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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休书拿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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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君那句“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连无赫这个人而已”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下,然后声音无限放大,不断在他身上捅了数十下,血流全身。
邪战又一次感觉到,无论身心,小君君从未属于过他。即使他们两个人的名上还挂着夫妻的头衔。
他终于彻彻底底地知道了,他的小君君不喜欢他。
邪战忽然有些挣扎迷惑,如今,是不是应该让小君君知道自己的身世,让她回到剑人山庄?
他狠狠晃晃脑袋,一下子觉得很无措,很混乱,很难受。
“尊主……”看着邪战失去笑容的脸,雨来更觉难受,但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尊主,您别伤心……世上的好姑娘何其多,何必单恋一个云初君。小姐有什么好的,好色懒做,就爱调戏男人——”
这话不管用,邪战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亦生立刻接上:“尊主,难道你不觉得其实小姐是在和你怄气么?尊主最近很奇怪,小姐一定感觉到了,中午在剑人山庄的时候,你这样伤她的心,她肯定难过了。说不定只是在气你呢!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三人立即很心虚地点头。
风去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嘴里,含糊道:“一定是的,小姐肯定因为尊主逛窑子的事生气了,所以才当着你的面向连无赫表白。”
“什么?”邪战回过头来,紧盯着四人。
风去抬头:“逛窑子啊!小姐大概在后悔那天她为什么不来红湘楼捉……奸。”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人。
“你们!”一声低吼,邪战继而勾唇微笑,“蠢死了!”
等风去再抬头,发现邪战已经不见了。
邪战跳上擂台,一把扯开拥抱的两人,“君儿,和我下去。”
“邪战大叔!”云初君似乎显得很开心,立刻抬手擦了擦眼泪。
“君儿,我……”邪战看了看擂台下无数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我们下去找个地方说。”
云初君却不依:“在这里说不好吗?”
邪战脸颊微红,难以启齿,“还是下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说比较好。”
“在下觉得,云姑娘似乎并不愿意。”这时,连无赫出了声。
邪战终于恼了,脸上却依然带笑:“连盟主,我们夫妻讲话不需要外人插手。”
连无赫神情登时一僵,看看云初君,又看看邪战。夫妻……?!
“大叔?……”云初君诧异地看他。邪战从来不在外面宣称他们两个是夫妻,就连在相思门,他都闭口不说。
台下有人唏嘘不已:“真是……孽缘呐!”
非满楼老板从坑里吃力地爬出,抬手拨了拨头发,十分肉痛:“这就是上次我说了一半的云初君最大的秘密……值万两的银子呐!”
周围几个人立刻用眼神杀过来,他迅速往坑里钻下。
“君儿,你想在这里说明白,是吗?好,今日我全把话说白了。”邪战扶住她的肩,“那日我去红湘楼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是你的邪战大叔,真的。”
他的神情很认真,脸上也没有笑容,“君儿,所以你是故意在气我的吧?你不要生气,以后没你的允许,我不会随便踏进红湘楼。哦,不不不,不管你允不允许,我都不会去。”
云初君却躲开他:“那与我无关。”然后,她很快看到邪战很明显受伤的表情,有些后悔,想也不想的,逃也似地跑下了擂台。
邪战立马跟上。连无赫独自站在台上,左脚跨了一步,又停下,看了看远去的两人后,面无表情转过身,也下了擂台。
深情告白的爱情戏落幕,众人意犹未尽,气氛相当诡异。评判员终于有空插上一脚,大声道:“方才那一轮违反规则,不作数。下一轮,秦山派对眉青派!”
秦山派弟子和眉青派弟子分别跳上擂台。擂台上开始激烈的比武,台下响起惊天的呼声。
与此同时,会场的某个角落里,云初君坐在凉亭的栏杆上,闷闷不乐。
一双黑色镶边的锦靴落在她眼前,邪战坐在她旁边。
“君儿,在生气?”
云初君看也不看他。
邪战稍稍坐近了一点,唇动了动,才下定决心一般,问:“还是因为刚才我在大家面前说我们两个人是夫妻。所以,你生气了?”
云初君依旧不吭声,也不看他。
“你真的喜欢连无赫?”
