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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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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浮霜转过头,嘴角含笑,不管她是打着什么主意,自己两世为人难道还怕得她去吗?

门内又钻出个刚总角的童儿,他少年老成的打量了一番季浮霜,才道:“王爷喊您进去。”

季浮霜跟着进入堂屋,迎面便看见个赤金环龙玄底大匾,上面写着‘醉石轩’三个大字,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某日,御赐睿王季熙。上辈子刚从昌平来时,她也就认识几个字,看不懂这龙飞凤舞的草书,却认得那金龙代表的含义,那时候的自己只觉得这大匾黑沉沉的,压得人直透不过气来,而今来看,不过尔尔。

西南睿王季氏,家传三代,从第二代睿王季熙开始,便已做大蜀中。上京的皇帝那不过是垂帘之后,塑金泥胎的大佛,富贵荣华的供着,也仅仅是供着。应此,这主屋御赐的大匾,其实说白了也不值什么。

匾额之下是张紫檀雕龙案,两侧各设了个青铜香炉,炉嘴中徐徐冒着轻烟,其间焚香缭绕。左右一溜排八张金丝楠木交椅,几桌上空空,未设茶水。

案上那人年逾五十,头戴银翅缀茵王帽,花白的头发从帽下露出,略显凌乱。他身着蟒袍玉带,面堂微黑,双眼目光炯炯,正一手托腮,一手握着书卷,像是沉醉书间,不知晓堂下有人似的。

季浮霜握紧了拳头,她又怎能忘记这张脸呢?季景斋,好一个睿王季景斋!

她极力克制,方才没有失态,却也懒得行父女大礼,便随意的作了个揖,径自走到左侧第三把交椅落座,眼观鼻、鼻观心,中规中矩的等着睿王老爷发话。

一旁站着的童儿拿眼睛死揪着她,一脸的惊诧,似乎对于面见王爷却不行大礼的人,还是头一回见到。

正堂里四下寂静,片刻之后听到睿王季景斋轻咳了一声,方抬起头来,似是才见到她一般,愣了片刻,道:“一路可好?”

这大概也是没话找话了吧?季浮霜心中冷笑,面无表情的点头答道:“托王爷的福,一切顺利。”

她这话故意加重了王爷二字,言下之意便是要撇清关系。

睿王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随即便道:“想必你母亲已经将佳音告知你了吧?”

季浮霜抿着嘴角,点了点头,佳音?是噩耗还差不多吧?

两人之间又沉寂了片刻,睿王老爷又貌似和善的开了口:“转眼之间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过去是对你母女疏于照顾了啊,年逾知天命,方才懊悔不已,所幸尚有机会弥补。今后,你母亲仍旧住在外面,免得天天到王妃前立规矩,唯有你,既然已经到了婚嫁年纪,我便不能再不闻不问了,此番接你回来,正是要为你谋划门好亲事。”

季浮霜闻言,垂着眼帘,手在衣袖下握紧了拳头。好亲事?真亏他说得出口。

“民女粗鄙,当不得王爷厚爱。”片刻之后,她缓声吐字。

“你我父女二人,什么厚爱不厚爱的?”睿王即刻变了脸色,“自知粗鄙,便更该立身修性。我睿王的女儿,琴棋书画、妇工妇容均得高人一等,否则你丢人事小,连累我睿王府的名头是大!我已替你谋求了名师,自明日起,便跟着教习们好生学习罢。”

嫌丢人就别找上我!季浮霜心中怒骂,却也知他心意已定,再难回转,便闭口不言了。

睿王静待了片刻,没听到她半句软话,心中很是不喜,斟酌片刻,又找不到话说,便冲着童儿吩咐道:“带四郡主去芙蓉苑,按照两位郡主的规格,好生伺候了。”

季浮霜方才站起身,冲着睿王福了福,恭声说道:“谢王爷,民女告退。”

睿王挥挥手,懒得再发话,望着季浮霜的背影,他靠在了椅背上,面带怔忪的皱起了眉……

第三章 丫鬟

走出了醉石轩,季浮霜深吸口微凉的空气,胸中压抑的阴霾方才散开。
得掩藏好仇恨!她对自己说,此时此刻身家性命都在他人掌中,院内耳目众多,皆是敌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的。

她是恨他的,恨之入骨!当下在正堂间,见到那张怎么想都想不起的面孔,她恨不得扑上去和他拼了这条命!

若非是他,即便是断了钱粮,她和母亲也顶多是卷了铺盖,寻一处清净之地自力更生,不说过的十分好,起码也能落得个清净。可前一世却因为他的贪念和愚蠢,母亲死于非命,而她则魂断他乡。

五年!上天垂怜,又重新给了她五年!转念之间她心中微紧,如擂鼓般咄咄而起,瞬间豪情万丈。既然这辈子她重新来过,且不说绕乱了这盘棋局,谋求个将来以后;最不济也能寻条退路、安身立命吧?

