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守纳维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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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从此殷冰域在凯亚眼中也将不再是完美无暇的了。苦苦一笑，他没有理会后面的人。他是否会怪我欺骗他呢，是否会看不起他呢？那么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凯亚？不过这些永远问不出口的话，也变成了永远无解的疑问句！风将他柔顺的长发吹乱，腰上的缎带也随风漫舞……　
　　第十章　一年后挪威．斯塔万格　
　　以白色为基调的房间了，充满了熏人的酒气。男人席地靠坐在琴椅旁，正拿着一瓶白兰地往嘴里罐，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流出，一直沿着颈项流向胸口。而钢琴上已放满了空酒瓶，横七竖八躺在琴盖上。旁边偌大的白色床铺上，摊满的是占近大半张床的人物素描。咋眼看去，笔锋细腻坚韧，且人物栩栩如生。而这些素描却只为某人而做，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神态，不同的背景，却是同一张面孔……　
　　用力一踹，木门应声而开。来人怒气冲冲地直接走向那名似乎酩酊大醉的人。　
　　“凯亚，你这混蛋，你瞧瞧你自己是副什么德行，这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你吗？”伊琳莎一把揪起凯亚，不是因为她力气大，只因面前之人实在不想抵抗。　
　　“伊琳莎，你少管我的事，走开……”他现在只想喝酒，只有酒醉了，才不会去想那件事，才不会想到他。　
　　“已经一年了，凯亚，你想怎么样？把自己弄成这副落魄样，白天三百六十五天不停的工作，工作；晚上就直接把自己灌醉，这样能换得什么？”　
　　“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他不想再去争什么，不想去做什么，没有人生的目标，没有人生的乐趣。现在的他，没有了殷冰域的他只是具徒有外表的行尸走肉。　
　　“无所谓？如果你的域儿还在等你，你无所谓，就这样让他等待你一辈子；如果你的域儿被人抢走了，你无所谓，就这样不在争取了？”她是不该提殷冰域，但眼下也只有他才有能力让凯亚重新振作起来，找回自我。　
　　“住口，住口，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域儿……”凯亚瘫跪在地上，双手抚住脸，不断抽泣。是他的错。他不该怀疑殷冰域对他的忠贞，不该以为他的离开是因为厌倦了自己。　
　　“我不懂，是你搞不清楚状况，一直在麻痹自己吧，大哥！他是那么爱你，你也知道即使说要分手，但是在心里他根本就不想离开你！”她希望他可以看清楚自己。　
　　“伊琳莎，求你不要在说了……”如果当初自己在强硬一点，或是自私一点，殷冰域就不会离开他。现在的他们也就会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　
　　“大哥，你难道这一年来都没有找过小域吗？你真得打算放弃他了吗？”看着凯亚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到殷冰域也可能如此，她的心就好难过。为何彼此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呢？难道是有缘无份，她偏不信！　
　　“伊琳莎，你知道吗，这一年来，我翻遍了整个美国，整个日本，连他母亲的家乡中国也找了个遍，可是根本就没有他的消息。殷家不会藏域儿，山口广信和穆易也答应过，只要不是因为我的背叛他们决不插手此事，可是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域儿的踪影。他没有回哈佛念书，没有回家，他能去哪？”他已经尽力了，或许上天真得要惩罚他，让他失去此生的最爱。　
　　“那你有没有在挪威找过，或许小域根本就没有离开呢？”灵感突现，是的，一定是。否则以他们挪威皇室的关系网和暗晶的消息网怎么可能找不到。显然他们的目标在一开始就定错了。　
　　“什么地方是小域和你经常去的，或则什么地方对他来说意义最深刻呢，大哥？”有希望了，哈哈，每次只要她一出马，事情保准解决。天才，真是天才。　
