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流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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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那里去了。
“不告诉你！”苏夏转身往房里走去。
“你……”苏然莫名奇妙的被苏夏摆了一道，心里很是不爽。“这家伙……”苏然摇摇头，“我也懒得管你了。”苏然自言自语。
苏夏将房门打开，探出她的脸：“我饿了？”
苏然刚刚打算去房间里复习功课，看着他老姐那副可怜兮兮的苦命样，知道自己又不会躲过被他老姐剥削的命运，叹口气：“冰箱里还有点剩饭剩菜，我跟你在厨房热热。”
苏夏忙点头：“好好好……”也不忘拍几下自家弟弟的马屁，“哎……我就知道苏然最好了，以后谁嫁给你是谁的福气啊！”
“你还想吃饭不？”苏然风轻云淡的询问。
苏夏暗叫一声遭了，他老弟最讨厌苏夏老那这事开玩笑。苏夏赶忙装傻充愣，呵呵……的傻笑。
苏然看着他自家姐姐那副模样，扑哧的也笑了，作势赶人，“去，客厅呆着去，别到这里跟我碍手碍脚。”
苏夏正觉得乐的轻松自在，也就不再厨房多做停留了。
当苏然将热的饭菜端出来的时候，苏夏迫不及待的去拿碗抽筷子。边吃边含糊其辞的说道：“好吃好吃。”
苏然也就这么看着苏夏，笑了笑。“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快干嘛？”苏然将苏夏滑落在额前的头发往后那么一捋，做的极为熟稔。
苏夏将头发捋捋，朝苏然笑笑，接着大口吃饭。
“你在外面没吃饭啊！搞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苏然语气颇为不满，带着丝埋怨的意味。
苏夏接口：“跟刘月谈事情去了，后来呢，自己也给忘记了。”苏夏又扒了口饭。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啊！连饭都忘记吃。”苏然试探。
苏夏捏捏苏然的嫩脸，“又在变着法子的套我话呢。你动机不纯哦。”
苏然将苏夏的手打掉，哼……
苏夏笑了笑。
“吃完饭自己将碗给刷了，我去复习功课去了。”苏然闷闷道。
苏夏点头。看着自家弟弟愈加挺拔的背脊，“有些事情还是得我自己面对，苏然，你帮不了我一辈子。”苏夏兀自的说道。
对，苏夏就是要斩断一切后路，逼迫自己做出选择，改变自己以前太过优柔的性子。因为人生的路还有很长，自己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帮助自己做出取舍。
在那栋装修华美的别墅内，刘月将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原本干净透亮的地板已经满地狼籍。刘月也砸累了，倒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放苏夏的话语——刘月你真是算无遗策啊！你费尽心思的接近我，可真难为你了。苏夏那略带嘲讽的语气，让刘月很不爽。
我原本打算想与她好好谈的，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其实刘月说的那番让苏夏远离柳言的话，刘月承认自己有一部分私心。但……也有很大部分也是为了苏夏好。只是苏夏太过于骄傲，听不进去我对她的劝诫。
刘月苦笑：“为了一个柳言，我似乎与我最好的朋友反目了。也是，我当初接近她是就是别有目的，也不怪她会这般这般对我。我们又回到原点如此也好。那么她也就不会卷入这场纷争。”
“谢雨桐……谢雨桐……你是何其的幸运，能够得到柳言所有的疼爱。我跟他认识都快十年了。十年啊！都抵不过柳言初见你的那一霎。人生果然充满了奇遇。但，很可惜，我刘月不会让你们如此轻而易举就得到幸福，绝不……你让我失去柳言，你让我尝到好友的背叛，很好……很好……我刘月，绝对会亲手摧毁你们的幸福。”刘月将那片晶莹的玻璃放在手中，认真的打量片刻，笑了笑，将手握紧，血一滴一滴的从指缝间流出来。“如果我不幸，那么你也别想幸福……”
“雨桐，你怎么了。”柳言半拥着谢雨桐，言语间有不加掩饰的关切。
“嗯……”谢雨桐略略回过心神。蓦然间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只是刚刚手不小心抖了一下，看来这副画只能作废了。”略微挣扎一下，但柳言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谢雨桐脸红了红，闷闷道：“柳言快松开我，我身上有颜料，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柳言闻言，非常舒心的笑了：“没关系的，你怎么样都没关系。”
