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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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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身上的人,转身侧到一边呕了起来。她晚上没有吃东西,其实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吐是一件多么自寻死路的事,然而她停不下来,一想到他的触碰她就感到眩晕恶心,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皇上……”她伏在榻边,奄奄一息地垂着头,长发凌乱地遮住了半边脸,血液已经凝固,泪痕尚未干涸,她甚至没有力气抬手擦拭唇角。
她怎么会如此狼狈,人不人鬼不鬼,活像街头最肮脏的乞丐。
“滚。”皇上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一、顾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将地上的一条人影拖得很长。
付如海带着宫人们推开香彻宫的门,“皇上?是时候起身了。”他已在外面唤了几声,里面一直没有人应。昨晚皇上留在香彻宫,一宿都没有动静,想必已经和虞昭容尽释前嫌,春宵苦短日高起了。
他眯着眼暗笑,轻手轻脚走进来,试探着又问了一声,“皇上?是否要多睡一会儿?”
“不必。”内室里传出了应答,出乎付如海的意料,他被吓得定在那里,他仔细咂摸了一下,又觉得这声音听去怎么都不像是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样子。
“小的侍候您更衣来了。”他愈发谨慎,低头走了进去。一进去先看到的是地上长长的人影,顺着影子望去,竟然是跪在地上的虞昭容。她衣衫不整,外面只罩着一件单薄的睡袍,不知是不是跪了一夜。
付如海不敢多看,挥挥手让宫人进来,过去服侍皇上更衣。皇上面色铁青,眼底是浑浊的红,看去又是一夜未睡。宫人们屏息凝神生怕出一点错处。付如海借给皇上整理袍袖绕到他身后,这才抬头瞄了虞昭容一眼,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差点忘了手里的活儿。
虞挚额角破了个口子,血已凝成黑红色,双眼红肿,发髻蓬乱。后宫里好端端一个威风的美人,此刻落魄到如此凄惨的地步,看来一定是跪了一整晚,这么冷的天在地上跪一夜,恐怕性命都已搭进去半条。
“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来,任何人不得出去。”皇上看了虞挚一眼,沉声吩咐。付如海低头领旨,心里暗暗叫苦,皇上这意思是要软禁虞昭容,还不许人进来伺候,这岂不要命了。若是往常,哪怕虞昭容手上被芍药刺破了,皇上都得嘘寒问暖心疼好久。今天这么下狠心,看来出的事实在是捅破了天。
皇上拂袖背手,大步从虞挚身边走过,出门去了。付如海不敢多言,紧跟着出去,一行人转眼便没了踪影,空荡荡的宫殿里只剩下虞挚一个。
阳光慢慢地移转,企图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脸,然而刚刚走到肩头的时候,就只见她身体晃了晃,无声地栽倒在地。
香彻宫里,阳光依旧无声地转动着,这里曾经是后宫权势的至高点,它的主人曾坐在软榻上接受众人的俯首,也孤零零地倒在冷硬的地上无人问津。阳光耐心地移动着,终于覆上虞挚苍白得没有血色的面颊,好像一个流泪的母亲在轻抚熟睡的孩子。
“哀家早就看那个狐狸精居心叵测,如今皇上已然识破她的真面目,还不快些处置这祸害。”太后坐在长宁宫里,稳稳端着江南新贡的碧螺春,为六宫的安定而操心。
皇上坐在她对面,手握成拳拄着下巴,面容十分憔悴,看得太后更加不满。
“那些个宫人哀家已审了,一个个很是嘴硬,一定是事先串通好了。尤其是那个红萼,昨天中午好端端的为什么跑去御膳房,哀家怀疑虞昭容昨天就将汤换了。”她越想越气,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如此大奸大恶,绝不能留在宫里。”
“母后不喜欢虞昭容,儿臣明白。”皇上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每一个字仿佛都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如今没有实证,怎知不是冤枉了她。”
“哀家有人证!”太后没想到皇上是这个态度,不由强硬了起来,“她的心腹都出来反她,这还不够么?”
