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岛爱情故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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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换上鞋就出去了，剩下的就是他们爷俩在棋盘上厮杀……



安达学艺（二十六）

叶晓莉终于做通了父亲的工作，同意帮助孟林安排个工作，这也是叶柏钧第一次答应要帮助家人办的私事。但前提条件就是，要亲自见一见这个如此令宝贝女儿着迷的孟林。

现在叶柏钧也很惊奇，是不是女儿读书读多了变糊涂了，一个农村来的打工的小伙子怎么就这样让她喜欢呢？太不可思意了！当然他也明白，倘若让老伴知道了，她肯定百分之二百的不同意，更何况这还准备以公济私呢。叶柏钧多次想跟叶晓莉提出来，要放弃以权谋私给孟林找工作这件事，但想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来。

叶柏钧根本不需为孟林找个工作而犯愁，他是担心自己的千金小姐是不是跟自己预想的一样，看上这个无名小子了，那问题可就要难办的多了。

孟林？孟林！孟林……

叶柏钧真有点盼望着早些见上一见这个叫孟林的孩子了，假如女儿只是单纯想为他找个工作，那很简单。只要能看得上来，叶柏钧为了女儿可以义不容辞的为他帮这个忙，即使违反点小原则也没什么关系，在女儿人生大事上还是跟连香惠想的一样。

一个堂堂琴岛市市经委主任的千金，找了个农村的穷小子作夫婿，说出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了。更何况叶柏钧才五十三岁，还很年轻；前段时间市委书记跟组织部长分别找他谈了话，准备年底选配去中央党校学习，听说也是省组织部的意见。

十一月底有个计划，省组织部长杨康年要陪同中央的有关领导来琴岛试察工作。这是一个信号，叶柏钧可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中央党校一学习，再回来任职可就不一定屈居于经委主任的这个位置了。四年完成三级跳，在政治生涯的路程上也算是够快的了，叶柏钧事业不愁，家里也不用他操心，唯独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叶晓莉这个宝贝疙瘩。

其实暑假叶晓莉说到滨海去玩了两天，叶柏钧也早就猜出来了，她肯定去找寻孟林去了。从她回家时的心情来看，模棱两可的样子，也开心也不完全兴奋的那种，肯定是碰到什么难题了。

叶柏钧答应了女儿的请求，也劝导了她不少。告诉叶晓莉，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尽量少让父母操心，这才是个孝子。这还是上两个月的事情了，叶柏钧最近忙自己的事情，也很少回家因此也就没有碰到叶晓莉。他想在去上党校之前把女儿的这件事处理完，不想带着顾虑走。

一生政绩清白的叶柏钧，他也不是个傻子。他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政治为了自己的女儿真的就毁掉自己的前途呢？只要孟林来琴岛，他就准备把这事交给在联运独揽一方的儿子叶方，给安排个工作是没问题的。

叶柏钧想找个机会，看老伴心情好的时候把女儿的事跟她商量商量，有些事可以顺着叶晓莉的性子来，但有些事是绝对不能由她任性。这是原则问题，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叶柏钧倒显示出了领导的本能，连香惠的反对是对的，但要讲求个方式方法。

叶柏钧躺在沙发上打开了儿子刚安上不久34寸超大彩电，收看着琴岛市的新闻18点，等待着老伴下班的归来。他已经决定好了，今晚就把方案拿出来，当然是“对付”女儿叶晓莉的方案，也不能操之过急，要像做红烧肉那样用温火慢慢来炖。

两个多月没有叶晓莉的联系，孟林倒也没觉得轻松多少。这个叶晓莉，又在搞什么名堂。孟林买了呼机后就把号码告诉了她，但到现在为止还从没收到过她打的一个传呼，不联系反而更奇怪了。

不管她，这已是第六次打她的手机了。还是不接，孟林丧气的扣上公用电话。又给薛玲拨了电话……

也不接！哎！真是怪了事了，这俩女人今天是怎么了，两个电话不接的一对。

孟林抬头看了看天，是好天啊！再说了，这接不接电话与天气会有什么关系呢！

“小伙子，是不是你的电话？”小商店的老板娘跑了出来，喊走出去有十几米的孟林。

孟林跑回来接起电话，都没来得及考虑是哪一个回的来。

“喂！是哪位啊？”