“四郡主,芙蓉苑到了。”童儿的声音将她惊醒,季浮霜回过神来,却见垂花门内,两边是抄手游廊,正当中是个不大的庭院,种满了竹子。正北两间上房各带一间耳房,东西还有两间厢房,对于住不了一年便要出阁的自己来说,实在是有些过奢了。

想要拿回多少,就得先付出多少,季景斋倒是会笼络人心。季浮霜冷冷一笑,当年自己住的也是这院子,夜来院内竹海摇曳,夜夜睡不安枕又有谁知道?

一干儿丫鬟婆子坐在院内台阶上恭候多时,见人被带来了,便呼啦一下子围上前来行礼。

“两个掌管钗环衣饰的大丫鬟、高挑的那个叫蔷薇,稍矮的是丁香;两个二等丫鬟管茶水和梳妆,分别是鸠尾和芍药,其余六七个管洒扫的小丫头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两位嬷嬷一位姓胡,一位姓孙,都是上了年纪懂规矩的,郡主您且熟悉着,若有不称意的可命人报我知道。”

随着那领路的童儿介绍,诸位丫鬟嬷嬷们纷纷行礼,那童儿一股脑儿的说完,也不管季浮霜听没听清楚,便扔下她去了。

季浮霜望着一院子似熟悉又似陌生的面孔,心中隐痛,上辈子芍药是在她前面去了的,而蔷薇、鸠尾和丁香……那天也曾跪在她面前,跟着众人一起磕头、逼她自尽,这便是她的好丫头!是季景斋给她选的好帮手啊!虽知道命她赴死的并不是他们,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而之为,但不免心中凉薄……她垂下眼,收敛起眼角锋芒,沉声说道:“别杵在院子里,有事的去做事,没事的都随我进屋吧。”

一干人等应了一声,便四散开来,扫地的扫地、端水的端水,原本没事做的也的找点事来忙活,四位大丫鬟则簇拥着季浮霜进了正屋。

上房内间,刚进门便有一股子木樨香袭来,季浮霜跨得屋内,迎面当下一张大理石案台,案上置着一方九霄环佩琴,另有一案几,磊着书贴、笔海、端砚等物;案边香炉内,正烧着柱香,案下两张软榻,都是用大红缎锦纱罩的面。

这琴棋书画都备好了等着呢!季浮霜心中暗笑,当年自己只以为是王爷望女成凤的心思迫切,却不知其意甚深。

左侧耳房与正厅隔了个垂珠帘,那便是内室了。屋内光线甚好,数扇朝南大窗蒙着轻罗烟纱,阳光直射案头。脚下是凿花青砖,墙上是锦笼纱帐,摆设不多,却尽显富贵。

“郡主,您的随身物品都已经安置好了,常用的香粉钗环奴婢看不甚新鲜,便做主替您换了。衣服鞋袜王爷也备得齐全,剩下些私物摆设不便拿出来,便都给您收在箱子里。”大丫鬟蔷薇率先开口道,其他几个见她开了口,便也不再藏拙了。

“每日如无不适,辰时便要去王妃那儿请安,顺便在前厅用早膳;午膳也是在前厅用的,届时王爷和世子若在家中,便会来一同用膳;晚膳倒是送到各院自行吃的。您的吃食是按照府内的惯例,比照三郡主和五郡主准备的,如您有忌讳,奴婢再去和大厨房另行吩咐。”丁香不落人下的说道。

鸠尾见季浮霜的眼光始终落在窗户上,便径自走到窗前,将一扇扇窗户都打开:“这芙蓉苑可是西园子最好的苑了,原是修了给世子爷娶亲用的,结果世子妃接进府来却连生了两场病,找了道人算过才知道是苑内的风水犯了世子妃的八字,这才搬去了别处。后来四郡主,哦不,现下应该是五郡主了,她曾和王爷讨要此地,王爷都未曾答应,说是年纪轻轻,住用过奢,恐折了福,现如今您刚进府就安置在此地,正显得王爷看重呢!”

