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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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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轻轻舒了口气。虞挚本也应该舒一口气的,因为他说得句句是真,这宫里确实没人能威胁到她了。疯了的赵修华,被毒死的华淑媛,遁入空门的皇后,囚禁在华丽宫殿里的莲妃,躺在病榻上等死的韩淑容,天真的叡谨……再不会有人为权势而死,她也决不会为权势而去害人,到此为止!如果能真的到此为止,便是她的幸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是何方的寒凉,不知不觉间刺透心肺。
“灯送给娘娘,以后相看两厌的时候不多了,就算作临别赠礼。”
瀚景王说罢略一颔首,便洒然转身离去,月下他的身影还是那么挺拔,负手而去潇洒如仙人御风。
虞挚看着那盏莲灯,心底升起怒意,然而很快便被另外的情绪取代,她甚至没有力气去为这三言两语生气,攫住她心魂的是巨大的空虚和恐惧。两边的宫墙高耸入夜,她如一头被囚在笼中的小兽,杀死了笼中所有敌手,都头来发现囿于其中的只剩自己,以及绵绵无尽的岁月。
“你想许个什么愿?”虞挚缓步往回走,一边问如寄道。所幸还有如寄陪着她。
“瀚景王也许不是坏人。”如寄跟在她身后,答非所问。再没有宫人比她更了解虞挚的心思,她的矛盾与犹疑她都看在心里。瀚景王大势已去,落魄至斯,虞挚并不快活。她本该快活的。
“即使是最水火不容的时候,他又几曾真的伤害娘娘。”如寄低低地说道,她平时活在影子当中不为人知,却也在旁观中洞悉世事。
虞挚默然不语,只是垂头看着脚下的路,让如寄恍惚以为她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若是许愿,本宫希望能将如织顺利送出宫去。”虞挚忽然开口,说得却是另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六、天机
如寄吃了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虞挚有这个打算。虞挚微笑地瞧着她讶然的样子,好像当年那个聪明的郡主,又盘算着出人意料的主意,“她的心思重了,近来郁郁寡欢。本宫不想让她留在这宫里蹉跎青春,哥哥手下有一个叫陈郭的,出身贫寒但年轻有为,本宫若将如织给他,他定会对她好。”
如寄寻思了一下,她当然听说过陈郭的名字,这真算得上一门大大的好事。宫里的女子哪个不是孤独终老,即使能出宫也不过找个乡野村夫凑合了,能嫁给官员的从来没有。
“如织果然是有福气的孩子。”她由衷地为如织感到高兴,许久没有这么快活了。
“算是本宫对她的补偿吧。”虞挚提起裙摆踏过未化的积雪,那认真走路的样子分明也像个孩子。
“宫里的人,谁不是被命运亏欠了呢。她为娘娘付出,娘娘又何尝没有为她付出过。”
虞挚望着她安静的样子,心中升起感激,又有些心疼,“可惜我没有能力将你也送出去。”如寄曾是朝凤宫的人,知道的秘密太多,她若离开皇宫不知会落入什么人手中。所以这困住人的囚笼,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奴婢不想走。”如寄宽慰地对她笑了笑,瘦削的脸上露出亲切得有些顽皮的光辉,“哪也比不上留在娘娘身边快活。”
虞挚也笑了,很快转过头去,因为她的眼中已溢满了泪水,而这个时候应该高兴,不该落泪。
月色温柔,静默地凝视着主仆二人,凝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种种无奈。如果月亮也会说话,阅尽千万年的它会说些什么呢?只怕也是欲语已忘言吧。
含川宫的偏殿里,淮意王掌一盏盈盈灯火,望着面前的女子,“你回去。”
“不!”如织孤单地伫立着,大胆决绝,又禁不住地瑟瑟发抖,“王爷带我走吧。”
“如织,不可能的。”淮意王皱眉怜惜地看着她,他对这个女孩子感到愧疚,但不会因为愧疚而应许。
如织不顾一切地跑上前抱住了他,“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走了我随后就去找你,我会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我知道路途艰难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苦都愿意吃。”
淮意王轻轻覆住她的手,好像在劝一个任性的孩子,“你不该这样委屈自己,我并不值得,会有一个更好的人在等你,到时你便会忘了我。”