　　“挪威，最深刻的地方，amouage……，对了，冰角，冰角！”是的，如果殷冰域仍然在挪威，那么他一定在那。因为在那里，他们曾经经历过生离死别……　
　　挪威．冰角　同样的季节，他又来到了冰角，挪威的最北端。上次是带着心爱的人散心，而这次是他孤单一人，寻找失落的真爱……　
　　提着小行李箱，穿著风衣，戴着墨镜，凯亚走在冰角的大街上。迎面跑来的小女孩撞了他满怀。　
　　“有没有摔疼！”摘下墨镜，扶起被撞倒的小女孩，凯亚仔细审视她有否受伤。　
　　“咦，大哥哥，你长得好象一个人哦！”小女孩痴痴地望着他，傻傻地抓抓头皮，似乎发现了一见怪事。　
　　“是吗，哪里看见的？”凯亚也一时兴起，他这张大众人物的脸，怎么可能陌生呢？　
　　“就是一个长得很漂亮，很漂亮的哥哥那里看见的呀。有一天他在画画，我偷偷摸摸地看到的。其实我靠得很近，可是那个漂亮得像天使的大哥哥都没发现……”像有些失望，也像有点心虚，小女孩低下了头。难道他说的那个漂亮的大哥哥会是域儿吗？凯亚都乐歪了，不过还要仔细审核一下：“那个漂亮的大哥哥是不是黑色头发，而且头发很长，身上还有股好闻的味道……”　
　　“咦，真怪，大哥哥怎么知道，嘿嘿，真奇怪？”小女孩傻笑着，满是天真的说道。　
　　“那你在哪里见到他的，后来有没有再见到？”是了，是了，域儿呀，一年的等待已经够漫长了，再见面的你会是‘怎样呢？　
　　“在很深的峭壁边，不过就只看见那么一次哦。”　“是吗？”　
　　“谢谢你，小妹妹，再见了。”重新戴上墨镜，凯亚挥手告别，将要重逢的喜悦占尽他先前的所有疲惫。现在他要去找旅店下榻，然后继续寻找他的爱。　
　　一年前他和殷冰域就住在这个房间。闭上眼，他的娇羞，他的青涩，他的美艳历历在目……　
　　踱步至屋内唯一的窗口处，在这里可以眺望远处的大海和冰川。忽然那熟悉的身影窜入眼帘，那披肩的长发，飘扬的和服，还有面前的画架……　
　　没有看错，是的，是他的域儿！一年了，他第一次看见他，那牵扯着他每一根神经的人。可是，域儿，整整一年了，你过的是否安然……　
　　马上跑步至悬崖边，而人早已梦幻般消失无踪了，就如前一刻出现的只是幻影般！隔天，他来到了曾经和殷冰域一起购买amouage的古老香水店。漫无目的的看着每一柜每一窗上的香水，想着之前的惊鸿一瞥。叹了一口气，他被一瓶陈列在为其特别打造的小玻璃橱上的淡红色液体所吸引。　
　　“纳维亚之恋”好特别的名字，调制它的人一定在挪威有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吧！露齿一笑，凯亚指着香水向正看着他的服务员问道：“小姐，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拿起小巧精致的四方形小瓶，打开后，随即入鼻的是淡雅，清纯，又有些冰凉的味道。这味道让他想你了殷冰域身上的樱花体香。只是比殷冰域身上的味道要沉默，内敛。　
　　“小姐，请问这香水要多少钱？”他很想拥有它。　
　　“对不起，先生，这瓶香水是主人做的，是非卖品！”营业小姐看着凯亚这张脸，有点脸红的继续道：“如果先生真得喜欢，可以和我家主人商量一下。真巧，他来了……”　
　　凯亚转身，望向门口，那人正低着头推门进来。天，域儿，他的域儿……　凯亚定定的望着他，他一点没变，只是比以前更瘦了，脸上的表情更少了……　
　　殷冰域被人的目光注视后，觉得浑身不自在，抬起头想看看那无理之人究竟是谁，哪知……　
　　是他，他来了！不，他不要看到他鄙视他的目光，他不要让他嘲笑，这样他会受不了的。他要逃离……　
　　旋及转身，推开门，殷冰域像见到鬼似的像外跑。发现有异，凯亚放下香水，也立刻追了上去。不论是出有什么原因，他的域儿看见他后落跑，他都不想追究，现在他只想追上他，抱住他，把他锁在怀里。两人就在大街上展开了追逐战。　
　　“域儿，等等，别跑了……”搞什么，有事好商量，跑什么呀，难道自己变丑了，吓到他了吗？脚步声越靠越近。殷冰域可以明显感觉到。怎么办呢，就要被追上了！凯亚，求你，饶过我吧！求你不要在追了。不要我留在你身边，难道连冰角，你都不肯让我容身吗？我真得有如此罪无可恕吗？殷冰域横穿马上想要躲避后面的人，但……　
　　天，域儿……　就在跑车马上就要撞上殷冰域之时，凯亚猛力一推，将殷冰域推离身边！就如慢镜头一样，殷冰域看见凯亚整个人被高高拋起，然后狠狠地摔落……　
　　“不，不要……”　看着不远处的某点，时间在殷冰域身上停止……　
　　“凯亚，凯亚，怎么办，怎么办呢……”他都不知道哪里该碰，哪里不该碰。他要怎么做呢？不对，不对，不能这样，凯亚会死的　
　　，他要叫人救他；可是他不能离开凯亚，不能离开……　
　　泪不断滴落在凯亚的唇边，鼻上，头发上；他的血从脸上滑落，落至樱花的和服上，那点点的鲜红犹如盛开的樱花，成为一片绯红的世界……　
