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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政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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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的错好不好？我中午出血给丁主任上好菜压惊，手下留情吧……”戚东想起早晨被她逼签莫须有债务时的郁闷就泛起了不甘心的怨气，故而刚刚真是有心吓唬丁棠，不想给楚韵秋告发了。
丁棠挪着屁股坐到后座中央，把身子前凑，和楚韵秋侧回的身子靠拢在一起，两个的脸差一点就贴在一起了，她们关系本来就极好，倒不怕在戚东面前‘曝光’，“人家戚主任现在牛起来了，是全城区第一个副科级干部享受配车待遇的实权领导，哪把我眼里？是不是早晨签的债务你不服？”
“我服才怪呢，让我说你就不该姓丁，应该姓周，让秋姐给评评理，我是不是太冤了？”
戚东一边说着，一边驾车上了路，那阵楚韵秋就听他说被丁棠逼着签了什么莫须有的债务协议，但不知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时又听戚东说丁棠姓周，弄的她满头老家水，“怎么要改姓周呢？”
丁棠嘁了一声，“某些人心里有怨气呗，说我比周扒皮还狠，我自已不觉得，那点债务太少了。”
戚东翻了个白眼，“还少啊？”他实在是无语了，楚韵秋忙问丁棠怎么回事，丁棠就从兜里掏出债务协议给她看，楚韵秋看完却问，“八百鞋底？这是什么东西啊？”丁棠就附在她秀耳旁解释。
楚韵秋听罢俏脸微红，然后就娇笑失声了，“嗳，八百鞋底，会打烂几双鞋吧？会不会把屁股上的肉剥光呢？”她蹙着秀眉吸冷气的模样，好象已经看到某人正被八百鞋底收拾的哭爹喊**惨状。
丁棠不以为然的耸了下肩，“姐，这都是我打过折给他的优厚协议了，换了是你估计要加一倍。”
二女没心没肺的一起笑了，戚东表情有些木然，却道：“很正常，周扒皮的姐姐也不是当假的。”
二女笑的更厉害了，楚韵秋都差点流出眼泪的，“嗳，小棠，八百鞋底的债你一个人收会累死的，姐免费义务帮你收债……”丁棠笑道：“反正也急，一个月利息加240鞋底，每月光收利息就会叫某人变的很乖了，以后有什么琐碎事或吃饭结帐什么的，姐你就找戚主任，每月利息你替我收一半。”
戚东苦笑道：“棠姐，其实我想说，那个白鞋队的故事是我瞎编的，根本没那么回事，你别当真。”
“真的假的都无所谓，某些人要为自已的出格行为付出代价，姐，某人要赖帐，我妈会管吗？”
楚韵秋也替丁棠得意的笑，“还用你妈啊？姐就管的，敢赖帐，杀到他家去和他父母评理！”
“姐，你比我狠……”二女又失声笑了起来，戚东知道‘八百鞋底’的债务会伴随自已一生了，偿还是肯定偿还不了的，只能拖欠了，将来情况若有什么变化，指不定栾庆华都要替她出面的。
在东陵宾馆某贵宾间，蒋建勋正和副市长梁伟民，政府秘书长刘明瑞，政协委员、宏光石化集团老总杜德言打着麻将，陪在一边的是政府办副主任梅蓉，也就是资产管理公司的第一副总。
蒋建勋在坚冰破开的第一轮权力角逐中落了下风是有目共睹的，邱唐案牵累邱正明和唐天华双双让出了位置，而张祥天和刘兆山两个人补了上去，丁兆南对这二人是一明一暗的收了过去，就把张祥天挪开的‘常委副市长’位置留给了蒋建勋安排，‘赶尽杀绝’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非得留。
其余的五位副市长就是梁伟民、仝荣庆、陆勋奇、谭兆陵、顾云峰他们了，提拔一个入常委，明年人代会前，还要补一个副市长的名额，按惯例，至少要提名两位候选人，但盯着的人就多了。
眼下市委正在酝酿副市长的候选名单，然后报省组织部审核，核准后再由东陵人大常委会提名。
这两个人选也不是看谁顺眼就能挑谁的，市委组织部酝酿人选就是一堆市委委员的资料堆中比资历了，这个时候谁的‘资历’厚重，谁就是最佳的人选了，市属部委局办的正处级头头们都不是第一梯队的人选，必竟副市长是主持市一级层面上的工作，组织上会慎重考虑，区县一级的党委书记们才是第一梯队的人选，市政府秘书长也在这个梯队中，他所拥有的优势也是不能小看的。
