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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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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来是想恭喜娘娘,皇上要接您回朝凤宫了。”虞挚站在阴影之中,除了一双明光闪闪的眸子,再看不清面容。
皇后冷哼一声,不悲不喜,转开目光不予理会,“这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朝凤宫原本就是本宫的家,轮不到他人觊觎,皇上心里有数。”
“哦,是么?”虞挚轻轻地笑出声来,“那么,皇后为何被关在这里,洛康王为何还在外面跪着?又为何是臣妾为皇后求情?”
“你去求情?!”皇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讥讽地看了她一眼,重复着这句话。
“皇后莫要误会了臣妾,臣妾只是心疼皇上,他已一天没有用膳。”虞挚无奈地叹了口气,慵懒而轻蔑的口吻,“四十多岁的人了,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非要臣妾亲自去泰极殿才肯进食。”
皇后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如遇雷击。虞挚的每一句话都像钝钝的刀子,划在她心头,彼番情人间的亲昵,赌气似的狎戏,听起来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你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皇后努力地平和气息,脸上一如既往地漠然,就像对待莲妃、对待每一个恃宠而骄的妃子那样,“这么多年,宫里花开花落,几度轮回,所有人的下场无一例外,没人能取代本宫。”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沉默,虞挚定定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尊雕像,皇后坦然无畏地看着她,心却在一点点的动摇。忽然,虞挚怦然笑了出来,如夜里昙花,刹那盛放,美得诡异不可方物。她一步一步走出了阴影,走近了皇后,悠然含笑的样子,好像闲庭漫步。
“三郎今晚,为我画眉了呢。”她淡然跪坐在蒲团上,和皇后不远不近地对望。一张白皙皎洁的脸上,眉如山迢黛,拢不尽的千万情丝。
皇后慢慢睁大了眼睛,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脖子,将肺腑中的气挤得一丝不剩,却又吸不进分毫。三郎,年少情动时的三郎,相敬如宾的三郎,怎么就成了她的?可笑,真是可笑,那段岁月里,虞挚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如今却羽翼渐丰,生生回身踏入过往,将它踩得粉碎。
“三郎说,我是他的女儿,他的妖精,他骨血里的劫难。”虞挚吐气如兰。
“三郎说,我让他有了年少的冲动,相思的心情。”
“三郎说,他喜欢我唤他三郎,三郎……从未有人如此叫他。”
皇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刻骨铭心的记忆在剥落,一片片,血肉模糊。虞挚脸上始终挂着淡笑,一字一句地说着。她无需添油加醋,无需说谎,仅这些就足够皇后品味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不爱皇上,为何用媚术勾走他?!”皇后扑上去,死死抓住虞挚的衣襟,波澜不惊的双眼终于燃起火焰,带着将一切都烧毁的狂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还不够么?你要他做什么?”
“因为我爱他呵。”虞挚被她扼得几乎窒息,却毫无感觉似的,笑吟吟地回答,“安心做皇上的女人,这不是皇后的忠告么?”
皇后双手猛地一抖,好像被烫了一般,松开虞挚纤细的脖子。过往的罪恶涌上心头,眼前这个如烟含笑的女子,让她几乎忘了,那个在绝望中哭泣的郡主。虞昭容,她曾是那么冰清玉洁,那么无助痛苦地跪在她的脚边,恳求她出手搭救。那时的虞挚,对皇宫有着深深厌恶和恐惧,如今的虞挚,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虞挚抚着脖颈,嘴角挑起,眸中却是冰封冷漠,“皇后用心良苦,儿媳都能让给丈夫,臣妾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贱人!”皇后一向优雅识礼,被这辛辣放荡的嘲讽刺得喘不过气,扬手朝她掴去。
虞挚却比她更快,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这龌龊事皇后能做,臣妾就不能说么?”
皇后怒极,却无力和她相抗,颤抖着诅咒发誓,“人在做,天在看。你此番为了诬陷本宫,埋巫蛊,杀死腹中的婴孩,老天绝不会让你好死!”
听了这番怨毒的话,虞挚眉峰只微微一动,冷冷地甩开手,脸上的笑意凝固在那里,染上寒霜,“皇后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臣妾的孩子早就死了,就是在这潜心阁中,拜皇后所赐。”
皇后一愣,茫然忘了说话,怀疑地审视着她。那天她确实在香火中加了麝香,可是第二天去看虞昭容的时候,她分明没事。
“胡御医说谎。”虞挚直接说破了她心中的疑惑,“臣妾这么掩人耳目,虚张声势,还不是为了扳倒你这个皇后。”
“你,你好毒的心肠!”皇后指着虞挚,又恨又怕,仿佛她是一个魔鬼,茹毛饮血,“本宫不会放过你,一定会让皇上认清你的嘴脸!”
