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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一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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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鱼吞鸡蛋’的精彩画面。
要说这个陈小田的妈范贵英，那可真是彪悍，男人在外打工，她一个人干几亩地的活儿不说，家里轻的重的农活她一个人全做了，就这样人家要去附近的煤矿打零工，赚点钱给自己家儿子买肉吃，不过陈小田没长胖，她倒是长了几十斤，从一个苗条村姑变成一个肚大腰圆的农妇。这个女人不仅力气大，狮吼功更是一绝，楚博文话音还没落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女人叽叽咋咋的声音，不是范大姐是谁？
楚博文赶紧拉着小鱼往后山跑。“你干嘛啊？还没怎么吃呢。”楚博文的适应能力超强，现在走这些小路都没什么问题了，一边还可以照顾着老是崴脚的小鱼。“你没听见啊，要不你回去。”小鱼竖着耳朵一听，陈数名正跟范大姐闲话呢。
看着比自己还跑得快的小鱼，楚博文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好吧，眼睛大的好处就是翻白眼的时候超恐怖。“小鱼，能跟你商量个事不？”又是一记大白眼儿。“就是这个，能不能不翻白眼儿啊，好像条死鱼啊，这荒山野岭的有点那什么。”
本来还想翻白眼儿的，结果肚子咕咕的叫起来。“橘子，你看那边地里也有好红的橘子。”楚博文顺着小鱼指的方向看到果然有几颗橘子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成熟果子。
小鱼满足的享受着楚博文为他摘来的橘子，楚博文的手腕被树枝挂破了，自己却没发现。小鱼用自己的小毛巾帮他按住伤口，橘子也不吃了。
“小田，你干嘛去啊？”两人正默默对视，却被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瘦小的小田给吸引过去，小田正扛着一把大锄头往地里走去。
“小鱼姐，文哥哥，你们也在这儿啊。”小田扔掉锄头屁颠屁颠的跑到两人面前，“我爷爷奶奶在地里干活儿，我妈叫我送把锄头过去，你们先等我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我和小候的秘密基地。”
两人都被小田的机灵活泼给感染，突然觉得天性被解放一般，想要好好去玩儿一下。“楚博文，你刚刚看到小田的鞋了吗？”楚博文点头，两人相视一笑，果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陈叔，我们去一趟集市。”在屋里给何秀芳洗脸的老陈急急地跑出来，“今天别去，集市明天才有，我们这儿每隔两天才有一次集市，要买东西的话也要等到有集市才行的。”
“那这儿哪有药店吗？”小鱼还惦记着楚博文手腕上的伤，她想去买个创可贴。
“你哪儿不舒服吗？”楚博文却反问小鱼，还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叫你那么冷还坐在石头上，要是感冒了，就有你受的了。”其实来的时候楚博文已经偷偷准备了个小型医药箱。倒不是专为自己，小鱼毕竟没出过远门儿，也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
“你倒还准备得满齐全的嘛。”小鱼从小药箱里拿出消毒酒精和创可贴帮楚博文处理好伤口。
“小鱼，你就不能去和你妈妈说句话吗？或许她会认得你。”小鱼收拾好药箱子，并不想答他的话。
“楚博文，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小鱼这样一反一复的情绪让楚博文很窝火，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这么任性啊，还是说她嫌弃自己的妈妈已经是个神智不清的疯子？
从他们下飞机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小鱼突然情绪反复无常还是最近几天的事，而且饭量打了不少，又喜欢吃酸的，看着果树就走不动道儿。思前想后，楚博文认为小鱼的情况特殊啊，赶紧给自己在HYI的妇产科工作的同学打了一个电话确认。
因为陈数明家里房间很少，大家又都以为他们两个是小夫妻，所以住一个房间也是理所应当的，可小鱼不这么想，要不是楚博文主动打地铺，可能这丫头早哭了。
倒不是小鱼矫情，这人的感情本来就复杂，她不想再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是因为那晚不过是一次意乱情迷，她不可以再继续错下去。
夜里听到楚博文的咳嗽声，小鱼还是心软了，山里的地上大都潮湿，现在更深露重睡地上很容易生病的，想到他陪自己跋山涉水的来寻找妈妈，心里终究还是不忍。
