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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城遗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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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抬眼望他,期待下文。 
“我知道这个人背后必有故事。果然,她与涉案者有联系。” 
她停下脚步,几乎要竖起每一个细胞支援双耳了。 
晋朴拉住她的手,稳定她的情绪。 
继续说:“他们用药物控制了这只棋子。一种能令人上瘾的东西。” 
“鸦片?” 
“不,是黄砒……” 
“我懂了,你指的是吗啡。黄色的砒霜,形容得真恰当。” 
“你也知道这些?” 
“知道得不多。这么说,影影现在依然得依赖它才能活下去?这段时间她怎么过来的?” 
“别担心,我让她住在这里就是要为她脱瘾的,所幸她意志坚强,现在已经完全康复。” 
“她为何称我为大嫂?她不是已经嫁与你?” 
晋朴抚着她的脸,柔声道:“自从见到你,我已对其他女人兴趣大减,遑论娶为妻妾。我要长久留住她而不见疑,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此。她现在很感激我,与我兄妹相称。” 
“这真叫人意外。” 
他握住她双手,许下更让她意外的诺言。 
“我不会再娶妾。” 
安琳别转脸,惨笑,看天上月,不准泪水滑落。 
他以为她会雀跃。他从后抱住她。 
“安琳,我要如何你才能满意?蕙仙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她已经满足。” 
“我并非不满意。” 
“那为何哭?” 
“我没哭,我只是笑我自己而已。” 
“告诉我!” 
她走开几步远,抹去脸上的泪印,转回时已换了一副笑脸。 
“说回正事,她还有没有透露其他信息?” 
“嗯。锦云里背后还有一个人,他才是真正的老板。而他在乔县拥有的应该远不止一家小小的妓院。” 
“是谁?” 
“我一直在怀疑某个人……” 
安琳屏息等待那个名字。 
“我需要你的配合。” 
 
 

 
20 
在外人眼里,乔晋雅被乔晋朴赶走后的那个晚上,安琳与乔晋朴箇中的兜兜转转应是无人得知的,甚至乔晋雅与乔晋朴之间的突变也无从稽巧。乔晋朴的计划便是在此基础上进行的,他和安琳要耍些小手段骗过某些人。 
“你的眼神不对了。”临别时,安琳躬身登上马车,回过头来,晋朴这样对她说。 
安琳掩嘴一笑。 
“戏还没开始做呢。” 
乔晋朴骤然神色凝重:“你保证能演得像吗?” 
“弃妇曾只距我一步之遥,妒妇么,原本已是,何须再演?”她扁着嘴做个妒妇的模样。 
晋朴捏捏她的鬼脸,叹道:“一回去,我们又得打回原形,即便一个想你的眼神都不能交递,你尤其不能,二妈妈太精明,而你我的道行都不够,必要时我可能要假戏真做。你无论如何必须绝对信任我。明白吗?” 
安琳握住他的手掌贴到在脸颊上,柔声安慰道:“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好不好!为恶者是她,公义定当收拾她的。” 
晋朴苦笑:“果真如此,我们大可安坐看戏了,何必冒险!” 
“安见得我们此役有输无赢?你何时变得如此悲观?”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可能成为赢家,除非她及早收手。” 
安琳点点头,“我也希望此事能暗下化解,莫待涌出水面了,掀起巨浪才好。即使繁荣显赫如荣国府也难耐窝里斗的打击。” 
晋朴伸手抱她入怀,依依不舍。 
安琳嘻笑着推开他,“好了好了,生离死别也不过如此了!” 
车夫调转马头,安琳撩起窗帘子向痴痴伫立的晋朴摇手。晋朴凝望着,遥望着,最后看不见了,消失了。他心头升起一种可怕的预感,她这一去,她的笑容会从此在他面前消失。 

