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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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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心。”如织不禁叮咛了一声,众人站在阶上,即使看见了,也谨慎地闭口不提虞皙小姐。
虞挚提裙走下台阶,虞皙匆匆瞥了一眼观澜宫,示意她此地不可久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落。
“姐姐怎么进宫来,娘的病是又加重……”走到僻静的地方,虞挚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便晃了晃,好像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离,成了没有提线的木偶,软软地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杀手
耳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经年久远,好像生世轮回的转盘忘记了上油,在时光中吱吱呀呀地转动着,碾碎了阳光雨露,洒在飘渺的空间里。
虞挚睁不开眼睛,也不想睁开眼睛。那单调而扑簌的声音是最好的催眠曲,她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记得。唯有胸口有些闷,好像被一股力量推动着下沉,飘摇地下沉,不知要沉到什么地方……
忽然眼前的迷雾被拨开,身边的重重云彩被驱散,清新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骤然激醒了她。
虞挚打了个寒战蓦地张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泻千里的月光。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看过月亮,仿佛整个人已与大地契合。她就是大地,伸展着,承载着这盈盈月光。
只可惜,下一刻一片阴云就飘了过来,还是会说话的云,“以天为盖地为庐,这一眠可安稳?”
云淡风轻的声音,在虞挚耳中放大成一阵轰鸣巨响。她瞳仁蓦地缩紧,这才看清了月光下那朦胧俊美的面容。他们离得那么近,她不知为何躺在地上,他正微笑着俯身望她,眼中的光辉黯淡了月亮的颜色。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在这……虞挚张了张口,才发现喉咙好像被人扼着,只能发出咿呀的断音。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却浑身都没有力气,这身体似乎不是她的。
“长夜无眠出来转转,不料踩到一个活人。”月光下,瀚景王的笑容如水波微漾,宁静而悠远,说出的话却让虞挚胆战心惊。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戏谑道,“还不起来,难道要在这过夜?”
虞挚震惊而茫然地瞪着他,僵滞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她跟着虞皙走出院子,然后……她转动眼眸努力看清四周,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土坑中!而瀚景王就随意地坐在坑边,掖在腰间的袍摆上沾了不少尘土,撑在膝头的手上也尽是污泥,额上还渗着点点汗意。虽然笑得轻松,但那松散的坐姿还是泄露了他的疲惫。
难道,她被人活埋了?!
难道,他一人徒手将她挖了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虞挚心中不由一阵发紧,背上也渗出冷汗。经这一番触动,喉咙反倒可以沙哑地出声了。
“我动不了。”心中波涛翻涌,出口却只有淡淡的一句。
瀚景王微微一怔,似是绝没想到又忽而明白,“难怪他们没有杀你。”
虞挚心中触动,渐渐明白了一些前因后果。若不是自己中了迷药无力挣扎,一定会先被捅上几刀再埋在地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晚上看到的皙姐姐又是谁?宫里现在又如何了。
“你为何救我。”所有的疑问聚集,此时此刻她只想问这一句。
瀚景王垂眸看着她,哑然失笑,“救人竟需要理由么?”
