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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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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玉明哥去接我,要不然我跑医院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好吧?”
“你七伯和七婶能想的都想到了,一大早就找了车子直接把你爸拉到家门口。”
玉篱妈望了眼窗外为准备酒席忙碌的左邻右舍,犹豫了一瞬,又说:“你七婶历来性子急,心却是顶好的。这不,你爸才回来,就召了这么多亲朋好友来,说是庆贺你爸出院……”
在这百十来户的小村子生活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说哪家有人病了出院还摆酒席庆祝。玉篱狐疑地望着吞吞吐吐的妈妈。
玉篱爸静静地看了看玉篱,开口说道:“你七伯和七婶的意思,让你给他们做闺女。我答应了。”
玉篱知道,在村子里,很多小孩子出生后,父母怕养不好,会照孩子的八字给孩子找干亲家拜干亲。有了干爹妈压护着,一辈子平安如意。玉篱的头轰地一声炸了开来。愣了一会儿,强挤出笑容对着爸妈甜甜地笑,“玉儿从小和双平就要好。七婶早就当我是亲生地一样。等玉儿读书有了出息,一定也会像孝敬爸妈一样孝敬七伯和七婶。”
玉篱爸低下头,听了玉篱的话,轻轻点头,“是这个道理。让你拜在王家门下,也不过面上的事。认不认这门亲,咱们都不能忘了难的时候承过人家的情。”
玉篱妈不忍心看女儿强强挤出的笑容,从女儿背上接下还背在背上的书包,把床头的一杯水递过去。
“先喝口水……”
趁女儿歇气,从柜子里舀出套新衣服来。
“这是你七婶买给你的。待会儿换上。往后就改口叫干爹干妈吧。这份儿情,要记着。人家这是有心拉咱们一把。不是这样的人,谁会在这节骨眼上想着和咱们家栓在一根藤上?”
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玉篱默不做声地接过衣服,回自己房间换了进来。站在穿衣镜前端详着自己。
短短的碎发,乌黑油亮,和一张素白憔悴的削脸抗衡着。以前,每天早上妈妈都会逼着自己喝下一碗热腾腾的黑芝麻糊,后来到了中学因为住校就断了。五六年过去,这头头发一点没变;淡粉色的开衫运动服,衬得面色有了几许红润。细瘦的身材套上宽松的运动服,倒显出几分清秀。
“七叔七婶的恩情我会记着。您和爸是玉篱最亲的人,永远都是。”
玉篱低声说完这句话,转而轻快地说起学校里的事。
酒席很快就准备好。主席设在王七婶家。王家夫妇当着请来的亲朋好友的面,认了玉篱做干女儿。到了夜里,玉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想着王七婶那句,“谁跟我闺女家过不去,就是跟我老王家过不去!”辗转反侧。先是爸爸无意中伤了腿,接着自己高考失利,再跟着鱼塘出事,爸爸的腿又……,玉篱如同惊弓小鸟一般,稍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细细思量一番。七婶为什么特特说这么一句?虽然乡间生活艰辛,可是村民之间都是盘根错节世世代代一处生活至今。内里,为了生计,各有打算,矛盾固然少不了。可是面上多是和和气气,能留余地就绝不会说那锋芒毕露,得罪人的话。再说,王家和自家历来关系匪浅,就是今日不拜干亲,这些日子里来,都一直帮着自己家,将来难道就不会?那今天到底为什么又大张旗鼓地办这酒席?
已经入秋,到了夜里更显凉意。玉篱扯了扯被子,把自己拢严实些。窗外的蟋蟀吱吱低鸣,如水的月光静静地倾泻在玉篱的床头。只见迷迷糊糊入了梦乡的小姑娘,眉头紧锁,双拳紧握……
、第七章忐忑(一)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玉篱赶在妈妈起床之前把水烧好,打上开水,又开始煮饭,做菜……一早上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还不见妈妈过来。玉篱心里不免奇怪。轻悄悄地走进屋去,父母房间的门虚掩着。从豁开的门缝里往里看,却只见父亲一人在床上。这一阵子来,爸爸劳心劳力,是该好好歇歇了。玉篱又轻轻地走了出来。
玉篱心里嘀咕着,去敲王七婶家的大门。大门虚掩着,一推就开。阿黄从门角窜出来,看见是玉篱,“呜呜”地摇着尾巴。王家建的是两层小楼房,宽敞的四合院里,只有阿黄低声呜鸣回响着。
不在王家,还能在哪里?这么早的天。
“妈……”
“干妈……”
可是喊了好几声,只有一旁的阿黄瞪着铜铃大眼和自己对望。
玉篱正要转身出去。三平穿着条大裤衩从楼上伸出头来。
“玉篱姐。”
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才起来。
“干妈呢?”
