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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女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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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泽低声笑了。
片仓头一回听到了山泽的笑声。
“首先,从供认罪状开始。先审问你吧!”
在司祭的示意下,片仓被带到了一边。
“你是愚蠢吧!”
司祭的声音很威严。
“恶魔是和尚你自己吧!”
山泽嘲笑道。
“把这个男人剥光吊起来。”
司祭的口气里含着恼怒。
滑车被从天井上放了下来。几个身子将山泽的衣服扒光了。赤裸的山泽被滑车轻快地吊了起来。绳索深深嵌入了山泽腰都。反绑着的手上的绳索也系在了滑车上。从山泽肩部筋肉的扭动上,片仓看出,山泽的腕部仿佛在开始断裂。
片仓感到一阵战栗。这不是恐慌。对于这种非人的暴虐,片仓从心底里感到气愤。
被吊着的山泽的裸体随着绳子的扭曲慢慢地旋转着。山泽筋骨很强健,象经过专门训练。山泽一言不发。片仓猜测着山泽的心里。被捕经受拷问算不了什么。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身体,对一个男子来说有甚于死亡。在众人的注视下,山泽闭上了眼睛。
“你们一进入天地教的势力圈就已受到了监视。你们未发觉,说明你们很愚蠢。”
“和尚!”
山泽叫道。他的声音因痛苦而变了腔。
“你的本来面目已被弄清了。你是战争末期出现的、地区特设警备队队员中的一个。所以,我有话要说。把我,放下来。你也是经过锻炼的身件。跟我较量一下。你,可拿着武器。我空着手就行。接受挑战吧。你若知荣誉。你若打败我,不用说当什么恶魔都行。怎么样?”
山泽断断续续地向司祭发出了挑战的要求。
“京子,请到这里来。”
司祭没有回答山泽的话。
“是,是,司祭先生。”
京子躬身来到司祭面前。
“这个男人的异端审讯结束了。不用调查,肯定是恶魔。所以,要处以焚刑。若是女恶魔,在处刑前就由男人们处置,但这个恶魔是男的。你们按顺序,自由地处置他。下一个就是你的丈夫。两个人与你都有情谊。所以两个人最初都要交给你。首先可用鞭子惩罚他们,而且第一个处置他们的是你。”
“是,谢谢,司祭先生。”
京子鞠了一躬。
一个男子把鞭子递给了京子。
“很劲的抽!”
“是,司祭先生。”
京子手执鞭子站起身来。
“住手!”
片仓叫道。
京子拿着鞭子走到了赤裸的山泽身旁。她头上绕着头巾。她象是十分紧张,脸部的肌肉抽搐着。在煤油灯光下,京子白皙的面孔很是凄艳。
片仓感到京子的相貌里藏着魔鬼。凄艳即是麻醉本身。京子双眼在煤油灯下闪闪发光。而且象是注射了麻药似地,在她那发光的眼神里沉积着深深的懈怠感。
这是欲情过度的眼神。
京子看了一眼叫嚷的片仓。随即,又把视线移到了山泽脚下。片仓在她的这一动作中,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那已经不是自己的妻子了。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是一只完全为人豢养的母兽——若有这种这种词,那对她来说就很贴切。
山泽手脚被捆绑着,翻倒在京子跟前。
鞭子被举起来了。
鞭子带着风声,如冬天凛冽的寒风的哀嚎。鞭子一闪就落到了山泽的腹部上。山泽表情歪斜了。山泽护住腹部,横躺过身体。京子踢了一脚山泽。山泽趴伏在地上。
鞭子落到了山泽的臀部上。尖利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京子的鞭子在静肃的房间里上下飞舞着。
沉默统治了一切。这是深深的沉默。所有男女都屏住呼吸,凝视着京子和山泽。
人虐待人,如同对待牲口一般。不,甚至比对待牲口还凶残。这种杀人狂般的暴虐,被虐者越是痛苦,施虐者越是兴奋。京子继续挥舞着皮鞭。山泽痛苦得直打滚。背上、臀部上、腿上、肩上、肚子上,各个地方都落下了鞭子。
——魔窟。
片仓已汗流夹背。这里是摧残人性的魔窟。妻子就是一个证明。不久以前,妻子还胆小得连虫子都不敢杀,可是现在她却把一个失去自由的男人打了个半死。
到底是谁,用什么办法,使人具有了这样可怕的魔性。片仓想着,紧接着山泽,就该轮到自己了。
片仓现在已不把京子看成曾是他妻子的女人了,这个女人带着人皮面具。剥掉假面具之后,剩下的只是不知恐惧和耻辱的禽兽的本能了。
京子挥动着鞭子的手停了下来。她用白皙的手擦了擦额头,丢下了鞭子。
京子脱掉了僧衣。腹部的蛇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原来是这样。
片仓终于明白了。
妻子出走前的夜晚,她曾要求关掉电灯。原来在她的身上有一条五彩的蛇。
妻子的盂兰盆节回家途中,不知因何成了邪淫教的俘虏。这些人是一群杀人狂。他们不会将俘虏再放回去。否则,自己的组织就会暴露。为此,他们做了纹身,以防某人背叛。
被刺上纹身的女人再也不能回到她原来的丈夫身边了。消除纹身不是件容易的事。对女人来说,这是致命的。被弄成这样,她们除了继续在魔境里生存下去之外,再没有别的路好走了。
——是这样吧?
