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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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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太后已面露不悦,逼视着莲妃直到她住口,才转头对浩南王道,“叡南,自古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不管虞昭容过去是什么身份,现在她是你父皇的嫔妃,你该叫她娘娘。”
太后发话,无人敢再多言,只等着浩南王认错。皇上毕竟疼爱这个小儿子,念着父子之情,也许会从轻发落。沉默中,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浩南王却如磐石一般,跪在那一动不动。
静妃越等越绝望,泪流满面。虞挚的心渐渐下沉,焦急如乌云压下,甚至榨出恨意来,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低头!
“你……”皇上脸色铁青,一朝天子,被儿子指责乱伦,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颜面扫地的!他决不能容忍,无法容忍!
然而圣旨还未出口,一个身影已抢先一步,来到浩南王面前。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浩南王被掴得头转向一边,眸中是不息的怒火,是冰冷的决绝。虞挚站在那,瘦弱的肩头紧绷,用力地抿着嘴角,如夜里凶狠的猫。她掌心沾了浩南王脸上的血,好像炙热的火焰,烫得她浑身颤抖。
因为刚刚的用力,虞挚腕上的玉钏兀自响着,成为大殿里唯一的声音。
“本宫封嫔,是洛康王过世消息入京之前的事,你无由问责皇上。”虞挚对上浩南王冰冷的目光,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现在,请叫本宫娘娘。”
浩南王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刚才的一巴掌,彻底让他冷了心。过去宫里传言,说她贪慕富贵勾引皇上,他死也不肯信。可现在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为她挺身而出,拼死也要据理力争,她却是心甘情愿同流合污。她不是都说了,三皇兄的死讯尚未传来,她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父皇的宠妃,自己还在幻想什么呢?
过去那个冰清玉洁、善良坦荡的挚姐姐,早已经死了!
浩南王嘴角一翘,衬着脸上鲜红的血迹,笑容轻蔑而寒冷,“娘娘。”太后和皇上的压迫都未使他低头,却为虞挚的一掌而俯首叩头。
从此她将接受他的叩拜,但永远不再配做他的挚姐姐。
洛康王看着虞挚,也许该是虞昭容。她的面冷话冷,心却更冷。
“浩南王出言不逊,忤逆不孝。削去王爷封号,丈二十,随军到允州驻守!”皇上恨恨地下旨,尤不解气,“静妃管教有失,抄一百遍金刚经,禁足一个月思过。”皇上说罢,看也不看静妃母子一眼,拂袖而去。
静妃脸色惨白,允州是苦寒之地,南儿才十三岁啊。她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莲妃则施施然地第一个起身,跪倒恭送。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跪倒,心中惊魂未定。皇上的新鲜感还没过,虞昭容风头正劲就被整治得一败涂地,自己颜面扫地不说,还丢了浩南王。莲妃和华修媛这曲双簧,真可谓一箭双雕,逞够了威风。
这世上能和莲妃抗衡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娘娘,娘娘!”红萼担忧地唤着,出了辰欢宫,虞昭容就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她几乎要跟不上了。夜色一晚,娘娘可别有什么闪失。
“别跟着本宫!”虞挚狠狠地命令道,声音有些沙哑。她提着厚重的裙子,快步走着,一刻也无法停下,停下就会被怒火烧毁,被悲哀淹没。南儿,他恨她吧?允州充军,都是她害的。说什么庇护虞氏,说什么扳倒莲妃报仇,如今正是她自己,成为浩南王被贬的导火索!莲妃笑得漂亮,她笑得漂亮!
自己费尽了心思,为这个虞昭容正名,莲妃轻轻一点便功亏一篑。她站在殿下顶着乱伦的帽子,如脱光了衣服被审视的小丑,众人意味深长的嘲笑如雷鸣回荡在耳边!她已经出卖了身体,可摆脱不了身份的束缚,依然无法在宫中立足。
谁能告诉她究竟要怎么做,究竟还要为此承受多少耻辱,付出多少代价!
发髻散了,裙子乱了,背上沁出冷汗,虞挚一点都不在意。泪眼模糊中,前路一片漆黑,一如她此刻,走入绝境,失了最后的勇气和耐心,再没有一点光亮。
夜色的萧索中,冷不防对面走过一人,虞挚砰地撞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杜衡香气传来,于黑暗中提醒着他们的亲近。
“谁?”来人被冒犯了,有些不悦地退后一步,提起灯笼照了过来。
虞挚被突如其来的光亮耀得眯起眼睛,转过脸看清了对面的人,满腹的怒火化作一声冷笑,“这回你高兴了吧。”瀚景王,看过今晚这出好戏,他是要和莲妃弹冠相庆吧!
