑,门外四个红灯笼霎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崩碎,“嘭”的化作碎皮,破碎的骨节滚进客栈内,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_割开
田萝进了赤炎的总殿,伊蓝昂首对着窗外,月辉皎洁落在他恍若白雪的脸上,腰上纨素越显其纤弱。她静悄悄地靠近,伊蓝回头,对她说:“坐。”
殿里每一个声响都是空寂的,只余那灯影摇晃,尚存生气。
“你的哥哥确实在赤炎两天了。”
“我哥哥就算到了赤炎也不会留在这里,除非你。。。。。。”田萝一想便知,是拿何晋雪来威胁他,一时两眼好似是幽谭漩涡,带着阴寒地盯住前面的人。
“确实,他是中毒了,被梵天门的人打了寒毒掌,昏迷不醒,正躺在赤炎地宫的火石上。”
田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脑内不复清醒,慌了神色,“怎么才能救他?是谁打了他一掌?”
她突然后悔没早点带回何晋雪,不但连累哥哥入了险境,她的逸仙也跟着以身涉险。
“梵天门的天都灵,田筝须得有修炼炎火功的人替他疗伤。”
“谁会炎火功?”田萝半个身子倾向伊蓝,庆幸有人能救田筝。
伊蓝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歪着头虚弱地笑了一下。
田萝瞅向他的脸,感觉他都要虚弱地摇晃了。
“无碍,师兄帮你是应该的,而且,韩逸仙来了,你们一家人住在这里一些时日,等田筝的伤势好了,再走,你也算陪我这一段日子。”他话里谦和,无一丝杂念的感觉,就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长辈留他们一家子在他家小住一般,田萝自然点头。
她思及没听过梵天门,便问道:“梵天门是何方势力,伤我哥哥。”
“你记得郭三吗?”
郭三?就是她的三师兄郭园,记忆中的郭园很老实,也是练功练得最刻苦,比母鸡早起比牛还晚睡,剑法最好,领悟力也不差。只是当时听说他是武林世家的庶子,才会如此努力,田萝常常和他去潘云山的松林,采蘑菇等野蔬。潘云娜山的菜时而好吃时而难吃,那得看厨子的心情,他心情不好多加一把盐都会有,所以田萝就“自谋生路”,养成自立根生的好习惯,而郭三便是她的“饭友”。
“郭三,他怎么了?”
“他就是天都灵。”
“他说学完武艺会回杭州老家,怎么会成了梵天什么门的,还改名换姓了?”田萝难以置信。
“我之前与你说过,除了沈修,别无他人,而且梵天门便是潘云山暗地经营的势力。”
田萝要绝倒了,如此说来,其他同门若都被沈修控制,她算是幸免于难,还有当初越如之明说是和沈修一同去雪域练功,怎么他没被控制,她的疑问出来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闭口不问,只是问:“我哥怎么会被打伤?”
伊蓝答:“误伤。”
这是把田筝当做路人了,田萝又困顿了,她哥便是那种没事凑上去被人毒打一顿的好事人?很明显伊蓝不想将真相说出来,但田萝还是不问,她哥最好别去沾惹什么烦心事,现在就了断也好。
田萝满腹心思顺着朱红的回廊走到韩逸仙那里,韩逸仙还没睡下。奇怪的是她不敲门进去,而是攀上屋外的一棵槐树,蹲在树杈上,一瞬不瞬盯着里面一盏灯。
她回忆起新婚后,她一时兴起,要和韩逸仙一同去松山书院附近的乐怀山爬山,她直说叫他在半路歇息就好,她等着一道走。可是他们爬到了山腰,韩逸仙气喘吁吁,还不停下,还越爬越快,就是不输田萝,田萝好胜心也起了,不让着点她夫郎,就是走在他前面,最后上了山,她挥洒汗水,迎风而立。她家夫郎早就趴在地上,喘气不止。晚上回了家,田萝捧了盆水,给他洗脚,夫郎突然变得谦让,不让她来洗,她哪里知道内情,硬是要去解开夫郎的袜子,没料到一拉,韩逸仙就“嘶”地一声,她才觉出不对,用剪子把袜子绞碎,天可怜见的,她家夫郎的脚居然起了一层水泡。明明脚都不能走路了,还去逞能,实在是心疼。从此便记下不得让他走远路。