谢雨桐的脸上红晕更盛，“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贫嘴了？”
柳言也不做声，只是拥着她。过了许久，柳言将谢雨桐放开一点，眼神依然胶着她，“我们去外面走走，你看你都画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说完柳言执起她的手，吻了吻。
谢雨桐也觉得自己没什么灵感，况且自己和柳言很久都没见了。老是让柳言迁就自己也过意不去。也就点头同意了。
谢雨桐反身回自己的房间换一身衣服，略略画了点妆。柳言就自己在雨桐的工作室随意逛逛。看着她时而随意，时而细致的画卷，脑海中不自觉地勾勒出她画画的样子，不经嘴角上扬。
吱哑一声，门开了。柳言闻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休闲大方的女子附手立在那里，她不用刻意去打扮什么，在她举手投足之间，她的风华已然展现，已然迷了他的眼，醉了他的心，吸了他的魂魄。
在片刻的怔然后，柳言一步一步的走向谢雨桐，将她狠狠地拉近自己的怀里。
谢雨桐伸出她秀白修长的手也搂着柳言的腰，“不走吗？”雨桐柔声询问。
“走，当然走啊！”柳言在雨桐脸上轻啄一下。便松开了雨桐，柳言一直保持半拥着雨桐的姿势离开。阳光将他们的背影拖的悠长悠长……
也许这就是幸福。但……这样的幸福有多少人觊觎……他们还能继续幸福下去吗？

第三十六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姐，恭喜哈，今天你过生日哦！”苏然一大清早就提溜着他的拖鞋往苏夏的房间里闯。
苏夏还处在迷糊状态，身子朝声音方向欠了欠，双眼朦胧的等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放大在眼前的那张俊脸。苏夏笑了，脸上还残留着浅浅的睡意。“哦……就到我生日了……呵呵……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苏夏自言自语。但很快她便收回她神游的思绪，伸出手摸摸苏然还没有打理而略显凌乱的发，颇为愉悦的回答：“谢谢咯！”
苏夏却在心里感叹，每年生日也就苏然会跟自己道一声生日快乐，因为苏夏的生日靠近年边，准确来说就是与过年只相差一天。父母老说和在一起过算了，不用单独在过。因此苏夏的生日总是打着过年的印记。苏夏以前对此颇有不满，但这么些年都这么过来了，苏夏早就无所谓了。曾经苏夏曾自嘲的说，年过了，我的生日也就过了。言语间透着淡淡的无奈。但家人都以为苏夏在为自己的生日靠近过年而欢欣雀跃，因为在父辈的认知里凡是能和过年联系到一起的事情一般都是值得高兴地事情，尤其是小孩子的生日，在以前那段穷苦的日子里，家家户户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只有过年，人们才能稍微的吃好一点，能吃到些许肉沫星子，而靠近过年的孩子就会得到父母更多的关爱。比如说，分肉的时候，那个过生日的孩子就会多分到一点。在兄弟姐妹无比艳羡的目光下大口砸吧着那份来之不易的肉沫。那时的确很幸福。但，苏夏却无比讨厌这种感觉，感觉她自己的生日笼罩在过年的气氛中。年的气场过于强大，将苏夏生日这码事几乎可以随时遗忘，忽略不记。大家首先想到的往往是过年，然后才恍然大悟。“苏夏你快生日了吧？”言语间充满了惊奇。苏夏面对此类问题总是点点头，“是啊，全国人民都提醒我过生日啊！”
“你有什么打算啊！你今天过生日。”苏然坐到床边，询问苏夏。
苏夏将被子盖过头顶，闷闷道：“能有什么打算啊！这些年都这么过了，也不差这么一年。”
苏然也回想了这些年的境况，也的确没跟苏夏好好过个生日。家里的重心一直在忙过年事宜，真的又有几个人会想到苏夏。那个原本应该热闹的生日，但却在年的附近，透着别样的冷清。他人不说，苏夏也不提，她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但……这一切真的与她没有半分挂碍吗？
苏然注视着与他又血亲的姐姐，曾经以为自己非常了解苏夏，但最近发生的一切表明，自己从没有将她看清楚。那个柳言，苏夏从没有跟自己提起过。她对事情漠然的态度，似乎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为决绝，凛冽。她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飘渺，捉摸不定。
苏然笑了笑，“但，你总会有想要的东西吧？”
“想要的？”苏夏下意识的重复。苏夏意会到苏然的意思了，朝苏然会心一笑：“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非它不可的。”