“你这么做是损已利人,为何不需要?”虞挚盯着他,不放过他神色蛛丝马迹的变化。
然而他的笑容自始至终,没有变化。
他似是思忖了一下,愈发意识到问题的好笑,没有继续争辩什么,而是探身一把将虞挚拉起。
“你干什么。”虞挚警觉地问道。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头都抬不起来。软软地如一朵随时都可能飘散的云,被他拢在手臂中。
“自然是离开。免得他们想通了,回来补上一刀。”瀚景王扶着她的肩膀,眼前的人摇摇欲坠不能自保,两眼却明亮得如同凌厉的尖刀。她根本无力抓住他,他索性将她扛上了肩头。
“我没那么讨厌你,救你亦无什么企图。”他大步离开那个土坑,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虞挚此时趴在他的背上,听他说话连声音都闷闷的,更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她自然是不信的,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你怎会找到这里?”她咬着唇。从来没有皇上以外的男人抱过她,即使是洛康王,亦是动乎情止乎礼。然而他今时今刻所做的一切,又让人无法责怪。毕竟他是在救她,她不会为了什么授受不亲就挣扎着找死,况且此刻也挣扎无力。
“月色撩人,出来走走。”他漫不经心的答道,那闲适洒脱的口吻让虞挚几乎要相信他的说法了。
然而她怎么可能相信。虞挚闭口无言,他既不想说,她问什么都没用。
虞挚打量了一下周围,此时他们身处旷野,莽风呼啸,冬天的寒意瞬间就刺入骨髓。要杀她的人自然要找个偏僻的地方,这里离行宫恐怕很远。
不知道如织红萼她们怎样了,如何惶惑,如何交代。虞挚眉头微微蹙起,她失踪必会牵连香彻宫的人,只盼她能快点赶回去才好。
可是下一刻,虞挚就不得不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起初听不真切,后来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虞挚心里慢慢收紧,果然寻回来了,此刻她却连逃跑都没有力气,“有人追来了。”她忍不住说道,瀚景王似乎并没有知觉,还在往前走着,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你不放我下来?”虞挚不由又问了一句,不知是想提醒还是询问。他可以就此放下她转身离开,不知不觉。否则不仅他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还会在宫中树敌。要杀她的,必定是宫中人。
“必要的时候我自会放你。”他似被她说得不耐,才终于开口,“不过不是现在。”
虞挚哑口无言,不知他是没听懂她的话,还是高风亮节要救人救到底。她抿住了唇决意不再说话,只怕一开口就会颤抖。面对生死,她毕竟是忐忑而害怕的。
马蹄声逼近了,就在几丈之遥。瀚景王停住了脚步,将虞挚放在地上。她依旧无法坐起,只能随着他的手躺下,面容隐入枯草之中。她死死地望着他,企图从他的眸中找到一丝波澜,却只看到无边的冷意。消逝的笑凝成了冰,即便那不是针对她的,依然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心里,让她瞬间竟不敢直视。
“别出声。”他低声,言简意赅。就在虞挚以为他终于严肃起来时,他却伸手探入她袖中,抽出一方丝帕。
丝绢和他的指尖都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肌肤。虞挚垂下眼帘,他不是故意的,此刻生生死死谁都没有那份闲情。她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当做没有感觉。
下一刻,丝帕覆面,瀚景王的面容倏忽远逝,虞挚再看不到其他。
枯草在风中呼啸,马蹄声戛然而止。
“收放自如,果然是良驹。”瀚景王悠悠道,那称赞十分由衷,让人不得不信。
“公子何必多管闲事。”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如此沉着,想必自恃武功,“奉劝你还是请便吧。”
“我既然来了,岂是你几句话就能说走的。”
杀手沉吟了片刻,对他的话并不意外,还表示认同,“不错。速战速决为好,公子请转身吧。”
虞挚心里一动,听他的意思,瀚景王一直背对着他们。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不知瀚景王转身,和杀手四目相对时会是何种肃杀,让人迟迟不语,久久不出手。
“看来,今晚必须有人死在这里。”杀手说得缓慢,和刚刚淡定的斩钉截铁有所不同。
虞挚眉头渐渐皱起,来不及细想。瀚景王的轻笑已打破了沉默,“的确,你若杀不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六、天权
月光静静地透过手帕,落在虞挚的面颊上,安宁得让人昏昏欲睡。就在离她几步之外,一场鏖战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
杀手不止一个,而且是一拥而上。虞挚努力地侧耳听着,然而除了风声和刀剑的相碰声,再没有其他。没有一个人说话,好像不需多问就已知道,这场战争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死亡。