她忽然转过头来,眼中亮晶晶的。
“是的是的!我就是喜欢他了,怎么样!大叔最讨厌了!”泪水夺眶而出,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地哭了,“爹爹把我捡回来就不管我,现在连你也这样!什么叫‘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是不是因为我是孤儿,所以大叔就可以随便丢弃我不管我了?还是……还是因为……你喜欢上了那个老女人,就再也不要我了……我就只待在相思门,我哪里也不要去……”
她狠狠地擦擦眼泪:“大叔居然讲那种话……我最讨厌大叔你了!你年纪那么大,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才不稀罕……呜呜……凭什么对我说那种话……”
邪战一把搂住她,怀抱狠狠地,用力地,心中却欢喜得不得了。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有喜欢那个老女人,大叔也不会随便丢弃你不管你。”
他的小君君其实是在乎他的……是不是?其实,邪战更想问的是“君儿,你喜欢大叔吗?”,可是他憋了很久,还是没有问出来。
云初君脸闷在他的胸口上,一下又一下的抽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来。
邪战用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泪。
擂台上激烈的比武,擂台下惊天动地的尖叫,都入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耳。
两人四目相对,四周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于是乎,邪战的强扭瓜战略刚踏出第一步,就被云初君的眼泪攻势给扼杀在摇篮中。
后山上的海棠花一簇一簇,如同火云一样在风里飘飘浮浮,掩映着凉亭下两个人影。连无赫远远地注视了许久,一转身,大步离去。
往事凄,同床枕
论武大会要持续三天的时间,明天是拳脚比试,最后一天是总决赛。
剑人山庄有专门为论武大会建造的屋舍,分成了各个小院子,都集中在形如四合院一类的大院庭里。论武大会期间,各大门派所有人都要住在这里。
作为邪教,相思门理所当然地和正派武林分开,被分在剑人山庄后院子里比较隐蔽的一处院子,云初君跟着一道住下。但一共只有两间厢房,靳曜雨来风去亦生挤在比较大的一间,云初君和邪战合住一间。
天已经黑下来,无风无月,更无星。
剑人山庄四名弟子聚在一块草地上,皱着眉望着湖边抚剑的人。
“……盟主,是不是有心事?从晚饭之后就一直那样。”
“肯定有,没看见盟主今晚吃得特别少吗?”
“我觉得盟主应该是伤心了,今儿个下午在擂台上盟主看小魔头的那个眼神,那个表情,还有那个情不自禁的拥抱……哦,天哪,盟主一定是被小魔头迷住了心。谁料到那小魔头居然是个有夫之妇……”
“盟主一定是伤透了心,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盟主很久没动心过了,好不容易动心,却……哎,真想死啊,可怜的盟主,看得我……简直想自挂东南枝!”
“嘘!还提那件事!被盟主听到了,我们都要挂东南枝!”
四名手下愁眉苦脸,怅然地望着还在湖边抚剑的人,从心眼儿里对他们的盟主产生了无限同情和怜惜。却在这个时候,湖边的人忽然转过身,大步朝他们四个人走过来。
四人立刻笔直地站挺,待连无赫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手下一甲立刻笑眯眯地试探:“盟主,相思门安排妥当了,因为人数少,所以安排在了后院的那个院子里。不过……只有两间房。”
连无赫沉默,朝前走。
手下一乙接道:“是的是的,只有两间房,云姑娘也跟过去住了。”
连无赫继续沉默。
手下一丙问:“盟主,要不要属下把云姑娘唤回来,住在原来的房间?”
连无赫终于开口,淡道:“不用。”
“可是,云姑娘不回来,就得和邪战那个大魔头挤一间房!”
“是啊是啊,盟主喜欢云初君吧?”
连无赫停下脚步,面无表情转过头,开口:“滚。”
呼啦啦,四人如鸟兽散,连大盟主多年累积的面瘫功夫和威力不是造假的。
四人又滚回原来的那块草地上。
“喂,你们在做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他们吓了一跳,往声音处抬头看去,却见云初君晃着腿坐在树枝上,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小魔头!你来做什么!”
云初君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当然是来还手镯的。”她从袖子里拿出沉璧,“不过从脚上取下来的时候好像有点坏了,反正只是娶媳妇用的,不要带手上就是了。”
手下一甲看着那对发着幽光的手镯,很心痛:“盟主不会娶媳妇了,坏了也倒好……”
云初君愕然:“为什么?”
手下一甲支支吾吾,言辞闪烁:“反正不会娶就是了……”
云初君想了一想,问道:“难道是因为连无赫的未婚妻?”
