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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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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躲,便改朝换代。
“我得进宫一趟。”如寄双手绞握着,“我要见皇上把一切告诉他。”
“你休要多想。”崔晨劝她放松,自顾自地坐下来啜了口茶,“不过今儿倒是怪,皇后人事不省的时候,皇上竟去了朝凤宫探看。”
如寄皱着眉坐了下来,崔晨见状忙起身去扶她,“不是跟你说了,你的腿不好要早早休息,免得这样痛起来要命。”
“我实在是担心,皇后和皇上朝夕相对,只怕日日都是煎熬。”如寄手扶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她很想进宫将一切真相告诉瀚景王,可惜这两条腿不争气连远路都走不了,就算崔晨愿意冒险帮她,她都难以走入那宫门。
“你放心。”崔晨宽慰她,边说边连连摇头,“皇后在昏睡中起来吐了皇上一身,皇上也没将她奈何。若换了旁人,恐怕早不能在朝凤宫安然睡觉了。”
如寄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心暂且放下,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一定要进宫一次,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瀚景王进京是冬天,我给错记成了秋天,就这样将错就错吧
、一七三、空坟
四更灯火,将军府里的人已开始忙碌,寝室的灯微微亮着,刘禄已在更换朝服。
“当官有什么好,日日这么早起身。”他边打呵欠边抱怨,“以前那帮通宵狂饮的兄弟,没有一个在京城,如今整日见的统统是一群无聊的大臣。”
“你既已做了当朝的将军,就要守规矩。”虞皙利落地给他扣好玉带,“当朝王公贵胄,哪一个不是摸黑起来入朝候着。”
“你懂得可真多。”刘禄不愿和她争,笑握住她的手换了话题,“要是我自己,一辈子也搞不清楚这劳什子官服要如何穿戴。”他是一介莽夫骤然得势出入宫廷,根本晓得宫中礼仪、朝堂穿着,而自己的夫人却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虞皙被他一说不由顿了顿,忘了像以往一般抽回手。她低下头,声音平淡随口道,“在皇城根生活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也知道了。”
“也对,你是京城人氏。”刘禄想起了什么,转头征询地问道,“你的父母兄弟可都还在京城?我们该将他们接到将军府里一同来住。入京这么久都没去看过一次,这样可不好,不如今日我下了朝便同你去。”
“不急。”虞挚绕到他身后,伸手抚平他肩上的褶皱,“况且你忘了,今日皇后召我入宫,几时回来还不一定。”
刘禄这才恍然,“我真是忘了。皇后请你去聊家常,敷衍她几句也就算了,如今虞氏不得宠,还是少与他们往来为妙。”
“我知道。”虞皙转过身去拿顶戴,刘禄看不到她的神色,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
“最紧要的还是去接你的父母,让他们来将军府见识见识,呵这么大的宅院,看看你找了个多么好的女婿。”刘禄戴好帽子,边说着边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日上三竿,阳光落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溅起七彩光辉。前殿散朝的钟声远去,后宫还是一片寂寂。当今皇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其他宫室空荡荡地只有宫人每日例行打扫,少了前朝的莺莺燕燕,这方圆十几里的琼楼玉宇成了一座空城。
虞皙坐在永安宫里,诰命朝服加身。如今她再不是那个匆匆入宫,只为将虞挚的衣物钗环交给宫女的皙小姐,她成了永安宫的客人,面前放着宫人敬上的热茶。
脚步声传来,虞皙不由回头望去。
玄墨色的袍摆翩然,上面绣着九爪金龙,外面的阳光随着缓缓合上的门褪去,露出那张挂着微笑的脸。
“皇上?”虞皙不由站起身,疑惑地皱起了眉。
“皇后病了,朕替她来招待你。”皇上径自走到榻前坐下,伸手示意她也落座,“你同朕也算是故人,借此机会叙叙旧也无妨。”他神态悠然缓和,带着刚下早朝的微微倦意,丝毫不怪她没有行君臣之礼。
“有什么好说的。”虞皙怔然片刻才坐下。这么多年积攒的满腔嘲讽和怒火,只等今日宣泄,却连虞挚的面都没有见到,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朕当初选你去策反李诚,果然没看错人。”皇上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她失望的神色,端起茶盏轻轻地拨着,“不过你却没有告诉朕,你的真实身份,这可有失诚恳。”
“告诉你什么?我是定波侯的女儿当朝太后的姐姐么?”虞皙回过神来,冷冷地笑了,“一个青楼舞女这么说,谁会相信呢。况且,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知道太多又有什么好处。”
“利用……”皇上低低重复着,似是玩味。他啜了一口茶,才又继续道,“如今你已是当朝诰命,目的也算达到了。”
不料他的话音未落,虞皙已笑得难以自抑,“如果我要的是身份,有什么比得上定波侯府风光无限?刘禄那个芝麻大小的官位么?”