乔家显得风平浪静,安琳跨宅跨院一进进踱过去。仆人碰面道个安也就过去了,能看出个什么。她仰望澄明的朗空,一片薄云慢慢地飘移着。 
时钟原是个动作迟缓的东西,你注视着分针,它一动不动,待你转身再回头,时间便不觉溜走,像个爱捉弄人的小鬼。仅几个月前,她也像今日这般仿似很有闲情逸致地四处游荡。一切没有改变。仆人待之如贵宾,必恭必敬,连“尊容”都不敢瞻仰,结果却一个个神通广大能对她从头到脚历数一番,道出一身罪过。她哑然失笑。这个纹丝不动的海面能看出个什么?真要待到旋风刮到,虾兵蟹将才一只只竞相跃出来,唯恐迟人半拍。 
这个时候,她自然而然想到了芳萱,这个“搅风搅雨”的代表人物。正想着,脚步已不自觉移到芳萱的庭院。 
“稀罕,竟然不在。”想想也对,她若经常安坐家中,又何来这么多是是非非? 
正欲离去,居然与芳萱撞个满怀。 
芳萱怔怔地注视安琳,没能吐出一个字,仿佛失却了往日的玲珑敏捷。 
“四太太!”安琳主动示好。“过来找你闲聊,不巧你出去了。” 
芳萱忙补回笑脸:“快请进吧。” 
芳萱亲自焗了一壶香茗,两人细斟慢酌。 
“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以往我失劲哈啦你都哈不熟。” 
安琳惊喜地看着她,觉得着语气像极老友间的嗔怪,看似尖酸刻薄,却暖人心怀。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从芳萱身上感到“亲切”,真是不可思议。自己变了?不,说话者是她,自己心情再好也不会麻木到听不出含针带刺的话语。是芳萱变了,自己真是后知后觉。 
“四太太。”她试探着问她,“有喜事了?” 
芳萱啐她:“你不看看你老爷那把年纪,他有本事么!” 
“可你真的不一样了。” 
“变漂亮了?”她捧起脸作天真状,却真的很可爱。 
原来同一副面孔可以幻化成魔鬼或天使,完全视背后那个灵魂而定。 
“想找我吐苦水?” 
“嗯?”安琳一时回不过神。 
“晋朴还是对你不好?” 
安琳猛然想起晋朴的计划——他们依然未能破冰。 
她低头啜一口香茶,唯唯诺诺。 
“安琳。”芳萱托着下巴,眼神游走开去。“我只比你大一岁,可我们嫁的却是两父子,我成了你的长辈。” 
她重重地长叹一声,似要吐尽胸中不忿。 
安琳身体放柔,知道她需要倾诉,便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我并不比你差呀,凭什么你可以嫁年轻英俊的少爷,我却得侍侯七老八十的老头!” 
七老八十的老头!自负懂颐养天年的乔老爷有知,作何感想? 
“你认为我长得如何?”她话锋陡转,安琳一下子被远远甩在后头,半晌才能跟上。 
“好看呀。”此刻赞美完全衷心,即使两人交恶时,她也并不否认她的美貌。 
“假若不是碍于辈分,我和晋朴早已……” 
慢着!连她也跟乔晋朴有过“历史”? 
芳萱嘴角弯起,下巴被手掌托着,笑起来成了扁圆形。 
“我多妒忌你呀,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她他睡在一起……” 
“芳萱!不要说下去,你失态了!” 
“听我说完。妒忌你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反而很同情你。以你的姿色,何尝输给他任何一个红粉知己,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呢。你若是个普通人,兴许你也会……” 
“也会跻身成为红粉知己的一员?”她笑,这样会比有名有份的“弃妇”幸福?原来芳萱也是个可以为爱疯狂的人,目空爱欲之外的一切。 
何解她仍未越轨?后来宝丰告诉她,她亲眼看到过大少爷把四太太拦在小弄里,用手撑在墙上,挡住她的去路,低头看着她,看了很久。四太太不看他,偏着脸贴在墙上一动不动。最后四太太忍不住笑了,大少爷捏着她的手也跟着笑了。笑得低低沉沉的,像从腹中震荡出来一样。安琳问,是你自己看到的吗?宝丰发誓,她为此差点被灭口呢,说得煞有介事。 
乔晋朴果真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件猎物。 
“后来呢?你们没有……?” 
“哼哼!”芳萱怪笑两声,“他终归还是怕了他的老子。到处躲着我。生怕我死缠住他不放。他原来就在外头玩惯了的,后来就更不知节制。连娶了老婆都不回来看一眼。 
安琳瞪直了双眼。他竟是为了逃避芳萱的风流债?真是异趣横生! 
“我已不在乎他怎么对我了,我有自己的乐趣,自己的幸福。”语气犹似一个有外遇男人对妻子说“我要寻找失落的青春”。 
“想办法讨好他吧,他曾经也是对你好过的。”她指为她疗伤的事,好像已经是上世纪的事情了。安琳笑笑,她不必解释太多。别人的误解正是乔晋朴目的所在。 

