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岛爱情故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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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夏天，白天明显的慢慢长了起来。再过些天这时候太阳还老高，现在有些商场门前的广告灯箱也亮了起来，瞧见墙外的路灯也忽闪忽闪地亮了。

看门的老头也开了院里唯一的灯。光线只照亮着进出的门口，远处根本看不到一点亮光，围墙根一片漆黑；灯泡吊挂在光溜溜的水泥杆半腰处，微风吹起摇晃的光晕有点眼花。

“大爷，吃饭了吗？”　于海伟跟老头热情的打起了招呼，于海伟也推着车子走了过来，热情的跟张大爷说道：“大爷，他叫孟林，是我一个村的同学，今天刚到这里，可能这两天要住在这里。”

老头看起来有六十来岁，身体挺结实，手里还捧着半茶缸热茶，笑眯眯地回答道：“吃过了，小伟你这是要下馆子去？”　说话间看了看孟林。

海伟也拉起了长腔，学老头的样说：“是啊大爷。这不，我同乡来了吗？中午饭还没吃呢！”

“大爷，一起去吃点吧？”海伟热情地邀请道。

老头呵呵一乐，笑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吃过了，你们快去吃吧。”

海伟从巷里推出辆车子，半旧不新，还是辆变速的。

俩人边走边聊，拐到了大路上，向前走了不远，到了路旁边的一个饭馆门口，海伟把车子靠在路牙子边支好。

店门口有两个小姑娘，正忙活着买包子和馒头。来买的人还不少，乍一看大多数是打工族。

到了店里，靠窗口坐下。还不到吃饭的点，屋里的客人不太多。

除了摆了七八张长桌，靠里角东面摆了个供客人能看的电视机，21寸的，彩色的，看起来有点旧，但足以使客人们吃饭时消遣。

靠里角西面是个货柜，摆了好多各样的酒，还有香烟供客人们选购。

刚落座，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

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刚出头，脸蛋细嫩，身材丰韵；穿了个大红套裙，显得腰部略有些臃肿，给人感觉并不难看。

“海伟兄弟，怎么这段时间也不常来啊？”红套裙出口就是东北腔，热情的打招呼，随手把菜谱递了过来。

孟林感觉到海伟和红套裙肯定很熟，定是店里的常客。果不其然，没等海伟发话，红套裙举起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柔绵小手，轻轻的拍在孟林的肩膀头上，微笑着问：“这兄弟头次见哎！”

孟林礼貌地朝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海伟把菜谱递给孟林，“林子，想吃什么就点。”然后又对红套裙言道：“这是我同乡同学，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

红套裙戏道：“我说大兄弟，同学来了到我们小店请客，太有点不上档次吧？怎么也得去海都或国际啊？”

“我说老姐，别拿兄弟开涮了。”海伟笑道，“这不来给你捧场吗，再说咱有钱也不能去给他们那些大酒店啊，得给姐送啊！”

“还是大兄弟会说话，姐听了心里舒服啊！”红套裙又抬起绵绵细手，顺着海伟的耳根摸了一把，细微的轻轻的捏了下耳垂。

孟林看了一顿手里的菜谱，翻了两遍也没说出菜名来。又推到海伟的面前，憨憨的说：“还是你来吧，我不会点，随便吃点就行了。”

海伟把菜谱扔给红套裙，随意的说道：“你看着给我们上吧。”

红套裙快言快语道：“原汁蛤蜊、蘑菇炖小鸡、再来盘地三鲜，你们哥俩差不多，不够再要。”

海伟拿起茶杯“咣咣”的敲着桌子，嚷嚷道：“几天没来，服务怎么就不热情了，水呢？”

红套裙朝服务员喊道：“小翠，快上茶。”

转过身来陪着笑脸对海伟说道：“哎哟，兄弟还有火哪？呵呵……”

海伟脸色也变的笑嘻嘻的，趁红套裙不注意，用手摸了一下她那溜圆的屁股。她回过头来眼睛一瞪，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紧张，但没有发作。宛然一笑，扭身走开了。

“快点啊！我兄弟饿着呢？”海伟偷偷的乐中还说道。

“先等着吧，让你的手不老实。”红套裙妩媚的一笑。

孟林好奇地问：“海伟，这女的是你那家亲戚啊？”

海伟呵呵笑着说：“我要有这么好的亲戚还好了呢。”

“那你们？”孟林还是一脸疑问，“看起来挺熟吗？”

海伟道：“嗨！这算什么，多来吃几次饭就熟了！”

