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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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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那么多人喊着大师,让我飘飘然,自以为很牛,现如今……唉,小觑天下英豪啊!

无数念头从我脑海中飘过——玄学八卦,生门何在?只有跑,对手是在太牛“波伊”,我不能敌,唯有“风紧扯呼”。我也不需要去秋收割草,便不再与他纠缠加长镰刀的归属问题,脚底一滑,头也不回地就往左边跑去,没跑几步,我便急停转向,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心中还联络金蚕蛊,和空中那不知道听不听我话的小妖朵朵快跑。

一把铁镰刀从我身侧呼啸而过,我心中的那种惊悸感让我全身的毛孔都收紧。

我已经跑到了高速路的护栏边,听到后面有一重物落地,没回头,就地一滚,然后听到刚才立足的地方,“轰”的一声响,我抬头一看,只见异化之后的巴颂出现我刚刚的地方,一个大力金刚脚,竟将石子路面砸出一个坑来。我一下子就泪奔了——不带这么玩儿的,这哪里是降头师?这完全就是泰国版的漫画钢铁侠!

我躺在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只见这家伙大喝一声“去死吧”,然后挥着沙包大的拳头朝我砸来。

我腿抽筋了,这一拳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这拳头击中,全身骨骼寸断了。

拳头的风压都能够吹起我的头发来。

突然天空飘下来一张湿漉漉的黄色符箓,准确无比地落在了巴颂的脑袋上面,黏住了。

如同魔神再世的巴颂突然像一个失去动力的机器,如木偶一般停止了下来,拳头伸出一半,离我的眉间只有十公分。我心中警兆顿起,不问缘由,也不敢停留,三两个箭步就跑远开去,只听到高速路上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嘶吼声:“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赦!

随着这一声“赦”令号出,平静的天空上突然翻滚起乌云来。

几乎一瞬间,一道肉眼所不跟随的蓝色闪电从不知名的云头劈下,径直朝巴颂射来。

“轰!”……当巴颂浑身冒起火光青烟之时,整个空间才响起一声炸雷,这威势庞然如若天地变色,金蚕蛊、朵朵以及水草鬼,全部都齐声惨呼,水草鬼吐出好几斗血,然后从黑暗中奔走而去,而那三只与朵朵作纠缠的厉鬼古曼童最惨,竟然在雷声回旋的当口,烟消云散而去。

空气中游离着静电,我身上的寒毛根根竖起来,就像冬天里某些很干燥的时候穿毛衣一样。

杂毛小道扶着路边的栏杆朝我大喊:“小毒物,赶紧把金蚕蛊和朵朵收起来……”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道雷,是至阳至刚至烈之物,而肥虫子和朵朵则为阴体,被这一震,自然是元气大伤。我连忙跑转回去,金蚕蛊也怕极这余音震荡,飕地飞过来朝我裤子里钻去,我举着怀木牌,朝妖化后的朵朵喊道:“朵朵,进来,进来……”

浮在空中的这个小美女看着我,精致的五官都在流血,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倏地进来。

我一摸沉了一些的槐木牌,转过头来,看不远处被劈成了烟雾发生器的泰国降头师巴颂,浑身酸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依然还有好多蜈蚣在悉悉索索地爬行着,然而金蚕蛊在我体内,它们也不敢靠近,都绕着道走开。

终于结束了,我长叹,这一夜可真够长的,我的这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这个巴颂强大到如此地步,一身业艺精湛,在我眼中简直是隐藏版超级大BOSS的存在,居然就被萧克明这个杂毛小道,一个黄色纸符给报销了?这个吊毛,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我累得几乎要立刻昏睡而去。

那一边,杂毛小道艰难地走到了燃烧的巴颂面前,把他的血衣扯了一块,撕下来,然后又从里面翻了翻,估计是在找他的血玉。找到了,他高兴地一起塞在兜里,朝我喊,坐个毛啊?还不赶快走,留在这里准备拿这狗曰的烤火取暖不成?我一听也是,此地危险,不宜久留,我忙不迭地站起来,跑过去,扶着踉跄的杂毛小道,问还好吧?