虞挚跪坐起身,看着皇后疯癫的样子,露出失望的神色,“难道我真会让你出去么?皇后啊皇后,我真不明白,你如何做了这么多年的六宫之主。”
皇后抬眼盯着她,忐忑而屈辱,虞挚实在带来了太多的出其不意,她简直不知如何应对,甚至生出隐隐的恐惧。
“皇上明天会来接你,不过,我希望你留在潜心阁。”
皇后眼里升起一抹光芒,不管是不是虞昭容劝的,皇上终是要来接她了,“本宫堂堂皇后,凭什么听你的。”只要回到朝凤宫,她一定不计一切代价除掉虞昭容。
虞挚扫了她一眼,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皇后若不喜欢潜心阁,宫外的天音庵也不错。佛堂是个好地方,两耳不闻天下事,皇后修身养性,臣妾也清闲。不然,保不齐哪天臣妾会告诉皇上,洛康王欲图不轨,那时大家都不好看。”
一句淡淡的话如同家常,却让皇后如五雷轰顶,耳中一片滚滚轰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虞挚,她,她怎能如此狠毒无情?
“本宫与你势不两立,康儿待你却又如何?!你竟要害他?”
“那要看皇后的表现,皇后若不听话,臣妾不介意一进谗言。不知到时皇上会相信谁呢?”虞挚不疾不徐地说着,云淡风轻背后,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配康儿的一往情深!他怎么那么傻……”皇后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落下,作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背叛伤害,她感到锥心的疼痛。
“他就是傻,才会现在还跪在宫外!”虞挚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目中露出凶恨的光,好像沙漠上流浪的狼,“他舍不得杀我,我可忍心出卖他,不信皇后就试试看。”
皇后呆在原地,一切尽数脱离了她的掌握,过去她至少确定,虞挚是忌惮洛康王的,如今她却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再无死穴。她是虞昭容,一个完全陌生的虞昭容,无人能够琢磨她的心思。
“你曾让我自尽,可我还是活了过来。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虞挚居高临下,周身笼着戾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所心爱的,夫君、后位、儿子,我会一样样夺过来。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求死不得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手帕
“原来,你的恨从未停止。”皇后直直地看着虞挚,好像已忘记了呼吸,好像眼泪在瞬间干涸。眼前这个绝世美人曾是她的女儿,是君王膝头坐享恩宠的小猫,今夜却露出利爪,一招毙命。她早就该猜到,早就该发现。只是她一直抱着一丝侥幸,以为虞挚会恪守本分,三从四德。毕竟嫁入皇室实在算不得什么委屈,而作为一个女子,忠于自己的丈夫,忘掉前尘过往也是应该。
可是她忘了,虞郡主聪明识礼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高傲的心。
她忽视了这个女孩的倔强,低估了她的力量。
她难以想象恨可以被埋得如此之深,如此之毒。
“一辈子的事,怎能轻易忘却?”虞挚的语气淡淡,一如她的目光。此刻的她尚在病中虚弱无力,如风中蒲苇般羸弱,却在风采尽褪后露出坚韧的本性,比刀锋还要锐利。
皇后被灼伤般移开目光,喉头一阵发紧。她瘫坐在蒲团上,再说不出话。人为刀俎,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已是徒劳,这点形势她还清楚。
虞挚嘴角挑起,弯出一道绝美而残忍的弧度,寒于二月冰封。她优雅地振袖,如凤凰敛翼,转身离去。
“不要伤害康儿。”皇后忽然开口,攒起最后一句话的力气。作为尊贵皇后,她死也不会开口求人,但作为母亲,洛康王就是她的全部,“看在他爱你如命的份上。”
她的声音低如哽咽,这哀求难以启齿,说来都让人自觉讽刺。叡康还不知道吧,他的母亲正跪在这女人面前,卑微地乞讨!
