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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何处不倾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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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段玉都闷闷不乐，上课也有些无精打采。叶少看出他的异样，知道肯定又跟某人有关。可这种事也不能介入太多，段玉不想说话，他也只能尽可能地讲些笑话或有趣的事转移段玉的注意力罢了。当然，结果肯定是收效甚微的。
第二天早上，段玉意外地迟到了，这些日子他都来得挺早的，今天不仅迟到了，而且针织外套上很明显看出来被刮破了。他的穿着一向整洁，这实在有点不寻常。
其实主要是他今天起晚了，骑车的时候着急又有些分神，一不留心便撞上了前面的电动车，没稳住就摔了下去，衣服就正好勾到了滑丝处，因为是针织的，所以一勾就坏了一大块。
段玉一整天还是兴致不高，心情不佳。老师都看出了他的异样。
近日，原本整天趴在桌上睡觉的段玉突然奋发向上，天天上课认真听讲，也开始交齐作业了。虽然作业有很多错处，但是看得出来写得很认真，练习册上前面评讲了的部分，也会有红笔在错题旁做的详细订正。
学生能够奋发向上，老师自然是乐意见到的。班主任还特意找段玉谈了话，虽然段玉始终没有说明自己奋发向上的原因，但班主任还是予以了鼓励，希望他能坚持下去。段玉点头，虽然其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坚持下去。
老师常年的教学经验，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是自诩聪明，在课上偷偷吃东西、发呆、为打盹作掩护，以为老师没有发现，但其实站到讲台上你就会发现，下面的人在做什么根本一目了然。老师不明说，其实也是给年少时的我们保留了一份自尊和纯真吧。
今天上课的老师都看出了段玉的心不在焉，于是都默契的不约而同的提他回答问题。段玉每每站起来，又恢复到一句话说不出来的状态。老师也不能过于苛责，只能提醒他注意上课集中点精神。
辛玲也早就看出了他的异常。事实上从昨天他回到座位上后，她就看出来了。
其实她心里何尝不矛盾呢？给他讲题目是助人为乐的好事，她不拒绝，是不想打击他努力学习的积极性，但确实又有着很多的顾虑。
班上同学议论纷纷，这样迟早会传到老师尤其是班主任耳朵里。早恋这种明令禁止的事，就算她和段玉什么也没有，可风言风语传过去，班主任知道了会怎么想她？万一班主任再联系父母，那就更不得了了。她不想因为这种事让父母操心。
可是……
看到段玉那样，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告诉自己，仅仅出于愧疚和助人，她也不应该太在意那些目光，毕竟现在的他们清清白白，如果老师真的要怀疑什么，澄清就是了。
于是这次，换成他收到了卡片。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就会各种“亲密接触”了哈~~
、第十六章 差距
无论我怎么努力，永远都还在原地。你永远在我的斜前方，我触不到的地方。
现在班上同学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对于某两个人每天的讲题画面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在看到两个人时，露出一抹心知肚明的笑，对于这一点段玉很是无所谓，甚至还有点开心，但是对于辛玲来说，烦恼多过于其它。
段玉最近心情美丽得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连叶少每每嘲笑的表情都那么讨人喜爱。
“以后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我。不过你不要误会，你想要认真学习，作为同学帮忙是应该的。”虽然后一句话看起来更像是自欺欺人。
段玉那天依旧状态不佳地来到学校，却在抽屉里看到了那张自己送出去的蓝色卡片。一瞬间心情跌到谷底，还以为这是什么“一刀两断”的标志，愣是没看到卡片上又多了两句话。等到放下书包，好一会儿冷静下来，才看到了那两句话。笔锋潇洒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女生写出来的字。
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会有选择性的记忆，所以段玉也很自然地无视了后面那一句话。只要知道她愿意给他讲解题目，这就足够了。而且她还主动给他写了话，这张卡片一定得好好保存才行。
