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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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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是懂了,可是迟了!”何芳琳长叹一声。
“乖……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陈德伦再次问道,同时泣不成声。
何芳琳强忍悲痛。童年的贫穷和欢乐,八年来的孤独和辛酸一古脑翻上心头说:“这些都没用了。我已经……你们让开,让我走!”
“你,放开小琴!”方向晖说。
“让我走,才能放她!”
“你看看,你还走得了吗?”方向晖指指身后的战士。
“看来,我只能死在这里了?哈哈哈……我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认识你?方向晖?还有……还有机会再见到一个伟大的父亲?哈哈哈……这都是命啊……哈哈哈……”何芳琳疯癫般地大笑起来,眼睛中含着眼泪。
几个战士伺机瞄准仰头狂笑的何芳琳……
陈德伦一见,连忙张开双臂,拦住枪管,大叫:“不要杀我的女儿!不要!你们要杀就先杀死我吧!”随即转过身,“乖女儿,听爸爸的话,放下枪……啊?”
“我早就死了,不在乎这一回。我问你,陈德伦,假如,你重新面对那次选择,同样的情况,完全同样!你怎么办?是保护你的战友,还是保护你的女儿?是要你的政治名誉,还是要你女儿的性命?”何芳琳冷冷地问道。
陈德伦木木地站在那里。
少顷,他低沉地说:“我……两样都要。”
“只能选一个!和八年前的情形完全一样!”何芳琳厉声追问。
“我,决不离开你!乖女儿,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块!”陈德伦斩钉截铁地说,说完就要扑向何芳琳。
“不要过来!”何芳琳立即用枪对准陈德伦,然后又用枪口点住小琴的太阳穴。几个战士也一把拉住陈德伦。
“方向晖,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真的爱我吗?”
方向晖痛苦地点点头,说了两个字:“是的。”
在这样一种情境下,方向晖说出这两个字需要千钧之力!而这两个极其简单的字,此时在何芳琳听来,却有千钧之重!何芳琳感受到了方向晖非凡的勇气和磊落的情感,她那充满杀气的僵硬面容慢慢舒展开来。
她静静地笑了,没有一点声音。
那是一个绝望而满足的笑容,它来自内心深处,并从凌乱的头发、冰冷的瞳孔、秀丽的唇角……散发出来。
“砰!”一声枪响。
何芳琳突然把枪口从小琴的头上快速移到自己的太阳穴上,并断然扣动扳机!
“啊——”
小琴大叫起来!
何芳琳倒了下去。
她看见瘦高的谈岳挥着手,笑眯眯地向她走来,手腕上戴着那串核桃念珠……
方向晖强忍悲痛,指挥战士们在防空洞内仔细地搜寻着。
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那块石片,还有石片下埋藏的微缩胶卷!
一小时后,即子夜时分。
两个人影出现在瑶岗村小河南岸。他们把泅渡的小型橡皮筏放入河中,然后小心地坐进去,一人一筏,谨慎地划向北岸。
片刻工夫,他们上了北岸,将橡皮筏放入灌木丛中,随后猫着腰,向防空洞疾步而来。他们钻入防空洞,拧开手电筒,直向最里面的立柱扑去……
“不许动!”
“缴枪不杀!”
埋伏在防空洞外面的十几个解放军战士一齐冲进洞内。
……
尾声:暗剑悲歌
时隔两天,即1949年4月3日,毛泽东以中央军委的名义起草电报,同意并批复了渡江战役总前委制定的《京沪杭战役实施纲要》;
4月15日,国共双方历经半个月的谈判、磋商,拟定了《国内和平协定(最后修正案)》;
4月20日,南京国民党政府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上签字;
4月20日夜,三野二十七军率先直取长江南岸。军长聂凤智口授了那封着名的十二字电文,富有诗意地向党中央、毛泽东报告:“我们已胜利踏上江南的土地!”
