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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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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璧(5)
“是师傅。”皓儿欢喜若狂,忘乎所以地叫起来。
果真是无情!
由无情对付无泪,我们的胜算就大了。
当世两大绝顶剑客,右手剑客无情,左手剑客无泪,持剑对阵。
我奔过去,扶赵慕站起身,千夙、墨痕和高挚也止了打斗,围观两大剑客的巅峰对决。
日光强盛,却被两柄宝剑耀出的寒芒逼得失了颜色。
两双眼睛,四道目光,看似平静,两人之间却有无形的杀气蔓延开来,慢慢旋转成流,凛冽噬人。
一为灰飞烟灭,一为暴风骤雨,不知谁强谁弱。
上次无情不告而别,只字不留,今天为何突然出现在此?难道他也是为了玉璧而来?无论如何,为了保护我们,他将与无泪对决,我的心悬了起来,手心渗出汗水,紧张得不敢眨眼。
一瞬间,两大高手缠斗一处,激撞出的银芒密集如雨。看不清他们身形的变动,只见两条黑影飘忽地飞旋,只闻激烈的铮铮声……即使瞧不清战况,我也明白,此乃生死之战。
剑锋横扫,如江河湍急,若汪洋澎湃,风急浪高,滚滚不绝,天地同寿,灰飞烟灭。
灵蛇出洞,似狂风吞卷,如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山洪决堤,天地凄迷,暴风骤雨。
稍有分心,便会命丧黄泉。
值此郁热盛午,我无端觉得如置身冰天雪地,那剑气如霜如雪,那杀气劈人两半。
时光不知不觉地流逝,陡然间,激斗停歇,黑衣静止,两大剑客各站一边,相距一丈左右。
无情以僵硬之姿站定,目光下垂,无泪亦如是,一动不动,似被风化。
不经意地瞥眼,我看见下垂的天残剑滴下殷红血珠,而无泪手中的银剑也染了触目的鲜血。
各有所伤。
难分高下。
树林里静得可怕,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别人的喘息声。
良久,无泪转身离去,那些幸存的青衣人也迅速闪去。
皓儿抢先一步冲到无情面前,兴奋不已,“师傅,那人走了。”
我走过去,关切道:“无情,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无情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鬓发仍是散乱,凌厉的眉宇寒色迫人,我知道,那是天地间最为可怕的杀气。
倘若剑客没有杀气,便不再是剑客。
无情缓了脸色,即使仍旧无温,却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无碍,皮外伤罢了。”
赵慕抱拳道:“无情,赵某多谢你出手相救……”
“不必言谢,我只是不想让玉璧落在吴公子雍的手里。”他不客气地打断赵慕的话,目光始终停留在别处。
“即便如此,赵某也会铭记于心,若他日有用到赵某之处,赵某定当竭尽全力。”赵慕不是那种言不由衷的人,言出必践。
无情对他的话却是嗤之以鼻,不作应答,我赶忙道:“你哪里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他墨玉般的眸底似有笑意,却只是一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无情轻微地摇摇头,摸摸皓儿的头,又看看我,持剑离去,步履沉稳,就像来时一样。
那最后的一眼,眸底清澈如水,却又似乎饱含着什么。


无泪(1)
三日后,抵达马氏牧场,我们言明来此看马买马,牧场主才答应让我们住下来。
马旷面相粗犷,无端地给人一种凶恶之感,与人言谈也是粗声粗气的大嗓门。除了给予我们一日三餐之外,他对我们的态度,完全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我原以为他生性如此,两日后才知道他是因为玉璧才变成如此的。这一月来,多批人马来到牧场,皆是为了玉璧,威逼利诱,激烈打斗,无所不用其极,马旷宁死不交出玉璧。马旷身手颇好,应付那些宵小之辈绰绰有余,但若是应付吴公子、楚公子之类的人物,怕是要吃亏了。不知吴公子、楚公子来过与否?
