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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灯客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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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两根手指夹住烛芯捻了几下,幽蓝色的火焰腾地燃烧起来,摇曳了几下稳定了。所谓犀照通灵,是说利用犀牛角燃烧发出的光芒可以照见常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但对于我这样不需要犀照就能看到那些东西的人来说,它的光更多的是能使那些东西看不见或者说感应不到被保护的对象,从而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这是喇嘛的原话,“一定”是指多少?我心里没底,但是有总好过没有吧。
这一夜无眠,总是等着发生什么事情却又不希望真的发生,就在这矛盾的煎熬中翻来覆去。我心里一有事情就睡不着,这是个可怕的毛病。我调整了下情绪,做了几下深呼吸,尽力不去胡思乱想。
漂浮在睡眠表层,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见似乎有人在低低地抽泣,伴随着某种乐器低沉的声音。声音在很安静的夜晚会有放大效应,听起来很清晰的声有音有可能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我想我又神经过敏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迷迷糊糊睡到天蒙蒙亮,一起床先去看那只蜡烛。烛光还没熄灭,没有什么异常。这应该说明它在起作用,至少能将某些东西拒之门外。
“早啊,老板娘。”我一回头,林泉站在我身后,背着他那个大包看样子要出门,晨曦里的脸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
我连忙直起身,把蜡烛偷偷藏在背后。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继续听他道:“醒了就睡不着了,早点起来去附近走走,可能晚点才回来。”
绷着的心放松了一些,我想我笑得肯定很不自然。“好的,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点。”然后加了句,“我会给你留门的,放心。”
洗漱的时候照照镜子,果然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突兀着。揉着眼睛往大堂里走,冷不丁撞上一个人。“起那么早啊……咦?你化烟熏妆了?还是撞鬼了?”
“去你的,我那是昨晚上没睡好。”突然想起来,我问他:“你晚上有没听见什么声音?”
“打呼噜的声音算不算?还有隔壁母猫在发情,叫得挺销魂。”墨墨叉着腰,一脸坏笑。
有时候真想把他那张轮廓无可剔透天真无邪的脸抓在手里狠狠地捏一通,而事实上我已经这么做了。“啊呀,救命!要出人命啦!!”墨墨捧着脸转身就跑,一边大叫。
“叫什么叫,一大早就把别人都吵醒啊?”我扯住他的衣角,“话说,你是人命吗?”
没等我站稳,他突然一个转身抓住我的胳膊,往后一转从我衣服后面掏出一小截蜡烛,“这东西都拿出来用了?啧啧,真浪费啊你。”
“不是你说会有事情发生嘛?!”
“我是说过,可我没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啊?”他把手一摊,一脸的无辜。
“你……”
吃完晚饭不久,林泉回来了,很疲惫的样子,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地上楼去了。墨墨还在我耳朵边抱怨很久没沾过鱼腥了,我说知道藏民为什么不吃鱼么,因为他们死后会举行水葬,把尸体拿去喂鱼,鱼会把死人的肉啊,内脏啊,骨头啊统统吃个精光,所以这里的鱼长得特别的肥美。
他听了没吱声,我就知道他被恶心到了。
这个傻瓜。
谁知过了半响,他闷头闷脑地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鱼特别的肥美?难道你吃过?”
忙碌了一天再加上前一晚睡眠不足,人已经困得不行,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板,紧接着一阵类似琴弦崩裂的声音,嗡嗡的回响成一片。我惊醒,心脏剧烈地跳起来,睡意全无。仔细听时声音突然消失了,周围一片寂静。
还没等我的心跳频率恢复,昨晚那个抽泣声响了起来,低低的,断断续续,感觉像只猫爪似地在心里有一阵没一阵地抓,不痛不痒的,却抓得直发毛。听不出是男是女,但大概可以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就来自我的头顶。我的房间正上方是二楼最里面的那一间,也就是昨天入住的那个叫林泉的男人房间。
还真是个怪人,半夜三更的搞什么鬼?