“你，你睡床上吧。”小鱼听地上的人半天没出声，又急忙补充道：“我是怕你生病了，没人帮陈叔收稻子。”话音刚落，一个凉凉的身体钻进被窝。果然很冷啊，还难为他在地上睡了那么些天。
小鱼主为他掖了掖被子，然后紧紧的抱住他窄细的腰，用体温去温暖他，头顶依然传来两声咳嗽，好在比刚在轻了好多。
小鱼这鱼脑子，什么时候才开窍啊？要不是自己身体好早几天就该生病的，什么洗冷水澡，脱了衣服下地干活，拿掉被子什么招都用上了，现在才见效。小鱼是没看到楚博文一脸得逞的笑，要是她知道这是楚博文的苦肉计，打死她也不会让这个‘楚霸王’上来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也不知道楚博文哪根筋不对了，大晚上的学人家吟诗作对，大哥，你也应应景行吗？这样八爪鱼睡像的妹子哪里叫人生死相许啦？
002，得之我幸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小鱼已经接受了何秀芳就是何彦华的事实，虽然她不再认识小鱼，但是每当看到小鱼的时候她似乎都很开心。趁着天气不错，小鱼帮她洗完澡和头发，正在院子里帮她把头发晒干。
何秀芳白净红润的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她正欣赏着小鱼给她新买的衣服。小鱼在她身后帮她梳着头发，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又想哭了。
虽说现在确定她就是妈妈，但是她现在已经八个月的身孕，又是高龄产妇，长途跋涉话会很危险，再说老陈叔对妈妈很不错，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家里所有好吃的好用的，老陈叔都会先给何秀芳。
很奇怪的是村里几乎都不知道何秀芳的来历，只说是陈数康给陈数明在外面花钱买的‘傻媳妇’，在这种封闭的农村，似乎传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人们不觉得买卖人口是犯罪。
何彦华的事全村就老陈和陈神婆两个人知道实情。若不是老陈自己把当时的事讲出来，恐怕小鱼是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妈妈已经成了疯傻的村妇。
“小鱼姐，和我们去河边玩儿吧，去钓河虾、摸螃蟹。我妈还在河边洗衣服呢。”小鱼听到小田在喊自己，赶紧把眼泪抹干，小田手里提了一个竹网兜，小侯就拿了个专门钓虾用的线钩，小家伙们准备还挺齐全。贪玩儿得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看着何彦华依依不舍的眼神，小鱼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妈妈，我和小田他们出去玩儿一会儿就回来。”小田小侯一人牵了一只手，拉着小鱼就开始往河边跑。
小鱼回头看到何彦华急的手脚乱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小鱼没有听清，就已经拐过墙垣，没关系的，一会就回来。她心里这么想着。
小鱼出事的时候楚博文正在帮老陈叔犁田，快梨到一半的是时候，小田突然跑过来说小鱼掉进水里了，当时楚博文只觉得脑袋像被铁锤砸了，懵懵的。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小鱼已经被救在岸上，他赶紧过去给她做人工呼吸，好在及时救了起来才没有呛水，楚博文和老陈赶紧背着小鱼去了镇上的中心医院。
要说当时小鱼只是站在岸边看小侯用刚挖的蚯蚓钓虾米，结果钓起来好几条小鲫鱼，小鱼拿了一只小小的鲫鱼在手里玩着，突然看到小田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她心一慌，怕小田被水淹到，吓得她猛跑了几步，结果一下子就滑进水里。
小田那边比较浅一点，再加上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能掌握在水里的平衡，小鱼滑进去的那边就比较深，而且没有可以支撑的石头，就连慌乱中抓住的救命水草也连根拔起了。
在医院醒来后的小鱼，想起那时自己在冰凉的水里缓缓下沉的感觉，竟是从没有过的释然，世界似乎都安静了，水面的光像来自天界的梵音，那一刻她只觉得水底真美，被水包围的感觉是如此平静安好。
当她慢慢下沉的时候，从那道慢慢淡去的光晕里有一只来自天堂的手，她不自觉的伸手握住，下一刻自己似乎又从天堂跌回了人间。在昏迷之前，她看到看到了妈妈，紧张的叫着她的名字：“小鱼，我的小鱼。”
是妈妈回来了吗？黑暗袭来，沉重、疲惫的心让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觉。
小鱼刚刚醒，陈叔就赶紧出去买粥给她吃，本来楚博文想好好和小鱼说说话的，正好主治医生又来查房。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领着一众实习生来到小鱼床边。