自那以后，段玉便总会在课间尤其是午休的时候，坐到任薇薇的位置上，向辛玲请教问题，辛玲也会很耐心的讲解。任薇薇也很自觉地，每次都坐到段玉位置上去。
在任薇薇看来，段玉家庭条件好，长相又好，主要是人性格温和，说话又温柔，以后一定是个“三好男友”，实在不可多得。尤其人家现在又奋发向上，而且很明显是为了某个人才奋发进取的，虽然觉得其实请教问题什么的只是烟雾弹，但也能够看出来对感情的执着和专一。这么好的男生，不抓住实在是很可惜。
所以与当初误会叶少喜欢辛玲，任薇薇让辛玲远离叶少的态度明显不同，她倒是很乐意促成段玉和辛玲的良缘。所以每次都给段玉让座位，甚至段玉还没去找辛玲，任薇薇就主动过来找段玉，让他去问题目。
“你每天倒是挺自觉啊！”
叶少最近心情很不爽，他家小玉果然重色轻友，每天不着“家”，经常是在任薇薇的座位上坐一中午。叶少是真不明白，哪来那么多题目要问？也亏某人还真傻傻地给他讲题目。
叶少现在每天很是无聊，段玉总在学习，排球不练了，篮球也不打了，周末都一直待在房间里学习哪也不去。叶少心里那个郁闷，他真后悔当初出了个馊主意，怂恿段玉主动去问什么问题。
“我这叫好人做到底！”任薇薇白了叶少一眼，她很乐意给段玉让位置，可就是每次坐在段玉位置上都免不了和旁边某个人来一番“口水大战”。
“你怎么不干脆送佛送到西？诶，我就纳闷了，之前怎么我每次要去找小铃铛的时候，也不见你主动给我让座位？还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你跟人家段玉能比么？段玉和我家玲玲那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你呢？你就是癞□□想吃天鹅肉！我才不会给你机会接近玲玲！”
“还人家段玉，我看你是暗恋我家小玉吧？哎呀这可怎么办，我家小玉眼里可是只有小铃铛呢。”叶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还有什么叫癞□□想吃天鹅肉？我不喜欢辛玲好吗？！我审美还没那么差，也只有小玉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喂！你说谁差了？你说谁暗恋谁？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
口水大战的硝烟已经弥漫了整个教室，辛玲和段玉都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然后默契一笑，摇摇头，继续讲解题目。
“嗯，那么这题应该明白了吧？”段玉点点头。
辛玲轻松一笑，“那我们再来看18题，其实这题跟刚才那道题目差不多的，只是条件变了一下。你看这里……”
一个认真地讲题，一个认真地听。不对，其实有时候那个听的人也不是很认真，并不是他不想认真，只是她这么近距离在他眼前，他总是免不了要分神。
有时候因为低着头，她的马尾垂下来，发梢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他的心好像也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一点点的兴奋混合着甜蜜，让他快乐地无法抑制。
“还有哪里不会吗？”辛玲耐心询问。
“我每天问你题目，会不会很耽误你时间？”这是段玉一直担心的问题，他不想打扰到她。
辛玲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嗯？不会啊，还好啦。其实教你的时候，我等于也在复习巩固啊。”确实每天教段玉题目会耽误一点写作业的时间，不过也还好。而且段玉进步很大，一开始问的题目还挺简单，现在问的题目越来越难，有时候她都不会，她确实是一边教一边巩固知识。
“真的吗？”段玉显然还有点不信，其实他最怕辛玲明明为难，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羞愧。
“真的啊。”辛玲轻笑，“最近复习上有没有什么问题啊？要期末考试了呢，离小高考也不远了。”
段玉低头，轻叹了口气，“要复习的科目太多了，真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小高考的四门，物理还好一点，可是生物地理化学要记的太多，感觉脑子里很乱。”段玉的声音很轻，话语里的不自信很是明显。
“是知识点太多了，觉得不好记吗？”“嗯。”
辛玲从书包里拿出了两个笔记本，样式简单，封面素雅。“这个是我的生物笔记本，生物知识点多，所以我单独用了个本子。每一单元前面，我都有画了一个知识结构图，应该会帮助你理清知识体系。还有这个本子，里面记了其他三门的知识点，也归类整理了很多公式。你可以拿去看一看。”说着就把两个笔记本递给段玉。
