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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洗红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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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其实已经成了不速之客,他们的笑声随着秋风飘得很远很远,几乎飘出了这个尘世,飘出了红尘纷扰,再也,不回来了……

第九章 背信弃诺(二)

相府
阿丑和姚涤尘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稍稍晚了。他们这孤男寡女单独出去一天一夜,相府人多口杂总应该会有些想法。可是,没有。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背后议论,阿丑自然认为这是很平常的,但姚涤尘却立刻觉得,这很不寻常。为什么没有人在背后嚼舌?是因为大家都觉得阿丑太单纯,所以不会有事,还是,什么别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左岚就真的,离成魔不远了。
“姚姑娘,相爷请您和李公子去正堂一趟。”姚涤尘思量之间,相府的管家已经上前迎接了。
“李公子?”姚涤尘因为这个称呼而微微皱眉,找他们的恐怕不是左岚。
“是,相爷吩咐请李公子务必前去。”年过不惑之年却依然不失俊秀的管家回答的毕恭毕敬。
“我们这就前去,烦您先去通禀相爷一声。”
姚涤尘下意识的握紧了阿丑的手,她直觉地认为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会让左岚用出李公子这个称号的,恐怕来的人……
“阿丑,一会不管你看到的是谁,都不要多话。”
“为什么?”阿丑不明白,阿尘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好紧张,“还有,谁是李公子?是我吗?为什么他们叫我李公子?”
“呆子,”姚涤尘看着阿丑纯净无垢的眼眸微微笑了,“不要问了,他们为什么叫你李公子,你一会就知道了。你只要记得,一会不要和他们讲话就好了,因为,他们是坏人。”姚涤尘的眼光有些闪烁,已经发过誓不再骗这个清澈的孩子了,今天怎么又不得不这么做?

