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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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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怔神短短片刻,便端正地坐下去,清俊的眸中依旧淡泊,只是眼底漫过一抹疲惫,“你回去吧。”
宫素鸾默然抬头,只见他又拿起了笔,继续着刚刚的经书。笔锋沉稳,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她咬住唇,也许,自己再一次错怪了他。心中虽有些难过,但也轻松了些许,如释重负。
白露庵里,虞晋一身甲胄端坐在首席。虞挚默然为他斟了杯茶,虚弱无力的手几乎拎不动茶壶,昏眩的视野几乎看不清哥哥的面目。然而她表面上还是那么娴静,好像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一样。
“都下去。”虞晋摆摆手,将一众不知所措的尼姑喝了出去。
“这么晚,哥哥怎么来了。”虞挚努力打起精神,做出惊讶的样子。她从未如此不愿见到哥哥。
虞晋仔细打量着妹妹,“我还担心你清减了,庵里的生活过得可好?”他带来的侍卫将整座庵团团围住,整个儿水泄不通,这样霸道的举动他全然不在意,首先关心起妹妹的起居。
“我很好。”虞挚不由自主将手掩在腹部,“不是让哥哥不要来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虞晋喝了口茶,他连夜点兵来此,晚上军营戒严城门已关,要带一队人马出来还颇费周章,不过如今已没什么能拦住他虞晋了,“皇上抱恙,这几日宫里的风向明显有变,让你回宫的传言甚嚣尘上,这种时候我十分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便来了。”
虞挚只觉耳中打雷似的轰鸣,心如同被什么抓着,无能为力的痛。她挤出一丝笑,“哥哥私带人马离营,不是违背军规么?”
“怕什么?再说我本就负责京畿治安,白露庵也包括在内,就算皇上问起,也挑不出错处。”虞晋稳稳地放下杯子,言辞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哥哥打算一直守在这?”虞挚扶住额头,触手处已尽是冷汗。
“直到皇上接你回去。”虞晋冷哼了一声,“风声变了,有的人心里难免紧张,我岂能不妨?”
“谁这么大胆子。”虞挚在他身边坐下,只因心已快跳了出来。
“瀚景王上次行刺未成,这次说不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今后你的饮食具由侯府送过来,谁也别想动你分毫。”虞晋冷声说了几句,纵使如今他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提起瀚景王时还是露出恨意。
虞挚无言,第一次,与哥哥说话也隔了什么。想要说明一切,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里如此冷清,平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们不想活了么?”虞晋见妹妹神色落寞,便放下旧事不提,问起身边的事情来。
“是我想清静清静。”虞挚解释着。
“你这样未免失了身份。”虞晋并不赞同。
虞挚微微低了头,心神恍惚,不知不觉开口,“可我不想回去。”
这句话让虞晋一怔,旋即明白了,室内无人他仍旧放低了声音,“我也不愿你回去受苦,只是皇上已动了主意,到时便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他握住妹妹的手,纵使在外八面威风,他依然不能掌控虞氏的命运,不得不对皇权低头,“如今正是逐鹿的时候,朝中风云瞬息万变。皇上不要你回去还好,若真的下旨召你,你有一点不情愿都会被人抓住把柄。”
虞挚疲倦地闭上眼,她明白,这场戏得演下去,得演好。别说皇上的心思变了,就算没变,腹中的孩子也已经让她连退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常氏余孽还没有清除,瀚景王没有举动不代表没有阴谋,如今留他在皇上身边不太稳妥,任他去封地无异于放虎归山。挚儿,”虞晋沉重凝眉,看着虞挚,“这些都需要我们齐心。”
虞挚艰难地笑了笑让他放心,抚着哥哥的手,心里愁绪万千。她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常氏大势已去,瀚景王一人之力,真的这么危险么。”
“出宫久了,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虞晋上下打量着妹妹,不知道自己这句玩笑对虞挚是怎样的折磨,“你莫要被他骗过了,人前带笑背后捅刀的事。当初你在莲妃手下吃了多少苦头?瀚景王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莫要被他不知不觉给害了。”
他说完也有些黯然,再见宫素鸾,他变了,她亦变了。她对瀚景王的牵挂他岂会看不出来,谁也回不到当初。
“你这样子回宫,我都有些担心了。”虞晋拍了拍虞挚的肩,宫素鸾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埋入心底。烦心的事情不会在他这里驻留太久,人生在世何其短,他不会亏待自己。
虞挚转头将面容躲入阴影,只怕哥哥看见她紧皱的眉头。多么可笑,阻止她的人偏偏是她最亲的哥哥,毁了她前途却偏偏出于一片好心。她怪不得,恨不得,与瀚景王隐秘的□□又说不得。为了尚未出世孩子的安危,她在哥哥面前能做的竟已只剩下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四、回宫
焚香袅袅,如织立在御案旁慢慢地研着墨。皇上提笔在手,思忖良久也未落一字。
“只要一纸诏书,娘娘有了台阶下便会回来。”如织在旁为他宽心。
“朕又不是求她。”皇上郁郁地扔了笔,靠在椅上。
“皇上……”如织拿起笔,醮饱了墨又放回他手中,“娘娘本来是出宫养病,现在病好了便该回来,有什么求不求的。”
皇上仍是重重顾虑,一想到当初的绝情,他心里没底,“她若不愿意怎么办?”