他说好,就是耽搁了半条命,快走,这里危险。

我们爬上高速路,相互搀扶着往车子那里走,打开车门,我让杂毛小道坐进副驾驶座,绕过车头,正想开门,突然心脏急剧收缩,没怎么反应过来,就感到后心被重重地一击,心肺都在抽搐。巨大的作用力出现,把我一下子推到了驾驶座上,前扑式的,磕得额头都起了包。我第一反应,是居然还埋伏有枪手?

与此同时,宁静的夜空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第十四章 此事既了,雷符藏身何处

我第一反应是,我中枪了。

剧痛在背部延续着,我的神经都几乎麻木了,无奈地传导着痛入骨髓的刺激感,后背处有液体留下来,一直滑到了腰间,量大,且足。眼前的黑暗一阵又一阵,这是自我意识的保护,不让我脆弱的神经再饱受折磨,想让我昏迷过去。可是我哪里敢昏,现在这一闭眼,再次睁开眼睛,就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事情了。

中枪是什么概念?我心中自有一把秤砣。我可不是抗战片中身中几十枪还能够抗着轻机枪扫射的“高大全”,也不是香港警匪片中被射几枪还能够儿女情长的“怪咖”,普通人,一旦子弹咬到肉,便是一个巨大的创口,血泊泊流出。我仔细体会后背的疼痛,却没有感到弹头在肉中的火辣滚烫。

怎么回事?

没来得及检查,就听到两个人一边往这里跑,一边喊:“萧克明,下车、下车!不下车就开枪打死你。”脚步渐渐近了,我不敢动,乖乖装死,生怕被他们发现我依然还活着,在往我脑壳门子上习惯性“补刀”。

萧克明看着我,我没动,朝他眨眼睛,他一脸不可思议,推开车门下来,举起手大喊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手上没武器,莫要开枪啊……

这声音,惊恐中又蕴含着稍许些悲愤,悲愤中又夹杂了难过,真心的演技派,生活奥斯卡影帝的参选人。

我撅着屁股,趴在主驾驶座上,车门半开着,冷风灌入,不敢动。我听到有人叱喝着萧克明蹲下,然后朝他猛踢了几脚,萧克明在地上滚,哀号着别打了、别打了,我身上有伤啊兄弟。有个粗声音的男人制止了另外一个人的踢打,问人死了没?去检查一下!

我感到自己被人硬生生地拽了下来,然后一只大手顺着我的背,一直摸到了我的口鼻处。这只手的主人摸到了我的嘴,没有血,他吃惊地把我翻转过来,我睁着眼睛,起身就给了他一拳,狠狠地砸在这大饼脸上,他的脸颊骨硌得我的拳骨生疼。我并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三下两下,全部攻击下阴、脑壳等要害位置,最后一下,中了男人的痛感最强烈的部位,他捂着蛋蛋栽倒下去。

时间才过了两秒多钟,我连忙返回过来寻找粗声音男人,只见杂毛小道已然扶着车头在喘气,手中还拿着一把黑星手枪。

我踉跄地走过去,发现地上已经躺着一个光头男子,一动也不动弹。

举起大拇指,我由衷地赞叹杂毛小道好身手,他坦然接受,并且长叹,告诉我他从小便练站桩、禹步和五禽戏,早已打通了任督二脉……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闪失过。我给他一个白眼,若他真没闪失,今天老子未必会这么累了——任督二脉是什么玩意?菊花么。

我全身火辣辣地疼,让他帮我检查背上的枪口,他把我的血衣揭开来看,然后说了声“咦”,他笑了,是羡慕嫉妒恨的笑容,还不住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奇怪,问怎么了?

他说我好福气,弹头进入肉内几公分,就被弹出来了。谁弹得?你家的金蚕蛊呗……羡慕啊,别人都说好兄弟是可以相互挡子弹的,你倒好,你家的小肥肥居然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在那里,帮你挡了一击火力!好凶险啊,我算看出来了,这一枪,如果击穿到肚子里,基本你小命就没有了。

感谢吧少年,以后对你家虫子好点,别总让它吃些内脏拌酒,你丫的养着也不亏心?你不养给我养,别的不说,天天蜈蚣蝎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我白了他一眼,小心脏一下子被幸福给填得满满的——这肥崽,皮是皮了点儿,但总是能够让我感动。

不知道生生承受了这么大的火药动能,它有没有事?

