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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无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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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人无不想巴结云无极,这殷老爷当然也不例外,想起殷府里还养着个貌美如花的娇小姐,到了二十三岁的高龄,仍是不肯出嫁,便起了肮脏的心思。
殷老爷当然不会知道,在他心里的算盘拨响之前,回京不久的殷戒即向蝶妆求了亲,她自然是含羞带怯地答应了。
放眼这天下,还有谁人能像他这样嘘寒问暖地对待她这一个孤女,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守护者的角色站在她的身后,他从军的这五年,她也并非是存心为他守身,只是过着清苦的日子,媒婆踩破了门,竟谁也看不上。
就在邻人纷纷议论之际,骑着高头大马的殷戒风风光光地回来了,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将她揽入了怀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若是就这样喜结连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事情就坏在殷老爷身上,殷戒当了将军之后,第一次在殷府举办宴席,自然是请了提拔自己的端王爷为座上客,也就是军营里比较相熟的几位将士作陪,一帮子武夫只知道喝酒,云无极坐了一会儿,便推脱有事要忙欲告辞。
殷老爷却得意洋洋地将玉蝶妆叫出来抚琴作兴。
(画外音:云来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这两人见面的场景,一个是玉树临风的小王爷,一个是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这两人一见面,肯定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从此人间大旱,百姓苦不堪言……
呃,扯远了,把胡言乱语的思思拉回来……)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云无极勉强听完玉蝶妆弹奏的一曲,也没有太大的表情,毕竟作为高高在上的王爷,什么样的天籁琴音没听过,怎会沉迷于一个出声并不高贵的小家碧玉弹的曲子里。
一曲既毕,分外别扭的玉蝶妆抱着琴要退下,一阵夜风吹过,她的衣袍在风中飞舞起来,因为要表演而特意换的冰蟾纱裙下,露出了藕白的手臂,云无极的眸光不经意地落在她的手上,不由得大惊。
“你手上的这块胎记是从何而来?”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已经看见云无极飞身掠到玉蝶妆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眉眼灼灼地注视着她,冷声问道。
大多数的姑娘家被一个俊逸的男子这样盯着,应该都会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吧,玉蝶妆的症状比较严重,甚少跟男人接触的她,面对云无极这样炯炯的眸光,惊慌失措地敛了眸子,我见犹怜地畏缩在那里。
“这是胎记,胎记自然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她小声回答,根本不敢去看面前这个恍若天神般的男人,唯独手臂上传来的滚烫的温度,泄露出她的羞涩。
殷戒忙从坐上起身走过来,忐忑不安地道:“王爷,蝶妆从小就有这块胎记,因形似蝴蝶,便起名为蝶妆。”
“蝶妆是谁?”云无极终于松开玉蝶妆的手,看着娇怯的她立于若明若暗的星空下,美得好似一幅水墨画。
“蝶妆是末将的表姐。”殷戒看着云无极带着侵略性的眸光,不由得稍稍挪了挪身子,将蝶妆掩在了他身后。
殷老爷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将殷戒那句还未说出来的“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被逼回了肚子里,“是啊,这蝶妆爹娘死得早,多亏了我照顾她这么多年,现在她都二十有三了,我还着实为她的亲事烦忧。”
云无极只是微微笑了,看着白衣的少女羞红着脸,福身退下。
(这一章写的有点不正经,噗……)



第八十一章 再度咳血
云七天之后是吉日,端王府的花轿吹吹打打地到了殷府门口,前来围观的百姓站满了长街,看着壮观的迎亲队伍,听着喧天的喜乐声,皆是议论纷纷。
无极不愧是雷厉风行的王爷,从下聘到准备成亲前的准备只花了七天时间,不同于端王府的张灯结彩,殷府却是一片黑云压顶,聘礼抬到殷府的那一天,殷戒虎着脸,差点轮着一把大斧头把那几个红木大箱子给劈成粉末。
殷老爷看着那几箱子宝贝,兴奋得两眼冒光,殷戒却冷声直接拒绝来代云无极前来提亲的赵怀安他爹。
赵大人当即沉了脸色,不悦地道:“殷将军,王爷喜欢上玉姑娘,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们莫要不识相!”
殷戒这莽夫,直来直去的性子,径直道:“我不管,反正蝶妆是我即将过门的娘子,我不会答应让她嫁给端王爷的!”
