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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不做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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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颗被她豁出去灵魂磨损光也要保住的金色种子呢?它又去了哪里?

充满无限忧伤地望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帝都上空,对于失神落魄的中年女人来说,这个世界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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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那种乌漆麻黑的世界里呆了好几年,也许铎兰·瑞伯登·斯考尔还不会再一次更深层次地体会到这种对她的第二故乡——卡洛伊深切的想念与依恋。
踢走了因回到家而痛哭流涕的巨龙让它自己去觅食,漫步在下山的路上,铎兰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充满着她熟悉的山区小村的特有气息。

宝石般明朗清澈的蓝天,一朵朵绵绵软软的白云,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阳光,满是巨大橡木与棕木的山峦,潺潺流淌的小溪,山坡上慵懒嚼着秋草的岩羊……以及,在丰收的金色田地里辛勤劳作,看到她就惊呼一声马上直起腰来猛挥手的邻居们。
眼前这一切的一切所组成的画面,美得令人屏息。

她从来不曾认为帝都的那些人就比卡洛伊村里的普通农妇们气质高贵,相反地,比起帝都人惯有的冷峻自大,铎兰更喜欢这个村子里到处洋溢着的那种纯朴热情。

如果可以,她真想马上结束帝都的一切,在这里舒心地待上一辈子。

铎兰并不是宿命论者,但是却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当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在任何时刻都可能会遇到太多自己无法把握的无常,她自己这三生跌宕起伏的传奇经历就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现在的她被人生的变幻莫测磨得心性懒散,已经没有那种拼尽全力往上爬,想要打出一片天下的热情和斗志。
但曾居高位却也让这个异世灵魂在潜意识中遗留下了一种与强烈的不安全感所伴生的占有欲,也可以说是她的底限。对于她所真正在乎的那极为有限的人、事、物,绝不容许他人进犯。

所以——她决定了!她受够了再被任何“别人”的想法所左右,她想要的,她去立刻得到!

哪怕会令亲爱的外祖母大人暴跳如雷,她也已经打算放弃再在帝都谋取任何傻透了的贵族职称——说实在话,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带着自己的男人去周游神奇的东大陆,孩子也大可以趁早生几个了!

至于她美丽温柔的父亲,那个她生平仅见最最溺爱女儿的男人,她相信无论自己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用他细弱的手臂为她遮风挡雨、呐喊助威。

看着近在眼前的古老神庙大门,铎兰微笑着深吸一口气,作好了伸出双臂拥抱自己家人的准备……

……

“你这个不肖女!”

铎兰以至高天所有真神之名起誓,在她所有预想到的“相见欢”场面中,绝没有包括现在正在面临的这一种:
被斯考尔子爵,她魁伟高壮的外祖母大人拿着剑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打得我们的前女王、兼现在的双系大魔导阁下只能狼狈地抱头鼠蹿。

年纪已经不小却依旧老当益壮的粉衣神甫追着满院子上蹿下跳的外孙女,呼哧带喘地喝骂:
“知不知道你的失踪让你那个软弱的父亲多么地伤心!说!你到底跑去哪里了?!——是不是钱用光了欠一屁股债?还是在外头惹了什么大祸只能躲起来?……”

与一般父辈们溺爱着女儿只一味地包庇她们的所作所为不同,子爵大人自认为作为铎兰唯一的女性长辈一定要对孩子进行严肃、严厉、严格地教育。
看看,本来在她的心中还算颇为懂事的孙女居然渺无音讯了整整三年,甚至让养大她的至亲家人错过了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成年礼!如果再不让这孩子用肉疼明白长辈的怒火以及她究竟错得有多么离谱,将来肯定会更加不知天高地厚!

“等等!”铎兰无奈地躲闪着剑鞘攻势,“尊敬的祖母大人,请冷静些听我解释,这里面其实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斯考尔子爵显然是对年轻人的狡辩不以为然,仍然固执己见地执行着体罚:

“任何隐情在你抛弃家人三年多的现实面前都只是空洞与苍白的托辞!我倒要听听!你是欠了不法借贷了?还是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还是杀人放火了?……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隐情让你必须躲进沙鼠洞里几年也不能给家里捎带上只言片语?!”

