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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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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分毫不差。

“二号序列嫌疑人也在动。”国办警员在喊着。

杨正回头看看;对比着电脑里的嫌疑人名单;解释着这位动的是桃园公馆的保安头;吴沛龙;这个人涉毒已经确认。而且据九处分析;此人在团伙中的位置应该不低;因为他是最靠近重点嫌疑人魏锦程的一位。

事情;正沿着设计的轨迹行进着;在庞大警力围捕下;似乎已经没有幸免的可能。

肖梦琪看到了;枯坐一隅的许平秋默默地点燃了烟;就那么愁绪百结的抽着;似乎今天不是收网;而是所有的症结;根本还没有解开…………

十六时四十分;最后几块脸盆大的炭块装上了一辆红岩重卡;司机李冬阳和煤场工头老熟人了;点完钱;撒着烟抽着;李冬阳瞟到了货已经装好;不再废话了。

那工头却是追着不放心地问:“阳哥;您这每车都掺这多石头蛋蛋;不怕出事?”

“出啥事?都田给电厂送;不掺石头蛋;挣啥钱;现在路上罚款这么厉害。”李冬阳歪着嘴道;他心里有点虚了;一把揪着工头训丨着:“你特么;把我们掺石头的事告诉谁啦?”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工头吓了一跳。

“那你问我于啥?”李冬阳说话着;大耳光就差点扇上来了。

“别呀;阳哥;我羡慕不是;这生意给咱们介绍点;还有你弄得那啥一抹;石头蛋蛋就成炭啦……”工头羡慕道。

哦;原来是这样;李冬阳呲笑了;一放工头挥手道着:“回来请老子吃两顿嫖两回;教教你。”

“哎;好嘞……还是阳哥你仗义啊。”工头巴结着。

“行啦行啦……你忙你的吧。”李冬阳屏退着人;和几位来人使着眼色;今天确实是个出货的日期;铁子和阳官是这几人的老大;带着众兄弟发得财不少;凑到正抽烟的几个人跟前;李冬阳问着杨铁城道:“咋样?你跑那趟?北头少点;四十多个……老陕这边摊子大点;三百多个可能稍麻烦点。”

一个一万;这是讲生意;老陕的有二百多万;杨铁城摸着八字胡小声警示着:“小心点啊;市里这段时间查得紧呢。”

“紧个毛啊;雷子都让喂饱了……不会出来了。”李冬阳道。

“那老规矩我跑单货;你带其他人;和老陕做这一趟……小心啊;老陕那边应该来了五六个人。”铁子道。

“切;他敢抢这货;找死咧;车上好几个炸子。听我电话啊;绕几圈;没事再下货。”李冬阳不屑地道。

众人分配了;杨铁城带了一位;乘着一辆微卡走了;借工头的车。李冬阳分配着;他乘着面包车前面走;那辆重卡在后边跟着。

一辆变三辆;次弟出了煤场;很快拉开了距离;很快一南一北;走的路线都不尽相同。

这个简单的变化把监视和分析的搞得手忙脚乱;直到双方建立联系时;才省悟了:

不是一次交易;而是两场交易几乎在同时进行…………

交易果真像九处所说;他们一直在绕;绕了二十公里高速;下高速;然后再绕回来;卖方有尾追试探;买方也有前哨在观察。

时间指向十八时三十分;绕近两个小时;居然还没开始交易。而又一拔买家由北而来;捕捉到这一信息后;指挥部里几位兴奋得心快跳出胸腔来了……

整十八时;一辆晋ao牌;uu07车号;大越野驶进了市公局安招待所的院子;懂点国情的都知道这种车号的不能拦;何况又是漆着白蓝颜色;车里一准就不是普通的人。

后院的仓库;严格地讲不是仓库;二层简易的房间门口守着督察处的人;不为外人所知的是;凡是犯错被督察提留回来的人;都给关在类似地方写检查;问题轻的住几天可能出去;问题重的可能从这里出去就被移交检察或者直接铐上送走了。

对了;关在市局下属的招待所;一般都是问题相当重的。

市局动用了十二位督察;上下都守着;可没有敢拦这辆车;等下车的时候吓了众督察一跳;居然是崔彦达厅长来了;随行了一位司机和省厅保密处的秦处长。市局督察处带头的这位紧张兮兮下了楼;对着崔厅敬礼:“崔厅您好;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好;小伙子真精神……叫什么?”崔彦达关切地问。

“张帆;市局督察处科长。”张督察兴奋地又敬了一个礼。

“那张科长;给我开个后门;我想想见见那位堕落的警察……而且我想劝劝他;坦白从宽;您看呢?”崔彦达和霭地道。

别说见了;就抬抬手放这人;都没人敢说不是。张帆又敬礼道:“请。”

“他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了吗?”崔彦达好奇地问。

“没有;什么也没说。”张帆道。

“那痛悔了没有?没哭?”

