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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特种兵飞龙]逃亡笔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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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讶异的清醒过来,因为我明知我刚才只是在由远远地狗吠声而产生的幻觉里神游。
我问:“你看见什么了?”
可他像如梦方醒,只是吐了口深长的气。
我们一同发梦,又互相被对方叫醒。
回去的路上,宋凯飞像被折断了颈骨,低垂着脑袋,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回去。
我们说是来聊尽个最后的情义,却发现没了狂风,我们真的很想念它。
“没它不好玩儿了。”宋凯飞低沉着声音说。
我点头:“是不好玩儿了。”
狂风,你还是别回头的好。我想,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来打扰你了。
后来别的行动组不会再涎着脸拎着大骨头棒专门来看专属于我们红细胞的狂风了。
我们没再允许任何军犬进入我们的基地,每当呆头呆脑的它们跟在我们身后,然后发力超过我们的时候,我都觉得,它们在赶着替我们赴死。
基地再没了狗叫,再没有了。

、【九】【十】
9
我吊着的一根断掉的胳膊,宋凯飞替我拆着石膏。
“你终于好了。”他卸下我挂了快一个月的负担。
“嗯,终于好了。”
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我用那只愈合好的胳膊拍拍他的头。
他对我微笑,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清楚是谁先拥抱的谁,我们只是拥抱着,想挤走又弥漫回来的悲伤。
他松开我,在我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出了门。今天的额外作业没还做。
我们又在跑五公里,好像这么做是因为好玩儿。
我们跑的很快,但是轻松。
10
我们在进行模拟排雷训练,两人一组,除了组长和教导员那一组至今没有踩到一颗雷,每个组都踩到了地雷。
中招的是我,我叉着腰等着宋凯飞给我排雷。
可他犹豫的样子让我觉得他真靠不住,从我们刚开始说要进行排雷练习的时候他就一脸便秘的样子。
“你快点啊?行不行啊?”我问。
这话好像刺激到了他,他开始用匕首轻轻松动地雷周围的土。
他的动作与绣花无异,我郁闷的动动身子,这一动惊得他立刻抬起头来责怪的瞪着我,我只好抱歉加鼓励的朝他笑笑。
顺便说一句,宋凯飞的汗冒得可真叫我开了眼了。
他继续忙乎,毫无必要的探测着地雷的一切,然后他把匕首插进土壤,手一撑地站了起来,这动作他做的倒是果断简练得很。
“干嘛?”
“我排不了……”他擦擦汗,手上的泥土把自己擦了个满脸花。
“别逗了,理论考试你可是第二。”
对了,你猜第一是谁?是何晨光。
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好像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挖苦他一样。
我疑惑,但是我已经准备抬脚了,接受教练雷里冒出的白烟。我抬脚的一瞬间,他把我撞了出去,足足有两米半。
真是个傻大猩猩,他把我压在他身下,他的心脏在我头顶咚咚的敲着鼓。
我会说我趴倒的时候我的要害撞得挺疼吗,我疼出了冷汗,发出了几声带着鼻音的痛哼。
我回过头看着还压在我身上的宋凯飞,他有些尴尬:“我忘了是练习了。”
我给他一个白眼,吼着:“还压着?还不起来?”
他麻溜的站了起来,我翻过身来,缓解着残存的痛感。
我看着宋凯飞站在那里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目光总在刻意和我错开,他眼神很复杂,让我完全猜不透他在究竟在寻思什么。
我自己站起来,看看表:“练习还有二十分钟,继续吧,这次咱俩是倒数没跑儿了。”
宋凯飞点点头,笨拙的给我让开一条道,让我走在他的前面。
演习总结以表扬王艳兵和何晨光的绝佳表现开始——何晨光用重力原理解决了一颗没法排掉的地雷,也就是说在实战中,他没有放弃任何解救战友的机会。
演习总结以批评我和宋凯飞惨不忍睹的科目成绩结束,我也不想说什么了,我们为自己赢得了业余作业练习三小时。
那天晚上宋凯飞迟迟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大伙都上床睡了,那家伙到底还在厕所里捣鼓什么。
我走进去的时候被宋凯飞吓到了,知道他从来没得过这么差的成绩,我不也没得过吗?至于郁闷成这样?——他用一盆刷了作训鞋的泥水一滴不剩的浇在自己脑袋上。没看出来,还真是个艺术家。
我走过去,他倒先被我吓的一哆嗦。
“干嘛呢?这澡能洗干净吗?”我笑着问。
他不说话,我盯着他看,希望能盯出个答案来,我扫描着他。指关节淤青了,砸墙来着?眼睛是红的,哭过了?
