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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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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漱墨阁,袁瑶赶紧换了干爽的衣裳,散了头发拭干。
霍榷命人到他书房取了上好的烫伤药,也不假手于人,亲自给袁瑶涂抹。
田嬷嬷是心直的,看到方才那幕若不是苏嬷嬷拦着,她老早就冲过去揍那些人了,此时她已按捺不住了,道:“就整个一破落泼货,那里是大家出来的人。”虽未明说是谁,可都知道说的是谁。
霍榷一时也尴尬了。
袁瑶道:“田妈妈,我觉着有些饿了,你和苏妈妈去瞧瞧可有吃的东西没。”
田嬷嬷依然还有些愤愤,但见袁瑶说了也不敢迟疑,如今是袁瑶的身子比较重要,便赶紧就去了。
青素则悄悄退到外头的小抱厦去。
一时,只余霍榷和袁瑶两人。
这才是入府第一日,便鸡犬不宁的,想到往后的日子袁瑶不禁眉心发痛,便揉了揉。
“可是疼了?”霍榷小心道。
袁瑶摇摇头,“觉着乏了。”
霍榷见房里没人,便自己动起手给袁瑶铺了床,“太医说,有了身子是容易乏的,且今日又早早便起了,这会子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就先躺会儿,有我呢,等吃的东西来了,我再叫你。”
袁瑶是真累了,就躺下了,不想霍榷却也一道陪着她。
除了那夜,她还从未和个男人共枕而眠的,顿觉不自在,全身紧绷了起来。这如何是歇息了,反而更累了,方要劝说他离开,就见他俯在她上空,两人眉目相对,他心有余悸般道:“我当时就你身边,却还是让你……”末了他说不出口了。
感觉到他的不安,袁瑶一时便忘了紧张,伸手到他后背,如同小时母亲哄她入睡一般地轻轻拍着他的背,道:“你看我不是没事吗?别想了……”
霍榷干脆埋首她发丝里,最后霍榷有没入睡袁瑶不知,但她很快便睡去了。
袁瑶再醒过来时,霍榷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吐息间还淡淡有些酒气,“见你睡得香甜,就没叫醒你,可觉着饿了?”
觉着是饿了,袁瑶点点头,霍榷便出去让苏嬷嬷端吃食来。
袁瑶下床趿了鞋,青素过来给她绾好发丝,田苏两位嬷嬷便抬着一小炕桌的饭食进来放东屋炕上了,过去坐了西侧,霍榷回来坐东侧。
看青素为他们两进羹,袁瑶便问道:“方才可是到前院去了?”
霍榷不掩喜色道:“去陪了几杯酒,没想朝里来了好些人,酒席一时没够,忙忙又到食为天去订了几桌席面,这才勉强。”
这倒是真挺出人意料的,娶正室也就罢了,但娶二房大多不过是请些家中的女眷,再请些亲戚也是有的,但朝里这般多人赏脸,可见如今的镇远府在朝中是不可小觑的。
有一样袁瑶是不知的,朝里来的全都是得了消息自己来的,镇远府并未给谁发过帖子。
“如今可是散了?”袁瑶又问道。
“酒席是散了,人倒是没走,都到父亲的书房去了。”霍榷夹了一块炖得苏烂的羊肉给她,“尝尝这个,我让她们做的,最是温补不过了的。”
袁瑶执箸去夹,却被一股药材味儿冲了鼻息,胃里霎时翻滚了起来,赶紧捂住了口鼻。
见状,霍榷一时慌了,“怎么了?可是这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脑中闪过一念,饭食被人动过了。顿时满身杀气腾腾。
袁瑶摇摇头想说话,可欲呕吐的感觉却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青素是黄花大闺女,那里见过这状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慌得只团团转。
霍榷对青素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青素这才莽莽撞撞地跑了出去。
这动静把田苏两位嬷嬷和郑翠都给引来了,两位嬷嬷一看袁瑶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劝说道:“二爷莫急,怀孩子头几个月都这样。”
这会子,苏嬷嬷拿了自己腌的果脯来,袁瑶吃了一些果然好多了。
这不怪霍榷,因王姮有身子时都没这反应的,可他觉着不放心还是让太医过来了,果然是像两位嬷嬷说的。
只这般一来就折腾人了,不说吃,光近了闻着袁瑶就想吐,最后好不容易才吃了半碗绵软白粥下去。
苏嬷嬷忙打算起来,要试着做各种不同的东西,看那样袁瑶是吃得进去的。
就在袁瑶刚平复下来,从外头进来一个丫头,年约十七八,满身红绿,那气派把郑翠给羡慕得两眼发直。
丫头向霍榷见礼,“二爷,老太太传话,说要见您的新姨娘。”
袁瑶是妾室,虽说不用认亲,可第二日也还是得去见家中的长辈女眷。
霍老太君怎么这会子就着急着传人过去了?