铎兰黑线,跳到一旁,翻给了外祖母大人一个令她颇感熟悉然后青筋直冒的白眼:
“……您怎么不说我是为了搞大男人的肚子才躲到现在?”

如同被万均大锤敲中了头顶,可怜的粉衣神甫顿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虽然格林早在几年前到达帝都之后,就给自己的母亲写长信解释了铎兰失踪的原因,但这位严肃的外祖母却一直不太相信。
只因为她太了解,作为一个女人在年少轻狂时会怎样把握不住自己,头脑瞬间地发热就能做出一些捅破了天的荒唐事!所以,这位子爵大人始终固执地认定孙女是闯了什么大祸躲起来了——

“我早该料到!”
铎兰觉得现在外祖母大人的脸色比起她这三年间已经非常熟悉的另一个位面的人们,更加接近于传说中的“恶魔”。
“哼,轻浮的少女时代……我早该料到会是这样!——是哪家的少爷?算了,这不重要,快快!快去后院准备好马车,我必须立刻亲自动身去拜访他的母族!”

她朝站在一旁用一种奇异表情注视着自己的铎兰板着脸,严肃且不满地喊道:
“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你把那孩子藏到哪里了?给格林去信让他快去把人接回来好好养着,你跟我先去向男方家的长辈们请求原谅,然后尽快举行婚礼!”

“嗯,那个,您先别忙……”

铎兰在这一瞬间突然感到无比轻松,单手掩住嘴轻轻地笑了。
果然,这是真正的亲人长辈才有的反应不是么,无论孩子们在外头闯下什么样的祸,先是指天骂地暴跳如雷,但在生气过后,却也会立刻着手去尽最大可能替自己孩子擦屁股。

“虽然现在还没有,”看见子爵大人瞬间瞪大的牛眼,铎兰轻咳一声,细声细气地追加一句:“咳咳,我是说,快了。”
她开始认真地检视着外祖母的表情,接着试探道:
“祖母大人,如果我说不想再在帝都待下去,而是就此回来家乡娶夫生女——您会坚持反对么?事实上,我之所以这三年多与家里失去联系,其实是被人陷害,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

“你现在是正职的骑士资格?”意外地,斯考尔子爵获悉孙女的要求,脸上风云变幻后突然答非所问地冒出这么一句。
“是的,”铎兰一愣,“在三年前我就已经获得骑士资格,并在特别行动队供职。”

“——你离开这三年,听说了现在皇家军团正在和叛乱的蕾妮·马特林·奥菲兰、以及莱斯顿公国的野蛮人军队打仗么?”
其实刚刚回到东大陆才听到这完全意料之外的消息,铎兰挑高了半边细眉,极为缓慢地摇了摇头。

斯考尔子爵微一沉吟,长叹了口气,作出决定:
“去一趟帝都,带着格林和你的骑士勋章回来。”

既然已经供了军职,那么一旦战况吃紧,被安排上战场冲锋陷阵几乎就是肯定的。尤其是骑士们,她们千古被歌颂的即是对国王绝对的忠诚与无畏生死的英勇。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向作为先锋与魔法师们的肉盾使用。何况,孩子还亲口说,在帝都那些大人们的圈子里,“被人陷害,差点儿丢了小命”。
斯考尔子爵为了她笃信了大半辈子的贵族信仰而叹气——也许她一家三代也就只能停留在粉衣末流小贵族水平线上了。但比起让唯一的孙女刚刚成年就夭折在战场上、让家族就此绝后,这点名誉地位上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帝都那种敏感的险恶之地,肯定也少不了例如刺杀之类的危险事端,还是让她回家里来算了。
谁的孩子谁不疼?那些原本设想着让年轻人借军功上位搏个名号的念头,在一见到孩子平安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烟消云散。说到底,老人家打心底里终归还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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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
青灰色的薄雾拢住了初升的太阳,在这凛月已经有炙月两倍大的清秋时节,越往奥菲兰西北方行进,气温就越见寒冷。

虽说同样是位于西部的行省,但一路沿途的风景却与他极为熟悉的蛰龙,几乎完全不同。
希尔唯·伊格图斯将从婚礼前一天开始连续几夜都无法成眠而昏昏沉沉的头颅,轻靠在由几头并行着的成年风系角马所拉的厢形马车上,将车窗拉起一条细缝,深吸几口清晨冰凉的空气以平复有些作呕的不适感。