“没人吗?”
三平拖着鞋子从楼上冲下来,前院后院找了一遍,又跑到厨房瞪着碗柜里的一橱冷菜。
“可能去塘子里了。今天早上又没饭吃……”
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后,王家两口就把玉篱家的鱼塘当成了自家的。帮玉家放了鱼苗不说,除了吃饭和忙田里的活,都快把两个鱼塘当成了家。
玉篱叹了口气。对三平说,
“去穿好衣服,到我家吃饭,我都做好了。”
三平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看看蒙着一层白花花猪油的剩菜,窜上楼套了件t恤就带着摇头摆尾的阿黄去了玉篱家。
和软滋润的白米粥,还有热气腾腾的馒头和鸡蛋,再加几碟玉篱妈自做的咸菜,最后是一大盘下饭的蒸咸鱼拼玉篱妈做的香肠,看得玉篱也咽了咽口水。自从爸爸出事以来,有多长时间没心思好好做顿像样的早饭了?现如今总算告一段落,是该缓口气了。
三平围在灶房里的小桌子上稀里哗啦地吃起来。玉篱舀了条鱼,把鱼骨剔下来扔给阿黄,就着一碗粥就把整条鱼吃完。看得三平咂舌,“玉篱姐,你也不怕咸。我看着我姐腌的时候,一条鱼起码裹了二两盐。”
这咸鱼是先前鱼塘里起水的鱼做的。玉篱笑笑,“你咋这么聪明。难道我拣起来就直接蒸的?放心吃吧,我过了好几道水呢,不咸。”
说着,拣了一条最大的塞进三平的手里。三平叫苦不堪,在家天天吃咸鱼,到了玉篱家还这样。撕了大半扔给阿黄,“我现在看着这东西就想吐。”
玉篱不吭声。何止想吐,而且一看就心里闷得慌。最好早点吃光,免得爸妈天天对着这东西叹气。想着又拣了条也不就着饭,光舀手撕着吃。
“姐,你这么喜欢吃鱼?”
“嗯,很喜欢。”
三平包了满嘴的饭,点点头,
“那以后要是想吃鱼就到我家塘子里捞。”
玉篱笑道,
“我家塘子里也有,这么客气干什么。”
“我是说要是你家没塘子了……”
玉篱停下来,看着三平。
三平愣了愣,自知失言,把手里的馒头几下塞进嘴里,站起身来,“我吃饱了。”
说完也不管阿黄,风一样就跑了。
玉篱到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不见了三平的影子。沉沉地看了一会儿还在磨牙的阿黄,又忙着把饭给玉篱爸送去。收拾好碗筷,重新摆了一桌,才听见院门响。
玉篱妈到了村头,从溪里捧起捧凉浸浸的水冰了冰微微红肿的眼眶,用袖子把水轻轻染了,才提起两块新割的肉往回走。到了家,给了一块给玉篱,“给你干妈送过去。这阵子老是劳烦人家,多多少少是点心意。”
玉篱舀起肉才走到院门,王七婶裤腿还挽着,也一脚跨进了院子里。
“你妈呢?”
不等玉篱开口,玉篱妈已经起身抢着把王七婶迎了进去,又催玉篱快把肉送过去。
玉篱狐疑着去了王家,把肉给了三平,回来的时候刻意放轻了脚步。
“……一早就守在那里,见是见着人,就是没说上两句话……”
“只要找准了就好。先混个脸熟。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们赶早。‘阎王好见,小鬼难求’。咱们不跟他王德友嚷嚷,咱们直接找乡上!不信还没了王法!”