“真没有？”苏然不甘心的再次出口询问。因为在苏然的班上几乎所有人过生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轰轰烈烈。请客吃饭，唱K，群发礼物……那个生日的同学也会收到各式各样的礼物。尤其是女孩子，一般可以收到一人高的娃娃。似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对娃娃没有抵抗力，除了他老姐。苏然都还记得，自己攒了快三个月的钱跟苏夏买了一人高的娃娃，苏夏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很敷衍的说了句，还行。根本就没有他那群发小描绘的那种女孩子收到娃娃的欣喜。说什么女孩子都喜欢，苏然觉得是他那群发小欺骗他的感情。根本没有的事。后来他跟他的发小描述自家老姐收到娃娃的场景，大家不禁惊呼怪哉怪哉。现在那个娃娃被苏夏塞在柜子里，说什么太碍事了。苏夏还想将那个娃娃发配到自己那去。苏然绝倒。
苏夏将脸探出来，狡黠一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点的事情啊！今天莫名其妙的对我这么好。”苏夏一脸的不信，“你有阴谋，大大的有啊！”
苏然恨不得拍死她，我对她一直都挺好的，她还说我对她有阴谋。我阴谋她的鬼！苏然作势起身离开，“好心当做驴肝肺，拜，我睡回笼觉去了。”
苏夏眼明手快的拉住苏然，忙陪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苏夏深谙此道。“呵呵……别走啊，既然苏然同志要我提要求，我怎么好拂他面子，我自然要提！”苏夏眼睛转了转，开口道：“在你没结婚以前，你每个月都得跟我发零花钱！”苏夏语调上扬。“不能太少哦！”苏夏还颇为不放心的补充道。
苏然快晕死了，自己碰上的是哪门子的姐姐啊！我没好意思向她要零花钱就已经对她够意思了，她倒好反而大言不惭的向我要零花钱，而且要的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果然古语有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这一刻，苏然将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
苏夏见苏然脸上阴晴不定的，拿手肘碰苏然。“哎……你还要考虑多久啊！”
苏然憋了半天，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以后会有你男朋友给你零花钱，你到时候会稀罕我给的吗？”
苏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刚开始还是照顾苏然面子偷着乐，但瞧见苏然那窘迫的模样。苏夏忍不住了，笑出声来。苏然颇为不满，“有什么好笑的？”
苏夏半真半假的说道：“他能和你相比吗？你不说咱两什么关系，多少年的姐弟深情外加革命阶级战友关系。我们的关系可是比真金白银还要真的啊！”
苏然默然。苏夏见苏然没有明确的表示拒绝，“那就这么说定咯！”
苏然觉得这个世界竟会如此黑暗，自己大好年华还没来得及让资本家给剥削，就已经让无数资本家汗颜的苏夏给吃定了。苏然想想自己未来十年的打拼又得给别人做嫁衣了。内心无比悲催，但为什么明明是这样不平等的条约，但自己却伸不出手拒绝？苏然笑了笑，也许你就是我的劫数吧！

第三十七章　惊鸿一瞥

“你愣什么神啊！”苏夏伸出手在苏然的眼前晃两下。“灵魂出窍了？”
苏然轻蔑的扫了苏夏一眼，“切，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听苏然的语气自己似乎有多上不了台面似的。苏夏没由来的一阵气闷，我怎么了我？我不是挺好吗？我一年轻知识女青年。有理想，有抱负的。完完全全符合四有新人的标准。他那家伙还嫌弃我！苏夏不满的冷哼。心说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拿正眼瞧你。
“你还不起床啊！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苏然那家伙又在耳旁聒噪了。
苏夏掏掏耳朵，瞥了苏然一眼：“要你管，一边呆着去，姐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苏夏作势又要躺回去。
苏然一把将苏夏拖起来，“别在躺回去了，我们出去逛逛呗，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苏夏咕噜道：“苏然同志，这大冷天的逛什么逛啊！在家呆着多舒服啊！有电视有暖气的。不去，我死也不去。”苏夏连忙回绝自家弟弟疯狂的举动。
“出去活动活动，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有什么不好。这不是你过生日吗？我们出去逛逛看能买到你喜欢的物件。”
“只要你以后，按月给我零花钱就够了。我不贪心的，真的，我保证。”苏夏忙举手立誓，跟苏然表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