一声闷响,纷沓的脚步声刹然停止,天地间一片澄净,然而只弹指之后,一连串刺耳的金属相撞声响起,让人想起黑暗中刺目的火花,月光下如红色玛瑙的鲜血。余音在耳畔轰鸣,将静寂衬得格外喧嚣。
此时此刻,虞挚狂跳的心反而平息下来,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不想费心去猜谁胜谁负,反正很快就会揭晓。答案,只不过是一刀的速度。
有人踏着枯草走来,一步步笃定而急促,踩在虞挚的心头。没有想象中的刀锋,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手帕被蓦地揭去。虞挚睁着眼睛一眨不眨,他还是那个样子,和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丝毫不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我们走吧。”瀚景王嘴角微微一挑。揭开手帕的一瞬间,他就看到她乌黑无底的眸子。原来这女人从未闭眼,即使来的是杀人利刃,牛鬼蛇神,她亦不会惶恐退却。
他也不待她回答,这次是俯身一个横抱,姿态自然而随意,好像已抱过她无数次了一般。虞挚沉默不语,他做的事情看似没有道理,但沉下心来想想,却又总是非做不可情有可原的。
果然,他转身走了几步,刚刚的杀手横尸,留下了马儿。他将虞挚放了上去,自己也飞身跃上坐在她背后,牵起缰绳打马而去。
马儿颠簸,虞挚无力地依靠在他怀中。寒风扑面而来,他胸口的温热透过衣衫传过,暖了她的背,寒风也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在狂野冷风中策马逃亡,让人很难相信坐在马上的会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和养尊处优的王爷。他平稳的呼吸从头顶传来,对这生死未卜的困境似乎安之若素。
他到底是什么居心,有什么秘密,为何会知道陷害她的阴谋,又为何出手相救,现在要去哪里……疑问在心中拥挤着,她却闭口不语。在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好奇心太重的人,难免会惹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虞挚不免打了个冷战。摸不透他的心思,自然猜不到他下一步的打算。若他利用她胁迫虞家,甚至洛康王……
“今夜的云格外少,连天权都如此清楚。”清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平静得让人无端安心。
天权?虞挚不由抬眼望了望北方的天际,此时正是夜最深的时候,北斗七星中一向晦暗的天权星若隐若现。她曾听哥哥讲过星宿,却从未仔细观察过,闺阁中的女儿,睡得一向很早,入宫之后就更没有那番雅兴。
“上一次天权出现,是两个月前,连绵七天的秋雨在那晚初霁。”瀚景王语气淡淡的,若有若无闲话着,以消磨冗长路途。
虞挚默默地望着夜幕,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听不见她的声音,自然以为她睡着了便不再言语。她却安静地看着浩瀚星海,心中某处泛起一阵莫名的苍凉。
将长夜星迹记得如此清楚的人,曾捱过多少寂寞。
就像过去无数个更深漏长的夜里,她睁眼望入黑暗,听着身边皇上熟睡的呼吸,数着外面滴水的更漏声,一滴,两滴,三滴……
“你可知一夜有多长?”她忽然开口,今夜的皇宫远在天边,夜幕下的他们太过渺小,渺小到针锋相对的仇恨暂时模糊,彼此于对方不过是个能说说话的人。
也许连说话都算不上,是心里郁结太久,自言自语罢。
“一万五千六十滴水落,三万三千六百次心跳,五千七百六十次呼吸。”她静静地说。这些话从未对旁人提起,却不知为何轻易地就对他说出。也许她太需要倾诉,哪怕说出的话不能显露丝毫的情绪波澜,能说出来也是好的。
瀚景王略顿了顿,一时没有回答。
“或者,是东风过后梨花尽开,南柯一梦,浮生未歇。”他再开口时声音很低而醇,像开坛的陈酒,随风浸入肺腑,幻化出一幅春眠不觉晓的慵懒画面,那般惬意美好,那般令人向往。
虞挚的眉头不由舒展,真的么。一觉醒来,回到最初的地方,什么还没有发生,来不及发生。那种感觉已被淡忘好久,好似是前世的事了。月光如银,长风如曲,马背的颠簸成了轻荡的摇篮,漫漫前路是冗长的梦境。不知什么时候她闭上了眼睛,自己已很久没有如此轻易地入睡,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深沉。
醒来时已换了车马。
车轮单调的辘辘声将虞挚拉回现实,她蓦地坐起身,一夜沉睡后手脚已恢复力气。她正置身一架马车当中,被褥十分温暖,外面的阳光透过车帘朦胧照进,一扫昨夜的黑暗。
她怔了怔,忙上前撩开车帘。
车夫闻声回过头来,憨厚地笑问,“夫人醒了。”他只是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戴着秃了边的斗笠,身上的棉衣也尽是补丁。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虞挚警觉地打量四周,前面不远就要进城了,渐渐有了人烟。
“夫人莫要害怕,这事说来话长,俺也一肚子糊涂。”车夫挠了挠头,殷切的样子好像生怕声音大了就吓到这位贵妇,“今天天没亮的时候,一个男人带着你来敲俺家的门,俺还没睡醒,谁知他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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