然而,这句话只让虞挚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背影冷漠而僵硬,伸手推开门,白皙的手指映在乌黑的椴木之上,森然而冰凉,如外面冷冷的长夜,没有温度。
人去楼空,佛堂里分外安静下来,空气里留下淡淡龙涎香的气味,那是皇上专用的香料。皇后嘴角苦涩地动了动,这早已不是当年东宫的味道了,他怀中抱过的女人不可计数,女人们的斗争,也不复是简单地争风吃醋。世事几经移转,她却固执地停留在原地,仍旧将杀人不见血的宫庭当做闺房,一心打理后宫事务,为一个怀抱而开心,为一句话而伤怀……
可这有错么?这不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么?操持家务,相夫教子,这梦想如此简单,然而对一国之后来说,又是如此可笑。
静谧中,四周的佛像安宁祥和,笑得超脱而淡漠,让目光无处安放。皇后慢慢闭上眼睛,憔悴的脸上也不由浮起笑容,她竟然败了,这么快这么彻底,半生经营竟输给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啊!
初秋的夜里,和盛夏的暑热对比,转折太过明显,让人措手不及,错觉分外的冷。虞挚行走在狭窄的青石路上,昨夜残雨未消,风一过湿寒沁入丝履,针砭入骨。她低着头,裹紧了斗篷,无声地、机械地快步前行,并不抬头看路,让人觉得她要就这样沿着这轨道,走到天荒地老一般。
过了假山,峰回路转,可见眉池的水波粼粼。没有任何征兆的,她忽然匆匆往水边而去,俯身蹲下掬起水就扑在脸上,几下之后便定在那里,保持着俯身照水的姿势跪坐在岸边,安静而专注地跪着,仿佛好奇的孩子第一次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长久地停留着不愿离去,以致没有听到由远及近的更声。
“谁在那边?”更声落下,一个犹疑的声音响起。值夜太监向这边走来,宫里晚上是宵禁的,不知哪个不守规矩的宫女竟敢擅自出来。
虞挚如梦初醒,身体微微一僵,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觉手臂被人抓住,眼前一个身影闪过,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带得踉跄了一下,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她下意识地开口,却猛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在几步之遥的转弯处越来越近。若被宫人发现,难免会生出闲言碎语,不小心就会牵扯出她深夜去威胁皇后的事。
此事决不能泄露出去,决不能让皇上知道。
虞挚的唇不由抿成一条线,所有的顾虑都变得不值一提,就算是被劫持去刀山火海,她也不能出声。
“人怎么没了?真是……”太监嘟嘟囔囔地走到岸边,袖着手前后看了看,奇怪不已。
虞挚屏住呼吸,在黑暗中侧耳听着,假山刚刚够遮住一个人,如今躲了两个未免有些逼仄。她几乎贴在对方身上,所幸有斗篷挡了脸,她只要一直低着头便不会被认出来。不知是哪个好心的宫人,临危救了她一命。
云破月出,清照在石磊间落下,照亮了精致的锦缎,和上面银线绣出的云纹龙鳞,这华美的纹饰如寒锋利剑,刺得虞挚眼睛一眯,猛地抬起了头。
方寸之内,咫尺之间,瀚景王微微地笑着,深不可测的眸中好像落满了月光,将她诧异的神色显映无余。
虞挚脸上还挂着水珠,汇成线沿着下巴滴落,乌黑的瞳仁因紧张而骤缩,迸射出一抹晶亮,仿佛在黑夜中被猎人惊醒的小狼。然而他并不为此担心,只坦然地与她对视,好像就算此刻她惊呼一声惊动整个后宫,他也毫不介怀。
虞挚看清了他的神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一动不动。她当然不会出声,更不会转身离去,尽管与他相对让她厌恶不已。
太监环顾了一周,转而往远处寻去,虞挚不由动了动僵硬的手臂,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怒目而视,他安之若素。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果然,过了片刻,刚刚的脚步又转了回来,这回又多了一个太监,“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人?”
“师傅,我刚才真的看见一个人影,一眨眼就没了。”小太监的声音低了下去,欲言又止,
“他们都说有人溺死在眉池里,不会是……”
“你丫的闭嘴!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屁都敢放!”
听到这么粗鄙的话,虞挚睫毛不经意地抖了一下,目光转而落在某个角落,只等他们快些离去。对峙间,瀚景王忽然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方手帕。虞挚还未看清他要干什么,柔软的丝棉方帕就已擦过了眉间,带着他怀里的温度,抹去她额头的水迹。
虞挚下意识地一闪,无奈手臂被他握着,又不敢弄出响动。她不耐地抬眼,他对她的谴责视而不见,不由分说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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