片仓的愤怒都集中在司祭身上。他一面利用摧眠术、麻药干着怪盗的勾当,一面在这一秘境里设下魔窟,将他人妻子变为疯狂的信徒做着司祭的淫职。
按照司祭的命令,由京子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在山泽身上发泄了性欲。
山泽睁开眼后又昏了过去。
“那个。”
至此一言未发地观看着的司祭用锡杖指了指片仓。
片仓被男子们拉到了司祭面前。
“你也是恶魔。”
司祭头巾下凹陷的双眸炯炯地闪着光。
“恶魔?”
片仓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不可能逃脱山泽的命运。
“你看到了吧。你的妻子已不是你的了。你不知此事来到这里,着实可悲。这次,轮到你作曾经是你妻的女人的奴隶了。”
“那可不胜荣幸。”
“荣幸吗?”
司祭声音阴郁。
“你是要把我送往天国,你这老头子倒很有怜悯之心。”
“是吗?”
司祭口气沉重了,好象是增加了阴险的成分。
“是的。你这个老朽。我以为你若是怪盗,或许是个有骨头的人,所以才来了这里。若是男人,若至少是这个邪淫教的教父的话,你敢决斗吗?你过去的事我不清楚,而今许只有靠麻药和女人逞强盗威风了。这太令我失望了。快点来吧!”
片仓知道司祭不会因咒骂面生气进而答应决斗。然而,这些话片仓憋在心里难受。这至少也可给司祭一个小小的打击。
“我有事要问你。你打算怎样搜索这里,把事情从头至尾讲清楚!”
司祭的口气又有了韵律感。
“这个吗,对不起了。”
片仓想,解救自己的唯一出路就是让司祭对这件事产生疑问。司祭不弄清来到这里的两个人是受谁的派遣,是不会轻易杀死他们的。
“你若不说,我来叫你说。”
司祭举起锡杖。
“是拷问吗?”
片仓咬住嘴唇。他没有把握能否经得住拷问。也许会被打死。不管怎样,最后的时刻到了。
“京子。”
司祭有回答片仓,招呼着京子。
京子赤身来到片仓身旁,跪下身去。
“这个男人就交给你了。惩罚他,一直到这个男人请求饶恕、招供为止。打死他也不要紧。”
“是,司祭先生。”
“不准手下留情。”
“是。”
京子垂下头,从旁边的男子手中接过了鞭子。
“把他剥光。”
京子向那男子请求道。
片仓很快被剥光了。他赤身坐到了地上。旁边躺着山泽。
“好了。”
京子挥起了皮鞭。
“还不快点向司祭先生求饶。不然的话,叫你好受。”
“我不知,你是这样的女人……”
“住嘴!”
京子刺耳的声音打断了片仓的话。
“你是宗教的敌人。是异端者。你是要被活活处以焚刑的可悲的恶魔。不要说好听的了!”
鞭子声响了起来。片仓从右脸颊到右侧头部感到了一种刀割般的疼痛。鞭子从脸颊到耳部落了下来。片仓意识到是耳朵掉了。
片仓呻吟了一声,而这呻吟声马上就被打断了。第二次鞭子落到的膝部。片仓跳了起来,就这样仰面倒了下去。
片仓肚子上响起了鞭声。一条、两条,肌肉绽开了裂缝。片仓想到了自己会被打死。在惨淡的灯光下,京子的面孔已失去的血色。眼睛向上翻着。她挥舞鞭子的神态,已经完全象个疯子了。
片仓翻滚了一下。他只好背对着鞭子落下的方向。从肩部、到背部、臀部、腿部,鞭子不分轻重地打了下来。
“顽固不化呀。”
鞭声止住了,片仓听到了京子急剧的喘息声。
“谁,把菜刀拿来。我要把这个男人阉了!”