说起来现任市政府秘书长刘明瑞的底子是不够厚，但对这次竞争副市长他是抱着热切期望的。
刘明瑞一直是跟着蒋建勋的老部下，在东陵市，他是标着蒋系明签的干部之一，他是从县长位置上直接提为政府秘书长的，这种提拔不算逾越，如果说县委书记能拔拔为副市长，那么县长就能提拔为政府秘书长，虽然政府秘书长不及副市长级高权大，但他手里掌握的实权有时会超越副市长。
热切的心思归热切，但是刘明瑞也知道自已底子有些差，因为他在秘书长的位置才呆了一年，这就成了他越上副市长位置的最大阻碍，首先就不合干部选拔条例，上面又没有硬邦邦的靠山替你说话，想‘破格’提拔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即便如此他还是不遗余力的在钻营，甚至走梅蓉的路子。
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知晓梅蓉这个女人和蒋建勋有秘密关系的人之一，而私下里，他老婆周彤和梅蓉是老同学，两个人关系比较莫逆，说起来周彤是个厉害角色，但知道这一点的只有梅蓉一个人。
“……又胡了……不打了不打了，休息一下，小梅，你给我泡一壶茶……”蒋建勋推了牌。
梁伟民、刘明瑞、杜德言三个人笑呵呵的把钱点在桌子上，蒋建勋也不瞅一眼，“德言，你留一下……”梁伟民就和刘明瑞退一出去，他俩知道蒋杜组合，蒋的权，杜的钱，这是官与商的秘密。
“明瑞这个事也够我头疼的，以他的资历不可能放进副市长候选人名单的，即便这一次丁兆南不会阻拦，我也怕说不过去啊，是不是他老婆周彤也找你了？”蒋建勋伸了个懒腰也没站起来。
杜德言一个四十六七的胖家伙，腆起的肚皮很吓人，估计他的腰围在三尺二以上，脑袋肥圆，硕大的鼻子，四方大口，他嘿嘿笑道：“刘明瑞的事我懒的插嘴，我倒是想问问资管公司的事。”
“你又打什么主意啊？你宏光的钱溢出门了，还瞅着资管公司？姓楚的女人什么背景现在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会和丁兆南有些联系吧？丁兆南长期与他老婆两地分居，栾庆华调走了，却来了个楚韵秋，嘿……说不准这里面就有内幕啊，资管公司帐面上没有一毛钱，十亿资金只是个数字。”
梅蓉也不避着杜德言，就站在蒋建勋背后给他捏肩膀，就把早晨视察旧楼时陈京生对看门头的说话引起了楚韵秋不满的事说了一下，“……这女人还嫩些吧，就是正义的怜悯心倒不缺乏……”
“嘿，那我安排你去制肘她，看来是大材小用了，你也不能老呆在市府，下面有说法的……”
私下里传说梅蓉是靠着某领导上位的，为此梅蓉和丈夫早就吵翻了，“我才不怕，只是为你着想。”
“佳人情长似水啊，我还是真羡慕市长你，说到资管公司，我是有一些想法，但没钱就没辙。”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政府这边总是要出一些钱的，不然资管公司也开不了张嘛……”
梅蓉却俯头在蒋建勋耳畔低声道：“叫她这么容易拿到钱？姓楚的屁股肥呢，别浪费了好资源。”
蒋建勋笑了笑，半转回脸道：“你看她不顺眼吧？有人嫉妒喽，不行你就拉着德言去拾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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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头角峥嵘 第130章 油王杜德言
有楚韵秋在一起。丁棠就不怕戚东了，自已一个人单独面对他时，总是心慌的很厉害。
三个人吃过饭之后，看看时间才一点半，戚东驾着车上了路，也不知要往哪去，“嗳，去哪？”
“还有些时间，要不去新房子看看吧？不晓得月底能不能住进去？”楚韵秋提了个议，丁棠说好，“……嗯，去看看吧，挺喜欢那里的房子格调，以后我要是能住上那样的房子就好，先梦着！”
“还用以后啊，现在不都能住吗？姐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呗，又没准备再嫁人，你就和我住。”
“嗯，就和姐姐住，我也不嫁人了，男人没个好东西的……”丁棠说着还故意扫了戚东一眼。
驾车的某人叹了口气。楚韵秋就笑，“嗳，你叹什么气，你是好男人，丁棠又没说你，心虚啥？”
“我心虚了吗？”戚东扭过头望着楚韵秋，还做出一付很无辜的样子，楚韵秋就咬下唇。