4月21日,毛泽东、朱德发布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
同日,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横渡长江。二野、三野组成东、中、西三路集团军,在东起江阴、西至九江1000余华里的战线上,强渡长江天堑,突破敌军防线。一时间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枪炮呼啸、扬子奔腾。一天之后,我军即彻底摧毁了国民党苦心经营了三个半月的长江防线;
4月22日,毛泽东挥毫泼墨,以哲学家的感慨、战略家的气度、文学家的情怀写下了《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4月23日清晨,一架专机在南京上空盘旋了几周。专机内,代总统李宗仁透过舷窗向六朝古都投下了最后的一瞥,然后默默地飞向远方;
紧接着,国民政府国防部要员顾祝同、徐永昌、蔡文治等人陆续登机,逃往杭州;
上午10时,空军总司令周至柔登上了最后一架飞机,离开了南京;
4月23日黄昏,我三十五军将士登上了总统府,将红旗插在了这座建筑的穹顶上。令人感慨的是,这支率先打进南京城的部队竟是几个月之前在济南战役中投诚起义的原国民党第九十六军;
4月25日,一代风云人物蒋介石黯然离开了美丽的家乡——溪口。
……
1949年5月10日,厦门,鼓浪屿。
海风浩荡。蓝色的天穹下碧波翻卷,一望无际。水天之间,成群的海鸥翱翔鸣叫。岸边,浪涛澎湃,撞击着嵯峨的礁石,然后飞向空中,变成一簇簇巨大的白色粉末,再重重地掼在海岸线上。
国民党军舰“慈溪号”停泊在厦门港口。舰顶桅杆上,一面青天白日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靠近岸边的甲板上,七八个士兵荷枪挺立,还有十来个人在宽大的跳板上来来回回地搬运箱子,或抬或扛。箱子上都贴着封条,盖着印鉴。
宁默之站在军舰另一侧船舷上,望着辽阔的海面,默默无语。
此时,他不由得想起了两个月前和郑少青、汪碧茹在钟山梅岭上那首未“作”完的诗。
“该把它续完整了。”其实,以宁默之的才华,那首诗当时就可以口占而成,只是碍于汪碧茹、郑少青在场,不好说出那敏感的末句。
现在,海风吹拂着将军的身躯,将军齿然不动,轻声吟哦:
“紫金腾上压江声,
铁血梅花建邺城;
王气森森千百载,
于今向隅蛰金门。”
“爸爸!”一句清脆的童声从几步远的地方传来。随着童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欢快地奔到宁默之的身边,并伸出一只小手拉住宁默之的衣服下摆。
“爸爸,你看,那是什么?”小男孩右手遥指海面,惊喜而好奇地问道。
宁默之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天之尽头那一叶孤岛,模模糊糊,若隐若现,如巴掌般大小漂浮在无根的海面上。
“晓语,那是一座海岛,叫大金门岛。在它附近,还有一座看不见的小岛,叫小金门岛。”宁默之抚摸着儿子的头,轻轻地说。
宁晓语又问道:“爸爸,我们是到那座大金门岛上,还是到小金门岛上?”
宁默之强按感慨:“儿子,我们既不去大金门岛,也不去小金门岛,而是到台湾去。”
“台湾在哪里?也在海里吗?”
“也在海里,比金门岛要远,我们现在看不见,军舰一开,很快就到了。”
“哦。”宁晓语好像听懂了,“我们在那里玩几天?什么时候回家?”
“时间不长吧。”宁默之用笑容宽慰着孩子,“如果那边好玩,我们就多待几天;要是不怎么好玩,说回家就回家。”
宁晓语一听,十分高兴,他拍着小手发起了“诗兴”:“大海真大啊!”
“是啊!”宁默之胡乱应道。
“可是,爸爸,我们为什么不把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哥哥、姐姐一起带过来玩呢?”