四人登时悚然,迅速摇头,又迅速点头,几次摇头点头之后,手下一甲忽然苦脸哀求:“我家盟主身世悲惨,情场失意,云姑娘,云仙子,求求你不要来招惹我家盟主了。”
·
经过一系列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之后,云初君有些琢磨明白了。
连无赫在六岁之前,活得相当坎坷悲惨。他还在亲娘肚子里的时候,亲爹就抛弃了娘俩,他刚满五岁,他老娘就被人一刀砍死了,他成了孤儿,沦落街头乞讨为生,尝尽世间冷暖……
总而言之,连无赫从娘胎里钻出来时,就一直过着可悲可泣的凄惨小日子。
直到六岁那年被武林盟主连轲无意间看上,一眼瞧出连无赫这孩子资质非凡。那时候的连轲夫妇正处在丧失爱女的情绪低潮期,于是收了他作义子,取名为连无赫。那时候的连无赫就已经得上了面部肌肉失调的毛病。
连无赫相当得连轲夫妇的宠爱,出奇得勤奋刻苦,日夜操剑,终于茁壮长成一个性格冷酷、长相俊俏的面瘫少年。
青春时期的连无赫少年英姿勃发羽扇纶巾,萌动了无数颗少女的芳心。在他十八岁那年,剑人山庄招了一个丫鬟,娇俏可人面若桃花,瞬间挑拨了连无赫那颗无比纯良的少年心。
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情,三见深情。于是,少爷与丫鬟,便是那样的开始,如同一切说书人口中的故事那样,美好而飘渺。
少年英雄,丫鬟美人。一个是未来的武林盟盟主,深情霸气,另一个是明珠玉露一样的娇俏丫鬟,温柔娇憨。
丫鬟捏花一笑,少爷振剑长啸……虽然两人身份不登对,但依旧羡煞了山庄里的所有人。
连轲夫妇不拘小节,从不看重什么门当户对,便做主让两人在连无赫弱冠之年成亲。
但事与愿违。
那丫鬟竟是第一杀手组织鸿霄殿的杀手,收钱做事,混入剑人山庄当丫鬟是来砍连无赫的项上人头的。
从那以后,连无赫的爱情观彻底被颠覆,做人行尸走肉,做事冷酷无情,面瘫的毛病日复一日的严重,连带着还患上了面部抽筋中风的毛病,最后终于到了面瘫死绝的地步。
一代未来新好相公被扭成了无情无心冷酷男。
云初君终于明白,连无赫的性格是从小养成的。
她忍不住一阵唏嘘:“没想到他挺可怜的。”
手下一乙点头:“我们四个人从小就侍奉盟主,算是看着他一起长大的。盟主遇到那样的事,真真是痛在我身,伤在我心呐!”
云初君一声叹息:“难怪那次问他未婚妻是哪家千金,他居然说大概死了。”她转过脸,问,“连无赫的未婚妻到底死没?”
手下一甲点头,又摇头,“应该死了吧。反正背叛鸿霄殿的杀手,据说下场都不得好死。”
“算了,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不欺负他了,你们把沉璧还给连无赫吧。”
云初君扔下手镯,走了。
回院子的路中,她时而沉思,时而叹息,为连无赫所遭到的不幸感到难过,想到这几日自己还这么肆无忌惮地捉弄他,心中越发得愧疚。却也感同身受,她和连无赫一样,也是个孤儿,但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爹爹,虽然很不负责任;还有一个宠她宠得恨不能掏心挖肺的邪战大叔,与连无赫相比,她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云初君边走边叹,在最后一道廊口转了个弯,一抬头就看见邪战倚在房间的门口。
她微微一笑,小跑上去,“大叔怎么还没睡?”
邪战只笑:“在等你。”
“哦,靳曜他们都睡了?”一脚跨进门槛,云初君快步走到床边,粗鲁地脱鞋脱袜,然后一骨碌爬上床,“邪战大叔,我们也睡觉吧。”
邪战一动不动地站着,笑容转为愕然,接着惊喜。
……小君君,要和他洞房?!
然而,忽然一瞬间,邪战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强扭瓜战略,于是,他不得不装矜持了。
“君儿,孤男寡女一起睡,恐怕不大好,会惹人非议。”
云初君翻白眼:“大叔,你好奇怪。我们以前不是经常睡一张床的么?”
邪战不自在地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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