“来，喝茶！”海伟递给孟林一杯水，边喝边聊。

孟林边吃着桌上的菜，说道：“海伟，你看点这么多，吃不了不浪费了吗？”

“来，喝酒！哥俩走一个。”海伟和孟林碰了下杯子，仰头一饮而尽，让道：“多吃菜，这点算啥啊？使劲吃，不够再点。”

红套裙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兄弟，送你们酸白菜尝尝，自己腌的。”

“谢谢！老姐一块喝点！”海伟望着红套群，轻轻摸了下她的手接过了酸白菜。

红套裙很是爽快，“好，就陪小兄弟喝杯！”

海伟从桌上拿起一个玻璃杯来，拿起酒来给倒得满满的。这女的很爽快，和孟林碰了下杯，还没等他喝完就一饮面尽了。现在的女人，喝酒真的是厉害，孟林也不能给自己丢脸。喝完后忙赶紧称赞红套裙好酒量。

于海伟拉着她再喝一杯，她说楼上还有好多客人呢。还得去忙着催菜，海伟说你急个啥。红套裙微笑着把海伟刚刚倒上的啤酒又喝了下去，这次她学精了。喝完后把杯子拿在手里，边说失陪了就上楼去了。海伟没再说什么，冲着她诡秘的笑了笑。



安达学艺（三）

而孟林的哥哥孟辉坐在新城饭店大堂的侧房里，一边吃着饭还要不时的留意饭店的门口。现在正是吃饭的点，进进出出饭店的人又多，吃饭也吃不安顿。孟辉的工作不是迎宾，门口已经站了两个迎宾小姐，而他的工作就是客人上下楼时给引导到二楼上带到领班那儿。

对于这份工作，孟辉是通过同学介绍过来的。

刚开始不是很适应，觉得站门僮有些丢人，现在看来只要能挣钱干什么也行啊，关键从琴岛回来后找工作又难找，大不了等找到合适的再跳槽就是了。

孟辉手里的馒头只咬了两小口，饭盒里的菜也没少多少，挂了一脸的忧愁，神情黯然，一看就是心事重重。

前段时间，生活有点拮据，手头紧张，说好到堂哥孟家强那里借点钱。上周六晚上在酒店忙了差不多了，一看时间快八点了，跟大堂经理请了假急急忙忙骑上自行车往堂哥家赶去。

孟家强的落户盖房时间，是在孟林和孟辉哥俩刚到灵水镇读书的那两年。

毕业后就在区里寻了份工作，是家日本独资的针织厂，效益相对还行，工资虽然不是很多，但从不拖欠每月准时进卡。就冲这点，孟家强在厂里干得还是比较舒心，女朋友是初中同学，俩人也谈了五六年的恋爱了。如今也在开发区的一家外企里上班，虽然还没结婚，但早已住在一起了，毕竟自己有房子再出去租房的话，有点不太复合常理。两个年轻人早已默认，只不过就缺去领张合法的印有国徽的结婚证罢了。俩人感情都多少年了，那是个“死贴”子，但孟家强的娘很不赞成这门婚事，说严重点根本就不同意；老人也很直接，就因为她是老家农村的，依照她老人家的心意，咱都在这里盖房落户了，也是城里人了怎么着也得找个本地媳妇吧。孟家强根本就理他娘，爱怎么唠叨随她的便，反正离老家也远，一年老娘也来不几趟，还是自己和心爱的人过小日子。

落户的村子叫大荒，离区里有七八里地，还是成片的大瓦房，政府有计划规划但近两年应该是没什么动作。这里的村里和城里没什么太大分别，基本都连在一起，明显的区别就是城里楼房多，村里依旧是瓦房。别的不说，落户虽然实在村里，但不可否认已经成为城里人，至于住楼房也早晚的事。

出了灯火辉煌的城区大道，路灯变得稀少起来。灯光相距的排列比起城里的路灯要差的远了，街道也渐渐的昏暗了，使人走起路来显得很谨慎。

路上溜达着是些走路的年轻人，多数都是外地来打工的，城边的村里遍地是出租房。吃完饭的打工者三五一群、俩仨一伙的并排着压着马路，占据着不常跑车的街道；时不时的看见远处开着刺眼灯光的汽车，不停的按着喇叭慢慢地爬了过来。等车到跟前，行人极不情愿的让开道来。听到更多的是清脆的自行车的铃铛声，对于外地这些打工的行为，本地人也毫无办法。年老的骑车人老远下车，怕有闪失；男孩子两脚支地，轻盈的从人缝中穿过，碰到横的发两句牢骚，一般都不去理会；女孩子下车推车绕过人群后，身后还不时传来刺耳的流氓哨。