“皇上接她回来,娘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
“你不懂。”皇上叹了口气,他伤了虞昭容的心,不知如何才能弥补,况且他是一国之君,如何拉下面子去讨好。
如织抿着唇立在一旁,将墨研得吱吱作响,两人又恢复了沉默,明黄绢沙上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鹅黄柳绿,草暖莺飞。白露庵前的青翠草地上,鸾凤的仪仗排出好远,大内侍卫、太监宫女上百,众皆低头敛息,鸦雀无声。白露庵的尼姑跪了一地,虞晋亦带着士兵列立一旁。天高气爽的春日里,明黄的旗幡给这里增添了一抹庄严。
“静妃娘娘到!”陈泉高声通传。江潮平翻身下马,手扶銮驾,静妃缓步走出。她宫装素丽,从容优雅。举目望了望这佛门净地,淡如烟水的眸中露出些许虔诚。
“虞昭容可在?”她柔声问道。
“回娘娘,昭容娘娘就在里面更衣。”院监恭敬启禀。她听说过虞昭容在宫中的恩宠,也风闻她此次出宫借口养病,其实是被逐。没想到,没想到皇上真的派人来接她,难道她来白露庵真的只为休养?出神间静妃已经款步走过,绣着梅花的裙摆拖曳在地,华美非常。
转几个弯,便到了一处幽僻的院落。一尘不染,简而不陋。静妃转头望了身边的江潮平一眼,一时间两人心中俱是滋味万千。
“挚儿。”她走上台阶,屋里宫女列立两排,直通内室,挤得狭小的房间愈发逼仄起来。
听到脚步声,虞挚起身回头。
镜中的不是凡人,而是落入尘世的凤凰。
云鬓高挽,眉飞若柳,一双含烟带雨的眼眸,让人想起江南碧水上的大雾,氤氲柔情。襦裙百褶外拢轻纱,丝绦束出不盈一握的纤腰,衬得身形愈发柔弱丰腴。外袍遍绣大朵牡丹托在身后,广袖中露出十指青葱,交握在腰间盈盈下拜,“拜见静妃娘娘。”
“免礼。”静妃压下心中的喜悦,面上端庄肃穆,“虞昭容接旨。”
虞挚手搭宫女,缓缓跪倒,垂眸间眼前浮现那张俊美的面容。
瀚景王伫立书房窗边,望着无际的□□朝阳,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拨过琴弦。一串琴声激越,掩住了他淡漠的声音,“你究竟亏欠多少人,父皇,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虞氏娴静柔美,至贤至慎,抱恙休养朕心甚念。离宫已久,春深可归矣。赐乘凤驾,即日回宫。”
赐乘凤驾,即日回宫……虞挚闭上眼。
那日他冒险夜探白露庵,两人相见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张着一双空洞的眸子望着他,该说什么?狠心与他断绝?骗他自己根本就无情?哭着求他拼个鱼死网破?她虞挚说不出来,亦不会那么做。
“既然要去,便一起去。”他的声音低低的,掩住了其中的沙哑。
她低下头,双手慢慢抚上小腹,嘴角牵起一丝平静的笑容,“有你这一句,虞挚复有何求。”事到如今,她反而不再慌张,也许她本就是为宫闱而生,本就该在腥风血雨中拼争自己的一席之地。
“十年也好,百年也好,只要有希望总能脱身。”他抚着她的脸,这话已然露骨,但他不在乎,她的眼亦眨也不眨。就算要被困在宫中,他们也还有最后的机会。如今皇上多病垂老,一旦驾崩,嫔妃便会被送出京城终老。
她轻轻地点头,“我也要你记得,一入宫门身不由已,此生此身不再属于我。但即便形同陌路,我心向你。”
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脸上,转瞬就变得冰凉。虞挚贪婪地汲取着这些微的温暖,以后的路千难万险,惟愿与他紧握的手不要松开,今生今世都不要放开。
头叩在地上,泪落回心里,“臣妾谢主隆恩。”
凤驾浩荡,从皇宫的侧门进入,一路直到泰极殿,虞挚的脚就没落到过地上。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遥见凤驾将至,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自发列立两旁跪倒恭迎。从南到北,一路上跪倒的人连绵不断,汇成长长的川流。
“听说除了宗室大典,这凤驾还是头一次被请出来。”“皇上宠虞昭容,什么例没为她破过,这算什么。”宫女们早早跪倒迎候,窃窃私语。
如织提裙跪在她们前面,这盛大的排场令人不得不仰视。
开道的宫人来了,先行的队伍来了,十六位抬着鸾辇的太监走路悄无声息,步伐一致,明黄的纱帘纹丝不动。如织微微抬起头,帘后虞挚的面容不甚清晰,却有一股天然的寒意扑面而来,逼得人不禁侧目。