赵大人受了侄儿云无极的托付,自然是要把这是办妥帖,“殷戒,你可别忘了,殷府上下的前途,都是掌握在王爷手里,玉姑娘只能是端王府的妃子,若是再让人听到你说她是你的娘子,小心要掉脑袋,东西我都留下了,你那将军的官符,我也先代你保管几日,转告玉姑娘一声,三日之后,让她准备上花轿吧!”
他说完,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块铜牌,刻意在殷戒面前晃几下,然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殷老爷径直对着金银珠宝流完口水,劝说儿子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室争锋,天下女人这么多,你何必固执着蝶妆呢?等她嫁入端王府,那我们也就是皇亲国戚了,我也算是端王爷的半个老丈人,到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殷戒气极,抬脚将身边的一箱子古玩瓷器踹倒在地,瓷器当啷粉碎的声音,心疼得殷老爷差点飙出泪来。
就在这个时候,玉蝶妆翩跹出来,眉间含着淡淡的愁绪,善解人意地道:“阿戒,你就让我嫁给端王爷吧,这样于你,于我,都好。”
作为一个血性汉子,殷戒自然是断然拒绝,你是我的意中人,我怎会把你拱手让给他人!
玉蝶妆哭哭啼啼:“阿戒,那一夜的家宴后,端王爷去了我房里,蝶妆已经非清白身了,这辈子,只能委身给王爷了。”
殷戒大惊,狠狠地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了野兽般愤怒咆哮的声音。
殷老爷却是求之不得,这个只靠下半身思考生活的衣冠禽兽,他怎么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是栽在了云无极手上,可惜,在聂思思设了圈套要惩治他的时候,那时老眼昏花的殷老爷早已认不出云无极的模样。
若是他知道,当年他把儿子的心上人送去讨好云无极,最后却反被云无极和云来两人送进大牢,又该有何感想。
木已成舟,殷戒浑浑噩噩了几日,回过神来的时候,玉蝶妆已经上了花轿,他扛着斧头追过去,却被王府的侍卫给困住,寻得机会脱身的时候,那厢新人已经拜堂入了洞房。
殷戒这傻小子还不甘心,又三番两次地去挑衅云无极,最后一次憋着劲追去了苏州,还间接害的云来又被削了头发。
偏偏殷戒还是不相信云无极说的话,不到黄河不死心地又去问玉蝶妆。
稳坐端王妃宝座的玉蝶妆不再忌惮殷戒,更无须再为自己留后路,索性直言相告,她现在爱的人是云无极,对殷戒只有兄妹之情,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寻个好姑娘早点娶妻,为殷家传宗接代。
殷戒大受打击,黯然地离去,从此抱着一颗崇高的心,只要蝶妆过得好过的幸福,他宁愿默默地祝福她。
云无极跟玉蝶妆成亲的前半年,日子还是比较甜蜜的,玉蝶妆温婉动人,水一样地柔媚,清新脱俗,不似寻常的庸脂俗粉,透过她,他好像也能弥补对另一个人的亏欠,那段美好的时日里,唯一的不和谐因素在于云怀天。
这桩婚事并没有得到太后娘娘和云怀天的允准,云无极先斩后奏,七天之内把生米煮成熟饭,直至第二天朝堂之上,听见诸位大臣恭贺端王爷新婚,云怀天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好事。
玉蝶妆得不到云族的认可,她嫁入王府一年,未曾入宫过,未曾见过叔伯和婆婆,每日住在云无极给她的锦衣玉食里,像藤萝一般地攀着云无极这棵树。
云怀天派给云无极的公差越来越多,云无极经常是三天两头要出去办事,从这里,又可以推断出为何当年云无极离开京城去山高水远的苏州。
玉蝶妆不乐意了,她在殷府里一个人清清苦苦地过了那么多年,现在做了王妃,却过得还是独守空闺的日子,于是开始频繁地使起了小性子,甚至不惜装病把云无极骗回王府来陪她。
时间一长,两人便不似当初那般浓情蜜意。
悲剧发生在他们成亲的一年之后,某一天,玉蝶妆不知从哪里听到皇宫里正在张罗着给云无极纳侧妃,突然发疯一样地砸着屋里的东西,云无极如何受得了女人这样刁蛮无礼,当即拂袖而去,当天夜里宿在皇宫里,而三更时分,蝶落轩忽然起了大火,全管家带着全府上下的人扑了一夜的火,到天亮的时候,蝶落轩已经只剩断壁残垣了。
丫鬟凝玉扑进黑漆漆的残渣里,对着一地的粉尘哭号起来:“王妃,你死得好惨啊!”