我赶紧思念它,开始是沉默,后来它吱吱了两声,有气无力,不过也传导来一个信息:无事,爷需休息。无量天尊,没事就好。虽然金蚕蛊帮我抵御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巨大的震动仍然把我腑脏震痛,气息散乱,我咳嗽着,全身都感觉难受。回头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问怎么办?要不要灭口?

说实话,我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中很慌。

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观念中,欠债就要还钱,杀人就要偿命,无可非议。但是我有些懵了,我现在是正当防卫,但是如果贸然下黑手,便是蓄意杀人,而且这跟弄死王洛和还不一样,蛛丝马迹太多,杀了人,是不是就要亡命天涯了?不杀,那么是不是需要报警?我可以相信报警之后,我们会得到公正的对待么?

会得到公正的判决么?

法律,是一个严苛的准绳,还是有权有势的人手中的工具?到底应该怎么做?

逃出生天的喜悦一旦碰到这个问题,心中就生出巨大的阴影来。

段叔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巨大黑影。一个人,不管他是谁,都不可能跟整个社会体系作斗争,哪怕他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强中自有强中手,总会有人能够遏制你的!

我看向了杂毛小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形成了一个很深的川字。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这表情我哪怕只看一眼,心中都会有着莫名的压抑,和惴惴不安。大概过了5分钟,他的全身都松弛了下来,仿佛做完了思想斗争,跟我沙哑地说有没有带手机。我说带了,他点头,伸手问我要。

拿过电话,他手在按键上犹豫了好久,下定决心,输入了一串号码,然后按了拨通键。

他并没有避着我,虚弱地靠在车头,然后把手中的手枪递给我拿着,电话通了,我见到他的脊梁骨瞬间绷直,然后低声地问道:“大师兄……我是小萧,诶,萧克明!不好意思,还没睡吧?打扰了……”他对电话那头的“大师兄”十分客气,但是客气中又带着很明显的距离感,一番寒暄之后,他把事情的详细过程,一五一十地对电话那头谈起,没有一丝细节的隐瞒。

显然“大师兄”是一个可靠之人,所以他和盘托出。

这场对话一直持续了20分钟。

我在旁边听着,听到几个关键词:“压箱底的雷光疾电符”、“地方上的事情”、“师父他老人家”……

谈话到了最后,杂毛小道有些激动,说泰国降头师虽死了,但是却浪费了他压箱子底、唯一的一张符,所以,他一定要弄一弄那个狗曰的段天德,娘希匹,不弄他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他算是白遭了这一场劫难。我离得近,听到电话那头在叹息,说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真实的人生从来不是电影,快意恩仇虽然畅快,但是最后的影响,谁来收拾?人在做,天在看,总会有人收拾他的,这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两人又说了一下,我扶着腰,去检查那个蛋碎的汉子,并且把他身上的武器给收了起来。回来时,杂毛小道结束了通话,紧紧攥着手机,看着昏暗的天空。我拍了拍他,托着两把黑星,沉重,问地上这两人怎么办?

他叹息,看着我,说陆左,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不公,而且还要让我们安静忍耐,若有去铲除不公者,反而要被视为异类,生活无落,饱受唾弃呢?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电影里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侠以武犯禁,所以越是乱世,越出豪雄,但是和平的年代,却需要和谐平稳。我大概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大师兄”,并不是很赞同我们去报复段叔的举动。具体为了什么考量,我不得而已,也许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吧——以我这种脑子,实在不能够理解这种高级的政治智慧,也不知道怎么劝杂毛小道,憋了很久,只是说:“想来,最‘坏’的和平,总好过最‘好’的战争吧?”

我们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前方,远处又有一辆车子过来,车前的大灯打到了我们身上,不知道是看到了地上的两个人,还是看到了我手中的枪,一丝停留都没有,加速往前方飞奔而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杂毛小道被俘,连血玉都被夺了,定然是被剥得清洁光溜溜,哪里还会有什么“雷光疾电符”这湿漉漉的符箓冒出来?——这个家伙也是十分奇怪,平时看着废柴得很,然而关键时刻,仿佛圣斗士星矢一般习得小宇宙,爆发起来,威力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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