将军的眼泪默默地流往心里。
原来,他此去台湾,继续执行潜伏的使命。为了不让蒋介石起疑,他带上了自己心爱的儿子,而让父母和另两个孩子留在了惠州老家。
“哥哥、姐姐要上学,爷爷、奶奶要照顾他们……”
宁默之说完,眼睛已经潮湿了。
1950年8月1日中午。台北。
莲花路两侧修篁茂竹,别院清幽。路的尽头有一座平房,名为“隐庐”,掩映在高大的芭蕉树下。
一位将军坐在“隐庐”门前的藤椅上,翻看着当天的《中央日报》。他就是“隐庐”的主人——现任国民党国防部中将参谋次长的宁默之。
宁默之来台以后,秘密留意国防部的重要军事动向,并通过蔡孝部将情报辗转交给党中央、毛泽东。
蔡孝部是中共高层为宁默之指定的唯一联系人、老共产党员、资深秘密工作者。
一年多来,宁默之时刻盼望着解放军打过台湾海峡,自己也能够尽早结束潜伏生涯。本来,根据他对形势的清晰了解和准确把握,他满以为近期我军会采取军事行动,渡过海峡,解放台岛。蔡孝部几个月前也曾转告过他,我军虽然在金门登陆时遭到惨败,但是中央下决心解放台湾、统一全国、不留后患的战略计划没有变。可是,国际风云瞬息万变……共产党不得不把军事焦点从东南转向东北。高层的战略考虑是,朝鲜半岛的战火对新生的共和国有着巨大的威胁,权衡利弊,不能坐视不管;在台湾问题上,美国抛出了“台湾地位未定论”,意欲把台湾“中立化”、“国际化”,同时表示,美军太平洋第七舰队将“阻止”任何对台湾的军事进攻,这是一个分裂中国的战略举措。尤为重要的两点是:一、我军原本希望在攻打台岛时能够得到苏联在海空两军的支持计划变得越来越渺茫,甚至落空了;二、蒋介石一方面借助美国的力量,另一方面也反对美国将台湾从中国版图上分裂出来的阴谋。在领土完整这个重大问题上,蒋介石与中共高层是不谋而合的。所以,我党决定,不如让蒋介石先守着台湾,毕竟都是中国人……
“如此一来,不知台湾何时解放,我的潜伏生涯也变得遥遥无期……”
宁默之看着报纸,想着心事,不免暗自嗟叹。
他站起身,登上露台。
突然,他听见一贯幽静的莲花路渐渐传来了卡车刺耳的鸣笛。正在疑惑之间,一辆军用卡车已轰隆隆开到“隐庐”前的小花圃旁,车未停稳,便跳下了十来个士兵,端着枪包围了“隐庐”,随后,一辆轿车也疾驰而来。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钻出轿车。他是上任不久的军法局副局长——杜林甫。
“宁默之,请下来。”杜林甫不再像以往那样称呼宁默之为“宁公”、“宁将军”。
“什么事?”将军站在露台上,从容不迫地问道。其实,此时他已明白,自己可能暴露了!
“这一天终于到了。”他在心里说。
“你被捕了。请主动下来,免得弟兄们不敬。”
“杜林甫,你凭什么逮捕我?”
“呵呵,想不到,一个党国要员,堂堂的中将参谋次长,竟是共产党的卧底!而且,一卧就是这么多年。”杜林甫摇摇头,很不解、很感叹的样子。
“信口雌黄!”
“不要再狡辩了。蔡孝部在我手里,他供出了你。我们也在他的资料中发现了你的大名,还有朱诚、杨光等人。他们都在监狱里等着你。怎么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宁默之一听,知道彻底暴露了,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于是朗声说道:“不必了。我跟你走一趟。”
“那就好。”杜林甫一边看着宁默之走下露台,一边得意地说道:“共产党这一次怎么这么大意,竟然违反了特情工作的基本安全措施——单线纵向联系!蔡孝部同时知道这么多潜伏者,我们就像拉西瓜藤一样,扯出一个,带出四五个。哈哈……”
“不要太得意了!这是台湾海峡给我们带来的损失。还要我和你再进一步说明白吗?”宁默之以他一贯的讲话风格不屑地回敬道。
杜林甫一愣,但很快明内了宁默之的意思——由于海峡的阻隔,给我方的情报中转、传递,乃至送回大陆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在条件所限、人手所限、交通人员数量所限的情况下,我方只能让蔡孝部一个人同时和几个潜伏者联系。
“你说得对,”杜林甫说,“事实又一次证明,单线纵向联系是秘密工作的铁律。谁不遵守,谁就是找死!呵呵,如果蔡孝部只和杨光联系,我今天就不一定来找你。呵呵呵……”
“我时刻在等这一天。只是……”
“爸爸——”一声清脆而惊恐的童声从“隐庐”内传来。
宁晓语和保姆飞跑到宁默之面前……当时,两个人正在午睡,屋外的声音吵醒了他们。
“只是,请你善待我的儿子。”宁默之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放心吧,我会的。你了解我的——我非常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聪明伶例的小孩子。当年……你知道的,我曾经培养了一个优秀的特工,何芳琳。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再培养一个。”杜林甫操着带有浓重宁波口音的国语说道。
宁默之摘下右腕上的英纳格手表交给宁晓语。这是1935年“米先生”留给宁默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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