下人们茫然对视,猜想着这火势如此凶猛,玉王妃怕是已经化为尘土了。
接到消息的云无极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府,面色哀戚,残破的蝶落轩前静静地立了两天两夜,终是撑不住而昏厥,卧病在床三日后,玉蝶妆被发丧,骨灰被安置在云家的陵园里。
只是云怀天一直答应将玉蝶妆的名字列入云家的族谱,为了让蝶妆死后不成为孤魂野鬼,云无极这才跟云怀天做了交易,他接受皇上给他的赐婚,而玉蝶妆成为名正言顺的云族人。
当然,故事说到这里,聪明如云无极,当然是把这个交易掠过不提,只是以一声浅浅的叹息作结。
半天没听到云来的反应,他微微垂首,看见云来一脸挣扎地看着他,云无极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嗯……”云来被云无极一盯,立即脱口而出:“你那夜去了玉蝶妆的房里,是把她XXOO了吗?”
云无极不确定地重复了一句:“XXOO?”
满头雾水。
她抿抿唇,“说的文雅一点,就是合欢之好,说的书面一点,就是洞房花烛,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男欢女爱,说的言有尽而意无穷一点……”顿了一顿,她喘了口气“就是XXOO。”
烛火噼啪,微弱火光映出朦胧暗影,他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你从哪学得这么奇怪的词?”
云来正要回答,忽然又觉得情境不对,在听完她的王爷夫君跟她的情敌的故事过后,她跟云无极纠结到底该怎么解释什么是XXOO太不合时宜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就板起了脸。
“云来。”他叹气,“我遇到蝶妆在你之前。”
爱情里其实也是有先来后到的,晚了一步,也就失了先机。
云来含着鼻音闷闷地道:“我认识你比她早。”
明知错不能全怪他,她仍是忍不住要介意。
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摸摸她的头,为自己分辨:“当年你才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又没有恋。童癖。”
这句话换来的是云来阴测测的一瞥,开始翻起了旧账:“你当初看我的眼神,好像是看掉进臭水沟里的乞丐,没见过比你恶劣的人!”
云无极倒是还有点印象,他凑近她嗅嗅,假意道:“这句话倒是恰到,你当初嫁进王府时,身上还有那股臭水沟的气味,还在跟我待久了,已经被我净化了!”
“什么臭水沟的味道!那是佛戾香的气味,花了我好些功夫制香呢!”
云无极一记凉凉的眼神扫过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支支吾吾了半晌,忽然无力地别过了头去。
两人并肩躺着,一时无话,云无极不着痕迹地朝云来挪过去,将她的手覆住,她轻轻地回过头来,眸里已不复方才装出的轻松和刻意的顾左右而言他。
饶是东拉西扯了一大堆,仍是阻挡自己心里那不停冒出来的算泡泡,他为了那个玉蝶妆,宁愿违抗皇上,不惜夺人所爱背负骂名和殷戒的追杀,他的深爱他的柔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连他跟自己在一起,都是在缅怀着那个女人。
“为什么要瞒着我?”她听见自己粗噶的声音,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正色看她:“并非蓄意要瞒着你,蝶妆亡故后,府里无人敢在我面前提起她,久而久之,这件事渐渐地淡化了,而我却是觉得,没有跟你说的必要?”
她瞪大眼睛,气氛地质问:“为何会没必要?”
“从前是不愿意对任何人提及蝶妆,后来……”他深黯的眸子一瞬也不眨地看着她,浅浅地叹了口气,诚挚地道:“你真的要跟死去的人争风吃醋么?我承认,曾经是喜欢过蝶妆一段时日,而这种喜欢,在她死后,变成了遗憾,我没能救得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于是只能永远地亏欠下去。”
就是这种亏欠,让他觉得对不起她,因而始终不曾忘却过她。
云来几乎以为自己要从他这里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了,可是眨了眨眼,他却沉默了,像是陷入了神思之中。
她从他身边移开一点,慢吞吞地道:“过去之所以美好,就在于它的不可挽回,以至于让人错失了现在的瑰宝。”
“你是说自己是瑰宝?”他笑。
云来骄傲地扬起下巴:“外面可是还有好多人等着娶我呢!”
云无极脸色突变,“他们最好都趁早死了心!我活在这人世一日,便不允许改嫁他人。”
她心里不好过,便存心也不让他好受,存心跟他作对,“那王爷最好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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