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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枭,你要疼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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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次她半夜憋尿起来,发现妈妈一个人躲在阳台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怀里紧紧抱着什么,那时候她才知道妈妈有心事,或许说妈妈不快乐。 
 钟未昔恨钟柏,但是不能否认钟柏龙对妈妈,对这个家算不错的,负起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钟柏龙在外办案向来是啃馒头就咸菜,省下的办案津贴和每个月的薪水一块儿拿回来交给妈妈。 
 为这,奶奶闹过几次,无非是怪爸爸不把家里的经济大权交给她那个做母亲的,反而要交给一个外人。爸爸中间斡旋之后,不顾奶奶的哭和闹,最终还是把经济大权交在妈妈手上。 
 这是钟柏龙在钟未昔心目中留下最深最好的一次印象。 
 钥匙捏在手心里被汗液浸得粘湿,插进门锁里倒发出沉闷的响声,开门进厨房,在锅里注上清水,把方便面里的调料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打火。煤气灶发出打火的“扑扑”声,火焰却没出来。 
 出狱那天狱监交给她一只大袋子,里面是她进去前所有的东西,被带走那天穿的羽绒服、牛仔裤、棉鞋,羽绒服口袋里有几十块。 
 钟柏死后家里没人住,水电煤也就没人交,钟未昔毕竟要生活,手上钱又少,考虑过后把身上大部分钱用来预存煤气和水费,想不到仅仅一个星期煤气就用光了。 
 几分钟后,钟未昔盘腿坐在客厅的地上啃着方便面,厨房的锅里调料静静飘浮在水面上。方便面没有一点味道,她居然吃得格外专注,小心翼翼一口一口脆脆地咬,在嘴巴里反复咀嚼,腮帮子鼓鼓的,活象在吃世上最香甜的食物。 
 然后有人进来,首先看到盘腿坐在地上啃方便面的钟未昔,砰一声关上门,沉下脸叉着腰冷笑,“我就知道你出来后会奔这儿!” 
  
 表霸王表潜水撒,大家多留言,俺会一一回复滴……





正文 第9章 鸠占鹊巢


天气寒冷,冷气如刀般直往人骨子里钻。 
 钟未昔丝毫不怕地凉和突出其来的挖苦声,盘腿坐在地上往嘴里送食物,眼睛盯着地板。 
 见自己的话钟未昔一点不给回应,陶为琳竖起两道凶悍的粗眉,冷笑数声,“坐了一趟牢难不成把耳朵坐聋了啊?我的话你一点听不见?” 
 陶为琳的挖苦刺耳而尖锐,钟未昔坐在地上吃得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十分专注的事,以至于听不见和看不见周围一切的动静。 
 好哇,人家在外面赚大钱,有出息了回来摆摆架子倒情有可原,你钟未昔一个牢改犯也敢这么嚣张,欺负我是不是! 
 钟未昔的沉默在陶为琳眼中看来是挑衅,直气得叉腰,鼻孔里往外喷火,肥胖的手在空中激动地比划着,“我告诉你,钟未昔,这房产是我的,现在你马上出去!” 
 这房子明明是钟家的,什么时候成陶为琳的财产了?钟未昔死灰一样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波痕,抬起头颅的动作迟钝而缓慢,眼珠子盯住陶为琳的脸便不动了。 
 陶为琳是钟柏龙的弟弟钟博的老婆,钟未昔应当称呼一声‘婶婶’。 
 钟未昔从小不听话,惹了事死扛着不吭声,不懂得象同龄孩子一样耍滑说些好话软话,因此没少挨钟柏龙的拳头,在陶为琳的心中是瞧不起钟未昔这样又疯又傻的丫头的。 
 此时,陶为琳被钟未昔的眼神给怔住了,这是怎样的眼神啊,阴气沉沉得象死人的眼睛,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以前的钟未昔可不是这样的,陶为琳眼睛躲着,往别处放,嘴里更加恶狠狠,“不要以为你这样瞪我我就怕你,这房子是我的,你没权力待在这儿,马上走!” 
 面对这颠倒黑白的说辞,钟未昔反应迟缓接不上来,木木地坐在那儿,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唯一的变化是眼神和握着方便面的双手,指关节越攥越紧,方便面袋和面块发出被捏揉后的“咯吱咯吱”碎响。 
 陶为琳粗肥的手臂过来捞起衣领,把骨瘦如柴的人如小鸡般直接往外提,嘴里粗蛮地喷着狠话,“别让外面的人知道你来过,要是你害得我这房子不好卖,看我不扒下你一层皮!” 
 快到门口的时候,钟未昔终于有所反应,塞着方便面的嘴巴里先是发出呜呜呜声,然后眼泪顺着脸颊一串一串往下掉,沁泪的眼睛里塞着一种喷发的愤怒,啜泣声中她一字一句艰难开口,“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哎哟哟,我就知道你嘴硬。行,我就让你死个瞑目!”陶为琳早有准备,一手提着瘦小的钟未昔往门框上一压,另一只肥手得意洋洋去掏口袋里的房产证,扬在钟未昔的眼前,“睁大狗眼看看,这上面是谁的名字呀?” 
 半张脸被压在凹凸不平的门框上快要变了形,腮帮子受到重力挤压,嚼碎的食物变成浅黄色的厚黏稠物从嘴角淌下来,与眼泪混成一块。 
 钟未昔就着眼睛里的水汽费劲地看清了,上面的的确确是陶为琳的大名。