“没有。”

“悔罪表现总该有点吧?”

“还真没有。”

“看看;我党的方针是治病救人;可偏偏有些人枯恶不俊呐;哎……”

崔厅叹着气;好挽惜的样子;到门口给开门时;他回头神神秘秘告诉张帆:“保密啊;别让其他人知道?同意吗?”

“是”张帆敬礼道。

“那好;把门关了;把他们的手机都收起来交给秦处长;包括你的。”崔彦达笑道;闭上门了;张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司机在关门了;秦处长把手伸出来了;他悻悻然地交出手机来了。

屋里亮着灯;那位在伏案写着什么;不对……崔厅长上前时才发现;这家伙是做了写的姿势;在点瞌睡着;他拍拍肩膀;那位惊醒了;直道着:“不要捣乱;老子正写坦白书呢?想不想让老子交待了?”

说着回头;一看笑吟吟的来人;余罪一抹口水吓了一跳;赶紧站起了敬礼:“崔厅您好”

“哦;瞧瞧这条件反射的;从警几年了?”崔彦达拍拍肩膀;余罪答着:“三年。”

“嗯;坐不必敬礼了;从这儿出去;大部分都当不成警察了。”崔彦达摆摆手;让余罪坐下。

余罪嘴歪了下;笑了;正襟坐好;在绝对的;能主宰你生死的权威面前;那股子凛然的气势还是有的;他直视着;崔厅同样审视着;在这个时候能点瞌睡的;看样子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他想起了;两年多前那个冒险的计划就是把面前的这位送走了深牢大狱;他不知道余罪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知道能活下来;能挺着胸膛走出那种地方的人;应该是涅磐重生了。

那怕涅磐成一个坏人可偏偏这个人又不像坏人;是坏人的克星。

面前这位成了什么样的人呢?大案追到了毒枭、在羊头崖当乡警就抓到了大牲畜盗窃案的主犯、还有最近的灭门案;能以那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抓到凶手……桩桩件件;似乎面前这位让他非常好奇一般;崔彦达审视得绕有兴致。

“你……难道不准备开口求我?”崔彦达憋不住了;直接问。

“我蹲过大狱;没什么可怕的。”余罪道。

“哦;明白了;你准备再去蹲一次?”崔彦达好奇地问。

“大部分执法者;都或多或少有过违法的行为;绝大部分蹲一次都不冤枉。”余罪道。

“你这是在为自己辨解。”崔彦达笑了;解释着:“执法者;首先必须遵从程序的合法;以求结果的合法;这就是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它们从来不是相悖的。真不知道你这样连起码法理都不懂人;是怎么混进警察队伍的?”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而且我拭目以待;看一看这一次是什么样的正义结果。”余罪嘴歪了歪;像在嗤笑。

崔彦达也笑了;他明白为什么许平秋特别推崇此人了;那狡黠的眼光让邻家娃娃一样;不会让你感到厌恶;看这个话题僵住了;老厅长笑道一转道:“这点可能你是对的;从罪犯人渣堆里出来的人;应该更了解他们……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接这件事吗?坦白告诉你;这个计划我知道;但我当时很怀疑有人甘愿这么做;因为抹黑了的事可不容易洗白;何况谁能证明你是真黑还是假黑?

“我没想那么多;因为此案牵涉到一位我喜欢的女人;我很愤怒;我恨那些毒贩;也恨我们自己人不辨是非。”余罪道;舒了一口气补充着:“刚开始是这样;开始后我也没有想很多;或者那时候我看到很多漏洞;因为在收黑的时候;截流一部分很正常;我们穷得没房本没老婆本;谁也想多捞点……不过随着我接触深入;我发现又有点变了……”

“变成什么了?”崔彦达问。

“愤怒;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怒;戒毒所里那些倾家荡产、如狼如虎;一个个已经成了行尸走肉的人;还有那些仍然在扩大市场;把正常人变成瘾君子的毒贩;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些普通人只能任他们催残;任他们盘剥……很多事能让人有杀人的冲动了。”余罪道;两眼如星如水;非常平静地道。

“没错;这就是警察存在的意义;我们不仅在维护着和平;某种意义上我们还在维护着一个公平;一个弱者不被欺凌的公平。”崔彦达道;他看着余罪;感触了句:“你一直在一线;比我更懂怎么样当警察;我不懂;我没有亲手抓过坏蛋;很多时候;我也不太分得清好坏人……问你一句:我还能相信你吗

“能。”余罪道。

“为什么?”崔彦达问。

“因为接触过黑暗的人;比任何人都向往光明。”余罪道。

“说得好。”崔彦达厅长慢慢地从身上掏出佩枪;放在桌上;看着余罪;余罪笑了;反问着:“您不是讲我根本连法理也不懂?怎么;又要用我?”