他将我们当作觊觎玉璧的宵小之辈,也是人之常情,事实上我们就是为了玉璧而来,只是我们绝口不提玉璧。这两日,赵慕看遍了牧场的良驹,大有与马旷做买卖之意,马旷乐得合不拢嘴,收敛了恶劣的态度,热情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第三日晨间,赵慕提议去骑马,于是来到马棚挑马。千夙、墨痕和高挚各自挑了中意的骏马,皓儿也要挑一匹,我正要阻止,赵慕抢先开了口,“皓儿,待会儿叔叔带你驰骋一番。”
皓儿开心地应道:“好啊。”
千夙等三人策马离去,赵慕将皓儿扶上马背,自也上马,扬鞭驰骋而去。我也扬起手中的马鞭,豪情万丈地骑掠,一些念头却总萦绕于心间——每当我要阻止皓儿时,赵慕总会适时地帮我,以另一种方式让皓儿尽兴,又不会让皓儿处于危险之中,他似乎总能看透我的心思,我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他总能做得比我好。
马场辽阔,绿草茵茵,一望无际,极远处是密林与高峰,令人产生一种荡气回肠之感。
朝霞隐退,日光如雨倾洒而下,天地间漂浮着点点金色的光芒,颇有九霄仙界的仙味。
我加鞭催马,纵意驰骋,晨风清冽,扑面而过,爽然怡人。
蓦然回首,我望见和谐而漂亮的一幕:翠绿的马场上,一骑驭风飞驰,风驰电掣一般。白衣男子拥着红衣小姑娘扬鞭纵横,衣袂飘掠,黑发飞扬,红白相触,竟是那么亮眼、惊心!
欢声笑语隐隐传来,皓儿咯咯娇笑,赵慕声线爽朗,极为畅快。不知者定会以为他们是父女,因为他们的笑声发自肺腑,更因为男子姿容倾城、小姑娘清美姝丽,即使容貌不似,但皆是举世无双。
我一直疑惑,为什么赵慕如此喜欢皓儿。
此时此刻,我才发觉,皓儿缺了父亲的关爱。甫一出生,皓儿便只有我这个母亲,没有父亲的宠爱与教导,有的只是吴王室的欺凌与鄙夷,而皓儿在那恶劣的环境里长大,竟没有养成乖戾、怯懦的脾性,也没有愤世嫉俗、怨天尤人,却是这般乐天活泼、聪敏美好,我真的应该欣慰。
第十三章  无泪
我对皓儿的亏欠,再也无法弥补,因为他的幼年已过,人生再无一个“幼年”可以重新来过。只希望皓儿一世平安,不要像我这般为使命所累、为使命而活。
我跃下马背,远望那对“父女”御风而翔。
马旷牵着一匹马走过来,我眼睛一亮,这马前额隆起,双眼突出,旋毛在腹如乳,不由得赞道:“此马定是神驹。”
他点头,“是神驹,也是烈马,我为它取名‘魅影’。”
我跃跃欲试,“魅影?迅如惊电魅影?我想试一下,可以吗?”
他摇头,不让我骑这匹神驹,“这马难以驯服,公子还是不要试了。”
我倔强起来,非要驯服这匹神驹,马旷拗不过我,便由我去了。我轻拍着马,柔柔地抚触着,让神驹熟悉我,听从我的命令,然后我登上马背,扬鞭策马……跑出不远,神驹却不乖了,前仰后翘,极厌恶我坐在它背上,想把我抛下来。

无泪(2)
我惊骇地拉住缰绳,神驹却更加癫狂,左冲右撞,颠得我东倒西歪、五脏六腑移位。突然,神驹前蹄仰天而起,我无法自控地掉下马背,尖叫一声,双臂紧紧抱住马脖子,整个悬空挂在马上。
神驹发狂地跑着,我渐感吃力,惊得全身大汗,晨风吹拂在脸上,微微的凉爽……脑中浮现出十多年前的一幕,当时的我也如今日这般逞强,刚刚学会骑马,便迫不及待地去马场骑马,幸而及时被救,不然估计要摔断脖子了……而今日,被这神驹摔下来,会是什么情形?
有人拽住我的后衣领,一口气将我提起,让我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
神驹竟然慢慢平稳了情绪,悠闲地慢行。
我惊魂未定,大口喘气。待我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拥着的时候,才回眸一瞧,惊讶之余,脸颊火辣辣地烫起来。
原来是赵慕。
“你可真吓人,不会驯马,还逞强。”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浓郁的取笑意味,却是温润的。
“我没想到这神驹这么烈。”我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心知自己驯马术很烂,却不知刚才为什么一定要骑这匹神驹。也许,是因为心中太过压抑?说到底,还是因为赵慕?
何时,才会真正地释怀?