霍榷问那丫头道:“彩萍你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应该知道到底因什么事急急传人过去?”
彩萍欲言又止的,最后才悄声道:“二爷,最好偷偷去请侯爷一趟。”
袁瑶和霍榷立时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眉头有些事,所以这几章构思得很匆忙的,难免会有漏洞的,欢迎亲们帮忙找逻辑BUG。
、71第十四回 轮番刁难(一)
其实方才从前院回漱墨阁时,他便知道霍老太君寿春堂里的动静了;后又见大哥霍杙面上郁郁地被传进了寿春堂;他便打发人去留心了;就算彩萍不说,他心里也是清楚得很的。
“二爷。”
听到袁瑶唤他;霍榷只挥手让郑翠送了彩萍出去;又随手接过青素已为他们备好的斗篷给袁瑶披上,又拢了拢紧,这才笑道:“直管去就是了;我自有安排。”
应该是冲着她来的,袁瑶知道的,“可是因我……”
霍榷点上她唇,道:“放心,一切有我。”后回头向外喊去,“来人。”
“奴婢在。”宫嬷嬷和尚嬷嬷不知何时已在外头,进来见礼。
霍榷却对袁瑶道:“她们都是宫里出来的,经验最是老道的,那些个腌臜手段瞒不过她们的眼。以后就让她们在你身边伺候着。”
袁瑶摸摸还未显怀的身子,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自然是放心的,便福身道:“那以后就有劳两位嬷嬷了。”
两位嬷嬷自然是不敢受礼,避过身去,“这是奴婢们的本分。”
后又想起从王皇后手里逃出生天投奔了霍榷的那个接生嬷嬷,袁瑶也故意不避她们,只当她们面道:“宫里出来的?难不成她们中有一个就是你说的从坤和……”当然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于是便只说了一半,霍榷明白,那位嬷嬷明白就成。
从宫里出来的人多少都带些傲气,她们服霍榷,是因她们要依附于霍榷方才生存,而她袁瑶不过是妾室,要她们服从便得让她们知道,她袁瑶也同样掌握着她们的命运。
果然,听了这话其中一位嬷嬷面上闪过惊诧,偷偷抬眼瞥了袁瑶,心中暗道:“二爷竟然将这些个隐秘之事都告诉了这位姨娘,看来这位新姨娘在二爷心中的分量不轻。”
袁瑶将那位嬷嬷的反应看在眼里,她要的便是这反应。
霍榷点头,指着一位穿银灰马甲的嬷嬷道:“就是她,宫嬷嬷。”
袁瑶只上下打量了宫嬷嬷一回,便未再多言语只点了头,有些人勿用太过于抬举。
看袁瑶的应对之法,霍榷很是满意,不怕她训不服她们,于是对两位嬷嬷又道:“我就将姨奶奶和我的孩子交给二位了。”
“奴婢遵命。”说完,她们退出去准备袁瑶出行的事宜了。
霍榷又嘱咐袁瑶道:“一会有问你的直管答,多余的由我来周全。”
袁瑶也知她如今不过初来乍到,如置身迷雾中,这次绝对是分清强弱敌我的机会,“就算躲过这次责难,想来身边也不会少了眼线的。”于是唤了田嬷嬷和苏嬷嬷进来,道:“一会回来怕是会分不少人来漱墨阁当差,只两处我最放心不下,一是门户,二是小厨房,就有劳两位妈妈守好。”
饮食自然是重中之重,但让人随意进出门户,那也是可怕得很的。
见都准备妥当,霍榷这才同袁瑶一道坐了青幄绿绸车往寿春堂去。
听闻霍榷的后院就在整个镇远府的西北侧,府里都称作西院。
有西自然就有东,东院正是霍榷的异母大哥霍杙的院子了。
镇远侯霍荣拢共三个嫡出的儿子,两个嫡出的女儿,无庶出的子女。
长子霍杙,是霍荣先夫人霍官氏所出。
霍官氏是霍老太君的堂兄之女,她除育有霍杙一子,还生下嫡长女霍敏,正是如今的婉贵妃。
后来袁瑶听闻,霍官氏是在第三回生产时,母子俱亡的。
如今的霍夫人是霍荣的续弦,大将军府冯将军的胞妹,也是先夫人霍官氏手帕之交,闺中密友。
霍冯氏为霍荣育有两子一女,除了次子霍榷和三子霍榛外,还有小女儿霍韵。
这霍韵,袁瑶在周家时见过几回,因周祺嵘的母亲周冯氏是霍冯氏的堂妹,有些往来的。
车子出了西院,沿着直通南北的夹道一路往南。
霍榷指着夹道右侧的院墙,道:“这便是寿春堂,往后你若是来请安,可从后院门进出方便些,我平日里就贪这便宜,只今日我们得从正门进。”