“母后的人证是怎么得到的,其中有没有隐情,谁能保证。”皇上的声音淡漠,他并没有顶撞太后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这番没有偏袒的陈述让太后摸不清他的意思。
“此事哀家说得不算,皇上自己心里最明白,自己决断。”太后公事公办道,语气中已带了不悦的疏离。
皇上听完却叹了口气,很久没有说话,久到太后不由得转头,察言观色才意识到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皇上开口已是无限的无奈,“朕亦不能决断。”
“你是皇上,莫非还有什么顾忌。”太后的面色已经转阴,因为她终于明白了皇上的忧虑,她这句不是问话,而是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猜得不错。
“虞家已经不是朕想动便动。”皇上终于说出了问题的关键。他眉头紧锁,似乎今日才骤然梦醒,发现身边已换了乾坤,发现自己过去太过大意用了那么多虞家的人。是他一手让虞氏在朝中生根,纵容它枝蔓蓬勃变成又一个常氏,甚至更强于常氏。
“虞晋是齐风大营的副统领,震慑京畿,定波侯坐拥五百门客,朝中要员大多是他的门生,工部有陈郭,户部有何杨,刑部尚书的女儿已许配虞晋为妻……六部有一半掌控在他们手中。”皇上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着。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犯了怎样致命的错误,他已无暇去追究虞挚到底有没有欺君,起码他确定了虞家的狼子野心,这对君王来说比一个妃子的真心更紧迫。
“怎么,怎么会这样?”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短短两年,虞家就如一颗毒瘤植入大铭的血脉,如今危及皇权,“才只有两年,他们怎么能够……”她历经两朝,对古往今来的朝代也算得上熟稔,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可怖的沦陷。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速度,怎样的手段!
“母后别忘了,长公主也已与他们结亲。”皇上目光定定地落入虚无,九皇子和虞昭容的关系亲如母子,长公主自然是冲着虞昭容去的。连皇室中人都已和虞家联盟,这让他感到无比棘手、沮丧,甚至挫败。如果联想到这背后的一切,昨晚他一定不会对虞挚手下留情,然而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利害关系,他便不能再肆意发泄怒火。
“朕会一个个除掉他们,虞氏必不久长”他恨恨地说道,任何敢于欺压到天子头上的人,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千万不可心急,此事要从长计议,虞昭容的性命不妨先留着。”太后的语气缓和下来,和朝局稳定相比,让一个小小的昭容多活几天有何不可。
皇上闭上眼,他已疲倦至极,以致一合眼脑海中便是虞挚的娇媚笑貌,和过去种种美好温存的时光。要他如何相信这一切都是骗局,如何割舍那个体贴又惹人怜爱的美人,“虞昭容不能再留在宫中。”他吐出一句话,便低头再无言语。虞挚不能留在宫中,她是一个太过美丽的梦境,蒙蔽了他的双眼,搅乱了他的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二、嘱托
梦境往往是甜美的,所以人们愿意沉溺在睡梦中永远不醒。而虞挚的梦却总是孤独而可怕的,入宫两年来,无数个漫漫长夜她都是一个人睁着眼度过,她怕在梦中哭泣,怕梦话泄露了自己的心境,更怕在梦里见到过去的事,伤心的人。
所以这次,她也挣扎着苏醒得很早。
艰难地睁开眼,梦里的慌张迷茫倏忽远去,只留下长久的心悸。喉咙中犹有清凉的感觉,是静妃端着碗坐在床边。
“你醒了。”她关切而欣喜地问道,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好像生怕她再睡过去一般。
“姑姑。”虞挚微弱地唤了一声,却不料声音沙哑得很。
“你受寒得了热病,已经昏睡两天了。”静妃担忧地看着她,这次皇上对虞挚的态度实在令人心寒。
“哦,已经这么久了。”虞挚只是喃喃地自语,并没有惊诧之色,似乎自己只是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醒来大雪初融。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可愿意告诉我。”静妃终于问了出来,虞挚昏迷的时候江潮平来看过,但对整件事只字不提。
虞挚默然垂下眼帘,被这一句话唤起了往事。姑姑定是问过江潮平了,不过看来他没有说,这份缄默的心意她都明白。过去的事太过不堪,她最不愿的就是姑姑知道。虽说与至亲的人可以分享痛苦,但最深切的痛苦她还是想藏起来,说出真相只会让姑姑难过。他懂,所以保持沉默。