“不,不……我的心里除了王爷,再放不下第二个人。我不求名分,真的不求,就让我做王爷的丫鬟吧。”如织紧紧环着他的腰,无助地絮絮恳求着,生怕自己一放手他就消失不见。
淮意王挣脱不得,他不愿让任何一个人伤心,何况爱上他并不是她的错,只是她不明白,身为王爷他不能和宫里任何人有牵连。
如果他不是淮意王,或者她不是宫女,他一定不会拒绝带她离开。他本就不是一个冷酷的人。
然而,“本王连母妃都无法带走,又何况你。”
他的语气冷淡下来,冰得如织身体一僵,绝望从脚底升起,让她不知所措。她要疯了,就快疯了,为什么他明明就站在眼前,她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
她的喉头哽住,手指摸索到自己的衣带,颤抖着解开,“王爷,让我……”她几乎是乞求着去脱自己的衣服,只要有他,只要离开这皇宫,她什么都愿意做。
淮意王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气息因为激动而乱了些许,目光却是清明的,“你到底要怎样。”他几乎是低吼着说道,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这一切无关爱情,只是命运。
如织的手一颤,怔怔地看着他焦灼扭曲的面容。她流泪的眸底犹带着一丝侥幸审视他,期盼能从他脸上找到她渴求的情感,然而希望渐渐破碎,碎成一滴滴泪水滚落腮边。
她怔然退后一步,嘴角浮起凄惨的自嘲,说出了一句始终想说又始终不敢承认的话,“如果能带一个人离开,王爷最想要的是虞昭容吧。”
淮意王呼吸一滞,被她的话刺痛到心里,然而他眉头很快便皱了起来,沉声道,“你胡说什么。”
如织已将这细微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像断线的风筝,飘飘忽忽地坠落着,落向黑暗的深渊。
“王爷可听过一个皇子的故事?”她失魂落魄地立在那,仿佛不是对他说话,而是喃喃自语,“从前有一位皇子,他位高权重前途无量,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他的恋人最后成了皇上的宠妃,他便为了那个女人和他父皇反目成仇,结局自然是他一败涂地,不仅失掉了东宫太子之位,被流放出京,自己的母亲也被打入冷宫。”她转眼定定地看着淮意王,“这结局王爷不觉得可怕么?”
“可怕,所以不是每个人都敢于要这样的结局。”淮意王放下了灯盏,面容没入晦暗的光线。
如织停了半晌,缓缓点头,“我懂了。”
“你不懂。”淮意王凝眸看着她,担忧而怜悯。他喜欢她,也从没有看轻她,懦弱的是他自己。她恨他怨他都好,但不能自暴自弃。
“王爷不必为我担心,早晚有一天我会放下的。”如织平静下来,挽起了鬓角的碎发,反而柔声宽慰他。
“王爷对我的好我会记得,永远记得。”她勉强地笑了笑,眉目间掩饰不住难过,“我也舍不得离开娘娘,她对我那么好,这个时候我若走了会良心不安。”她低头屈了屈膝,“对不起。”
淮意王见她已恢复平静,也释然地叹了口气,“本王也会记得你,好好照顾自己。”
如织抬起头,咬了咬唇,“我会的。”她再次行礼,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下,转身带着心碎,匆匆逃离了他的身边。
没有灯笼照明,如织走得踉踉跄跄,两旁树影如鬼魅,不过她已顾不得害怕,比这更可怕更令人绝望的事占据了她整个身躯。她只想跑回自己的房间,躲到被子里大哭一场,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她还是香彻宫的如织姑姑,什么都不会变。
“哟,这不是如织么?”一声轻笑响起,几个人影悠悠然地从树后转了出来,显然已恭候多时。
如织骤然停下脚步,才发现可怕的事远远没有结束,“你们是谁?”
深夜,相府里的下人们都睡了,宫夫人亲自端着醒酒茶走进卧室,宫相穿着睡袍坐在床边。他向来不贪杯,今天却破了例,只因为心情大好。
“瞧你,不知道注意身体,喝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宫夫人责怪又心疼,将茶递给丈夫。
宫相接过茶,笑吟吟地看着夫人,“我小心翼翼下了二十年的一盘棋,今日终于大势已定,难道不该笑?”
宫夫人一听面容也不由缓和了许多,她自然知道虞氏在朝中青云直上,意味着宫家的根基更稳了。宫相为官多年,不结党不营私,就是在找一个真正稳妥的靠山,如今终于找到了。
“老狐狸,原来莲妃拉拢你那么多年,你就铁了心装糊涂,不知错过了多少好事。”宫夫人佩服地看着丈夫,“现在还真被你料中了,常氏果然树倒猢狲散。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宫相被说得面色红润,心情无比舒畅。他们老夫妻两个躲在卧室里,说什么外人都听不到,他借着酒意终于吐露玄机,“我问你,后宫佳丽三千,莲妃的位置如何?”