孟林一听是薛玲的声音，忙说道：“薛玲，是我孟林，你在哪呢？”

“孟林啊，我在外地呢，有什么事吗？”

“我要回家考兵了，跟你说一声。”

“考什么兵啊？”

“就是当兵，家里打电话来了让我回老家参加征兵去！”孟林迫切的想听到她的意见。

“噢……”电话里的薛玲应了一声，好像在跟别人说话，又接着说，“你愿意考的话就去吧，我还有事，等有空再给你打电话。”

“噢！那你忙吧，再见！”

孟林很失望的放下电话，想起来要付人家电话费，转过来问老板娘，“大婶，多少钱啊？”

“算了吧，接电话又不要钱，小伙子要当兵去了？”老板娘微笑的问孟林。

“哎！还不知道呢，说是要回家考。”

“当兵是好事啊，像你长得这么结实又帅气是没问题的。”

“谢谢。”

孟林准备去长江路的商场里给父亲买点茶叶，再给母亲买瓶护手霜。冬天快来了，母亲的手老是在开始刮北风的时候就裂口子了。

孟林接到通知，也是上午刚上班的时候。传呼机“嘀嘀”加震动的响了三五遍，一看是孟家村里的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孟林找冯墨森请假要给家里回个电话，老头子知道要到附近最近的公用电话哪里，来回也得二十分钟。

就慷慨了一会，其实说到家是怕耽误太多的活而已，就让孟林用厂里的电话回电，这是孟林第一次沾了他的光。

孟林当然知道冯墨森虽然同意自己用他的电话，但从孟林拿起电话时就用一双吝啬的眼睛透过玻璃隔墙在外面朝里张望，孟林怎么能好意思占用太长的时间呢。

从拨电话到挂电话，加上等电话的时间还有通话的时间前后总共花了不到三分钟。大意已经知道了，是嫂子王慧琴打来的，大队里接到镇武装部的通知，让村里适龄青年明天去六水镇医院参加应征入伍体检。

嫂子说，你哥听说你在春节的时候，谈起有意想去当兵的事。于是这事嫂子就替你上心了，快请假回来吧。

孟林说不一定能请下假来。王慧琴说，这是国家规定每一个适龄青年有义务参加服兵役，他一个个体老板就敢跟国家政策对抗了。嫂子很有把握的说，肯定会让你回来的，他是老板肯定又不傻。

孟林在冯墨森的注视下挂了电话，瞧见他因为同意让孟林打电话而有些后悔之意，从冯墨森的眼神里能看出：孟林用了厂里的电话打私人电话，是开了先河，但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按着嫂子的示意跟冯墨森把情况说了一下。冯墨森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笑着说：“吕军都参加征兵两年了，结果都没去成！去不成也是好事，行你明天回去吧。”

“大爷，我想下午就回去，还能准备准备。”孟林试探着问。

冯墨森看了看车间里不是很忙的活，就说：“这样吧，也别下午了，你上午收拾收拾就回家吧。”

孟林心里乐呵呵的回到宿舍把工作服换了下来，没想到冯墨森会这样通情达理。疏不知冯老头却省下了孟林一天的工钱，活不多的情况下他巴不得再有两个人来请假。

孟林收拾好了包就离开荣泰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先跟薛玲和叶晓莉打个电话，结果就是刚才那一幕的场景。

孟林还想把这事告诉于海伟、孟辉、姜小波，在中达上班的堂哥孟家强，还有以前的修车师傅刘洪雨……

想了想，这人都还没去征兵考虑的也太多了，还以为自己真的要走了呢，连孟林自己都笑了。

六水镇大大小小的二十八个自然村，从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能划进征兵年龄段的，实际上也真不少。按照规定自愿参军的高中学历青年又可放宽至二十一岁、大专到二十二岁；不过像后者，在二十一世纪前的农村这些块土地上，很少能出现大学生入伍参军的景象。

作为农村孩子，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能上大学。而大学的门槛迈不进去后，就把希望寄托在找个好的工作，回家种地那可是现在孩子中极少数的佣作者。再就是去当兵，到部队锻炼锻炼，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因此，上大学与当兵成了农村里最理想的两条出路。当王慧琴把及时把第一信息告诉孟庆安时，他风吹日晒的皱纹脸上露出了微笑。不过孟庆安没有兴奋过头，他知道这事得儿子自己决定。于是就让侄媳妇给儿子去了电话，没想到儿子接到电话下午就回来了。