丁棠白了一眼，“……姐，有些人的脸呀，比屁股蛋都厚，你能拿他怎么着吧？对不对？”
楚韵秋噗哧一笑，“嗳，咱们不是有胶鞋底吗？什么脸蛋屁股蛋的，还不是都叫它好看呀？”
丁棠也咯咯笑起来，为自已签下了八百鞋底的债权协议感觉真是英明，而且还发现，有韵秋帮衬自已的话，对着戚东也不会落在下风，看他现在一脸‘郁闷’的德性就知道，其实丁棠都没发现自已怎么会和戚东‘斗嘴皮子’？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变化着，等真的醒悟时就陷的深了。
看房子时，两边都在装修，光工人就三十多个，按那个工头儿的预计，说是月底就交工了。
“看样子过年能搬进来了，现在想想就发愁。还要买家俱、床上用品之类的，我都抽不出时间，小棠，你要是不太忙的话，就帮着姐去挑，你的品味姐很欣赏的，过几天我办张银行卡给你。”
“嗳，我也是双休日才有时间呀，你双休日时不也有时间的吗？咱们一起逛就行了……”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起家俱、床罩什么的，戚东听的快睡着了，还好车很快就到城区政府大门前，“你先下吧，我去送秋姐，顺便认一认资管公司的地址，这些天要常往这边跑了……”
看看手表都两点半了，按正点工作时间的话就迟到了，丁棠慌忙下车往区政府大楼去。
上午到了市政府后，楚韵秋就把司机打发走了，就想着中午会和戚东一块吃饭什么的，领着司机也不方便，这时候只能叫戚东送自已去单位了。“……我就听你的，也拖着啥也不管它们。”
“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啊，要频繁的用电话把自已的想法向上级领导‘汇报’，让他们知道秋姐你在‘工作’，即便是在打牌或吃饭或娱乐的时候，也要有这种觉悟，领导们都喜欢能干的下属！”
楚韵秋笑道：“你就是个小猾头，很懂得的钻营，可我也没见你频繁的去向领导汇报啊？”
“我不同嘛，我是男性，经常搔扰同性别的领导会叫人家讨厌的，秋姐你是女性，他们喜欢被你搔扰，反过来对你来说就更有利了，你这么忙，自然是抽不开时间去他们办公室汇报工作了，至于说什么陪酒吃饭，更可以拿这些借口去搪塞，好处多多嘛，要强化自我保护意识，对不对？”
楚韵秋微微颌首，“嗯，姐听你的……到了，左边那幢旧楼就是，去年之前市计委在这里办公。”
“不是吧？计委可是有份量的衙门，一般都不会离开市政府大楼，怎么会在这么破的地方办公。”
“谁知道呢，依我看，计委就是太重量级了。所以才想‘独立’出来，这不更显得的有份量？”
戚东撇了下嘴，“国家在搞政府机构改革，计委这个计划经济时期形成的庞然大物也没几天好日子过喽……”事实上98年计委更名为发展委员会了，部分职能划到了其它部门，到2003年正式变成了国家发改委，要转型入市场经济，那么，‘计划委员会’就该结束它的使命退出历史舞台了。
桑塔纳没有进院子，只是在大门左侧停下了，戚东也跟着下了车，来了就要上去坐坐嘛，反正他近期的工作就是和资管公司打交道，一下午泡在这里都没有问题，入来就看见传达室的李长山。
“楚经理好……”老李平时就搬张椅子在传达门口坐着，一年四季都这么坐着，腿脚不方便，出出入入的来回跑他受不了，所以只能坐门口了，以前计委办公时有规定，对出入车辆要问清单位什么的，有的是不允许把车开进院的，领导们嫌乱叼叼的。看门老头就受罪了，来个车就去盘查。
“李大爷，你不用坐在门外，冷呢，这些天不忙，你进屋里坐着吧。”楚韵秋是真的同情老汉。
“没什么的，楚经理，我在这里坐惯了，再坐不了几天了，你就让我坐着吧……”
楚韵秋心里一酸，点了点头。上楼时和戚东说了李长山的情况，“我不忍心打发他，怕下面有闲话，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腿脚又有残疾，不让人家回去养老，还这么折腾，我又于心何忍呢？”
到了二楼时却听见了搓麻将的声音，楚韵秋脸色就是一变，这是什么作风？几点了还搓麻将。
戚东也蹙了下剑眉，瞅见楚韵秋脸色拉了下来，就知她不爽了，楚韵秋朝着传来说笑声和搓麻将的那间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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