“属下参见三皇子。”说话之间还没觉得已经到了正堂,阿丑眼前就忽然多出了一道“噗通”而跪的身影。
“啊?”阿丑吓了一跳,从他记事以来,从来没人给他行过这样大的礼,这样的礼数只有在书上或是戏台上才能看到,听他那“噗通”一跪的声音很沉闷,那一跪应该很重,也应该很痛,“你快起来啊。不要跪我,你是不是跪错了,我不是什么三皇子啊。”阿丑看见有人痛就很自然的把姚涤尘刚刚说的“不要和那些人说话”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边说还边拉扯着跪在地上的青衣侍卫起身。
“你起来吧,”说话的人隐藏在香雾缭绕的后面,声音魔媚如妖,“你这一跪不过是维持主仆之礼,再这样拉拉扯扯下去,恐怕更是难看。”
说话的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来,黑发流华,黑眸魔媚,一举一动都足以魅惑人心。魔媚的人忽然轻轻拱手屈身,这对他来说是大礼,他是见君已可不跪的权相,屈身之礼对他来说亦是君臣之礼:“微臣左岚见过三皇子。”
“左公子,怎么你也……”阿丑扶着侍卫的手垂了下来,他不明白怎么左岚也跟着侍卫一起胡闹。
“三皇子,你听好,我只说一次,”左岚边说边挥袖转身,好像着身边的一切本应与他没有关系,“皇上六十大寿之宴,寻回失落民间皇子,面如皎月,心如湛潭,清月佼佼,君子沾沾,清而不濯,艳而不妖,维德是爱,命若蒲草,遗落污泥而自清,流落俗世而辉耀,故赐名烁,隐于俗世,埋其俊秀,敛其风骨,决然自傲,故入号——无双,世称无双公子,而这位无双公子,就是你,你明白了吗?”左岚晶莹剔透完美无缺的手指指着背后的阿丑,就好像不能摆脱的毒蛇一般,如影随形。
“我?”阿丑无辜的指指自己,“你的意思是,皇上他是我爹?”如果听到这件事情的是其他人,那么他一定要花很久来理解这个惊天动地的事实,但是阿丑不会,他不能把皇子和滔天的权势和无边的算计联系起来,他对于皇子的理解就是皇上的儿子,那么,他就找到自己的爹了,这是好事。
“是,皇上是你爹,所以你以后见到皇上要叫他‘父皇’,知道了吗?”左岚的唇边有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在学阿丑的语气说话,和这个孩子说话,其实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皇上思子心切,派属下请三皇子回宫。”侍卫尽忠职守的跪在地上,始终没有起来。
“我爹要见我?”阿丑问得很单纯。
“嗯,可以这么说。”侍卫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大不敬,可是看皇上着急的想要见到三皇子的程度,这点,应该不算什么。
“那我们走吧。”阿丑拉起侍卫,转身就向外走。皇上是他爹啊,他从来都盼着的爹,原来就是那个对她好慈祥的老伯伯。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他说话是他差一点被狮子抓伤,那个时候老伯伯问他想要什么,笑得好和蔼的。那个和蔼的老伯伯就是他爹吗?怎么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阿丑。”忽然的一声轻焕打断了阿丑的窃喜。
姚涤尘这一声轻唤是无意识的,是情不自禁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阿丑走。
“阿尘。”阿丑忽然想起了姚涤尘进门之前对他说的话,很开心的摇了摇头,“阿尘,你说错了,他们不是坏人,是我爹,嗯,我父皇派来接我的。我要去看我父皇,阿尘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三皇子,这……”侍卫不知道该怎样阻止。
“这恐怕于礼不合。”说话的人还是左岚,“就算你们再怎么相爱,毕竟不是夫妻,皇宫大内是什么地方,不是闲杂人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小尘她,去不了。”
“那……”阿丑拉着侍卫的手放开了,他有些挣扎的看着姚涤尘。他很想去见他爹的,姚涤尘知道。
“那你就自己去,小尘在我这里等你回来。”左岚的语气有几分不容抗拒,“你要是不去就是抗旨,你爹疼你,当然舍不得杀了你,可是小尘并不是什么皇女,你爹很有可能迁怒之下叫人一刀砍了她。你是想要小尘死吗?”
“当然不是,”他怎么会让阿尘死呢,他只是不放心,只是怕——阿尘寂寞,“那阿尘,我去了,你等我,我去告诉我爹我要娶你,看看他老人家一切安好,我就回来,带你回家。”
“嗯,”姚涤尘回答得很温软,那是阿丑惯用的语气,“我等你回来,那个时候,我给你唱歌。”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美,很绚烂,笑得心,都微微褶皱了。阿丑,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带我回家。那个时候,我嫁给你,我给你唱歌。
她就是那么笑容明媚的看着阿丑一步一步走出去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个房间,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她的生命。这一生也许再也见不到那样清澈的眼睛,那样明媚的笑容,这一点,她应该在当时就是知道的。可是,可是,那个孩子眼睛里面希望的形状太美,他的愿望太强烈,所以,即使知道即将失去,她,也只能这样眼睁睁的放手。因为,那是她的阿丑啊,上天欠他那么多,自己欠他——那么多,还有什么理由不给他——自由呢?即使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却还是愿意相信,还是愿意等待,还是愿意答应他,等他回来的时候——给他唱歌。这样,也许哪天醒来就可以再见笑颜明媚的皇子,他答应她,有朝一日,会来娶她的。
“看够了吗?已经,看不见了。”左岚没回头,但是以他天下无双的耳力,他敢确信,那两个人已经走出很远了。
“嗯,看够了。”姚涤尘回过头的时候仍旧笑得很炫目,“看来,我还要继续在左相这里叨扰了。”
“不必如此客气,这是我应该的。”左岚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的琴架之前,拨弄着丝丝琴弦。
“我知道,”姚涤尘的表情太平静了,好像永远也不会有波澜,“如若不是你散露风声说我和阿丑在这里,他们是找不到的。”
“哦?”左岚笑得也很开心,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小尘你莫不是把皇家的探子当作吃白食的吧?”
“哼哼,是吗?我不信你左岚要藏人还有人能找得到。试问普天之下,有哪个敢公然闯进你府里搜人的。”
“当然有,”琴声流转,似有灵性,“阿豫是一定敢的。”
“太子刚直,但他不笨,不会把你逼到绝路上,他也怕你……”
“狗急了跳墙?呵呵。”这话是不好听的,但是左岚说的还是很开心,“你还真是了解阿豫,怪不得他当初想要娶你当老婆。”
姚涤尘没有理会左岚的胡扯,只是轻声继续:“我了不了解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柳霜颜藏在你这里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难道仅仅是因为想不到吗?”她说的并不犀利,只是声声掷地。
“小尘,你的确很聪明。可是,阿颜和阿丑毕竟是不一样的,阿颜是辞官归隐,就算真的找到了,阿豫也说不得什么。阿丑是皇子,找到了,我可是杀头的罪过。我怕疼,你是知道的。”说话之间,他指下随意的拨弄早成曲调,听者有心,那是一曲“广陵散”。
“是啊,你最怕疼的,我怎么给忘了?”左岚啊,天下之人皆知你左相怕苦怕疼,而我却知道,你最怕的,其实是没有人陪你一起疼,你最爱看他人疼。现在,你,满意了吗?
“小尘,你忘了,我还等着你们势成水火呢。”
妖相果然是妖相,连人的心思都是可以看透的。跟他斗,姚涤尘确是没有什么胜的把握。罢了,罢了,她已经很累了,随左岚喜欢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要她和阿丑,不要势成水火。
姚涤尘回身走出正堂,却听见如妖的人低吟浅唱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
声音渐渐的模糊了,浅唱的人只是唱到这里就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很旖旎,很拖杳,好像那轻优的声线再高一点,就可以直上云天。
左岚啊左岚,你是想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吧,你觉得你赢了?你觉得这样我就会痛苦了?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和那个全天下最清澈的男人势成水火?你还真是——太高估我的烈性了。
姚涤尘学着阿丑的样子,一步一步,那么坚定的走向醉倾楼。她答应过阿丑,等他回来,回来娶她,她就一定要做到的。她本就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现在,自己怎么能够不守承诺呢?阿丑说过,可以保护她,可以每年都陪她去看娘,可以不离不弃,可以一辈子对她好,他是那么说的,他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所以这一次,也一定是的。阿丑,你要回来啊!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那一天,相府里的人分明看见姚姑娘身上有一种柔柔软软的光辉,那种光辉很美,只是记忆里,那样的光辉原本是属于——阿丑的……