他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上,就像一块烫红的铁,烙得我脊背皮焦肉烂,手足却像被冰封了似的僵硬。而他的三名随从和皓儿,纷纷望过来,欣赏我们的亲密举动。
众目睽睽,我更加羞窘,觉得这日光越来越毒辣了。
赵慕的鼻息拂在我的脸颊,道:“共骑一马,该是你梦寐以求。”
我全身一凉,声音也凉了,“我从未想过,是公子梦中所想吧。”
这人真真狂傲自负。
这日午后,大家都在午休,我独自出门,来到牧场附近的小溪,排遣心中的郁闷之气。
林荫遍地,没有一丝风,却也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燥热,晚间已有些凉意。
溪水叮咚,我瞅着清澈的水流冲击卵石而溅起的水花……每当我已有所释怀,赵慕就来招惹我,平息的心绪因他的无意之举而再次波动……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我再也不允许自己陷入情感的沼泽。
下定决心后,我幽幽叹气,却突然发现水波上映着一抹随流水而动的黑影。
我猛地转身,但见无泪静静地站在我身后,身姿笔挺,面无表情,不知站了多久。
难道剑客都喜欢以面无表情、沉默寡言的样子面对人?
我略略沉吟,心知他找我绝非好事,暗自思忖着如何摆脱他,“左手剑客有事吩咐?”
无泪看也不看我,面上冷意袭人,“公子请你去一趟。”
果真如此,我笑问:“若我不去呢?”
他鄙夷地反问:“你有别的选择吗?”
既然无从选择,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去一趟吧。吴公子雍认出我、派人劫持我,是意料之中的事,纵然赵慕有心护我,亦不能时时刻刻在我身旁。无论是要我的命,还是要玉璧,吴公子雍都不会放过我。
无泪在前,我在后,纵马飞奔,我没有逃走的打算,因为我再怎么躲,无泪都可以找到我,若我反抗,便是自找苦吃。
当世两大剑客,右手剑客无情,左手剑客无泪,无情,无泪,似乎有所关联,又似乎不尽然。
他们该是相识的吧。
半个多时辰后,无泪将我带到一户农舍。原来,吴公子雍在此落脚。
农舍简陋,残破的屋顶,倾倒的木篱,咕咕叫着的鸡鸭,干裂的泥地,公子适应得了如此简陋的屋舍吗?几月前的吴公子雍,住在奢华气派的王宫,金玉满堂,彩帛银盏,谁能想象得到,如今他竟沦落到在乡野之地屈居。

无泪(3)
屋中光线很足,收拾得干净整洁,即便寒酸得只是一个有顶遮雨的屋所,也是一间看起来清爽的农舍。
无泪带我进来,便退了出去。
我静静地等候,里屋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吴公子雍走出来,站定在窗下,斜对着我。
我默然,等着他开口。
青布长袍,发髻无冠,身形瘦削。吴灭之前的公子雍,一身华贵锦衣,金冠闪耀,意气风发,仆从如云,前呼后拥,哪里是如今的形只影单、神色萧索?
境遇如此,他应该怨天怪地,还是应该仇恨秦赵楚三国?
“寐姬,别来无恙。”吴雍忽然转身,双目紧盯着我。
“有恙无恙,公子应该看得一清二楚。”我冷冷一笑。
“我还以为你会在秦王宫成为万千宠爱的夫人,却没想到你会出现在此。”他唇边的笑意不无讥诮,“莫非你也是为了天剑而来?”
我笑得嫣然,“公子说笑了,我一介女子,要那天剑做什么?”
吴雍眯起眼睛,细碎的锋芒迫出,“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子是谁?”
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我心中已有计较,凉薄一笑,“公子不知,我又怎么会知道?”
他怎会相信我的说辞!他的脸色异乎寻常的平静,“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跟他一起?”
“我和皓儿随秦军北上回秦,行至半途,我和皓儿被歹徒劫持,随后被扔下悬崖。那公子见我们孤儿寡母的甚为可怜,便带着我们一道上路。”我面不改色地道来,无论他相信与否,我绝不能透露赵慕的真正身份,“他是我和皓儿的救命恩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在寻找天剑。”
“是吗?”吴雍拉长了腔调,犀利的目光逼得我无所遁形,“照此说来,你也不知他的名讳?”
“不知,我只听他的随从喊他为‘公子’。”我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不露一点儿怯意。
吴雍转头望向外面,思索着什么。昔日明润的脸色已变得黝黑,眉宇间的高贵神采已被今日的阴晴不定与灰暗晦涩取代,国破家亡,山河破碎,臣民沦为亡国奴,他亦沦为流亡王子,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国?何处才是家?吴公子雍的名号,只能湮没在污浊世间,留存的只是一具臭皮囊,行尸走肉罢了。
我非常理解他的所思所想,他所背负的亡国之恨、灭家之仇,我感同身受。而他作为名扬天下的公子,背负的将更多、更多。寻得天剑,便是他唯一的选择,唯一的筹码。
复国大业,对他来说,是仅余的生命中唯一的亮色与使命。
家国巨变,让正当风华的吴公子雍瞬间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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