正文 第10章 无容身之所


“这下死心了吗?没话说啰?滚出去!” 
 防盗门重重关上,钟未昔被陶为琳的蛮力推搡出门,摔跌在楼道间,手里的方便面撒了出来,碎屑铺了一地。 
 不能够,不能够,钟柏龙就算从此不承认她这个女儿,再怎么说继承权应该是留给钟未染,怎么可能会给她陶为琳? 
 钟未昔在地上挪着趴到门上用力拍打,她想叫出自己的愤怒,想找陶为琳理论,想说这房产证不是真的,这是她的家,这里是她的家。 
 然而,这两年来她习惯了没声息地待着,甚至不参加同室狱友们寡淡的话题,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盯着高墙上的小窗口发呆。 
 喉咙间的嘶喊被压制住,最终挤出来一些却象哑巴似的发出单调音节,“呃呜……呃呜……呃呜……”比去争辩更绝望,更无助。 
 任凭钟未昔怎么砸门,在屋里的陶为琳不为所动。 
 拳头比不过坚硬的门,钟未昔砸门声伴随着啜泣声渐渐慢下来,头磕在门上,眼睛里呆滞而茫然,不能待在这里她能去哪儿? 
 这幢房子一共就五楼,对门有户人家,钟未昔“乒乒乓乓”砸门到现在只有个大爷打开门探出头,瞄了一眼又飞快缩回去了,明显是不想管事。 
 夜幕降临,屋里的陶为琳打着哈欠从沙发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要说这钟未昔真是死性不改,坐了牢回来还有脸惦记着这房子,还是她聪明,懂得早做准备。大半天没动静,那贱丫头哭累了,见讨不了好处,应该死心走了! 
 陶为琳一面得意一面走到防盗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这一看不打紧,气不打一处来,猫眼左下角那个小点虽小,她却看得真真的,是钟未昔那死丫头的头。 
 怎么还赖着不走?陶为琳怒气冲冲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盘算着下一步赶人的计划。 
 陶为琳在那头怒火冲天,这外头钟未昔的脑袋耷拉着抵在门上,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闹累了还是睡着了。 
 在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步步从楼下上来,不到两分钟出现在四楼与五楼中间的楼梯口。 
 “昔昔。” 
 钟未昔模糊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迟钝地抽噎着转过脸,这一看便看到了奔上来的人影,高大,英俊。灰白的嘴唇张了张,好容易发出一个声音,“哥。”然后低下头去,不说话。 
 “天这么冷怎么坐地上?快进屋!”钟涵炎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要拉人。昔昔两年不在家,有可能早没了家里的钥匙。 
 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哥哥碰面,钟未昔恍恍惚惚的,把头深深地埋下去,不肯就着他的搀扶起身。 
 看着妹妹犯错了的孩子样,钟涵炎把人扶起来,叹了口气说,“人出来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你要过新生活,懂吗?”





