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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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升阳忽视何晓棠那十分不正常的笑容微笑着递过手中的蛋糕：“麻烦你把蛋糕传到第一排。”
何晓棠：“。。。。。。靠！”
高二分班，文科9班。是他们相遇的开始。
顾升阳的座位在班里的最后的空调角落里，上课的时候，他桌上的书永远都高过他睡觉的头，下课的时候，他不是在上厕所就是在上厕所的路上。班级里除了他同桌高伟就没有人和他有过交流。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个人坚持不懈的关注着顾升阳，她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虞燕老师。
作为一个尽心尽责的秉持着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原则的特级教师，虞燕老师坚持每节英语课、英语早读、英语晚读、英语自修都会点名熟睡中的顾升阳同学起来回答问题、背诵课文、默写单词、校对练习。
于是，每节有关于英语的课上必然出现一个从被叫起来开始一直罚站到下课的身影。
何晓棠就是这样子认识了顾升阳。
顾升阳被罚站不像别的同学一样一直低着头，他站的笔直，也不感到有什么丢脸，有时候很惬意的盯着窗子外的树叶静静的发呆，心情好的时候就帮偷偷在课上啃零食的伟哥放放风，何晓棠有好几次偷偷借着问后座同学问题的空挡偷瞄他几眼，如玉般的少年，在阳光下静静的站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学校规定每天早上六点十五要在操场跑操，高一的经验告诉他们没事，查的不严。所以，大家都懂的。
直到有一天，作为一个尽心尽责的秉持着不但要关心学生的成绩更要关心学生的身体素质的原则的特级教师，虞燕老师在某一天早上横空出现在操场，看着自己班原本应该出现三十多个寄宿生的身影却只有寥寥几个人时，一颗愤怒的种子迅速长成一颗苍天大树。
等何晓棠和唐希忆赶到教室的时候，教室后面的那块空地已经站不下人了，她俩又不敢往前站，只好一路蹭进去，蹭到角落里的空调边上希望自己不要太显眼。
“那个，你占了我的位子。”一道男声从头顶传来。
何晓棠眯起眼睛看了看了一脸冰山的顾升阳，问道：“早上你去跑操了？”
“没有。”
“没有去跑操的人都要站在后面的。”
“我知道。”
何晓棠瞬间就词穷了，她该说些什么？
“那个。。。。。。。后面站不下了，我们挤挤。”
“哦。”顾升阳依旧面无表情，人越来越多，推搡着顾升阳只好踉跄着往里去了半步，贴在了何晓棠的背上。
何晓棠傻眼了，她说的我们是指她和唐希忆，不是她和顾升阳啊。再回头，发现唐希忆已经被人群挤到快贴到墙上的黑板上了，唐希忆搜索到何晓棠那哀怨的小眼神，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何晓棠无语。
人实在太多，她即使一手扶着桌子也依旧站不稳，稍微一动就撞在顾升阳的胸前，她莫名的心跳加速，感觉脸上像是火烧似的，顾升阳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惹的她。。。。。。毛骨悚然。
整个教室后边那块小地方站了三十几个学生，前面只坐着几个走读生和出席跑操的人，虞燕老师还没有进教室，但是整个教室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虽然有句话说的好叫法不责众，但是也有句话叫做特级教师的班，严惩不贷的命。
何晓棠琢磨着，像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尽心尽责的秉持着任何事情都要有突破口循序渐进的原则的特级教师，虞燕老师肯定会先抓一个具有号召力头头来杀鸡儆猴！想着想着，何晓棠就同情的看向站在门口的班长，唉，当班长就是这点不好，班里什么事情第一个揪出来的就是班长。
“何晓棠！”一声雄厚的女中音令何晓棠抖了三抖。
何晓棠又呆了，“啊？”
“人呢？”作为一个尽心尽责的秉持着绝对不能让作业过夜的原则的特级教师，虞燕老师捧着一大叠默写本走进了教室。
何晓棠这才想起来，她是英语课代表，她今天还没有发默写本。
“诶，来了来了。”何晓棠两只手拨开站在她旁边的顾升阳和高伟，杀出一条血路。