袁瑶知道霍榷这般做是为她。
当右边寿春堂的院墙尽了,车子便往右拐了去,没多一会就停了。
袁瑶知道寿春堂正门到了。
霍榷先下的车,方回头扶的袁瑶。
袁瑶迟霍榷半步,跟在他故意放缓的步子后进的门。
进门后,是左右环抱的抄手游廊,沿廊而走进了一个穿堂,堂中摆着一壁大理石山水图的插屏。
绕过插屏才见的正房大院。
正面是五间的上房,左右两边是穿山游廊厢房。
此时大院中正有一女子口嘴被堵,压在长板凳上杖责着。
那些行刑的婆子口中念着数着,“……二,三,四……”
侯府中,就是三四等丫头婆子们的吃穿用度都是不凡,可也不难看出这位被仗责的女子绝非下人。
就看她身上穿的刻丝银鼠褂便知了。
霍榷看了眼,似乎知道那女子是谁,却当下没说,只用身子挡在袁瑶的一侧,免得她瞧见惊了去。
此时大院内除了数数的声儿,旁的人连喘气都不敢高声。
站正房外头的小丫头见霍榷来,掀了门上大红金丝绣团寿的帘栊,报道:“二爷来了。”
霍榷方要迈进,就见里头又出来一个大丫头,是霍老太君身边的彩霞。
只见彩霞向霍榷福身道:“老太太命袁氏在院中观看,直到乔氏仗责完毕。”
霍老太君的话就是镇远侯霍荣也不敢违。
霍榷回头看袁瑶,见她向上房内垂首福身道:“是。”转身便要往院中去,却被霍榷握住了手。
“我同你一道。”霍榷边说,边护袁瑶在身后,挡了袁瑶的眼,让她能见的很少,只可闻声响。
可听着棍杖打在肉上的动静,也够让袁瑶觉着恶心。
彩霞见状有些怔愣,赶紧道:“二爷请快进屋,老太太正等着你呢。”
霍榷却未理会,只道:“方才吃了不少酒,这会子刚好在院子里吹吹风,去去酒气,免得这么进去冲撞了老祖宗。”
“这……这……”彩霞为难得很,但也只得进去回话。
就听到里头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
霍榷眸光倏然冷冽,“本来那不过是他们屋里的事,我不管,但她们妄自将你牵扯了进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倘若她死了,小心大爷让你们前后脚跟着去。”霍榷忽然对那两个执板子的婆子道。
不时,听到板子落下的动静轻了不少。
霍榷转身低头向袁瑶道:“这是百花楼的花魁——乔明艳。”
看似和自身无关紧要的一句,袁瑶却听懂了,道:“府里有人想以我为由头,借老太太的手除了她。”
和袁瑶说话,霍榷觉着就是省心,稍稍大声道:“我大哥和乔明艳早便有了私情,可老太太一直不允她进府。老太太还不知你的身世,今儿早上‘多得’王姮的嚷嚷,让有些人知道了你曾经的出处,明面上贤惠大度地劝大哥,既然我能娶了你,那接乔明艳进府便算不得什么了。”
乔明艳的板子还没打完呢,屋里又出来人了,还是彩霞,“老太太请二爷,袁氏进去。乔氏送回东院去。”
见乔明艳给两个婆子叉了起来便要往外,袁瑶道:“慢着。”说着解了身上的斗篷给乔明艳披上。
乔明艳虽口嘴被堵,但眼中对袁瑶和霍榷的感激还是能见的。
袁瑶知道,方才她和霍榷说的话,乔明艳是听到了的,也知霍榷这是故意让只要乔明艳听到的,只要乔明艳一日不死那便是东院的隐患。
而她给乔明艳斗篷,也不指望一时便能成盟友,不成敌人就是了。
进了门,正房内的人虽多却噤若寒蝉。
袁瑶垂首低眉柔顺地跟在霍榷身后。
寿春堂正间正面是紫檀木雕百寿的镜心屏风,屏风前嵌螺钿玉石暗八仙紫檀木榻,榻上半新的云龙捧寿引枕,左右是香几和香筒。
一位满头银丝,手执龙头杖的老太太端坐在榻上,两位年轻美貌的媳妇正低声劝着老太太些什么。
塌下四张太师椅,唯左上首坐一位眉目间和霍榷几分相似的男子。
端坐榻上的自然就是霍老太君了,而坐左上首就应是霍榷的异母兄长霍杙了。
而那两位年轻貌美的媳妇,就有些不太好猜了。
袁瑶觉着那头上戴金丝八宝攒珠髻,身穿大红洋缎窄身袄的是大奶奶,而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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