在奥菲兰,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从新婚之夜开始,就每天在长袍底下一手握着锋利的短匕首一手握住毒药严阵以待的新郎了。
至于娶了他的那位奥菲兰最高贵的新娘——哦,请原谅可怜的残疾的伊格图斯少爷吧,模糊视线中只在婚礼上见到的,那个刚刚成年的女王陛下,在希尔唯心里就如同一尊仿制的赝品,毫无半点原物的灵动与精妙。唯一的用处,也只是让他更加心痛地回想起他所被迫失去的,是多么珍贵的、唯一能撩动他所有情绪的宝物罢了。

而万幸的是,他准备的东西始终没派上用场,女王陛下也似乎根本看不上他。

“——刚刚收到传讯官的紧急通报,哈斯特平原上伊格图斯家族的附庸领主们,并没有拿出全部的私兵与粮奉!”
就在婚礼过后的第三天,希尔唯被叫到议事厅,接受女王父君怒气勃发地质问。

然而,面对父上大人如同毒蛇般的冰冷视线,希尔唯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她们总要留下些东西养活领地上的居民……”他一点也不在意地用沙哑难听的嗓音平静诉说着:“几十万农妇、工匠、平民,她们也要活下去……”

“放肆!”卢卡斯大怒:“你以为你在跟谁讲话!主人都已经被皇帝赋予了天大的荣耀,臣民们难道不应该倾其所有表示对王国的效忠?!既然作为领地主人的你在她们眼中只是如此而已,那就把族长徽章拿出来,用契约的力量命令她们那么做!”

希尔唯摇头,语气上并没有因父上大人的愤怒而激起半点波澜:
“我不能。”
他微微抬起头来,用视物时一片模糊的紫晶双眸注视着上面的高贵男人:
“发动族长徽章的契约之力,不但需要血缘的证明,还需要伊格图斯嫡系最纯正的风系魔力。”

此时,本来就难听的嗓音在卢卡斯听来显得异常刺耳:
“——您知道的,我已经没有了魔力,我是个残疾。”

“是么?”父上大人怒极反笑:“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既然如此,残疾的女王侧君也是一心想要为战斗中的妻主奉献的——女王陛下即将御驾亲征,侧君就亲自动身跟随着她去自己的领地上命令臣民们献出所有吧!”

于是,白日里女王率领着皇家飞行骑士团浩浩荡荡地开拔,残疾却很值钱的侧君在前一天夜里,就已经被塞进马车里提前上路了。

三级风系魔兽的成年角马几乎可以昼夜不停地前进,只需要极少时间休息。
在马车颠簸着行进中,缓缓抿入一小口自己调配的苦涩药水压下恶心的感觉,希尔唯睁大眼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棕木林——这种树林,在沃图里的郊外也有,想起那个一路走来直到走入他心底的人,也曾在年少时三人相伴着去林中游玩。想起年幼时自己的别扭与骄傲,想起那个人温柔风趣的退让与包容……

当我们还是孩子时,我们以为只要长大、拥有力量,就不会再容易受伤;
但成长本来就意味着去接受弱点,活着,就是要受伤。

即使身体各处都叫嚣着不适,希尔唯也因陷入回忆而微笑。
无论你在哪里,与你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我人生中值得被反复回味的珍宝,是我得以忍受着伤痛继续生存下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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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心理上蒙受了巨大冲击而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度日的“魔法之光”金发店主,在又一次昼夜颠倒的作息时间后,傻乎乎地在晨光半昧中走上前去,问着站在对门格林老爷的小院儿前,伸手欲推门的年轻女士。

这位年轻女士有着一头奇异又少见的银发,不是色调暗沉的灰,而是似有流光闪烁着的,纯正的银。

“我是这栋房屋的主人。”她说。
似是感到有些意外,带着半张银丝面具的年轻人转过身来正视着比她矮了半头的金发店主,微微挑高的细眉下,双瞳似跃动着的水银般熠熠生辉,像一个梦幻般旋转着的星团,亘古闪耀着肃杀与漠然,和煦与温柔。

青灰色的黎明时分,帝都第二十三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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