朦胧的薄纱后面,端庄而妖娆。
泰极殿巍峨肃立,凤驾停在汉白玉阶下。陈泉跑上前搀扶,虞挚步下辇来。长风掠过飘摆了她的长裙,宛如九天凤凰降落,绝美了尘寰。一步步走上祥云侧阶,正中整块的飞龙图腾狰狞磅礴,也为她明艳动人的容颜柔和了一分。
殿门一开,付如海躬身请安,“小的拜见娘娘。”
虞挚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或低眉颔首,或笑脸相迎,千人一面,一面千心。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好像从梦中醒来,又好像走入了一个梦境。这就是皇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
帘幔次第掀起,最里面明黄的身影一动,转了过来。
“臣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虞挚屏息敛裾目不斜视,端庄下拜。
一片静默中,青靴踱到她面前。一只手递了过来,碧玉扳指凝华生辉。
虞挚低着头,慢慢将冰凉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收拢,握紧,她起身完完全全地立在他对面。
娥眉曼扫,眼波低垂,饱含了连月的委屈。美人憔悴,娇弱无力,让人顿生怜惜。
“可曾想朕。”皇上低低开口,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愿承认又不得不低头。
“没有。”虞挚飞快道。眼前是他胸口五色丝线绣制的飞龙,刺得她心里疼痛,一皱眉泪已情不自禁地涌出。在皇上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另一番风情。
“你还在生气。”皇上叹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抚慰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臣妾就是在生气。”虞挚樱唇颤抖着,长长的睫毛覆下如一个瓷娃娃,“每天都在气,每时每刻都在气。”
“你把朕怨得好苦。”皇上见她虽赌气,却不再冷漠了,苦笑着趁机揽过她。不明白为何这小人儿如此撩人心弦,明明不温柔不识礼不给他面子,却还是让人忘不了放不下。
“若不是因为……”虞挚脱口而出,忽然又噤住了。
“因为什么?”皇上跟着问道。
“因为……”虞挚咬着唇说不出,嘤地一声捶打皇上,“臣妾才不会回来。”
“你说说到底因为什么,还有何事不能告诉朕。”皇上低头问着怀中的人,一边的宫女太监都静寂无声,对君王的调情视而不见。静妃和江潮平立在不远处,她看着这一幕心里放松了许多。所幸虞挚隐忍得极好,一回来便立刻重获圣宠。
“御医就在那,皇上命人给臣妾一诊便知。”虞挚含羞地依入皇上怀中。
皇上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露出欣喜之色。他回身亲自叫人,“江御医快来!”他扶着虞挚走到殿上坐下,江潮平低头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臣在。”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给虞昭容诊诊。”皇上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被着突如其来的喜悦与不确定双重折磨着。
“是。”江潮平撩泡跪倒,目光掠过虞挚羞涩的面容,眉心暗动。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最好不是,手搭上她细弱的腕。
那一刻他的心底如五雷滚过,炸成一片荒芜。
“怎么样?”皇上见他面色有动,连声问道。
“启禀皇上。”江潮平撤回手,皇上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虞挚目光盈盈地望着他,他却能看到她眼底的冷漠与凉薄。白露庵一见,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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