“……至于吗?”我不知道对于这么一个玻璃心的大男人该怎么劝解。
他终于肯抬起头看我了,眼神又像在地雷演练场时瞅我那样,我因这阴晴不定的目光而往后倒退了一步。
接着,打死我我都不相信他干了什么。
他把我压在墙上,用鼻尖蹭着我的侧脸,我毫不客气的踹飞了他,他没有任何防备,被我踹的倒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我蹲下来观察着他的脸色,现在阴晴已定——他终于哭出来了。
我把他扶起来,他靠在墙上。他套着湿不啦叽的衣服,我不是第一次看他身躯的轮廓,但总觉得有种不可名状的惶惶。
还好他没有决定永远保持这样两人无言以对的局面,他开了话头:“我班长……我当新兵的
时候,他问我,如果有一天在战场上,有子弹朝他飞过去,我会不会帮他挡住。”
我会心的笑,因为我的班长也这样问过我。
他继续说:“我说当然会,他就说他也一定会。后来我是我们班排雷最棒的,比我们班长还棒。军区演习的时候,我们报名了去真雷区排雷……”
宋凯飞看着我,突然倦累的笑了笑。
“然后呢?”我不想问然后怎么样了,我知道然后会怎么样。但是宋凯飞把话说干净后才不会这样压抑。
他静静地闭着眼,沉默了很久才回答:“然后?然后演习的伤亡指标里多了他一个。他替我挡了地雷。就像今天我对你一样,他把我撞了出去。”
宋凯飞自嘲的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班长死了,我这个班副转正了……最后我申请转了飞虎团,做了飞行员。离我的新兵部队越来越远了。”
“班长死了,我就没朋友了。”
我问:“那我们是什么?”
他愣了愣,回答出人意料:“我不知道。”
在听过他的故事后,这个回答并没有叫我多么失望,我说:“你今天不是还把我推开了吗?”
“……你们,红细胞,每个人都值得我去这么做。”
我选择先忽略他语气里的自大,拍拍他的肩:“那就说明,我们是朋友,是兄弟。”
他看着我,我终于从他的目光里琢磨出些门路,他的眼神里带着感激不安愧欠和渴望。但是他盯我盯得太久了,我开始担心。
他的样子像是在梦游,我不敢叫醒他,怕下一秒他就会横死在我眼前。
他的靠近有些端倪,我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他吻了我,操蛋的是我没有任何反卫反应,我大概是不忍心把眼前这个脆弱的人再一次踢飞。
我听得很清楚,他叫了一声“班长”。
好嘛,现在的局面不太妙,我咬着牙推开了他。
我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谢谢你。
谢谢你?谁能告诉我现在我应该作何反应?
我擦擦脸上他蹭给我的泥浆,怪兮兮的回了一句不客气。
、【十一】【十二】
11
原本走在我前面故意停下来等我跟他并排走五次,早中晚给我夹菜七次,没话找废话和我聊天的次数无法计算。
这是宋凯飞那个蠢货今天干的事。
还好我们有了任务,暂时让他没空再跟在我边上做无用功。
梦之号游轮被海盗劫持了,我们要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岛屿解救人质。
我不想把这说的多么凝重悲壮,至少我比宋凯飞乐观。
我摸着手里的这个长命锁,那是他的“遗物”。
明天我们将要出发,可是我们没有来得及向任何人道别,于是宋凯飞向我道别,我向他道别。
12
现场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坏不到哪去——海狼队伤亡两名特战队员,弹药不足,支援迟迟不到,总部连系不上,人质仓皇的在水牢里叫嚷,海盗亡命般的朝我们开火。
五号要求何晨光到后方狙击具有威胁的重火力手,何晨光冲出了掩体,王艳兵紧跟其后,一边喊:“我们是一起的!我死也得跟他死一块儿!”
