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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8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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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在跟掌柜的一次通话中得知巴东万三爷年初逝世了,于是我们转到了恩施,去万三爷的坟头上了一炷香,陪着我们一起的有小屁股魏梅梅,这女孩儿长大了一些,明眸皓齿,看得出来,万三爷在这两年里对她的培养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而且她的天分出奇的高,所以人小鬼大的她也算是一方好手了。
倘若给她足够的时间和际遇,可以想象十年之后的她或许能够接过万三爷的威名,成为巴东万家的第一号人物。
不过世间如此之大,惊才绝艳之辈数不胜数,我们倒也不会特别重视。寻找邪灵教和小佛爷的行动仍在继续,大师兄会将所有相关的消息整理之后,定期发送到我的邮箱里面来,然后我与杂毛小道对这些资料进行讨论,决定下一步的行程。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山西苍莽险峻的太行山、内蒙辽阔的锡林郭勒草原、宁夏的贺兰口和西夏王陵以及旁边的敦煌石窟、新疆,还去过东北三省,然后到了鲁东,以及江浙福建一带,八月末九月初我还和杂毛小道还转道香港,去了台湾……
这一路以来虽然都有收获,但是却没有找到小佛爷的踪影,甚至连邪灵教都没有触及,反而是抓到了邪灵教之外的另外几个邪教团体或黑势力,这些组织并没有邪灵教那般广阔的影响力,有着更多的地域性和局限性,因为实力比较有限,又桀骜不驯,所以并没有如同鬼面袍哥会、鱼头帮一样被邪灵教招揽,而是自立山头。
这样的组织实力远远不如邪灵教,所以解决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大麻烦,自不赘叙。
我们去鲁东待了其实有好一段的时间,除了探望生孩子的猫儿,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寻找洛氏姐妹的踪影,不过也真奇怪了,和邪灵教一样,她们也是杳无音讯——这个国度实在是太大的,无论是广阔的天地还是十数亿的人口,即便是有自上而下的行政手段在实施,也总有我们难以企及的地方存在。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国庆,我和杂毛小道在外面的江湖飘泊已经有了小半年的时间,虽然没有找到小佛爷,却也有了很多收获,不断的行走和祖国的山河壮丽,让我的心态变得无比平和,精神状态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我从没有一个时候,如现在这般强大,感觉就算是前面有万千艰险,都可以面对。
十月初,我母亲打电话给正在台湾新竹的我,说我大伯家里面发生了点事情,让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我问什么事情,她告诉我,说好像是我大伯家村口的宅基地被村长儿子给占了,强行起了一栋砖房,然后给他分配了一处比较偏的地段,本来这样没有什么,后来听说要修路,村口那儿有征地赔款,就觉得吃了大亏,他去闹了两次,结果给人打了,报案又不受理,说以调解为主,我大伯是个本分的农民,性格拧,心气又有些偏激,一时间想不开就喝了农药,现在在镇卫生所洗胃呢。
我家里面这些亲戚之中就属我算是最有出息的,所以我母亲理所当然地揽了下来,让我赶着回去帮忙呢。
我大伯家住在大敦子镇比邻的新化乡,他老人家快六十了,跟我父亲一样都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都没有怎么跟人红过脸,因为生了三个女儿,没得儿子,乡下嘛,难免有点儿被欺负。而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外面跑,一来是身处于秘密战线,名声不显,二来出于安全的考量,倒也没有特地照顾过家里面的人,甚至于比较回避,让他们过着寻常人的日子,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当我把这事儿跟杂毛小道说起的时候,他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说陆左,太搞笑了,居然有人欺负到你的头上来。