第三章
木质房子的最大缺点就是隔音差,有什么声音都会毫无保留的传进来,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但好在镇子上人本来就不多,人们也基本没什么夜生活,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所以一直以来我也没怎么受到能影响到睡眠的噪音困扰,但这不代表永远没有,今夜就是个例外。莫名的有些恼火,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得神经衰弱了。
胡乱穿上衣服,踮着脚出了房间,一路扶着墙过去摸到走廊灯的开关绳。灯拉亮的同时看见前方有两团荧荧的幽光一闪,我一吓,惊叫着跳开。
“嘘——小声点。”还没等他把捂在我嘴上的爪子拿开,就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嘶——干嘛咬我?!”
“你都吓死我了,咬你是给你长点记性,叫你下次还敢偷袭我!”
“好了好了我服你了行不。”
盯着天花板,我扯了扯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还没等他回答,那抽泣声突然提高了八度,随即又低下去。我心里一紧,跳起来一把抱住旁边的墨墨。
他拍拍我的背,嘻嘻笑道:“想要温暖就直说嘛,帅哥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这时候他还有心情取笑我,我气,妖精就是妖精,永远的没肝没肺,本想寻求点安慰,结果又不小心成了他的把柄。
注意到我杀人的眼神,他脸上的猥琐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好了,别疑神疑鬼的,赶紧睡觉去,等会着了凉还要我照顾你。”
“你也听见了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刚好起夜,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哪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梦游啊。”
“肯定是林泉的房间里传来的,我们上去看看好不好?”我摇着他。我知道他在撒谎,他的表情和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大凡人在说谎的时候都会在不经意间做出一些很细微的动作,妖精也不例外。
“不要多管闲事,小合,你怎么还不长记性呢?”他却有些不耐烦起来,挣开我的手往他房间里走,走了几步,回头加一句:“好好睡觉,有事再叫我。”
他说的没错,我就属于那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的人,所以吃多几次亏,纯属活该,我赌气地想。
可是,可是今晚的他有些反常,平时无论我怎么跟他吵,怎么闹,他都是嬉皮笑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他现在是怎么回事,眉眼间明显的对我不满。我做错了什么吗?
摸黑爬上床,我愤愤地把被子捂住头,可是那声音好像故意跟我作对似地,越发的清晰起来,透过被子直钻我的耳膜。这下却听清楚了,是个女人在低低地哭,鼻音很重,还夹杂着某种很低沉的弦乐器声。我抓起枕头朝天花板扔过去,很不幸,还没挨到就掉了下来。
伸手敲了敲木板隔的墙,隔壁就是墨墨的房间,理论上猫科动物夜间睡眠应该很浅,我这边有什么动静,他应该听得见。敲了几下,没有反应。不是吧,睡这么死,还说让我有事叫他,太虚假了!
我出了房间来到墨墨的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这倒不奇怪,这家伙睡觉从来都不锁门。可是床上没人,被窝里是冷的,不知道他又跑哪里去了。可是作为一只成年的公猫,夜生活应该很丰富,这个我倒没权干涉。想了一下,还是上了楼梯,悄悄来林泉的房门口,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我扒着门缝往里瞧。
一个人坐在床边,看不清面庞,抱着一样黑乎乎的东西小声地抽泣。月色很亮,洒在他长长地头发上……
啊!不对!那分明就是个女人!她是谁?林泉去哪里了?
忽然背后咯楞楞一阵轻响,接着一股冷风扑在我背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心底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不敢再多想,我脚底抹油头也不回地冲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柜台里打哈欠,墨墨推门进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往后院走。我看着他一路过去,要转弯的时候忍不住叫住他:“喂,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老板娘是在问我吗?”
“别老板娘长老板娘短的叫,多难听,”我不满地敲了敲台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好吧小合大人——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就是出去找了点乐子,这个回答还满意吗?要不要我每次出门都跟您老汇报一下?”顿了顿,他竖起用一根手指朝我点了点,“这么说,你昨晚还是没听我的话了?”