六水镇医院在胶原市也是数得着的，它的名声在胶原还是县的时候就出名了。当然，也不是什么好的名声，精神病医院。这也是六水人在外，常遭到外乡人笑柄的原因。

只要能治病，管什么医院干什么呢。真是偏见之极，孟林却从不理会拿着朝自己开玩笑的人，每次碰到这样的同学或朋友，就坚决反言，“精神病医院好啊，你没病吧，有病的话我免费给你作向导。”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往往把这种人给噎得说不上话来。

在六水镇门诊大楼的二楼，临时征调的七八个大夫，在几间办公室里忙碌着给小伙子们做着体检。还有镇武装部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协调工作，孟林跟那些青年一样，领到了一张体检表，逐项的依次配合着大夫。

来体检的人还真不少，少说也有百数个。但相对于全镇的情况来说，估计来的还不到一半。

孟林想从体检的人群中能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但同一届的初中同学中倒有几个，只不过是跟自己不是很熟悉的其他班级的。很快没有让他失望的是，看到了班里女同学栾恩霞的弟弟卢恩杰，他也是来应征入伍体检的。孟林朝他打了个招呼，就拿着单子到下一个房间检查去了。

一项一项的检查，也耽误了好长时间。孟林来到交表的地方时，同村的王胜阳和管云伟也在旁边。望着这两个比自己低两届的同乡，孟林问：“你们检查的怎么样了？”

管云伟悄悄的说：“我的视力不行，淘汰了！”

“你的视力应该没问题吧？”孟林惊讶的望着他。

王胜阳说：“他是不想去当兵，检查视力时故意的。”

“噢，是这样啊？”孟林有点不解的看着他，转过来问王胜阳，“胜阳，你呢？”

“我过关了，说今天这是筛选，明天去胶原才是真正的体检呢！”王胜阳说话时兴致有点不大高，又说，“我也不想去了！”

孟林问：“为啥？”

“你看咱村里适合来当兵年龄的有十几个，结果才来了咱仨，看来没人愿意去当兵。”王胜阳叹了口气说，“可惜我的体检表交上去了。”

孟林想了一会说，“是这样啊，那我……”

还没说完，被旁边一个负责收表的武装部的人员一把夺了过去，问：“体检完了吧？”

孟林急忙要躲回体检表，说：“我不想去了。”

那人看了一眼孟林一眼，又扫了一眼体检表，说：“凭啥又不想去了，文凭高中，还是团员。你明天八点之前到镇政府集合，去胶原复查。”

孟林说：“我那是职业高中。”

“职业高中也是高中，你看一百多号人才有几个高中学历的啊！得去啊！”不容孟林分说，那人转身就走了。后来第二天孟林才知道他是镇武装部的助理，叫丁然。

剩下孟林、王胜阳和管云伟在发着呆。

“哎！你怎么样？”卢恩杰笑着拍了拍孟林的肩膀。

孟林回过头来笑着说：“过了，明天去胶原，你呢？”

“顺利通过，正好有个做伴的，呵呵！”看来卢恩杰准备去当兵了。

“你姐姐在哪上大学啊？好久没有和她联系了。”孟林微笑着问。

卢恩杰笑笑，“我大姐吗？她没考上，现在琴岛上班呢，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有人喊他，“好了，哥们喊我要走了。孟哥明天见。”

“好，明天见。”

孟林下楼来，骑上自行车跟同村的一起回孟家村了。等待着明天的后果，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来了则安之，好好表现！不到二分之一的比例，大家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吧！”这是到了马场后，丁然告诉六水镇来的六十位应征青年。

他还有一句话说的比较切实，“不是谁想当兵就能去的！说不定有些真想去却身体不合格，而合格又不想去的，名额无形当中就让给了别人，你说可惜吧。”

这时有人说了一句，“他们都说当兵的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对吧丁助理？”

“屁话，好好体检吧，你们也算是六水镇的精英了。”当过兵的丁然，办事就是有时间观念，“行了，现在开始发体检表，站好队来乱七八糟没个成形，真得到部队好好磨练下你们了！”

“来来来，面向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