女学生们看着拉着小鱼的手一脸担心的楚博文，都惊叹这个女病人的福气真好，这么体贴又帅气的老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皇甫欣，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在观察观察，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也要注意营养，怀孕前三个月胎儿都不稳，你有落了水，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女医生把病历夹递给旁边的学生，又转头对着楚博文讲：“小伙子，这些话你也听着，你老婆现在身体很虚弱，回去还是好好补补。等会儿会安排她做一个B超检查，你也陪着一起去。”
等到人都走了，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楚博文抬起手摸摸小鱼苍白的小脸，小鱼别过脸不让他碰，经历过太多‘惊喜’的她已经麻木了，听到医生的话时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期待，意思就是有一个生命要在这里萌芽，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妈妈了。
小的时候她就很怕孤独，多希望自己有个兄弟姐妹作伴，她默默的感受着这种骨肉相连的血肉亲情，她又想起了何彦华。
“我妈呢？她没事吧？还有小田也没事吧？”小鱼的嘴依然没有血色，她还在担心别人，她怎么不想想她自己呢。
这样的小鱼让他心疼也担忧，这就是为什么他要逼迫小鱼变得强大的原因之一，他很怕如果自己一旦不在她身边她不能自保，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但以后遇到的事恐怕比这惊险一万倍，那时候又该怎么办？
“他们都没什么事，住进医院，有事的是你。”楚博文面露责怪的神色，为小鱼掖好被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楚博文出去后一个小护士进来给她量血压：“皇甫姐姐你可真幸福，你老公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有点像明星，他们都说你们是从大城市来的，是来体验生活的吗？”小护士话挺多，小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听别人说楚博文是她那什么，她心里总觉得别扭，她只是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脸，只留一双大眼睛在外面。
小护士以为她是害羞了，笑着说：“你们两个人都长得好看，小宝宝生出来也一定超级漂亮。”小鱼用手轻轻抚摸着平平的小腹，算算日子应该有快两个月了吧。
“小鱼丫头，我给你买的青菜稀饭还有馒头。你起来吃点呗。”老陈叔嗓子极大，吓得小护士赶紧制止他：“大叔，你小声点儿，这有病人呢。”老陈叔老实巴交的点头，把吃的东西放到桌上。
压低声音说话得样子有些滑稽：“楚娃呢？”老陈叔见小鱼笑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庄稼汉嘛，没见过世面，丫头你可别介意啊。”小鱼从来没嫌弃过老陈，反而是老陈知道了何秀芳的身世后觉得自己高攀了人家。
“陈叔，你先吃吧，我不饿。”老陈有些不好意思的瞟了瞟自己买的清汤白面，心里想人家姑娘生病了是该吃点儿好的。
小鱼看出来老陈叔在想什么：“陈叔，我担心我妈，吃完了饭你赶紧回去帮我看看她，我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或许是小鱼的微笑很真诚，老陈叔居然眼眶红红的走了。
“小鱼，刚我回来的时候碰到老陈叔了，”他当然不会告诉他看见老陈叔蹲在墙角哭的事。“他说他先回去了，我也叫他明天不用来接我们了，我们自己回去，可是他不听，说非来不可。”
“楚博文，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楚博文知道她担心什么，把买来的东西放好后才慢条斯理的坐下来。
“不行，等会儿我还得陪你去做检查呢，先起来喝点水，医生说得有尿才看的见。”小鱼真被楚博文着老夫老妻的做派给打败了，要说她在这个世上最怕谁的话，非楚博文莫属了，不过最烦的也是他，谁叫他总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欠揍样子。
“不嘛，我想吃水果。”嘟着嘴的小鱼，脸色苍白的小鱼，脸瘦得只有拳头大的小鱼，一张脸就剩俩黑眼珠子有颜色了，你还有啥萌好卖得呢，赶紧听话，好好调养吧。
一杯水‘无情’的堵住小鱼的嘴：“快喝，不然小爷就用嘴来喂你。”不服气啊，干嘛老是欺负人家小鱼呢，你看那一副口服心不服的小样，要不是迫于你的‘淫威’，她早跳起来暴走了。
下一秒小鱼的人已经悬空的挂在某人的手臂上了，“你赶紧放下我，这么多人看着呢。”在去检查室的路上人越来越多，小鱼只好把脸藏进衣服里，听到一路的唏嘘赞叹，羡慕的、嫉妒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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