段玉有些错愕，“真的可以给我看吗？”辛玲点头。
“可是我可能一下子看不完，我……”
“没关系啊，你先拿去看就好了，我反正暂时也用不到。这两个本子只是平时上课记笔记的，还有自己想到什么才会整理一下。”
“那你上课还是要用啊。这样好不好，我每天晚上放学来找你拿笔记本，我带回家去看，然后第二天一早我就给你。”
辛玲笑着点点头，“嗯，这样也好。”而后又是默契地相视一笑。
在这个冬季，好像有什么融化了，又有什么萌芽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辛玲得知了一个噩耗，外公住院了，妈妈中午就请了假回老家了。
外公以前身体一直不错的，可是近几年总会有些小毛病。前些日子还出了车祸。外公骑着老式自行车去街上买点东西，却被迎面而来的电动车撞倒在地。外公是老实人，当时觉得没什么事，所以就让人家走了，然后自己还骑车回了家。
可是之后外公就渐渐地觉得有点不舒服。昨天舅舅带他去医院查了一下，却查出了骨癌，这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外公是辛玲唯一一个亲近的祖辈了，每年只能过年的时候见一次，不能常常陪着老人已是遗憾，现在外公又查出这种病，让辛玲很是难过。
目前外公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样。骨癌究竟是怎样的病，辛玲现在还不知道，可是她以后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是怎样厉害的病，以至于夺去了她最爱的外公的命。
想着外公的病，第二天一整日辛玲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平时段玉只会问题目，也不敢多问辛玲别的事。但是今天看辛玲状态实在不好，所以忍不住想要问一下。
“哦，没什么。”显然不想多谈。
段玉知道这是辛玲不想说，便也不再多问了。只问了两个题目后，便默默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段玉有时候觉得叶少杰说的很对，辛玲究竟是怎样的性格，怎样的人，他其实并不了解。他对她的家庭一无所知，还是无意中知道她并非南城本地人，只是租住在南城而已。他对她的成长经历也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美好或者不美好的过去，所有那些他都没能参与。
他每次除了问题目，和她讨论题目，再没有别的交流。他不敢问，不想被她认为是故意打探或者有意的查问，怕引起她的反感。他其实很想和她像是朋友一样，至少可以聊聊天，聊一聊除了学习以外的事。
他所看到的她，是单纯的、善良的、讲题耐心的，可是像叶少说的那样，“脾气大”“说话刺”“有个性”，他都没能见到。他其实很想看到那样的她，因为即使那样他也觉得可爱，真实的可爱。
她有那么多面，却不愿意展示给他看。
其实她何尝不是用一种耐心、客气，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期末考试考了三天，考完之后，紧张的神经才终于得以放松。考后学校放假两天，两天之后学生还要回校听老师评讲试卷。
段玉第一次这么在意自己的成绩，两天的时间里，心里一直很忐忑。他那么努力，而她又不厌其烦耐心地给他讲解题目。有时候他一下子不能理解，甚至辛玲给他讲了好几遍还是不能理解。他很沮丧，怕这样愚笨的他会让她厌烦，但她最终还是会耐心地再给他讲解，直到他弄懂为止。
他想要争气一点，至少成绩应该多进步一点，让她看到他的努力与进步。
可有时候你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越不想要的事，却反而越会发生。
段玉只考了76分的数学卷子被传到了辛玲的手上。
课代表发卷子的时候，大家都急于想知道自己的成绩，所以不待课代表发，都急着找到自己的卷子，其实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分数。
高中的时候，大家对自己的分数都很敏感，一般都不太愿意和别人讲自己的分数。考得不好的，只说考得不怎么样；考得好的，也说考得不怎么样。其实到最后反而发现，那些一考完试就大喊自己考得很差的人，最后反而考得很好。喊得越响，考得越好。
课代表见大家都过来翻试卷，也没耐心发了，索性把试卷放在前排位置上，让大家自己找，自己传。就这样，段玉的卷子正好就传到了辛玲面前。
可辛玲只来得及看了个分数，还没看到是谁的，试卷就被人一下子拿走了。抬头一看，只看到段玉拿着试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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