“因为有些人法理可逃;天理难容。”崔彦达道;把枪往余罪身边推了推道:“这是第一任厅长的配枪;老五四;你知道公安战线第一位厅长的下场吗

“不知道。”余罪道。

“他被批斗迫害致死了;砸烂公检法时候的事;没有人为那事负责……可就在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拔出枪向迫害他的人开枪;这是一把善良之枪;从来没有人开过;我们的佩戴也仅仅是一个象征。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崔彦达问。

“我会毫不犹豫地扣响;杀了那些施暴的人。”余罪嘴角睥睨。

“那还等什么?如果在善良和正义之间选择;我和你一样;选择后者;那怕程序是错误的。仁慈可不是警察的风格……车在楼下;行动即将打响;你难道准备半途而废?”崔彦达道。

余罪不吭声了;拿起枪;插在腰里;大踏步地出门;蹬蹬蹬下楼;那些督察有点懵了;不知道该不该拦;这时候秦处长说话;来来来;都进来……把在场所有的督察都招进禁闭室;嘭声锁上门了;里面还关着司机监视着;生怕谁身上还有没有交出来的通讯工具。

伫立车前的余罪心里泛起的微微的感动;秦处长拿着东西一扔;余罪知道那是自己的东西;他接到手里;向楼上的两位敬礼;上车;呼啸着疾驰而去。

“这小子够野啊;崔厅;信得过他吗?禁毒这一行可是人心叵测。”秦处长笑道。

“接触过黑暗的人;比任何人都向往光明。”

崔彦达笑着;随口引用了余罪一句话;他觉得这话很好;更觉得能够坦然面对的人值得信赖;那怕他有过错举…………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33章 席卷 狂沙

时间回溯十分钟;刘玉明带着一众烂仔队冲进了顶层的电梯;直奔楼内标着嘉信票务公司的办公场所。

这个挂着票务公司牌子的办公地方;鲜有人知道就是蓝湛一经营彩外围赌博窝点;每天晚上收筹;每天上午结算;港澳深穗几市大大小小的代理;都是通过这里结算的;大部分时候;这里比银行的金库还要丰盈。

哗声涌进;几乎毫无阻拦;这年头越黑的地方;反而显得越文明;一进门;迎宾的小姑娘吓得直往桌底钻;踹门而进;刘玉明义气风发往当前一站;对着隔断后的七八人的办公地方嚷着:“老韦;出来。”

老韦是蓝湛一的人;蓝爷经营的班底子;很少和外人交集;这也是刘玉明耿耿于怀;一直不能上位的心结所在。嚷了两声;还有位烂仔扬着砍刀啪唧摔在隔断上;哗啦啦断了一片;隔着几步之外的办公室隔断后才抖索地站起来一

老韦;韦方圆;四十年许;显得很紧张;白胖的脸上;表情好僵硬;想笑都笑不出来。

这种温室里的小苗老草;刘玉明向来没放在眼里;他持着枪;扭着猫步走到韦方圆面前;隔着隔断敲敲电脑道着:“忙着啊;老韦。”

“哎……哎;不忙;不忙。”韦方圆表情尴尬地道。

“不忙;那就帮我个忙。”刘玉明奸笑着道;枪口指指老韦的脑袋;顺手扔了个纸条子:“把手里的资金;转这个账号上。”

“啊是是好的。”老韦在刘变态的淫威下;几乎没有反抗。

一没反抗;刘玉明索然无味了;恼羞地道着:“老韦你可是男人啊;有点节气没有?蓝爷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老子吓唬你一句管用?”

“哎……那是……那是……”老韦紧张地不知所谓了。

刘玉明哼声不屑地白了一眼;枪口一抬:“快点。”

“哎…好嘞。”韦方圆坐下了;坐下了却是更紧张了;眼睛左瞟右瞟;难堪得紧;刘玉明催促着;不料老韦这三棍打不出闷屁的主;却给了他个郁闷地理由:“可现在没钱啊。”

“胡说;这时候怎么可能没钱;没钱拿;我可就拿你的命啊。”刘玉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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