宫夫人想了想,“虽然虞昭容如今风头劲,但也不过短短两年,远未达到当年莲妃的气势。要是我说,迄今为止还没人超过莲妃。”
宫相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么在众皇子中,瀚景王的心机智谋排第几?”
宫夫人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这朝中的事我哪知道,不过平时听老爷说来,瀚景王实在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
宫相神秘一笑,凑近夫人耳畔,“如此强强联手的母子,这么多年却既没有夺下后位,也没有入主东宫,你说奇怪不奇怪?”
宫夫人仔细琢磨,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时竟出了神。宫相拊掌大笑,向后一仰便倒在床上。宫夫人回过神来赶紧去问他,“老爷,你快说说这是怎么个道理?”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点化到此了。”宫相喃喃呓语,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着,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任夫人怎么叫都不醒。宫夫人见他累了,也不再追问,她本来也不关心这些男人的事,“死人,这便睡了。下次再喝这么多酒我一定不让你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七、背叛
一夜过后,太阳照常升起,驱散了黑暗和寒冷,将无尽的故事掩埋在昨天。香彻宫的院子里早早的便有人往来打扫,宫女们端着净面水忙碌地穿梭,御膳房的太监们提着早膳候在门口,等时候到了,陈泉就会开门带他们进去。
用过早膳,虞挚服侍皇上穿好龙袍,“泰极殿里烧多少炭火都冷得很,皇上早朝也莫要拖得太久,冻坏了身体。”
“知道了,今天本也没什么可议的。”皇上享受着她的服侍,抚了抚她的面颊,“朕答应了来用午膳,怎可让你等得太久。”
“皇上可不要因臣妾误了大事。”虞挚抿嘴一笑,粉琢玉砌的脸上泛起红晕。
皇上朗然而笑,低头蹭着她的额头,“前几日朕早朝还为立后的争论头疼,今天却有点想跟他们说说立后的事了。”
虞挚做出愕然的样子,蓦地背过身子遮住了脸上怡然的笑容,娇声怨道,“皇上就是拿臣妾开心……”
整整一个上午,虞挚的心情都不错。和静妃对弈时,她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连静妃都瞧出了端倪,嘴角一挑,“我猜,皇上不久就要立后了吧。”
虞挚轻轻落下一子,“如今立不立后,又有什么分别。”
“好大的口气。”静妃笑道,用拈子的手指了指虞挚。
“我实话实说而已。”虞挚眼也不抬,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顽皮,面对姑姑她向来脸皮厚些愿意撒娇,“哥哥在朝中已立稳脚跟,父亲势力更加壮大,没有我虞氏也自成气候。”
静妃满意地笑着,一时不再说话,她知道虞挚为此付出了多少,但她不想感慨,现在应该高兴,她们已经许久没有高兴过了。
如织悄然走过来奉茶,静妃心细如发,端详了她片刻,“你眼睛怎么肿了?犯错被娘娘罚了不成?”如织是虞挚面前的红人,虞挚从来不会对她发火,更没人敢欺负她,所以静妃才觉奇怪。
“娘娘没有罚奴婢,是奴婢昨晚值夜,天太冷没有睡着。”如织低头回道。
虞挚瞥了一眼,她早就注意到如织的眼睛,不过不愿立刻揭她的伤疤而已。她佯怪如织为她解围,“天冷也不知烧好炉子,本宫还会短了你的炭么?”
静妃心如明镜,看出了虞挚的意思,既然她们主仆之间有不愿旁人知道的秘密,她便顺水推舟难得糊涂,“你若是病倒了,你家娘娘恐怕要揭不开锅了。”她说得周围的宫人也掩口而笑,如织确实是香彻宫里的第一把手,里外事宜皆由她和陈泉照应,缺一不可。
如织脸上也由阴转晴,扑哧笑了出来,福身退下。虞挚含笑的目光从她背影上移开,落回棋盘,静静地看着棋局,没人知道她在思考什么。
中午皇上被叫到长宁宫用膳,虞挚斜倚在贵妃榻上小憩,红萼蹑手蹑脚进来为她盖上薄被,刚刚转身要走,不料身后的虞挚说了话,“红萼,你留下。”
红萼惊了一跳,虞昭容明明闭着眼一动不动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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