“都已经过去了,姑姑知道了也只会徒增烦忧。”虞挚微微地笑了,牵动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不由伸手去抚,才发觉额头上缠着柔软的绷带。她放下手,支撑着起身,“这次连累了姑姑和江御医,挚儿知道道歉无用,但还是谢谢姑姑,又救了我一命。”
静妃伸手按住她,皱眉道,“与我何必如此,况且皇上并没有怪罪我,也没有追查江潮平。”
虞挚听罢释然,缓缓地舒了口气,“皇上喜欢姑姑,念着多年的情分一定会善待溯月宫。”
“皇上真正在乎的是你,否则他又怎会大发雷霆气成那个样子。”静妃抚慰道,虞挚淡漠的态度让她隐隐觉得不安,一时又想不出哪里有错。也许她病得太过虚弱,也许等过几日她就能恢复活力与自信,重新取得皇上的宠爱,她有这个资本。
“皇上虽然大怒却并没有责罚你,反而将事情压了下来,只是下旨命你前往白露庵静养,对外说你病了。”静妃想起了这几日皇上的转变,为虞挚感到轻松了些,“长宁宫那边的压力这么大,皇上能做到如此已是难得。”
虞挚听着她的极力劝慰,静静垂首若有所思,虽然发烧脸色却比平时还要苍白些,等静妃说完她才抬头,抬头时眉目宁泊如水,一尘不染的寂静,“姑姑不必焦虑,我并不觉得如何难过。记得当初我对姑姑说过,挚儿已是废人,侍奉皇上不过是借这无用之躯做些有用之事,荣华富贵非我所愿,失去了也并不可惜。”
静妃握着她的手,怔然半晌无话。她觉得虞挚说得很对,看得也很开,然而这豁达总是让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不想再深谈下去,伸手为虞挚掖好被子,“皇上说你醒了便启程离宫,想必已有人去禀报了。现在好好睡上一觉,白露庵并不远,等你病愈回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边说边站起身放下了幔帐,虞挚躺在床上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浮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已真的安然入梦了。
长夜寂寂,整个京城已经进入梦乡,唯有皇宫中灯光长明,多少秘密在悄然滋生。
“跟本宫斗,还从来没有人胜过。”观澜宫中莲妃正襟危坐,一身上下的宫装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如同往昔。不同的是空荡荡的宫中再没有一呼百应的仆从,只有苏知意和一个宫女。
“娘娘,该歇息了。”苏知意小心地提醒着。尽管莲妃气数已尽,但任何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都还会两腿打颤,
“本宫还在宫里好好的,她却要被赶出去了,真是可笑!”莲妃对身边的劝告充耳不闻,仍自顾自地说着,“明天让叡景进宫来,让常氏的人进宫来,本宫要好好吩咐他们!”
苏知意和宫女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一阵胆寒。曾几何时说一不二的莲妃,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
佛像前香烟袅袅,明妃手持念珠口中默默有词。她常年在佛前修心养性不问世事,宫中没人能比她清闲自在,然而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去,她两鬓却早早间杂了银色的发丝。
“王爷睡下了?”
“是。”复命的宫女轻声答道,明日淮意王就要启程离开京城,一切已经打点妥当。
明妃睁开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安详的菩萨,十几年前离别的苦楚再次席卷而来,她只能跪在佛前寻求解脱,“宫里发生的事,不要让他知道。”听说虞昭容明日也要离宫去白露庵,此事并不光彩所以知者甚少,但作为三妃之一明妃还是有所耳闻。
“是。”宫女说完便闭紧了唇。
明妃无声地舒了口气,闭上了双眼。世上恼人的事情千千万万,人力能够改变的却不多,她已被这无能为力的感觉折磨半生唯有在佛前参悟放下,她不想儿子再体会这种无奈。
月光投进窗纱落在地上,轻轻的叩窗声响起。淮意王从床上起身,披衣走到窗前疑惑地推开,“谁?”
“是我。”月光凄凄,照在如织惨白的脸上,她气喘吁吁胸膛起伏,唯有一双眸子明亮而坚定,“奴婢来告诉王爷,娘娘明天就要被送出宫去,白露庵。”
“什么?!”淮意王低低地叫了一声,眉头紧皱。他听说了虞昭容的麻烦,但没想到凭她的圣宠也会落到这步田地。
“王爷想带她走么,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如织看着淮意王一字一句地说道。淮意王吃了一惊,不禁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沉默了,陷入深思。
宫素鸾就寝前又一次走过书房,里面还亮着灯光,他总是在她入睡后才歇息,在她醒来之前便已起身。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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