乔庭稙又外游了。不知乔晋雅已被其母私自禁锢起来,苦不堪言,羞愧难当。 
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屁颠屁颠地跑进院子,手里握着一枝红彤彤的梅花。 
“亲戚家的小孩。”晋雅心想。“快过年了!”他望天长叹,这一切的喜庆仿佛都将排斥他,有种被架空的落寞。 
男孩跑到窗子下小声问他:“叔叔,你看到我的小伙伴吗?” 
晋雅怔怔地,迟疑一阵才醒悟过来。 
“你们玩捉迷藏是不是?” 
男孩慌张伸个食指到嘴边,“嘘!小声点,不要让他们听见。” 
晋雅眼光一闪,“既然害怕揭发,当初就该光明磊落。” 
小男孩侧头听了一会,没听懂,努努嘴自己跑去找了。 
人生中充满总总游戏规则,人人都得遵守,谁说不是?他又发出悲叹。 
他的目光突然凝滞,不能转移。 
安琳自拱门进来,一袭水色长裙,手里同样握着一枝梅花,如天庭下凡报春的仙子。他不觉看痴了,马上又恨起自己的不坚定。 
安琳走近他,晋雅急忙把窗子合上。 
安琳便踱到房门叫他。 
“大嫂!何必害了自己呢,让人看到了又要议论。” 
“你何必再来揭他的伤疤!”二太太不知何时现身,神态举止依旧高雅恬静。然而那股柔情完全被冷森森的寒气取代。 
安琳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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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近两天补上。 
 

 
“二太太!”她尽量发出一个卑微的声音。 
“请移步客厅吧。” 
客厅的墙上仍保留着那幅残旧的壁画,颜色黯淡,涂层大块剥落。顾此思彼,谁看了会不心酸?然而同情纯属枉然,长久的独居和岁月的洗刷,对她丝毫不能造成损毁,反而更添了一份历练沧桑的锐利。 
二太太悠悠捻起桌面上爬行的一只小壳虫,冷冷地看着它在指缝挣扎。 
“很对不起。”安琳垂下头,虔诚地说:“我害他做出让你失望的事。” 
“你为什么选中他?” 
“因为……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你为何偏偏招惹我的儿子!” 虫子的碎壳在她的手指间如碎沙般漏下。眼角间一瞥已让人悚然,安琳忙掩藏起厌恶的眼神。 
“看到他,会想起他的哥哥。然而他的哥哥,却不是我所期盼的人……他是个恶魔,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 
二太太眼睛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锐利冷漠的眼神开始泛起柔软的涟漪。她伸过手搭着安琳的手背,慈爱的声音再次出现:“告诉二妈妈。” 
安琳一颗心在胸口猛撞,她盼望的时刻已经临近,二太太跳上他们为她特制的船了,马上就要任由她送往设定的彼端。 
安琳垂下眼帘,抽着气,用细得快断调的声线说道:“他,他果然是元凶,他居然是元凶!琨叔服侍他们乔家几十年了,任劳任怨,他得罪了乔家什么,要置人于死地。”说到后面竟然真的痛哭失声。 
二太太柔软的手心轻轻扫着安琳梨花带雨的脸,充满怜惜的眼睛闪闪烁动。 
“安琳,琨叔对你很好是吗,你对区区一个仆人都投入那么深的感情,真让我感动。”她跟着也满面哀容。“他死得太冤了,绝不能让他枉死的对不对?” 
安琳瑟瑟地猛点头,“我不会放过乔晋朴的。” 
一个耐心引导,一个竭力误导,都以为对方定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晋雅撑着头强迫将眼前这本诗集塞进脑袋,可怜脑容量早已超载,载满了容安琳的影子,以及对她和他母亲对话的好奇和担忧。 
一阵清风吹进,安琳推门而入。 
乔晋雅咚一声跳起,椅子跌翻在地,一副手足无措的狼狈相,又好笑又凄凉。那个文雅俊秀的青年不见了。因为她!安琳自觉自己做了一件罪过的事。他成了陪葬品。 
她趋身向前,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 
晋雅后退,搬正椅子让她就座,一声不吭。 
沉默一会,安琳先开口说:“你母亲答应让你出去了。“ 
晋雅抬头看她,没有太多惊讶。 
安琳继续说:“对不起……” 
“大哥他后来对你怎样?”他无端地打断。 
她内心一片潮暖,更加内疚。 
“他对我发了很大的火。”她叙述了前半端真相,双手交叉叠在肩膀上轻轻揉搓着,“他已经狠透我了。”欺骗这样一个诚心关心自己的人她真的于心不忍。 
晋雅观察住她的举动,急切地问她:“他打你了?” 
安琳看着他,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的双瞳——两个自己!的确是她现在的写照,她已经开始有点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戏,全都不知所谓。 
“晋雅。”她盼望这柔和的语气能稍稍抚慰他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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