我也笑了,按说我头顶上的这乌纱帽的确也是挺高的,不过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或许根本不会理我,而且老子现在可是在拯救世界呢,结果这后院倒是着火了。不过这些都只是我母亲的一面之词,因为立场的问题,难免会有些偏颇,我也不全信,想着要不然打个电话找人问问,差不多就行了。
不过杂毛小道捋了一下行程,说最近反正没有什么目标,他也正准备回趟茅山,要不然我们俩先分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先。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点头同意,与他分道扬镳。
、第三章 眼中的小事
乘飞机从南方市直航栗平机场,坐了这么久的免费飞机,小妖和朵朵难得地买了张票,看着这蓝天白云在身边如止水一般,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许多来。大伯出的这事儿,对于他和他们家来说也许是件天大的事情,但是在我的眼中,只不过就是一段小插曲而已,离家漂泊良久,方才晓得什么叫做宁静的港湾,我回来,不过是有些疲了。
这机场是小机场,一个星期只有几班飞机,去过的人也许晓得,地方也十分偏僻,别说出租车,就是三蹦子都没有,不过我先前有联系过家里面的朋友马海波,这哥们现在荣升县副局了,不过倒也是能够抽得出空来,专门过来接我,刚刚一出来,便瞧见一身警服的他在出口等我。
我拖着行李走出来,他冲上前来,一把将我给抱住,说好久没有见你了,你要不打这个电话,我都以为你这大人物把我们这些苦哈哈的穷亲戚、穷朋友都给忘记了呢。
马海波是我刚刚出道时交的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过这些年来我走得太远了,跟他的世界已经完全重合不上了,所以也好久没有见面。不过所谓朋友,不就是许久未见,一声招呼便立刻出来么?我的朋友不多,马海波算是一个,这个跟身份地位都没有关系,所以我也把他抱起,说嘿,哪能呢,就是忙,这不,一回来就联系你了?再说了,你现在都是大局长了,我妈还老跟我提起你来呢……
马海波知道我已经加入了那个神秘的有关部门,但是并不晓得我现在的地位,不过他也蛮有组织纪律性,并不发问,而是与我叙些旧日情谊,没说两句,发现了旁边还站着两个天仙儿般的姑娘,这才晓得是与我一起来的,吓了一跳,讶然地指着朵朵说道:“这是老黄家的那个丫头?”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天,我们是中午一点半从南方市出发的,在这儿差不多是三点多中,阳光虽然没有正午烈,但是也相差无几,马海波见过朵朵阴魂时候的状态,而这大白天地瞧见,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他这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那一双眼睛瞪得硕大,倒也十分好笑,朵朵乖巧地喊了一声“马伯伯”,这话儿甜到了马海波的心坎里去,这铁汉子脸上僵硬的肌肉顿时就柔软许多,心头肉似得伸出手,摸了摸朵朵那西瓜头的齐刘海,语无伦次地说好、好、好……
一番寒暄之后,我又与他介绍了小妖,面对着这个明媚靓丽的少女,马海波倒是显示出了几分淡定,微微点了点头。
马海波穿着警服,同行的乘客屡屡回头,一脸奇怪的表情,我这才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犯人一般的关注力,于是没有再停留在大厅里,与他一起出了外面来。马海波是带着司机过来的,将行李放好之后,问我先去哪里,回家还是直接去医院?
我家在大敦子镇的老宅已经荒废了,而我父母看望了我大伯之后也回了栗平,想了一想,我准备给父母打一个电话,然后直接去镇卫生院找我大伯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我母亲表示回家不要紧,我大伯那儿可得赶紧去,免得他又想不开,偷偷去干傻事。
家事交代完毕,我挂了电话,才发现小妖和朵朵已经坐进了车里面去,而旁边的马海波还陪在旁边等我,好像有话找我说,于是问怎么了?马海波指了指坐在车上的小妖,笑了,说陆左啊陆左,你丫的眼睛还真的很刁,我说你和黄菲分手这么多年没找,原来是搁这儿呢,那女孩儿模样不错,长得跟天仙儿一样,不过看这岁数应该不大吧,有没有成年啊?
我摸了摸鼻子,说你想到哪儿去了,她就是一个朋友,跟我没有那门子关系的。
马海波嘿嘿笑,说朋友,得,你这个人啊,从来都是这么被动。他调笑完毕,也不忙着走,而是跟我聊起了我大伯的事情。在来之前我打电话给他,说了这事儿之后,他便找人做过调查了,情况呢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不过当时我大伯是有签过一个协议的,同意置换宅基地,人家也补偿了他两千块钱,这一点比较被动。
我说得了吧,现在的两千块钱还算是钱?瞧这节奏,我那傻大伯应该是被逼着签的吧?