皇上并不惊讶,面对她的放肆无礼也没有一丝动怒,他只垂眸坐在那里,下巴微扬,安静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的沉默纵容她放肆地说下去。
“如果我告诉他们,虞家的女儿入过青楼、嫁给守城卒,他们会怎么想。”虞皙嘴角勾起恨毒的快意,她无数次幻想重逢的场景,此刻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定波侯和虞挚面前,击碎他们高高在上的嘴脸。
“如果我告诉皇后,我为逼李诚造反而杀了洛康王妃,她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时到今日说起洛康王妃,她的眸中仍弥漫着血气。
“他们本就该死。”
皇上终于不再沉默。他的声音沉重得仿佛来自空洞心底的呼啸,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却丝毫不能温暖他的轮廓,只让人觉得凛冽的寒冷。
“你错了。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觉得洛康王该死,也轮不到她。”虞皙无所畏惧地转头看着他,“她欠王爷的恩情,几辈子都还不清。”
她望着他冷漠的侧脸,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转向她分毫。他怔然瞪着某处虚无,仿佛沉溺于一个终此一生都难以走出的漩涡。她看不见,桌子后面他的手已紧握成拳,硌着碧玉扳指的关节微微发白。
“若她知道洛康王的妻子也是因她而死,死在她亲姐姐手中……”虞皙叹了口气,优雅起身,理了理衣袖,“皇上难道不想看看她的表情么。”
“想看。”
良久的沉默,茶盏中氤氲而出的水雾模糊了他的面容,而他淡淡的回答穿透了那云雾,如迷如幻。
虞皙微微一笑,也不告辞,径自往外走去。他们同仇敌忾,强强联手,从内外捣灭虞氏就如同摧枯拉朽。
出了这道门,她便可以去朝凤宫了。暌违四年,她仍旧记得去朝凤宫的路。因为在这一千多个夜里,她做梦都想着回宫的这一天!
双手沾满鲜血,为祭奠仇恨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如今没有人能阻挡她毁灭的脚步,纵观朝野,亦没有人有这个权力。
直到听见身后利剑出鞘的铮鸣。
随军多年,她清楚那声响意味着什么,悚然转身,眼前因恐惧而有一瞬间的花白,恍惚间只看到那一步步逼近的、象征至高皇权的团云苍龙。
不可能!教她如何相信,皇上会亲手杀人,会不惜与当朝大将军反目成仇来取她的性命。她更不会想到,天下竟有人会在她毁灭虞氏的前一刻,毁了她。
“你要干什么?”她不禁退后了一步,然而在极度的恐慌下,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被虞氏欺压那么久,四年的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今天么?”