原本脸色就不怎么好的虞燕老师看见她的课代表竟然是从一堆“犯罪分子”里钻出来的时候脸色更是青了几分。
何晓棠暗叫不好。
果然——
“呵呵，身为班干部，带头公然违反学校的校纪校规，你们胆子倒是大的哇！我不管你们高一的时候来自哪个班，是哪个老师带的，今天，你们是在9班读书，就要遵守我的规矩。”她将手里的本子全数扔在地上，“何晓棠你今天就给我站在前面上课，我教书教了这么几十年了，头一次看到像你们这样的学生！你们看看像什么样子！整个学校就只有我们班，跑操的时候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何晓棠缩回准备去接过本子的爪子，双腿有点抖，站、站在前面上课？不要啊，丢脸丢大发啦，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啊，重新分班之后绝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新同学啊，站在后面好歹还有三十几个人陪着，而且前面的人也看不到，站在前面那真真是一览无余啊！
唐希忆在后面默默给她送去同情的目光。
顾升阳就是这样子认识了何晓棠。
她是怎样喜欢上顾升阳的呢？何晓棠也问过自己，可是她自己也想不来到底是为什么，或许真的像书上写的那样，真正的喜欢是没有为什么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心动了就是心动了。
跑操事件不久后，大家也就慢慢地熟络起来了，大家格外的同情何晓棠，何晓棠性格开朗，唐希忆霸气十足，两人在班里混的有声有色。同时，猥琐的尾随痴汉伟哥也堪称班中一哥。
这个人人提及无不闻风丧胆的伟哥正是高伟。作为和伟哥形影不离连上厕所都不能分开的居家必备好基友——顾升阳，也慢慢进入了群众的视线。
伟哥热衷于大胸动漫，时不时在自修课上冒两句耳熟能详的“雅蠛蝶”来打个酱油，来自班里各个角落的卫生球会给予他最真诚的问候，但是在邻座那堆高高叠起的教科书里，始终看不到顾升阳的头。
在一个文科班里，男生是稀有动物。班里的女生渐渐的对于某种色恋成痴的尾随痴汉已经不屑关注，注定了属于伟哥的时代即将过去，下一个目标锁定了尾随痴汉的基友，于是顾升阳的一举一动皆在全班女生的掌控之中。
“哇，我今天自习课上从后门出去的时候，看到顾升阳居然没有睡觉耶！”
“这有什么的，我今天还看到顾升阳既然在做数学呢。”
“我今天上厕所的时候还看到顾升阳在对着伟哥笑呢！”
。。。。。。
八卦永无止境，拥有的是一颗永远不会老的心。
何晓棠对于此类八卦，是能插一脚插一脚。每次经过后面都会有意无意的往顾升阳那瞟一眼。
“吼吼，你最近有点火嘛？”作为一个班红，伟哥随时随地都能接受到任何微小的信息，他用手肘撞了一下闭目养神的顾升阳。
顾升阳睁开眼，眼里没有半丝睡意，“女的都这样，你管人家干什么。”
伟哥撇了撇嘴，“切，你将来老婆肯定也这样。”
老婆还早，爱慕者倒是有的。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个高一的小妹妹据说某天在厕所听到关于顾升阳的冰山八卦，心动不已，决定身先士卒感动这座冰山。
第二天，一杯奶茶横空出现在了顾升阳的桌子上，还附带一张自我介绍。
班里引起不小的骚动。
顾升阳在从厕所回来的路上，受到了众多知情人士的目光洗礼，一脸茫然的进了教室，看了看那杯奶茶，在想想那些人的表情，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抬手就把奶茶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连带着那张看都没看的自我介绍。
班里引起巨大的轰动。
伟哥好心的帮他分析道：“喂喂喂，这里是女的的地盘，你这么不给人家女的面子不好，她们肯定会说你冷血无情，人家女生的情书你好歹看一眼啊！”
但是，事实是这样的。。。。。。
“哇，中国好男人啊，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不明生物就该这么做！”
“一劳永逸啊！不愧是顾升阳啊！”
“唉呀呀呀，顾升阳要是有女朋友，知道自家男朋友这么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一定幸福死了！”
最后一句是唐希忆的观点，何晓棠听到“守身如玉”脑海中瞬间出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强壮的伟哥强压着娇弱的顾升阳，顾升阳抵死不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手护胸一手抚脸，强攻弱受萌萌哒。