我理屈,只好干瞪着他带着一脸胜利的得意,走到后面的房间睡大觉去了,这一觉睡得他连中午饭都不吃了。
今天没什么客人,午饭后收拾完碗筷,我让在客栈里帮忙的离妈妈回去休息,自己则找了个靠窗的桌子上网。
自从在这里长住下来,我就不太常上网,一来客栈里的日常杂务比较多,二来也没了以前在宿舍里跟一堆狐朋狗友沉迷于网络世界里的热情。除了跟朋友聊聊天发发邮件保持联系,偶尔看下新闻什么的外在网上也没啥事情好做。网页上充斥着五花八门的八卦新闻,什么楼歪歪啦桥脆脆啦,某某明星又爆出绯闻,某某哥仗着有个权势大款老爸撞死人还口出狂言,某某姐为搏出位想方设法恶心大家的眼球娱乐大家的神经……
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
我一条一条往下浏览,一边感慨。按墨墨的话说这叫矫情,他说过了愤青的年纪了还要装愤青,那就叫矫情。好吧,就让我偶尔矫情一下吧。
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下来,我抬头,见林泉向我走来。一早上都没见到他,还以为他昨晚上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这会他却从楼上下来,这说明他一直都在房间里,那么我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子是谁?怎么进来的?他没在床上去了哪里?
想到昨晚我偷偷摸摸地扒着人家门缝看时的不光彩举动,心里有些发虚。
他并不知道我正我思绪起伏着,走过来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注意到我一直在看他,嘴角往上牵了牵:“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哦……没有没有。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吧”,他推了推眼镜,上身往前倾,“在看什么?”
“上网随便看看。”
“聊聊可以吗?”
“嗯?”
“知道华盖神山么?”
“嗯,听说就在这附近,但我没有去过。”
“那里风景不错,”他坐直身体,“我昨天去过了。”
我有些奇怪,他过来不会就是跟我说这个吧?他问我这个干什么?
忽然想起墨墨要我不要多管闲事时的表情,问题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那里是藏传圣地,很多信徒不远千里去那里朝拜。”
“对,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去的,去沾点仙气。”
我笑起来,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样子很认真,“呵呵,你还修仙的呀?”
“这个我可不敢,不过去去晦气倒是真的。”他也笑了,“我是个大提琴手兼作曲,近来有些不顺,休假过来这里放松一下,顺便找点创作的灵感。”
原来他还是个音乐人啊,难怪那双手生得跟那身气质一样出类拔萃让人羡慕。我是个乐盲,音乐常识基本停留在小学老师教的那几个哆来咪发嗦上,五条杠杠上的小蝌蚪是一个都不认识,总觉得它们离我很遥远。而现在跟一个这么年轻的音乐家这样近距离坐在一起,不禁有些小激动。人一激动话就多了起来,话匣子一打开就把墨墨的话抛到脑后去了。
他告诉我他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同时还在一个大剧院里工作,演奏大提琴,剧团没有演出的时候他就在工作室里创作谱曲,有时间时就四处走走寻找灵感。前两年轰动全国的一场大型交响乐巡回演出里就有他的参与。真没想到他这么健谈,跟我讲了许多剧团里的□和他在国外演出时遇到的新鲜事。
轻松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直到墨墨伸着懒腰走过来我才意识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晚饭好了吗?怎么没闻见香味?”
“哎呀,忘记叫离妈回来煮饭了!”
“晕倒……那还不快去叫她。”
我向林泉抱歉地笑了笑,抓了件外套跑出门去。离妈妈不爱用手机,她那部摩托罗拉基本是个摆设,好几天不开一次机的,搞到有事情都要跑去她家里去叫她。不过好在她家离得不远,过了一条小道转个弯就是了。
等我回到客栈的时候,林泉已经不在了,墨墨坐在我的位置上,我的笔记本合了起来,他一手放在上面,一手搭在椅背上。
看到我进来,他眼光一闪:“下午聊得可愉快?”
我没回答,反问他:“他呢?”
“谁?”
“林泉咯。”
“走了。”
“走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狗仔队,”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一幅标准的懒猫姿势:“话说,你好像很关心他?”
我很关心他吗?我为什么关心他?我问我自己。可我说不清楚,有种奇妙的感觉,就是想多看他几眼,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健谈?幽默风趣?有才华?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
墨墨好像猜到了我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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