她企图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却在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刻怎么都笑不出来,“我去见虞挚,去见定波侯,将这些年我们受的屈辱全都还给他们,你说好不好。或,或者,你想怎么办。”
她语无伦次地劝说着,好像这样就能阻挡他一步步向前,然而他却充耳不闻,漆黑的眸子望死了她,那一张脸仍是俊美如铸恍若天人,然而那木然又无动于衷的神色,冷酷至极直刺入她的心底,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已是一个死人。
“要报复他们,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虞皙看着他渐渐举起的宝剑,声音中已带了哭泣的沙哑。她试图伸手阻挡,不愿相信四年的时光与努力就这样戛然枉费。
“你不是恨她么,为什么要……”尖声呼喊着,却没来得及将一句话说完。
她剧烈地颤抖着,不敢置信地低头,目睹自己的血瞬间从腹中涌出,染红衣裙。
他拿剑的手很稳,目光也很稳,从头至尾都注视着她,没有丝毫软弱或歉疚。
“你可知朕为什么恨她。”
在她失去力气如散沙跪倒在地的时候,听见他在自己耳边问道。
电光石火间,心里清明如镜。
大限将至,诸般的野心与盘算都倏忽陨灭,她反而平静下来。目不转睛地望向他。
“可惜,她不会爱你。”
因为剧痛,嘴角牵起的笑也在禁不住地颤抖。
“朕只是让你明白,”他淡漠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好像看着一只濒死的蝼蚁,“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利用朕。”
虞皙却怦然笑了。这一笑牵动伤口,痛得她流下冷汗,“你分明就是怕了,怕她知道你犯下的这些罪孽,怕她恨你……”
她艰难地叹了口气,“当初我竟没有看透这一层,只以为你恨她……可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呢。”
“朕永远不会原谅她。”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和空气中的尘埃一般,被阳光一照便飞散了。
“那样最好。”她闭上眼,“因为有洛康王在,你便永远及不上他。”
话音未落,他已眸光一凝蓦然抽出了剑,鲜血涓然涌出,她哀鸣了一声在地上蜷缩起来。
长剑拖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他面容冷硬如染血的剑锋,看也不看身后濒死的人,迈步离去。
“他还活着。”
这一句气若游丝,却在他面前画出一道无法逾越的监牢,让他如何都无法再走出一步。
“我见到了。”虞皙阖上眼睛,苍白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瀚景王骤然转身,想要大吼,满腔的怒火却不知为何冰封在胸口,出口的声音虚弱得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不,不可能。”
“此身已故,此生已往……余岁残年,两两相忘……”
虞皙失去血色的唇微微翕动,念着念着,她嘴角甜蜜地翘起,紧闭的双眼却溢出泪来,“我见到了,他活着。”
“你欺骗朕!”瀚景王厉声打断她的话,一瞬间成魔了一般,潇然的意态不复存在,抢步过去怒然抓起她的衣领,斩钉截铁,“虞挚已然把他给杀了!”
虞皙的笑渐渐变得苦涩,泪水断线般落下,“她没有……可我,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杀了晃儿,”瀚景王五指紧扣,直勒到她无法呼吸,“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王爷绝不会杀先皇,虞挚也绝不会怀疑他……可惜这一切,你还没有我看得清楚……”虞皙剧烈地喘息着,眸光涣散了,脸上却自始至终挂着冷笑,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盲目中死死抓住了他的袍摆,“那才是爱……你不懂,因为你不过是,是个局外人……”
“你在说谎。”瀚景王冷不防松开她,不由自主地踉跄退后了一步,“他在哪?你为何不说他在哪!你根本没有见过他,他已经死了,就埋在……”
他絮絮低语忽然顿住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令他呼吸急促了起来,眸中如火的猩红慢慢凝结,无比骇人。
铛的一声,手中的剑落在地上铮鸣不绝,他被惊醒了一般,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此身已故,此生已往。”虞皙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当天地万物都归于死寂,她于一息尚存之间喃喃地念着,阖眼的一刹那道失魂落魄的背影也消失在灿烂朝阳当中。
余岁残年,两两相忘……
冬日的京郊,人烟稀少,草木都枯黄了,树枝也光秃秃的。唯有巍峨的钟山依然伫立,傲然守护着龙脉。
钟山脚下,是大铭皇陵。百余年来,这里安眠着十一朝帝后,以及历朝历代最功名显赫的王孙贵族。方圆几十里的陵墓群,经过不断的扩建,在地下已俨然是一个皇城。地上却还是连绵的山脉丘陵,亘古的寂静。这表面上荒凉杳渺的地方,是大铭守卫最为森严的一处所在,旷野四方虽不见人迹,但就算一只鸟飞过,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京城大内便能掌握它的天空的痕迹。
而此刻的天边,一轮红日正缓缓沉落。
夕阳的余晖铺洒在莽原之上,将地平面上唯一一座木屋映得略显突兀。门吱呀呀地打开,一个布衣荆钗的女子走了出来。
“王爷,该用膳了。”
不远处的男子依然负手而立,没有回头。
她不由走上前去,轻轻唤了一声,“叡南。”
“你看,玉芍。”浩南王止住她的话,“这远山落日,倒如置身大漠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苏玉芍转头望向他。
眼前的人,再没有当年那骄傲皇子的半分影子。
新君登基后,将远征归来的浩南王遣到皇陵守孝,王位虽在,实则是被软禁在这不分白天黑夜都死寂无声的世界里,与地下的先人为伴,与京城不过半日骑马的路程,却永世都无法再踏入皇宫一步。曾经年少王侯的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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