第九章 背信弃诺(三)

有人看见那个干净的时间绝无仅有的孩子兴高采烈的踏出了相府前厅,他身上的光泽还是那般柔软,好像茸茸的,好像透明的。姚姑娘原地看了许久,久到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她还是站得那么笔直,好像再一个眨眼,他,就又能回来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在想,阿丑和姚姑娘,其实,很相配的。
但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已经很久了,久的好像已经没有人可以——记得了。
真的有那么一个清澈的孩子吗?真的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差错?如果真的有,那么现在,他又在哪里呢?姚姑娘已经在相府醉倾楼住了三年了,那个曾经答应过花轿迎娶的人却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阿丑就这么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在他消失的同一天,有一位叫做李烁的皇子璀璨而生,三年之间,仅凭手中一支御赐玉箫,风生水起,名声鼎盛。
这位皇子不似左岚妖娆魅惑,不似太子刚直不阿,他只是温温软软的往哪里一站,就可以换来满堂的心痛。他的笑容很漂亮,一笑之下,倾国倾城。静下来的时候,他甚至是落寞的,一个人坐在树荫之下横萧而弄,又或者望着城外不知名的方向静静的发呆,傻傻的笑,笑着笑着,就又开始让人心痛了。
这样的皇子定是软弱可欺的,他的样子太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而皇宫这样阴暗繁复的地方,是不会给你时间成长的。这里的路是人骨铺成的,这里的树是人血浇灌的,所以,不论它怎样奢靡怎样雍容都是不为过的,因为不知道这底下埋藏着多少鲜活的生命。
这样软弱可欺的皇子竟然还如此的得势受宠,这就免不了要惹得某些人眼红,免不了要引来杀身之祸,算计重重。可是,三年了,已经三年了,他还活得好好的,是不是上天怜悯这么单纯的人,让每一个想伤害他的人没有好的下场呢?也许,是吧。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单纯的皇子总是看着自己粗糙但是白皙的手指,好像透过它们,可以看到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相府
落花迷人眼,流水若沾衣。
三年,不长也不短的时间,相府的变化并不大,而醉倾楼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水汽还是一样蒸腾弥漫,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能沾湿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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