京子疯狂地号叫着。
片仓听到什么人迅速跑动着。跑动者的脚步声来到了近前。京子接过了菜刀。
片仓被京子用脚踢翻过身来。
“等等。停下!”
片仓哀叫了一声。
“不,不能停!”
京子已汗流满面。
“等等,我叫你等等!”
片仓拼命地爬着。鞭子尚可忍受。若是拷问,就是昏死过去也没什么。但是,若被阉了,就会因出血而死。他不想采取这种不像样的死法。
“你是个奴隶。就是现在招供,也已经晚了!我不把你折磨到死决不罢休!你过去是我的丈夫。你要依仗这一点,那是毫无用处的。我决不宽恕你。好了……”
她疯了。疯狂的京子这样叫着。
片仓死心了。他手脚都被绑着,若要杀他,一个小孩也能把他杀死。片仓认定,从京子歪斜的面孔看来,他是难免一死了。
“杀吧!你就一下子捅到肚子或胸膛上吧!”
片仓叫道。与其说是在叫,不如说是在恳求。
“那么,你那么讨厌被阉吗?”
“若这样,那就让你尝尝屈辱的滋味吧!你若听命令,就可不阉你。但是,你要发誓成为司祭先生的奴隶。明白了吗!”
“怎么做,才行呢?”
片仓被怯懦支配了。他意识到可不被杀死后,突然涌上来强烈的恐怖感。虽说他已做好了被杀的思想准备,但实际上心里并不想在这里悲惨地死去。若有逃脱的可能性,那么让他干什么他也干。即使饱经屈辱,但只要活着就可复仇。若能将打垮司祭寄托于将来,那求饶也是不得己的。
片仓屈从地了内心厌恶的事情。
第四章 无宁日的追踪
片仓结束被污辱性的行为是在太阳升起来之后。
片仓和山泽赤裸着身体被吊在了滑车上。他们的脚刚刚能够着塌塌米。
客厅里乱交结束后,男女穿上了僧衣。如同被阳光追赶的妖怪,男女僧人走出了客厅。
“留下两个人,看着这两个恶魔。”
司祭命令着。
两个看守都是男性。
屋内恢复了沉寂。
溪水潺潺清冽悦耳。
约过了一个小时,两个看守睡着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
山泽小声向道。
“不行。”
绳索绑得死死的,几乎嵌入了皮肉。司祭临走前仔细检查过,他是不会在这些地方疏忽大意的。
“没希望了?”
山泽叹了口气。
“也许是……”
两个人的身体已到了极限状态。若硬要挣扎,那他们反绑着的手腕就有可能被折断。绳索已嵌入腹部的股间,几乎要咬破肌肉。尤其是腹部的绳索使得呼吸都比较困难。脚尖勉强能够着塌塌米,否则的话早就窒息而死了。而那脚尖也似乎快要够不着塌塌米了。就是这种将将刚好可以维持的状态,若昏迷过去,筋骨就将失去抵抗能力。若那样,就只有憋死了。
“如果、能、活着出去。”
山泽呻吟着。
“到死也不能不带着武器出门。”
“我、也、一样。”
片仓答道。强撑着讲话使得片仓的呕吐感更加强烈地冲了上来。片仓停止了呼吸。胃中涌上起的东西堵住了喉咙。
“喂,动动。踢一下塌塌米!”
片仓听到了山泽的话却没能动弹。粘液堵住了气管。身体象一只大虾米似地蜷曲着。片仓的意识渐渐远去了。
山泽也象一只虾米似地悬空吊着,他猛烈地晃动了身体。他的脚指尖登在塌塌米上跳动了身体,但是未能触到片仓。
——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片仓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片仓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连将呕吐物吐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被五花大绑地垂吊着的姿势妨碍了他吐出呕吐物。
山泽急了。他拼命地踢了踢塌塌米,但滑车的位置分开着,没能解决任何问题。不久,他放弃了努力,看着片仓。
片仓已经筋疲力尽,痉挛也减弱了许多。好象他的生命之泉正在流走,过不了几分钟,片仓就会死去。如若马上抢救的话,用人工呼吸还可将片仓救活过来,但若呼吸停止三、四分钟之后,大脑就会因氧气不足而坏死。大脑若死了,就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片仓服从了。一旦死亡的危险解除了,人就会变成这样。死神远离之后,人们被即使受尽释辱也要活下去的念头支配着。片仓就是这样。片仓赤身裸体被那帮男女按住手脚,饮下了屈辱。
山泽绝望了。何时、几个小时后,自己也将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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