今时今日她确实是糊涂了,猛地跳下槐树,竟被树枝勾住衣角,“啪”的声摔个狗啃吃泥,鼻子正对着门口吸了一鼻子泥沙,狠狠哈秋一声,门应声嘎吱开了。
韩逸仙居高临下,头发已经散下,被夜风吹得暖香飘入她的鼻子,她可怜兮兮地睁着湿润的眼望着韩逸仙。
韩逸仙冷哼一下,“进来吧。”
田萝爬起来,擦擦脸尾随进去,韩逸仙一屁股直接坐在床上,因怀孕和劳累肿起的双脚就搭在微凸起的被子上。他艰难地移动上身,勾手拿了块冷湿毛巾,对兀自站着垂头认罚的田萝招手,田萝大喜,过去蹲在床边。
韩逸仙捏住她脏兮兮的下巴,就是猛擦,把污泥擦去,再把湿冷的毛巾往她的脖子里伸,田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寒毛倒竖。韩逸仙感觉到她在发抖,可手上的劲就更大,湿寒的水就顺着衣领滑进里面温热的肌肤。他擦了约一盏茶时间,见田萝嘴唇在抖,便将毛巾放下。他是知道田萝极为畏寒,曾开心地说,在潘云山生活,那里的天气最让她满意,绿树常青,温暖舒适。
“田萝,你刚刚受到的寒冷,就如同方才我心里所受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明天,加油↖(^ω^)↗
、第二十八章 心苦
“田萝,你刚刚受到的寒冷,就如同方才我心里所受的那样。”
她的畏缩、逃避,让他心寒,让他心慌,坐在宴席上的他如坐针毡,说什么江湖上的道义,难道她的“道义生活”他现在不能进入吗?他的妻主偏偏不懂。
“我明白了,不要心寒,心寒多伤身啊。”田萝见韩逸仙语气稍缓,便坐在床上,将韩逸仙的双脚揣在怀里,按了按脚背,浮肿了老高。
韩逸仙想把腿拽出来,拗不过田萝大力气,便由着她。
“还说不说,要我走了?”韩逸仙冷眼看,田萝像打了霜的茄子。
“不说了。”,正好也要呆在这里一会儿。
“过两天和我一起回安乐。”韩逸仙拎了一只枕头垫在腰后,不容置疑的语气。
田萝举手,报:“暂时走不了。”
“为何?”韩逸仙皱眉。
田萝说了田筝在地宫疗伤的事,韩逸仙素来和田筝最为要好,关切地问:“田筝怎么样?我要去看看他。”
“伊蓝说了明日便让我下去见哥哥,你有身子,下面燥热的很,还是留在房间等我消息为好。”
韩逸仙点头,又问:“伊蓝有没有说要你陪他一段时间之内的话?”
“说是说了,怎么了?”田萝敏感地察觉韩逸仙语气有变。
“你若真的每日陪他,我就立马回安乐,别来见我和孩子了。”
田萝扑前,小声嘀咕:“我是妓院里的姐儿吗?用“陪”?”
韩逸仙耳尖听到了,道:“他要你陪,你若真陪,他就把你当成姐儿来看,你想啊,我会让我的妻主变成姐儿吗?自然是气恼的。”
很常用的情敌争夺,被韩逸仙说成是“三陪姐儿”,真是难为能想出这个理由。他想,越如之有以江湖情义为借口拖住田萝,他就有办法扭曲这个缘由,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别说,田萝还真有几分信了,点头道:“他只是我的大师兄,在余生看顾他一下。”
先给田萝提个醒,韩逸仙掀起被子,叫田萝脱了外衣躺进来。
韩逸仙打定主意要摸清敌情,便是要旁敲侧击,吹灭烛火,长叹一声。
田萝果然缠上来,在他耳边问:“怎么又叹气。”
“我在想,若是直接将越如之迎进门,就能少了许多风波。”他假意如此说,纤指绕住长发,一词一句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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