没人再说他意气用事,我们被轰鸣的枪弹包围,我们能做的只剩下为他们争取最后的转移掩护。
宋凯飞吸吸鼻子,滑稽的摇着头:“真他妈感人,死都要死一块儿。”
我缩在工事后,节省弹药,对他说:“没事,我跟你死一块儿,我不嫌你脚臭。”
宋凯飞撇撇嘴,说:“我嫌你嘴臭。”
我看见他在微笑,我确定。
“徐天龙,继续联系总部!”五号声嘶力竭的向我喊道。
“收到!”我回身去调试便携军用电台。
作为军区的工程尖子兵,我真想念我的UAV。
我带着电台往林子深处走,躲避此时交火地带的炮弹影响,宋凯飞帮我警戒。
我得很惭愧的说,现在我的枪跟铁锨差不多,因为我打光了子弹。
我和宋凯飞背靠着背行走,在我忙活电台的时候,他充当了我的后卫,他突然止了脚步,我回头看看他,他用一种从险崖上爬回来的表情指指脚下。
是地雷,我不得不感激宋凯飞对地雷的敏感,出于对他后遗症的理解,由我趴下剪断了引线。
尽管他的态度是不满的说:“你不信我?”
“我这是照顾你。”
他哭笑不得的继续走,“我不发现你就当场开花了。”
“是是是。”我满口答应着,继续折腾手里的物件。
这时从四周窜出来八个海盗,嗯,他们的头巾和花衬衫挺风骚的。
我敲了自己头盔一下,骂自己警惕性竟然这么差,我朝宋凯飞使了个眼色,不过他可能看不懂,那意思是叫他原地别动。
他开枪打死了正面的两个海盗,我扔下了碍事的“铁锹”,抽出腿包里的匕首。
这场战斗很奇特,宋凯飞很迅速地干死了一多半的人,我好像在逗着剩下的人玩儿。
我把匕首捅向一个海盗,还没来得及把红刀子抽出来,肩膀就被箍住了,我把匕首插进了身后海盗的眼睛里,他怪叫着撒开了手。
我不想回头看那恶心人的面孔,回旋着把双脚卷上一人的脖子,我听见他脖子的喀吧声,但我仍不放心,跳起来用膝关节狠狠砸向他的肋骨,我很满意的又听到了喀吧声。
我捡起他的枪,对着仍抽搐着的那个面目全非的海盗补枪。
宋凯飞皱起鼻子,好像闻到什么怪味似的扇了扇手:“太暴力了。”其语气明显是忍着欢爽。
我没理他,看看一边的电台,那玩意儿大概终于彻底报废了。
我疲怠的坐下来,宋凯飞也坐下来,我们还是背靠着背。
宋凯飞轻笑着,数着自己的子弹:“乌鸦嘴,真叫你说着了,咱得死一块儿了。”
我用后脑勺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扫把星,是你先说要死的。”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因为劳累,我们只剩下咧着嘴无声的大笑的力气。
“其实,我有点儿事想跟你说来着……”他拉好了枪栓,说。
“哼,我早看出来了,说吧,什么事?”我擦了擦匕首上从人体里带出来的的乱七八糟。
“你……你看出来了……”
废话,那样跟在我身边的样子,傻子看不出来他有话要说。
我仍不死心的拿着电台,一边调试一边说:“那是……我去!联系上了!”
我激动的向后使劲磕了一下宋凯飞的头,然后迅速站了起来,抓起一把海盗的枪,宋凯飞一下闪了个空向后仰在地上。
“大爷的。”宋凯飞骂了一句,站起身跟着我往回走。
很快四架武装直升机出现在了我们上空,它出现的时候我激动得揉着宋凯飞的脸,疼得他不住嘴的骂,骂的真动听。
武装直升机冲着那帮子海盗射击,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扇形的掩护圈,我和宋凯飞跃上海滩去解救人质。
我们躲避着海盗向我们的射击,宋凯飞朝我大喊:“卧倒!”
一颗手雷爆炸了,宋凯飞气急败坏的骂着:“你真觉得自个儿是个练家子就能跑过炸弹啦!”
我晃晃被炸懵的脑袋,继续向关着人质的水牢跑去。
宋凯飞恼火的摇摇头,跟在我后面,看样子是时刻准备着帮我卧倒了。
他抬枪打碎了水牢的链条,人质们像出圈的疯羊,呼啦啦开始从那个狭小的门里往外挤。
这样可不好,尤其容易让海盗在混乱中有可乘之机,他们很可能会混入人质中,宋凯飞扯着嗓子喊“不要乱不要乱。”
但是失惊过度惊魂未定的人质们没一个人听从他的指挥。
即便宋凯飞着急的朝天鸣了空枪,他们还是该跑就跑,顾头不顾腚的往接应他们的地点跑着。
切,打枪算什么,我站这都看了好几天打枪了。那帮已经接近于疯狂的人质也许会这么想吧。
于是我和宋凯飞只好一边警惕是否有可疑的人混入人群,一边跑在最后做人质们的后盾。
我俩像赶羊的狗。
人质奔跑把海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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