瀚景王放下灯笼,淡漠的目光掠过虞挚,“走路撞见鬼,有什么可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断指
虞挚收住脚步,侧目看着他。不知怎的,此刻的瀚景王和那日在永安宫有某些不同,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他漆黑的眸中映着灯笼的幽辉,目光掠过她,懒散而悠然,却又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从头到脚的洞彻冰冷。
“宫内苦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娘娘还是不要费心揣摩本王的心思了。”瀚景王不经意地逼近一步,肩上金线绣制的蟠龙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垂眸,仿佛傲然马上的将军在看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兵,“况且,要本王高兴并不容易。”
虞挚抬起眼帘,心中的波澜悉数平静,打量着眼前的瀚景王。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一半慵懒,一半警觉,笑意在他嘴角漾开,比皇宫的夜色还要深沉,看不出丝毫情绪。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皇宫于她是囚笼,是炼狱,是不可触摸的避讳,所以她走得跌跌撞撞。
情绪就是她的软肋。
“谁在那?”不远处巡夜的宫人看到灯光,向这边走来。
“本王。”瀚景王应答了一声,淡淡扫过虞挚,提起灯笼转身离去。
红萼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才跟了上来,总算松了口气,“娘娘。”她偷眼打量虞挚,却见她静静地立在那,目光落在黑暗里,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娘娘怎么了?”红萼有些担心,虞昭容刚刚还为今晚的宴会伤心难过,怎么忽然变得一声不响,难不成撞见鬼了?一阵冷风吹过,红萼不禁打了个寒战。
浩南王一事过后,宫里被前所未有的阴霾笼罩,人人自危,生怕哪句话触犯了皇上。而皇上,也许久不到香彻宫了。
深夜,溯月宫一片寂寂,唯有木鱼声单调地响着,无眠无休。
宫女引着虞挚进去,正碰上出来的江潮平。他让到一边,低头施礼。
“静妃今日可好?”
“仔细调理,已没什么大碍。”
虞挚抿着唇,向旁一侧身,江潮平走了过去。
“江太医。”虞挚回头叫住他,月光下她的眸子闪烁着,好像迷路的孩子,奔跑了太久,力不从心,“姑姑还愿意见我么。”一个月的禁足期过,她立刻来探望静妃,然而心中却愧疚忐忑。姑姑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人,却因她受到牵连,和浩南王离散。
江潮平转过身,夜色下他清癯的身形显得有些孤寂,“再深的伤口都可以愈合,更何况有娘娘前来探望。”
虞挚怔忪着,眼中漫上些许笑意,由衷地开口,“谢谢。”即使在最坏的时候,姑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她。血浓于水,她本就无需怀疑。
静妃坐在榻上,安静地抄着佛经。蜡烛长明不分昼夜,一切悲喜归于空无,在这风雨如晦的宫廷里,她永远是那么静好淡然。
虞挚跪倒在地,低低地唤了声,“姑姑。”泪水不听话地掉下。
静妃搁笔起身,过去扶起她,看到她脸上的泪,不由关切地皱起眉头,“这一个月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不,是挚儿累姑姑受苦,之一个月,姑姑怎么清减了这许多。”虞挚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不管她闯了什么祸,姑姑依旧把她当成孩子,记挂着她的安危。
“你已尽力无需自责,只是南儿还不懂。”静妃拉她坐下,低眸看着抄写成卷的佛经,想起远方朔漠的儿子,神色柔缓,声音也柔缓,“在这宫里,心若不死,人就会有所求,会执着,会牵挂,会变老。对南儿来说,也许军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嗯,南儿会回来的。”虞挚擦干眼泪,偎在姑姑身边。面对静妃对自己的宽容,她心中的话无法出口,但它已深深地扎了根,永远无法抹去。
她一定会杀了华修媛,一定会报今日静妃母子分离之仇。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
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蔓延肆虐着。夜幕虽没有降临,但后宫的一天早已结束,皇上去了观澜宫用晚膳,翘首以盼的宫人们回去通报,嫔妃们百无聊赖地卸了妆。寂寞宫深,多少佳丽心心念念地守候着,能承宠的不过一二。
深宫中,虞挚和乌嬷嬷对坐下棋。
“没想到嬷嬷棋艺不凡。”虞挚拈起白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娘娘若是想浪费时间,选择老身可是失策。”乌嬷嬷独眼狡黠地一眨,定格在虞挚面上。
“嬷嬷稍安勿躁,本宫的确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今日想请教。”虞挚抬起头,平和地一笑,不疾不徐。
“那么让老身猜猜。”乌嬷嬷目中露出一丝赞赏,扬起下巴,干瘪的嘴动了动,“娘娘可是被莲妃抓到了把柄?”