马海波笑了,说你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眼睛厉害,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我也不瞒你,我大概调查了一下,你大伯的确是有签过协议,虽然心里面有气,但是怕得罪村长(注:村主任)家儿子,也就认了,后来听说要征地赔款,这才觉得亏了,才有了这么一出,先前乡里面让调解处理,倒也没错,不过关键是你大伯被打了,这对方就不在理了,认真追究起来,倒是有很多文章可以做的,你放心吧,这事情我来处理,只不过是你要划个道道来,我好晓得怎么弄。
我沉思了一番,说我哪里晓得什么道道,你这边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嘛。
马海波见我表情不像作假,长舒了一口气,说陆左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那我就陪你一起,去问问你大伯就是了。我瞧他一脸紧张,突然想起来,他之所以如此,大概也是怕我年少冲动,直接去找那事主一番摆弄,弄出一点什么大事情来,他也不好收拾——这事儿搁几年前我或许会做,但是时至如今,不平的事见多了,才晓得快意恩仇并不能达到目的,反而是不断地妥协与平衡,方才是真正成熟的处理方法。
我明白马海波的难处,侠以武犯禁,像我们这些修行者其实是最让人头疼的人物,规矩什么的,还真的没有什么束缚力。
明白了他的这个想法,我哈哈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揽着他的肩钻进了车里面去。
从机场到大敦子镇的卫生院并不用多久,大半个钟头就到了,我按照我母亲提供的病房号,直接找到地方。其实我大伯喝农药这事儿并不用住院,因为发现得及时,洗下胃就没啥事了,不过我大伯妈担心我大伯这状态,所以也没有敢往家里面领,先搁医院住两天再说,反正也有点儿烧到了胃,观察观察先。
我在门口碰到了我大伯妈,以前挺好的一老人,此刻头发花白,人也佝偻了,瞧见我一阵激动,一把抓着我的手,说左啊,你终于来了。
大伯妈拉着我的手进了病房,我看到里面还有我一个堂姐,还有她七岁大的儿子,病房里面有四张病床,我大伯在最里面那一张,正闷着头睡着呢,他们瞧见了我,好是一阵寒暄,我大伯也掀开了被子,看见我,黄黑色的脸也有了一些潮红,大声招呼着我过来坐下,一家人七嘴八舌,讲起了这些天来受到的欺负。
我在宗教局的身份秘而不宣,在这些亲戚眼里,我就是个在南方发财的小老板,据说还会些旁门左道,跟城里面的大官还有些关系。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人依靠了,叽里呱啦,说得义愤填膺,伤心处还流下了眼泪来。
我大伯有些激动,拍着铁架子床,大声喊道:“三傻子那个畜生,他小的时候掉河里面,还是我把他救上来的,结果平白无故就占了我家的地,还把我给打了一顿,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
大家的情绪激动,七嘴八舌乱纷纷,我也没有怎么说话,待他们都说完了之后,我才叫了外面等了很久的马海波过来,把他的身份给我大伯他们家表明,然后问我大伯,说这些话如果是真的,倒是可以跟马局长反应一下的。老百姓对穿制服的人想来都有一种畏惧的心理,惊疑不定地瞧着一脸微笑的马海波,半天也没有说话。
马海波倒也温和,平静而沉稳地与他们说了几句堂而皇之的话语,然后问我大伯有什么诉求没有,我大伯蔫了半天,这才怯怯地说道:“我、我也没得啥子想法,就是想让三傻子把占了我家村口那片地还回来……”
马海波摇了摇头,说我是过来调查你被打的事情,至于宅基地,这个还需要到时候协商。他这话是藏了半句,真要把那三傻子抓到局子里面去,吃了什么,还不都给吐出来?不过我大伯家都不明白,纠结地说着话儿,这时那病房的门被推开,走来几个穿制服的,热情地过来喊马局长,你怎么来这儿视察了……
接下来的桥段并不复杂,我也没有什么兴趣看马海波怎么操作这件事情,病房里人多,于是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出院子里来透口气,结果瞧见前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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