　　“域儿，对不起，对不起……”细如蚊声的低喃从薄薄的嘴唇吐出。他又让他的域儿伤心，流泪了。他的泪总是不断，不断的为他而留，而他，连为他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睡，凯亚，求你，不要拋弃我，不要……”伏在凯亚身上，他只知道凯亚的生命在他的指间不断流逝……　
　　为什么，自己总要让凯亚替他流血，上次如此，这次还这样。难道他又忘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如果要死，他会带着自己一块走吗？为什么不要他陪，为什么……　
　　终于知道了，知道凯亚没有鄙视他，没有看不起他！他，一直都用生命在守护他，一直，一直……　
　　手术房外的指示灯一直亮着，凯亚一直没出来。殷冰域一直抱着自己，他唯一的感觉只有冷，好冷，好冷……　
　　威廉夫妇来了，杰弗里来了，伊琳莎来了，还有各界名医，可是他把自己孤立了，他听不见任何人的话，看不见人们焦急的目光，他除了自己的意识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小域，小域……”好熟悉的声音。　“哥哥……”低低的破碎的声音夹杂着一份不真实。一看到殷橙伊，殷冰域的仓皇瞬时被希望所代替。　
　　“四哥，四哥，我求你，求你救救凯亚吧，现在也只有你了！”颤抖的双腿因为不稳而落在冰凉的瓷砖上。　
　　“小域，四哥会尽力的，你放心！”殷橙伊向殷冰域做着保证，“三哥，抱我去更衣室，我要进行手术！”　“四哥的腿，不能走了吗？”殷冰域这才发现这个事实。　
　　“没关系的，他的腿马上会好！”说话的人是伊奈，他是奥地利医科世家杰纳德家族的传人，与殷橙伊并称“欧美两大医学奇才”。　
　　“蓝，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我的！”伊奈转向殷蓝烟提出重申，那蓝色的眼眸中充满着算计。点头，殷蓝烟表示不会忘记。得到肯定，伊奈也提起手术箱，朝更衣室走去。　
　　“大哥，谢谢你！”他知道要伊奈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恶魔答应这种事，他大哥显然牺牲很大。　
　　“小域，不要说谢谢，因为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你是我们的宝贝！”殷黄月柔柔地说着。　
　　“哥哥，如果没有你们，小域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扑到哥哥的怀里，他知道他不再是孤独一人，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所有的安全和宽慰。殷蓝烟抱起殷青焰火，让他坐在长椅上，他此刻的神情非常凝重。　
　　“小域，大哥要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要激动。焰，他，眼睛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确信地用双手捧住殷青焰那张比自己还要艳丽的脸，而望向自己的确是不再深沈，冷凝的紫眸。　
　　“小域，哥哥没事的，眼睛是可以治愈的，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殷青焰安慰着小弟，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可以想象到那张小脸会是如何的凄绝。而殷冰域在殷青焰从未舒展的容颜中得到的只有感同身受的痛楚，因为他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只要大家在一起，小域就不会在害怕任何事了，不怕了……”　八个小时后，手术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殷橙伊由伊奈扶着从里面走出。　“四哥，怎么样了？”　
　　殷橙伊脸上的表情不太乐观，而旁边的伊奈也是面色凝重。他知道这代表什么，以殷橙伊的能力，又有伊奈在，如果他俩都束手无策，那么真得是回天乏术了，但是他还是希望得到最后的答案。　
　　“四哥，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　
　　“还是由我来说吧，他的情况很糟，不是由于他的坚强信念，他根本连二十四小时都活不过。不过他生存的机率还是很渺小，现在只能等待奇迹了。”　
　　“谢谢你！”凯亚你放心，无论生死我都会陪你。你生，我会陪伴你一生；你死，我会陪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