虞挚微微一怔,继而嘴角一挑,“嬷嬷果然料事如神。”
乌嬷嬷嘿嘿冷笑,目光中掠过一丝轻蔑,“莲妃的耐心一向糟糕,她能忍你这么久,定是已有把握。娘娘这几日深居简出,想来是为了避风头吧?”
窗外长风吹过,檐下的铃铛清脆作响,衬得空气越发安静,虞挚低低的声音中有些许黯然,“本宫在避一个人。”
“一个男人。”乌嬷嬷一目了然,言语肯定不需虞挚回答。
虞挚沉默下去,皇上连日未踏足香彻宫,她也未采取任何办法,就是碍于洛康王。洛康王回京数月,宫里风平浪静得让人生疑,一旦她重现众人的视野中,莲妃必会伺机抓他们的把柄。
“本宫自会小心,只是他光风霁月,恐怕逃不过莲妃的诡计。”
“妇人之仁。男人的死活,老身不管。”乌嬷嬷不满地哼了一声,用半个眼白瞄着虞挚。
“除了这些顾虑,本宫亦是在等一个机会。”虞挚垂下眼帘,打量着棋盘上的厮杀,“流言可畏,一旦莲妃开口,本宫再想补救就难了,可如何才能让皇上不相信莲妃的话。”
明有华修媛,暗有莲妃,如今她走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这有何难。后宫之争,实则是君心之争。有了皇上的宠爱,便有了金刚不坏之身。”乌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虞挚,“娘娘的身体能换取皇上的宠,而皇上的爱,只怕要用心来换。”
心?虞挚忽地抬眸,白子在指尖捻动,她最不可能交给皇上的就是心。
“娘娘。”如织走了进来,见到乌嬷嬷也不避讳,“赵美人宫里的那个陈泉求见。”
虞挚眼波一转,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让他进来。”
“老身回去了,娘娘好自为之。”乌嬷嬷机警地下了榻,也不理会虞挚的回答,扶着红萼的手从侧门走了出去。她是见不得光的人,和香彻宫私相往来,被人发现即是重罪。
如织待乌嬷嬷走了一会儿,才将陈泉带入,回身掩上了门。
“你在内侍省当差,竟还能深夜进入内宫,道行不浅。”虞挚手拄在桌上,脸上似笑非笑。
“小的冒死进宫,只为献娘娘一份大礼。”陈泉磕了个头,看到虞挚身旁只有如织和东临,知道旁人已被屏退,才放低了声音,“小的有一计,可助娘娘取华修媛性命。”
此言一出,如织和东临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华修媛是莲妃的得力干将,华氏家族统兵一方,在朝中也算有根基,这个陈泉两手空空,就能要华修媛的命?!好大的胆子,也好大的口气!
虞挚却无动于衷,并不关心什么华修媛,仅仅淡然一笑,低头看着陈泉,“你对赵美人的忠心耿耿,本宫还记得,你自己倒忘了么?”
陈泉面露怅然,头埋得更低了,“不瞒娘娘,赵美人得了失心疯。”他顿了顿,又急切地剖白道,“她究竟是小的第一个主人,小的陪她到这一步也算尽了孝,了了心愿。小的还记得娘娘当日赏识之恩,愿以后能报答娘娘一二。”
虞挚默然听着,纵使他说得掏心掏肺的诚恳,她也只是淡淡地挂着笑,波澜不起。待他说完了,她才抚着腕上的玉钏开口,“你是忠仆,不该侍二主。东临,送他回去。”
陈泉跪直了身子,眼中闪着悲切的泪光,“娘娘还是不信小的。”
“陈公公起来吧……”东临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看虞昭容的意思,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娘娘。”陈泉定定地看着虞挚,却无法唤她转头。他目中狠色一凝,冷不防伸出手,狠狠咬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面颊,直飞溅到虞挚的脚踏上。陈泉一张口吐出一截小指,白骨嶙峋,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门外
东临挡在虞挚身前,袍摆上也染了血迹,他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小的手已废……”陈泉跪蜷在地,死死地扣着手腕,痛得脸色青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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