不过，那位高一的小妹妹，并不知道她的第一杯奶茶的下场，接二连三的捧着奶茶徘徊在教室门口，显然她也并不知道顾升阳的生活习惯，由于高一的教学楼在另外一栋楼，小妹妹只好在打铃前一分钟无奈的将奶茶托付给坐在窗口的何晓棠，一路飞奔回去上课。
何晓棠拎着奶茶走到后面，正好顾升阳和伟哥从后门进来，何晓棠把奶茶提到顾升阳面前，“嘿，兄弟，你的奶茶。”
伟哥一脸狗腿的搓着手看着那杯奶茶，顾升阳心领神会的看了伟哥一眼，勾勾嘴角，“不，是你的奶茶。”
这个你自然是对何晓棠说的。
顾升阳当然不是好心的让给何晓棠喝，他只是纯粹的不想让伟哥喝而已。
何晓棠盯着那杯奶茶发了一节课的呆，喝还是不喝呢？
下课的时候窗子突然被打开了，高一的小妹妹一脸愤怒的看着何晓棠：“你怎么没有把奶茶给他？”
唐希忆对于搅和这种事很有兴趣，立马凑上去搅和：“因为顾升阳把它给她啦！”
等何晓棠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妹妹早已经红着眼睛冲下楼去了。
在转弯口，小妹妹碰到了难得上厕所上的那么快的顾升阳和高伟，顾升阳从来没有见过小妹妹，自然对这个红着眼睛的女生没有印象，自顾自的往前走，如果说之前唐希忆的话刺激到了小妹妹，那么顾升阳的无视彻底的引起了小妹妹的愤怒，她一跺脚，冲到顾升阳面前，大叫了三个字：“你无耻！”然后跑掉了。
顾升阳看了看傻眼的高伟，“喂，她骂你呢，你是不是尾随痴汉当久了，真的去尾随人家了啊？”
高伟一头黑线，每次小妹妹出现的时候，他都是和顾升阳一起，不是在上厕所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个女生，还就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杯奶茶最终还是被扔回了垃圾桶。再也没有外来的小妹妹打听过高二9班的顾升阳。
何晓棠大致总结了一下，以后表白的信物一定要选实在点的，你给一个从来只喝凉白开的人送奶茶，你说这白能表成功吗？
其实顾升阳人还是不错的。班里的女生一致认为。温柔谈不上，应该是满满的同学爱。
班里喝的纯净水是轮流值班的，两个女生或者是一个男生轮流搬。顾升阳路过的时候会顺手帮女生一把，留下一脸花痴的两个妹子在后面大叫：“哇，顾升阳，你好好哦。”
顾升阳听到后也只是点点头作为回应。
何晓棠心里有点小不爽，什么嘛，一桶水都扛不动，走两步就要抚着胸口喘两下，真以为自己是西施还是林妹妹啊？表示最不待见这种娇滴滴的女生了，女儿当自强，扛桶水上三楼，妥妥的！
何晓棠决定要在顾升阳面前展现下她汉子的本能，只可惜每次轮到她和唐希忆去搬水的时候都碰不到顾升阳。
有次，何晓棠去教务处领练习册，她以为是那种薄薄的练习本，就没有拉着唐希忆一起去，结果到教务处一看，傻眼了，光一本就有两厘米厚，教务处的老师皱了皱眉：“你们老师怎么叫了个小姑娘来啊？”
“没事，我拿的了！”何晓棠冲那老师笑笑。
于是，先把二十本搬到楼梯口，再去搬剩下二十本，喘两下，把二十本搬到一楼半，再去搬剩下二十本。。。。。。
在二楼的时候，刚从厕所回来的顾升阳就看到了累的直不起腰来的何晓棠，“我帮你吧。”他接过了何晓棠手里的练习册，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何晓棠看着地上剩下的几本，痛哭流涕，追在顾升阳身后大喊：“哇，顾升阳，你好好哦！”
日子一天天过的很快，每两个星期就要换一次座位，顾升阳本来是坐在教室的右上角，换了座位后就在教室的左上角，也就是后门口，而何晓棠也坐到了第二大排的第二个位子，顾升阳每次上讲台都能经过她。
从那以后，何晓棠就各种抽风，进出教室再也不走前门，每节课就算不去厕所上厕所也会去厕所洗个手，且必去二楼，因为顾升阳喜欢二楼的厕所，据高伟所说是因为二楼的厕所人少坑多不用挤，就是走廊里的灯不好，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显得阴森森的。
而每次何晓棠最开心的就是收作业的时候，所有的作业都是由每大排的最后两个人收，收齐了统一交给课代表，伟哥通常都是在死命的补作业，所以每次顾升阳都是来交英语作业。
“齐了么？”
“没。”
“缺谁？”
“高伟。”
“让他快点，就差他一个了。”
“别记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