唯有芍药,不声不响的端来了茶盅和几盘瓜果,放置在了案上,便乖顺的垂首站在了一旁。

季浮霜冷冷一笑,这几个大丫鬟,除了芍药之外,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蔷薇好出头争胜,且惯是喜欢自作主张,所谓的‘不便拿出来,都给收在箱子里’其实也就是嫌她的随身之物粗陋见不得人罢了;丁香那话便是挑唆着她刚进府,便去指派大厨房,是给她添乱招事的;鸠尾的话就更妙了,世子妃冲撞了风水的苑子,给五郡主就是‘年纪轻轻,住用过奢’,给她却没了这些忌讳,到底是夸耀还是添堵都未可知。

事实上睿王府的丫鬟婆子都是人精,混到一等二等的大丫鬟绝不是这等没规矩的,无非是未将她放在眼里,又或者是某人有意派来的试探。

想到此处,季浮霜心意已定。她当前唯一避祸的方式,便是让醉石轩那人知道,她并非合适的棋子。

她需得锋芒毕露、骄奢跋扈,给了三分颜色便能开染坊!

转过身在软榻上落座,季浮霜扫过几个丫鬟,便冲着丁香吩咐道:“我饿了,命人到厨房将午膳送来,就说我水土不服,就不去前厅堂用饭了。”

“这……恐怕不妥吧?”丁香微微一愣,开口劝慰道,她不过是想看看这位新来的小郡主做派如何,是胆小甚微的做人,还是盛气凌人的争利,却没想郡主会如此毫无忌惮,刚入府,不想着讨好王爷,孝顺父母,却接势摆起款来。

“你可听我的?”季浮霜收拢起笑容,凝神正色道。言下之意便是大可换了人去。

蔷薇忙偷捏了下她的腰,丁香回过神,便低头领命去了。

季浮霜斜靠在软榻上,望了望窗外园中的竹子。既然要跋扈,不如便跋扈到底!

“这竹子虽好,却也挡了阳光。既然我要长居于此……蔷薇,你近日便领了人将其都砍了吧。”

几个丫头都刷白了脸,虽说院落都是归各位小郡主的,但也是王府整座院子的一部分,无论是动花草木石,还是调整格局,这风水上可都是有讲究的,即便王爷不过问,那也该是由王妃发话才是。

“需要报谁就去报,若不准,就说我住不惯这苑子,要家去。”季浮霜随即又扔下句话,睿王当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不就如她所愿,真弃了她;要不就得捏着鼻子忍着她,所以她又何必有顾忌呢?

所谓人退一尺,我便要进一丈!

第四章 杖毙

听完孙嬷嬷支支吾吾回禀的事,睿王妃当下便变了脸色。
青葱的手指紧紧的握住茶盏,绷的骨节都显露了出来。砰的一声,茶盏被执向堂下的孙嬷嬷,孙嬷嬷不敢躲避,被茶水泼溅在身上,从肩头起衣衫尽湿。

睿王妃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老货,让你等教导郡主,她刚进门不懂事,你们便攒唆着主子恣意妄为!还真当我治不了你们不成?”

孙嬷嬷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心中暗恨不已。若非蔷薇是她的亲侄女,她也不会顶替了来接这倒霉差事,明知道王妃必定震怒,又有谁愿意来触霉头?

“娘亲。”一旁坐着的季清韶放下茶盏,幽幽的开口道,“又何必拿下人出气,这原本也怨不得他们。”

“就是!都是那个不安分的狐媚子闹的,我看爹爹此番接她回来,可是要闹得家宅不宁了!”季清婉猛的攒起身,快步扑入王妃怀中,揪着她的衣摆哭诉道,“想到今后天天吃饭都要与那狐媚子照面,我就没有了胃口,娘,您若疼我,便去和爹爹说罢,若今后她来前堂,我就在槐香苑里自己用膳。”

季清韶连忙上前,拉着季清婉道:“都快及笄的人了,还这么胡闹。娘亲此刻才是最难受的呢,你还添什么乱!”

睿王妃闭上眼睛,撑着额头,一脸的倦意:“我疲乏了,你们都去吧。”

说着又冲堂下的孙嬷嬷道:“告诉四郡主,无论如何,那竹子都是不能砍的,既然来了府中,这儿便是她的家,别再说什么家去的昏话。”

季清韶连忙拉了妹妹和母亲行完礼退了出去,孙嬷嬷也摸摸头顶的冷汗,退了出去。睿王妃闭着眼睛挥挥手,几个丫鬟忙上前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

午后的阳光逐渐从堂屋内褪去,睿王妃就这么闭着眼睛撑着头,僵直着身子的如同木偶,丫鬟们便不得不静声屏气的伺候着。

过了许久,蹲着捶腿的丫鬟耐不住脚麻,撇了眼王妃,见她仍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便缓了手中的活,偷偷的挪动了番腿脚。

突然一窝心脚狠踹到她胸口,将她踹得滚到了地上。

睿王妃怒眼圆睁的骂道:“下作娼妇生的小蹄子,也敢欺到我头上来?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那丫鬟立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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