“这一事赶一事的,我也没了主心骨,他爸又在养病,多亏了你给我出谋划策……”
“咱们两家还说这些?……”
玉篱正听得出神,阿黄紧跟在后边进了院子,“呜呜”地摇着尾巴过来蹭玉篱。屋里说话的两人立刻住了口。
玉篱缓了一下才跨进灶房,笑着说道:“干妈,我给您添饭,就在这里吃了吧。”
玉篱妈看了看女儿,见并没有什么异色,也连声说,“看我,来了半天了,光顾说话。”
说着放下碗要去给王七婶盛饭。
王七婶赶忙起身,
“过来看看大兄弟,说几句话就走。昨天还剩着多少菜,一会儿给你们端些过来。”
送走了王七婶,玉篱妈低头又喝了两口粥,“今儿出门的早,就没知会你。听着旁村有现杀的猪肉卖,自个儿家粮食养的,又好吃又便宜,趁着你下学回家,去割点儿来,咱们两家分分。”
玉篱点头,也不问别的。玉篱妈松了口气。又说,“明天早上我还得赶早出去。刚才回来的时候,在邻村碰巧遇着了个好多年不见的本家姐姐。亲戚间还是多走动好。明天我上她家窜趟门,正好咱们今年做的咸鱼不是多吗,送些去。”
妈妈从小和姥祖相依为命,姥祖没了后,又跟着一个本家亲戚过活了几年,后来嫁给爸爸后就没有再跟娘家人来往过。隔壁村子离这里不过七八里路,也不是隔山隔水,要有情分何必等到现在才偶遇。既是没到那地步,何必又急巴巴地赶早去。
玉篱妈说了,自己也觉得有些牵强。不再言语。
玉篱倒是说起来,
“今天难得天大晴,我把衣服被子都洗了晒了,免得您一个人在家忙不过来。”
玉篱妈巴不得把玉篱打发走。忙忙地点头。
第七章忐忑(一)
、第八章忐忑(二)
玉篱出了灶房,先到爸妈的房间把玉篱爸扶到堂屋坐好,才从柜子里舀出干净被套床单把旧的换下来,又搜罗起爸妈的脏衣服,最后回房把从学校带回来的脏衣服理出来,一起扔进了洗衣机。回头到处找洗衣粉却找不到。从妈妈那里舀了零钱,急忙出门去小卖部买。
远远地,看见程宏林的老婆,村里另一位出了名的大喇叭程家嫂子和一个眼生的年轻妇人在小卖部门口有说有笑。程家的这个喇叭,却跟王七婶没有可比性。一来,两人辈份不一样。程嫂子比王七婶矮了一辈。二来,为人处世上,也被王七婶甩了几条街。王七婶人泼辣,爱对人对事品头论足,却多是有理有据,且让不少人心服口服。而这程家嫂子,不如说“泼妇”的名号更响亮。不管有理无理,合不合场合,只管张嘴就说。得罪了不少人不说,有那嘴更利的,把她驳得哑口无言,她就撒泼打混,死不认账。村里明白的人家多对她敬而远之。
玉篱想到高考成绩刚下来那阵。自己站在自家院门口好端端地和三平说话,这程嫂子愣是隔了四五家人也跑过来专门打听,心里的鼓就敲起来。可是今非夕比,玉篱觉得自己再不是以前那个软趴趴的傻女子。一横心,挺直了胸膛走过去。
果然,程嫂子一眼看见玉篱就停了下来。指着玉篱就对眼生的妇人眉开眼笑地说起来,“哎哟,这人啦,真是不能说,才说着就来了。这不就是咱们村出了名的高材生,玉家的俊闺女-------玉篱吗?瞧那眉眼,那小身段,天生城里人的命。哪像咱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又怎么会瞧上得上那几亩鱼塘呢?是不是啊?玉篱妹妹。”
玉篱皱着眉头听完程嫂子的话,本想不搭理她。却听见她说鱼塘,心里疑惑,不由冲口而出,“什么鱼塘?”
程嫂子夸张地咂着嘴,
“玉篱妹妹真是富贵人呀。自家的鱼塘都这么不上心?你家湖边那是好几十亩的鱼塘吧?可是大聚宝盆,不知多少人眼红着呢。”
站在程嫂子旁边的妇人本来敛了眉目淡笑着在一旁听两人说话,听了程嫂子后半句,面色一僵,瞪了一眼过去。
程嫂子一见,又忙着嘻嘻讪笑着,
“不过呀,玉篱妹妹一看就是通透人,比你爸妈会想。妹子迟早是要考学出去的,表叔现如今又不方便,表婶一个人也不用这么好强,还不如成全了人家,大家都实惠……”
玉篱听得稀里糊涂。本还以为程嫂子会扯着自己不是打听复读的事,就是抓着爸爸截肢的事问东问西,总之哪壶不开提哪壶。谁知云山雾罩的,却是说起自己家那二十多亩鱼塘。可是,什么成全不成全的?那塘子可是爸妈辛辛苦苦一点点挖起来的,跟别人什么关系?
正要问个明白,一声宏亮的咳嗽打断了玉篱几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面堂晒得黑红的老人从小卖部里走了出来。看了眼程嫂子和那个妇人,“宏林媳妇,听说这几晚上你男人赢了不少钱?这麻将桌上的事,终究不是正道,不长久。来得快,去得也快。”
程嫂子恨恨地瞪了眼老人,终究没有言语。
玉篱一看,是斜对门陈家表叔,陈家小嫂子的公公。平常不苟言笑,玉篱却觉得是个面冷心热的老人。就舀这次自己家遭了灾,陈家表叔不言不语地帮了很多忙。当下缓了脸色,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表叔”。
老人点了点头,示意玉篱进去。玉篱只好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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