孟辉读初中时，学习成绩老是围绕中下游转，也努力了，但没有明显的进取，反而过早的就架上了眼镜。好不容易考上高中，还是个职业的；家人也没太过于责怪他，也看的出来天生就不是上大学的材料，更何况堂弟孟林学习倒比自己强好多，不也是读了职业高中吗？

职高毕业后，也没等上所分配的好单位。从学校出来快两年了，全当在社会上白混了大好光阴。回头算算，唯一能说得过去的，用父母的话讲就是：玩了两年，混了个文凭。

实话虽然难听，但想想也是那个理。

孟辉内心感到郁闷的是，视力比起前两年更是有了不少的“进步”。从一百多飞快的涨到了二百多，心想：要是涨工资的速度这么快，该多好啊？

视力的下降直接影响日常生活，这其实算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找工作时人家都不愿意用“近视眼”，当然仅局限于出苦力的眼镜族。孟辉能胜任的工作，主要看重的是他的本分，诚恳。

过了前面的岔河村，再走二里地就到大荒了。

这段路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摸索着走了过来，对于近视的孟辉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到前面岔河大街上的路灯，心里更有了几分底气，孟辉用手正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向前走去。

快到村口，透过近处的灯光，看见路边卷曲着的身躯，黑乎乎的一团。

孟辉跳下车，走近跟前。

一个老太太佝偻着，痛苦的呻吟。再细看，小腿处裤脚已撕破；看不清老太太高寿几何，但从她那抽搐神情不难看出正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孟辉抬头匆忙环视了一下四周。

单单这时没有一辆过往的车辆，行人也不见一个。孟辉忙扔掉手中车子，弯腰走到老太太跟前，身后传来“哐啷”自行车倒地的脆声，打碎了道路的清静。

“奶奶，伤的重吗？”孟辉向前关心的问。

老人使劲的抓住孟辉的胳膊，指甲深深的扎进他的肉里，掐的蛮痛！看得出来老太太用了不少得力气。

孟辉顾不得想那么多，义务反顾得去扶倒在地上的老太太。老太太薄弱的身体似乎重的很，孟辉一下子没拉的起来，她嘴里呻吟的念念不休的“抓到你了，往哪跑。”

路北边走来两个轻的姑娘，看到孟辉的情景，也到跟前来想帮一把。

突然其中一个女孩，惊讶的喊道：“小霞，这不是李奶奶吗？”

叫小霞的仔细一看老人，肯定的说：“是啊，没错！奶奶，你怎么了？”

又看到孟辉扶她的情景，顿时明白了，忙对另外女孩喊道：“快去喊人啊？”

女孩愣了一下，忙向村里跑去。

孟辉和叫小霞的女孩把老太太扶起坐在地上。

孟辉见已有人了，忙站起身来跟小霞说：“一会就来人了，我走了。”

老太太捂着伤痛的腿，手早脱离了孟辉的胳膊，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抓到你了。”

孟辉走到身后，准备去扶倒在地上的自行车。

小霞忙走了过来，厉声道：“哎，撞倒人，还想跑啊？”说着跑到孟辉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孟辉一下子丈二摸不着头脑，很纳闷的说：“姑娘，老人不是我撞倒的啊！”

“别狡辩了！”小霞一把拉住了孟辉的自行车。

孟辉解释道：“老人真不是我撞的！”

不一会，从村子里跑过来一群人，孟辉一看真的要坏事，别不会是把我当成肇事者了吧？

等这群人来到跟前，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抄着一根木棍，二话不说就朝孟辉头上敲了一棍。

孟辉没注意来人的意图，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闷棍，脑袋一阵发蒙，手不自主的松开了车把，一下给打晕了。

打人的那个见孟辉倒下了，还在用棍子挥打着地上的他，嘴里还恶狠狠的说：“我让你跑，撞了人还想跑。”

身旁的小霞也让突然发生的事给惊呆了，忙愣过神来，拦住还在使暴力的汉子，“别打了，人都晕过去了。”忙蹲下身子看看地上的孟辉。

身后不知谁说了一句，“是啊，别打了，打死了他还要偿命！”然后又说：“二哥，快看看老太太怎么样了？”

那汉子扔掉木棍，哭着来到老太太面前，“妈，妈你怎么样了？”

双手轻轻抚摸着磕伤的脚，“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