正文 第11章 愧疚


钟未昔眼里的神色几明几灭,压着头不吭一声。 
 钟涵炎低头看到她口袋外挂着老旧的红色塑料绳,末端好象拴着一把钥匙,这应该是防盗门的,原来昔昔有钥匙。径自从她口袋里抽出来,插/入门里,扭转之下发现被人从门后反锁,开不了。 
 “怎么这样!”钟涵炎皱眉,气恼地砰砰开始拍门,这可是昔昔的家,到底是谁把门反锁不让昔昔进去,太过分了! 
 下一刻门里响起脚步声音,接着门开了,陶为琳出现在门后,“涵炎,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孩子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妈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钟涵炎毕业后在G城工作,经过几年的辛苦闯荡总算升到了高位,人也益发忙碌,难得回来一趟,今天不打声招呼就回来陶为琳难免惊喜连连。 
 看看欣喜表情的陶为琳,再看看冻得鼻头通红,一声不响的钟未昔,钟涵炎眉头皱起来,“妈,你怎么在昔昔家?昔昔关在外面好半天了你知道吗?” 
 陶为琳双手抱住胸往门框上一靠,把嘴一撇,没看钟涵炎身后的钟未昔,“我睡着了。” 
 陶为琳脸上有睡痕,钟涵炎暂时相信,另一手拉着钟未昔让人进来,钟未昔没防备趔趄着一脚迈进门,陶为琳突然拦在面前,山一样的身体走动时把钟涵炎和钟未昔的脚步带到门外,反手把门砰一声拉上,然后说,“时候不早了,你回来得突然,家里没什么菜,我去邻里中心一趟,你赶紧回家。” 
 钟涵炎没管陶为琳话中的“你”而不是“你们”,直接把昔昔拉下楼,带回自己的家。 
 钟未昔被关在外面折腾了大半天,冻得手脚冰凉,钟涵炎一路进家门喉咙始终是哽咽的,鞋也顾不得换,地板上踩出一串大脚印,直接奔进屋开大暖气。 
 兄妹俩从小到大有说不完的话,小时候的钟未昔不卖任何人的帐,唯独在他面前是乖巧的,爱撒娇的小女孩,可事隔两年,他们之间变得陌生、尴尬。 
 钟涵炎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难受,这难受象是要把他活生生折磨至死,看她蓬头垢面,好象很久没有梳洗过,闷声把人推进浴室,回房间翻箱倒柜。 
 他对妹妹的愧疚很多,当初要不是他把黑司曜那小子带回家,或许不会有以后的牵连,更不会有那场牢狱之灾。 
 都是他不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保护好妹妹! 
 他不是个好哥哥! 
 刚才牵她回来,心痛地留意到厚厚的羽绒服下捏到的是细如柴火的小胳膊,她瘦得厉害,瘦得只剩皮包骨,憔悴到让人揪心似的疼。 
 还有,走路时她的背颓废地弓着,脚步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朝气蓬勃,相反是那么迟笨、呆缓,简直象是提前步入老年。 
 钟博下班进家门便听到一阵不小的动静,好象是从儿子房间发出来的,人刚到房门口,看到衣着考究的钟涵炎在找什么,地上一大堆从衣柜里拽出来的衣物。 
 “涵炎,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涵炎找得专心致志,不说一句话,钟博走过去看儿子低眉垂眼的忧郁侧脸,不知怎么的发现刨着衣物的双臂在抖,落下的眼角藏着闪闪的水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今天两更,抱歉,明后两天又要出趟远门,回来会把落下的更新补上,此书持续求包养,求收藏中……另外,表霸王撒,冒个泡留个言……





正文 第12章 风波


钟涵炎终于在柜底找到那套黑色绒布连衣裙,连衣裙的胸口开满一圈用针勾的鹅黄色小花,下摆是A字型,肩部是宽带型的背带,这要搁在现在早就过时,可当时却是最时尚的款式。 
 找到连衣裙,又顺带找到叠在一起的黑色打底高领衫,钟涵炎举在眼前侧头发愣,钟博在边上有些难以理解儿子的怪异举动,看着看着,他对这件连衣裙有了点印象,好象这是钟未昔那丫头的。这兄妹俩的感情从小就好,为了这件连衣裙当年还闹出个不小的风波。 
 “涵炎,你在干什么?” 
 钟涵炎眨眨眼,这才抬头留意到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埋头胡乱把眼角的泪抹去,吸吸鼻子回身往外走,“没什么……” 
 钟博跟在后面,盯着儿子仍在颤抖的肩膀,心知儿子又想起了钟未昔那丫头,沉着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天通话你不是说要过年才有空休假的吗?难不成你专程请假……” 
 钟涵炎走到一半陡然回身,眼睛里透着红,“昔昔出狱,我回来看看妹妹,是不是不行?” 
 躲闪着儿子责备的眼神,钟博为难地唉声叹气,“未昔丫头出狱那天我是没去接人,可是我也没闲着,最近油价疯涨,很难请到假。” 
 钟博是名出租车司机,一年四季双班倒,家里里里外外多是妻子陶为琳一把手在抓,不过钟博说的理由并不能成立,相反显得苍白无力。其实钟涵炎心里明白,这个家是母亲在做主,母亲讨厌昔昔,自从昔昔被判刑后严令禁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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